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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阿芳家里。你别紧张。现在我们在破解某人的跟踪器,应该很快,就能得到你爸的下落。”蒋大少说。
原来傅博这人,早在机场,发觉兰娟这个人与王海截然不同,再联想到当初一群人在杨博士家住的时候,兰娟已是表现得有点不一样,因此留意在了心上。到后来,王海当堂与他唱反调,调离他去其它地方。他预感不是很好,就在擦过兰娟身边要出门口前,在兰娟衣服上留下了个小小的跟踪装置。想必,兰娟这人,哪怕发现了有跟踪装置,不一定会将它摘下来。
只是这跟踪装置,傅博来不及把它打开。但是,这跟踪装置,又特别在可以远距离操控打开。
孙耀威他们在几经寻觅,找到了傅博被关押的场所,傅博因为被迫吸入大量气体及过度脱水,处于昏迷状态。幸好傅博知道自己不行之前,咬了指头在衣服上留了串行内密话。
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即是远距离打开跟踪装置。说起来,这种跟踪装置是傅博发明的,一下要了解傅博加诸于这件装置上的种种并将之操控,不是件简单容易的活儿。考虑到,一是阿芳有一本傅博亲笔写的黑客书,或许其中有些与这个装置有关的东西。再加上,孙耀威对蒋大少,因着蒋大少上次敢带着人马去踢他的门,对蒋大少的技术信得过并且欣赏有加。于是,孙耀威将蒋大少请了过来,并说明了情况。早在今天中午,蒋衍来到了阿芳家里,开始一连串地破解装置软件工作。
如今这工作接近了尾声,一群特警严正待命。
……
在温世轩他们囚禁的地点。兰娟摸着衣摆内里,不知何时被粘上的一颗米粒大小的东西,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直觉上,她不愿意摘掉这个东西。感觉,这会儿,这颗米粒大的东西,像是有点突突跳的搏动在里面,令她惊奇。
王海突然鬼鬼祟祟地过来。兰娟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将手拿离开衣摆。王海并不觉得她摆弄衣摆有什么奇怪,这是女人常有的动作。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她身旁,让她给自己倒杯开水。
递给他开水后,兰娟见他这样子有些奇怪,问:“你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吗?”
他们指的是吴俊国和江奶奶。按理,王海现在得到了他们的信赖,应该是使劲全力在他们身边服侍并获得他们进一步的倚重。事实上王海也一直在这么做着。
王海咕噜噜灌了大半杯水入肚后,朝她吐了句:“你说,我像是会杀人的人吗?”
兰娟一怔,面色紧接一变,慎重地告诉他:“海哥,如果真杀了人,事情就无可挽回了。”
“是的。”王海还不想哪天若不幸被抓给判个死刑,所有罪行中,杀人是被判死刑最无疑的行为,他摸了摸心跳道,“我本想和他们说,但想,他们是群疯子,我何必去说,疯子疯起来,说不定反咬我一口。”
兰娟皱眉:“你这是说谁疯子?”
王海来不及答的一刻,突然嘭一声枪响,答案浮出水面。
兰娟被吓得跳起来,王海使劲儿拽住她捂住她嘴巴,嘘嘘嘘:要死人的。
囚室内。
吴俊国拉开保险栓,只是往地上射的一枪子弹,却足以是让四个人目瞪口呆。
这个人想干什么?为什么一进门就开枪?许玉娥瑟瑟发着抖。不是要拿他们去要挟蔓蔓吗?难道蔓蔓没有答应他们条件?他们要撕票了!
恰恰相反,玉佩他们是拿到手了。
在这之前,突然得知撞死君爷计划失败的消息,江奶奶正恨着不知道怎么办。没想王海的主意真能奏效,这蔓蔓,果真是把玉佩给他们送来了。
江奶奶喜洋洋地先一步去机场接玉佩。本来,拿到东西,温世轩他们杀不杀,已是无所谓了的。可吴俊国突然做了决定,要留在这里断后清场。
王海只是看得出,这人和杨乐儿一样,有些疯。令这男人发疯的导火线,就是这群温家人。
见吴俊国的枪口一抬,是突然对准了自己。许玉娥哇一声哭了出来:“我不要死。你们要人死可以去找她,为什么找上我?那个没良心的,不要我这个妈的,才是该死的。”
听着她哇哇哭的那些话,吴俊国只是越听越想笑,最后真是笑了出来。
其他人听着他古怪的笑声,毛骨悚然。
“怎样?”吴俊国这话,仍是对着许玉娥的,阴森森地笑着问,“是想你女儿死,还是你死?”
“我女儿?你说蔓蔓?”
“不,是她!”吴俊国说着,将枪口指向了温媛。
温媛抬头,双目不是瞪着那乌黑的枪口,而是对向浑身打着抖的许玉娥。
“怎么?她不是你最宝贝的女儿吗?你不愿意为她挡枪吗?”
许玉娥双手抱着自己,小女儿温媛乌溜的眼珠子扫过来时,她只是顿然觉得更冷了。
那是她女儿,亲女儿,不像蔓蔓是养的,可是,为什么她动不了,她动不了呢——
温世轩冲了过来,伸开双臂护在小女儿面前。
对横出来的温世轩,吴俊国俨然极不高兴,道:“你别挡着我,我现在是要杀她!如果你想要你这条命,就离开!”
“不行!”温世轩斩钉截铁,样子就像一条死活拉不回头的牛。
这老实巴交的男人真是令人讨厌。他那么好的兴趣都被搅了。吴俊国抬起的枪口,猛地朝温世轩头顶上砸下去。温世轩猝不及防,被砸中正中的穴位,一下晕了过去,头顶上咕噜噜流出了道鲜红的血河。
许玉娥“呀呀呀”地尖叫,双腿在地上猛蹬着,活像一只水煮青蛙。
吴俊国听到她尖叫,又笑了,拿枪口再次指回了她身上。
许玉娥看着枪口回来的刹那,感觉整条魂是要被这东西给抽走了般,全身没力,只有出的气。却听吴俊国问的是温媛:“你想她死,还是你爸死?”
温媛看着许玉娥,乌溜的眼睛无波无澜,像片死海。
许玉娥抽着凉气,一遍遍叫着小女儿的名字:“媛媛,媛媛——”那口气,就像抓着条救命草。
温媛转回头,道:“我谁都不会救。”
“是吗?那我两个都打死好了。”吴俊国说完先是一枪嘭,打中了倒在地上不动的温世轩的腿,然后枪口往上抬的瞬间,瞄准许玉娥,第二枪射出去。
嘭——
枪响的刹那,许玉娥瘫了,双眼球往上翻,口要吐白沫。可等了会儿,好像自己好好的没有死,她摸到胸口,心脏是在跳着。惊疑不定的她不敢相信,再慢慢低下视线时,看见她小女儿的身体是与前夫的身体叠加在了一块,两条血河,不会儿汇成了一条大河。
赵学军在她旁边也是惊魂未定的,摸着胸口说:她,她替她爸挡了枪!
温媛突然的动作,对他们来说是不可置信的,因为,温媛自己都说了,她谁都不会救。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刹那,在枪口对准许玉娥时她无动于衷的身体,见着枪口转对上温世轩的瞬间反应了起来。
在看到吴俊国第三度抬起枪口,是要调回来对付他们时,许玉娥和赵学军,连忙抱住脑袋。
吴俊国如魔鬼的声音再次问:“你们里面,谁希望谁死?我告诉你们,我这里只剩最后一颗子弹了。只能一个活下来。”
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许玉娥,与赵学军,两个人互相对着眼睛。
“怎么,你们不是夫妻吗?谁愿意为谁挡枪?是夫妻,总是很相爱的吧。为彼此挡枪很正常。”吴俊国说。
许玉娥,赵学军,都是既不说话,同时像顽石一样纹丝不动。
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子,吴俊国轻轻地叹一句:大难临头各自飞,幸好我没有结婚。
许玉娥赵学军惊疑不定,这是不是代表不杀他们了。
可突然间,吴俊国的枪口又对准了许玉娥。
前面有过一次翻白眼的经历了,许玉娥这时候只剩下哭:“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你女儿不是都死了吗?你如果是个好妈妈,不是该陪着她一块死吗?”吴俊国挑挑眉,道。
“对,对!”赵学军在旁边满头大汗地应和。
“你这不要脸的,我是你老婆,你怎么可以要我死你自己活呢!”许玉娥痛哭流涕,冲赵学军骂着。
“哼。”赵学军满脸对她的不屑,“我不要脸?你才是那不要脸的女人。求我和你结婚,只是为了你前夫的财产。像你这种女人,远远比不上我原来的老婆呢。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还能叫做妈?”
“可你是我老公!”
“我现在就和你离婚!”
“你,你敢?!如果你敢,我就把你不举的事情告诉到外界去!反正我死也要拉着你死,让你死后都是我的人!”
赵学军听到她后面这侮辱性的话语,可谓是火冒三丈,霍的跳了起来,愤怒冲她唾骂时,突然间“嘭”,身体一歪,倒了下去,额头上多出了个流血的窟窿。
于是,许玉娥的身体不抖了,只是死死地看着地上那三个不动的人或是尸体。
吴俊国骤然大笑,将枪往地上一扔,冲她道:“果然,你是那个最厚颜无耻的,所以我肯定是不会杀你的。”
门嘭的一关。
黑暗的房间里面,余下许玉娥一个人。
吴俊国在走廊上走,果然不久之后,听到那个女人像是鬼叫似地喊着,应是要疯了吧。他得意地拿出手帕擦擦握枪的手,接着招呼人,是要到楼下坐上车离开。
王海跟在他后面,兰娟与他们两个保持一段距离。
下面准备离开的车拉开了车门,吴俊国刚要坐进去时,四周突然啪的一排白灯照射。
“举起手来!”
……
周玉连夜从外地,乘坐飞机赶回京城。到了机场出口,看到了在秋风里站着有些瑟抖的蔓蔓。
“表表姑。”蔓蔓沙哑着嗓子说。
周玉走过去,伸出的双手把她一抱,嘴里喃喃:“没事,没事的。他一定没事的。”
蔓蔓把头靠在她怀里,没说话。
拉开车门的蒋衍,是将周玉的行李先搁进了后车厢,接着催了周玉一句:“外面风凉,对你不好。”
蔓蔓记了起来,连忙拉着她进了车里面。
一路,她和周玉是手指交叉着手指握紧。
周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