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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着头,泪珠儿飞落:“不!皓祯!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
“皓祯皓祯!你难道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了吗?你难道忘了我们在帽儿胡同的耳鬓厮磨了吗?你难道……你难道忘了我们为了在一起,所受的苦,所遭的罪了吗?”
“皓祯!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来面对着数不尽的责难,数不尽的苦难!皓祯,你好残忍,好残忍……”
她痴痴地看着皓祯,喃喃的念。
面色苍白,身子轻颤,泪水横流,说不出的惹人疼惜。
皓祯的眼神晃了晃,然后,他转过了头,看着面色难看的皇帝,缓缓的、缓缓的跪了下去。
白吟霜泪眼婆娑,单手捂在胸口,痴痴地看着他的动作。
皓祯的手被绑在身后,只能弯下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悔悟的诚恳。
“皇上!”
皓祯抬起头来,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再看了一眼同样高高在上的公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再无犹豫。
他朗声道:“皇上,皓祯被美色所惑,被奸计蒙蔽,信了此人的惺惺作态,一时情不自禁,竟做出许多不忠不孝的事情。皓祯如今已经完完全全的想通了,甘愿受罚。只是,父母养育之恩,还请皇上容皓祯拜别。”
他转过头,看着岳礼,再次弯下腰,用力的磕了一个头,直起身来时,额头已经沙石磨破了。
“阿玛,从小到大,您对儿子疼爱有加,您教儿子诗书骑射,教儿子为人处世,辛辛苦苦将儿子养育成人。您的教诲言犹在耳,儿子却为了个小小的歌女,不但弃您的谆谆教导于不顾,还屡次顶撞于您,如今想来,儿子简直是愧为人子,只恨不得当场撞死。”
他说到动情,一行热泪呼的一下便从睁大的虎目中流了出来。
岳礼也是叹息不止,哆嗦着伸出手,替皓祯擦去脸上泪水。
皓祯仰着头,看着岳礼苍老的面容,声声道:“只是,《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儿子不敢自裁,只求受千般责罚,万般痛苦,以赎儿子犯下的罪。”
皓祯膝行过来,倩柔泪流满面,伸出手去,低声唤道:“皓祯……”
皓祯却只是对她磕了一个头,便挪到兰馨面前。
倩柔顿时捂着嘴,哭得几乎晕倒在岳礼怀中。
皓祯贪婪的看着兰馨秀美的脸庞,这个女子,如此端庄得体,如此优雅高贵,他何德何能,竟能娶她为妻!他又是何其疯傻,才会冷落误会如此美好的女子!
只可惜,事到如今,他想补偿于她,却也无能为力了。
“公主!自迎娶您入府,皓祯没有尽到半点为人夫的责任,反而令公主操心不已,是为不义。皓祯枉为人夫,心头早已愧疚不已,还请公主谅解。”
他磕下头去,兰馨叹息一声,蹲下身去,扶他起来。
皓祯这才转向皇帝,拜服在地,再不抬身:“皇上,皓祯得您赞誉‘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却做下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皓祯无颜苟活,还求您责罚!”
皇帝缓缓的点了点头,面色稍霁,转眼看到白吟霜微凸的小腹,又忍不住眯起了眼。
他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白吟霜,冷冷道:“你腹中可是怀着额附的骨肉?”
一旁的倩柔顿时浑身冒汗,却见白吟霜愣了愣,终于怯生生的点了下头。
“几个月了?”皇帝面上看不出息怒,淡淡问到。
“回皇上!五……五个月了。”白吟霜的头缓缓的低下头,颤抖着声音回答。
“禀皇上,白吟霜腹中骨肉尚不足五月,只三个月。”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白吟霜,白吟霜仓惶转头,就见一个陌生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啊——”白吟霜惊叫一声,压下了倩柔未出口的惊呼。
岳礼的脸色更是陡然剧变,他狠狠扬起一巴掌,啪的一下打在倩柔的脸上,嘴里连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好大的胆子!”
岳礼的身子却晃了两晃,终于支撑不住,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皇帝看了一眼,抬起手挥了挥,让人将岳礼抬进了房间,冷冷的打量这满场大胆至极的奴才。
“贝勒爷!”倩柔捂着脸,呆住了,半晌,才惊呼一声,想要去抓岳礼的袖子,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岳礼被人抬走。
她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只觉得整个主心骨头没有了。
她猛烈的搅动着手中的帕子,不住回头,惊恐莫名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终于,倩柔猛的一下子冲了出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声道:“皇上!皇上!您不要信这些奴才下人的胡言乱语!白吟霜的身孕是五个月!是五个月啊!是妾身亲耳听到把脉的大夫说的!是把脉的大夫亲口说的啊!”
“哦?”皇上微眯了一下眼,也不回答,只询问的看向雅尔哈。
“奴才雅尔哈,叩见皇上。”
男人跪下来,对皇帝行了礼,他抬头看了兰馨一眼,垂手站到一旁。
皇帝点点头,压抑着胸口的怒气道:“雅尔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有‘庸医’误导了贝勒福晋?”
雅尔哈道:“禀皇上,奴才可以这就将替白吟霜诊脉的大夫带来上。”
皇帝大笑一声:“好!朕这就看看,是哪儿来的庸医,竟然连这点儿脉象都能诊错!”
他说着,冰冷的眼神轻飘飘的扫了倩柔一眼,就见倩柔终于瘫倒在了地上。
一般的大夫哪里见过皇帝?
那老大夫战战兢兢,不待皇帝问,就被皇帝的气势压得什么都说了。
皇帝越听越怒,终于砰的一下拍翻了手边的茶水:“好一个福晋!好大的胆子!竟敢联合一个下贱的歌女欺君罔上,枉顾圣恩!来人呐!给朕将贝勒府福晋倩柔扔进宗人府去!”
他微微眯缝了眼睛:“只怕此事背后另有隐情,给朕好好的彻查清楚了!”
“喳!”宗人府宗人令赶紧跪下。
倩柔却是惨呼一声,倒在地上,心头被自己最大的秘密揪得几乎无法呼吸。
皇帝却不管她,只抬手一指,点着白吟霜连声道:“白吟霜?白吟霜!朕说为何如此耳熟!原来在朕赐婚之后,还敢与额附有染的就是你!”
皇帝连走几步,恶狠狠一脚踢在白吟霜肩上,恨声道:“你一个下九流的歌女,还是戴孝之身,居然不守妇道、不遵孝道,与男子行淫~乱之事!还身怀孽种,罪犯奸~淫、十恶之重罪,实在罪无可恕!朕若不重罚,何保我大清律法之威严?何证我大清孝道之恭谨?”
“来人啊!将这白吟霜押送顺天府衙门!给我告诉顺天府尹,此等淫贱之女,非重重罪罚不足以平朕心头之怒!非示众游行不足以肃清民风!”
“还有你!富察氏皓祯!”皇帝气得满脸通红,大口的喘息着,颤抖的指着满脸苍白痛苦的皓祯。
兰馨却在这时叹息一声,走上前去,扶住皇帝,轻柔的抚着他的胸口,道:“皇阿玛莫急!莫气!龙体要紧!这些事情,交给顺天府与宗人府就是了,免得旁人说兰馨仗着皇阿玛宠爱,横行霸道才是。”
皇帝年纪大了,老小孩儿性格,立刻脖子一梗,道:“谁敢!”
旁边的人赶紧低下头去,兰馨却笑道:“是是是!别人自然不敢!皇阿玛您一向公正严明,就连刚才气急,不也是将这些人交给宗人府和顺天府了么?怎么会因为一己之私,偏袒兰馨不是?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官员们自行办理就是,各位大人想来一定不会让皇阿玛失望的,对不对?”
跟来的官员们赶紧忙不迭的表忠心,皇帝这才哼了一声,点点头,坐下,然后偷偷的挪了挪脚。
兰馨一眼瞄到,掩唇偷笑,让人将皇帝扶进了房间,亲自为皇帝脱了靴,在伤处擦上药膏,又一阵揉捏,才让皇帝的脚伤好了。
皇帝有些不自在,哼哼了两声,然后打量了兰馨,有些迟疑的道:“兰儿,皇阿玛有句话要问你,你老老实实跟皇阿玛回答,不许撒谎。”
兰馨故作惊讶道:“兰儿自然是从来不敢欺瞒皇阿玛的!”
皇帝这才点点头,斥退旁人,只留下了苏嬷嬷,又将兰馨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你……可与那皓祯圆房了?”
皇帝后宫三千,看遍了天下女子,女人是否经历了那事儿,他多看两眼,虽不能肯定,可猜中个七八分却是跑不掉的。
兰馨眼下,分明就仍然是小女儿情态,哪里像是经历过房事的?
他面色严肃,就见兰馨双颊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道:“皇阿玛怎么拿这种羞人的话来问兰儿?”
苏嬷嬷却在这时冲了过来,恨恨道:“皇上!那富察氏皓祯当初一心只想着白吟霜,哪里肯跟公主圆房?公主如今仍是完璧之身啊!老奴……”
她红了眼睛,一下子给皇帝跪下:“老奴求皇上为公主做主啊!”
第 39 章
多隆将手中提着的鸟笼提到面前看了看,又严肃的指着那只黄色长喙的小鸟再次叮嘱道:“小宝贝儿!你可得给爷争点儿气啊!”
说完,大概对欢快的喳喳叫的小鸟儿表现还算满意,多隆点点头,叫住过路的侍女,招招手:“过来过来!爷问你!”
侍女福了福身,就见多隆像做贼一样小声道:“我阿玛呢?”
侍女赶紧报了地方,多隆立刻一溜烟儿就跑了过去,一路还不忘将鸟笼死死的护在怀里。
多隆的阿玛扎合礼德高望重,到年老了才得了多隆这么唯一的一个儿子,还是个嫡子,自然把他宠上了天去,这才造成多隆无法无天的德行。
不过,扎合礼也知道多隆没几分本事,如今,他还能凭着自个儿这么些年来的兢兢业业,在自告年老以后被皇帝劝慰着安置在了宗人府,也才让皇上给他一个面子封了多隆做贝子,可是,日后他真老了真死了又怎么办?
所以,扎合礼对多隆倒也不是一味放纵,虽然由着他无法无天,倒也没让他真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来。
扎合礼这些天也让皓祯那一家子的事儿闹得心烦,刚躺榻上眯了会儿,就听多隆哒哒哒的冲了进来,一把推开门,喜滋滋的喊着:“阿玛!儿子给你拿好东西来了!“
扎合礼睁眼看去,就见多隆腆着脸将手中的鸟笼子凑过来,一脸严肃的道:“阿玛!这鸟儿可是儿子特意为你寻的!你瞧瞧多机灵,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