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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白,完全不像是说谎,是被她哥所感动和由衷高兴的。见此,固然有点惋惜,也不好再强调。
君爷这会儿已经与那经理,协商到了如何解决这个难题的具体办法。办法如蔓蔓想的,商家只要想赚钱,不可能是没有的。比如,可以到全国其它分店,寻求一模一样的裸戒。这款虽是限量版,但不是全球唯一的一只。之前订戒指的客人,为了得到对婚戒,一样需要借助这种模式,在本城内的另一家分店里借调了同样的一枚戒指。
商议之后,君爷决定了留下私人联络地址,以便商家随时可以通知他事情的进展。白露走到他身边,说:“我看,其它款式挺好的,不是非要这款不可。”
“可你喜欢不是吗?”君爷低着头,取出别在上衣口袋里的派克钢笔,如流地在商家递来的本子上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一串飞舞肆扬的钢笔字迹,尽显豪迈与果断。只要她正当要的东西,他没理由反对,也自信有能力给她。
白露听他话语里没有周旋的余地,却是在霸权主义中蕴藏着对她的一抹柔情,低下眼帘,心想,这事这么顺其自然吧。
经理接过君爷写的联系地址,和君爷再核实确定,是不是要做成两枚一模一样的婚戒。
浓眉微挑。既然人家已经先买了那款式做婚戒,他和未婚妻的戒指,当然是要做的不一样一些,不能与人家完全的一模一样,于是招来画家妹妹询问主意。
蔓蔓好歹是做过设计的,虽然不是珠宝设计,但设计理念和美学观点,非一般寻常人能及。现在,她哥居然会在关系自己人生一辈子的婚戒上面主动寻求她意见,显出十分看重她的专业能力,令她受宠若惊。走过去后,她是微锁眉头,露出一副严肃思考的姿态,认认真真地帮大哥与未来大嫂谋思。裸戒的外观已经属于国外设计师所有,不可能更改。但是,可以在指环和戒指托架上做主意。
借了只铅笔和白纸,蔓蔓即兴发挥,在草纸上画出两枚婚戒全新的设计稿。
专业不专业,只要看专业人士拿起画笔的一刻,一目了然。金店里的人,都围了过来看。包括一些路过的店客。
不过几秒钟,在蔓蔓笔下,裸戒左右上下几个全方位的立体图,立即浮跃于纸上。笔画看似潦草,却是粗中有细,一支笔,以千姿百态的线条,在看似单一的素描画中画出了丰富多彩的视觉观感。
妙笔生花,这是围观的人们心中唯一能浮现出来的词。
“小姐是国内顶级的设计师吧?”金店经理,只能以这样的推测来给蔓蔓定身份。
蔓蔓来不及否认。她哥在她旁边帮她炫耀了,也不知是炫耀她,还是为炫耀自己未来的婚戒,指着她道:“她现在一幅画,在市面上能卖几十万起价。”
哇!
四周大片的惊赞声:是大画家!
说到艺术家这行业,因为能出名的人,寥寥无几,真正出了名的,没有不让人羡慕妒忌的。可谓是比什么行业都吃香。在普通人想法里,能做到大画家的,这文化素养之高,必定非常人所及。
一排排崇仰的目光落在了大画家身上。见蔓蔓不过是年纪轻轻,衣着朴素,大画家光环罩笼之下,内在气韵尤佳,更觉钦佩。
蔓蔓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她哥使劲儿在底下翻白眼:你这是夸我,还是故意给我找麻烦?明知她最讨厌站在聚光灯底下了。
等几个人出了金店,君爷轻轻撩着袖口,对妹妹的牢骚声说:“有个有能力的妹妹,做哥的不拿来炫耀,这不是暴殄天物,浪费可耻吗?”
“低调!”蔓蔓重重地伴随这两个字,瞪两眼,“同志哥,要低调!你看我这个妹妹,有拿过你来打肿脸充胖子吗?”
“是你自己不要,我从来都是希望你在外面四处宣扬我是你的兄长。”君爷说着这话微眯下眼睛。
当哥的好一副赖皮相!蔓蔓立马扯来老公,给自己助威,信誓旦旦道:“阿衍他是我老公,都从来没有在外面炫耀过我!”
蒋大少听着老婆这话,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那是肯定的,把自己老婆炫耀出去了,吸引其他男人过来垂涎他老婆,那还得了。所以,这当老公的身份,与当哥哥的立场,是截然不同的。
君爷对妹妹这话自然是更不齿了。
兄妹俩人一会儿瞪眼睛吹胡子的。
白露在后头吃吃吃地笑。
蒋大少看着表,见时候差不多了,分开大舅子和老婆,道:“快点去买干果,然后该上路了,路上说不定会堵车。”
去超市区买干果并不难,难的是,驱车前往蒋永正家时,因为不熟悉天津路况,中间走了点周折,到达时比预定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是快四点钟了。此刻,楚玲带着儿子儿媳,已是在家里等得有些不耐烦。
“你说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来,是不是不来了?”吴嫣然有点儿生气了地说。感觉这群亲戚,是不是仗着自己如今是京城人,高人一等了,也不想想,不过是个北京户口,有什么好彰显的。
楚玲不敢肯定,在此之前,她和蒋浩平夫妇见面,并不觉得蒋浩平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平易近人。这蒋浩平的小儿子蒋衍,在她印象里,自小不像是个没有礼貌的孩子,相反,人缘挺好的。照理说,不至于几年没见,变得飞扬跋扈了。而且,纵使真是要变,总得有理由,没有听说蒋家在京城里发达了,却是都知道蒋浩平退休了,蒋飞进牢狱了。
可是,到现在,蒋衍和他媳妇都没有到,也没有打电话说明是怎么回事,把他们一家子不上不下晾在这里,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说来,蒋大少并不知道蒋家里的电话和楚玲的手机号码,都是与堂叔蒋永正直接联系。蒋永正,没有每接到蒋大少一则消息都告诉给自己老婆。反正早已交代老婆儿子在家里等着,跑不了人。不知情的楚玲想着似乎真是有些过分,对媳妇埋怨的话,也就没有出声。
楚越早走回自己房间里玩电脑,在他看来,蒋衍和他媳妇来不来,都是他爸在自己凑热闹,他何必跟着把一张热脸凑到人家冷屁股面前,何况蒋大少是一介草民而已,无趣。
吴嫣然坐不住了,担心老公在电脑前和网络上陌生的女人勾搭,走进房间里监视。
楚玲看着煮了两遍准备泡茶的水又冷了,拎着水壶回到厨房里倒掉在水槽,重新装满水,一边越想越气。她老公、儿子、儿媳、亲家,无不都是有钱有头有脸的人,她跟随老公发达后,从没有被这样晾过。若不是看在蒋浩平与她老公关系几十年来如一日的份上,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招呼这样一个比不上自己的亲戚。
装满水的水壶就此搁在一边上,洗了手,径直往自己房间里走去。
听到传来房门嘭一声甩门响,吴嫣然搭着老公的肩膀笑了,说:“这可好,妈叫我们别生气,自己气爆了。”
“所以说是爸自己发神经了,有钱没处花,到处想显出自己是家族里有情有义的老大。”楚越冷冷地哼着。
“你爸是有情义,就是对自己家族里的人太仁厚了点,会吃亏的。”吴嫣然吹着刚修好的指甲,随便侃侃自己公公的毛病。
“那有什么办法,他是我爸,我说他,他不听的。”楚越说着好像被她惹生气了地重重地推了本书。
“我不是让你去说你爸,只是叫你别学你爸。”吴嫣然叫道。
“我哪点学我爸了?”楚越刚与老婆叫板,忽听外头传来门铃,眉头皱紧,“有人来了。”
“你去开门。”吴嫣然说什么都不愿意挪动脚步。
“什么我去开门了?”楚越发火道。
吴嫣然可不怕,指头点着他肩头说:“是不是你堂兄弟,只得你去开,才知道。我又不认得。”
“他到我们婚礼上来过的。”
“那么久远的事情,我能记得吗?”
“你都不记得了,我能记得吗?”
两口子在房间里争执谁去开门,外面门铃一阵阵。中间传出了楚玲摔椅子的声音。
“妈火了!”吴嫣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推着老公往外头走,“要是吓着妞妞,妞妞要哭了。”
他们刚满月的宝贝小女儿,睡在婴儿房里,没被屋里的动静吵醒,真是奇迹。楚越想,自己女儿向来有客人来都要哭的,这会儿不哭不闹,反倒让他们没有了借口。
这时候,在外头等开门的蒋衍等人,似乎开始不是很确定蒋永正家里有没有人。
“会不会是不在家?”白露问这话是出于贴心。
他们一行站在这门道上,等了至少有十分钟了,光是门铃,间歇地按了有七八遍。楼道口本来就狭窄,他们四个人挤在这里,堵着楼梯上下,终不是法子。若蒋永正家里人刚好出去了,他们可以选择到下面等。
蒋衍无奈下拿起电话再打给蒋永正。蒋永正听说家里没人,马上说:“别急,我刚也要到家了。”
蒋永正的车驰到了楼下,把车钥匙直接扔给了随行的秘书开去停车,直奔楼上。到了三楼楼梯口,看到侄儿蒋衍,蒋永正多少年没见,仍是一眼认出了蒋大少,笑着拍到蒋大少的肩头,说:“阿衍,是当爸爸的人了,看起来,的确是和你以前不大一样了。”
听到堂叔夸自己变成熟了,蒋大少在老婆面前沾沾自喜,拽住老婆的手向堂叔介绍:“二叔,这是我媳妇,蔓蔓。”
蒋永正上下打量番蔓蔓,眯眯眼就说:“阿衍你挑的媳妇,是个秀外慧中的。”
这蒋永正评价蔓蔓的话在君爷和白露听进耳朵里,一听就听明白绝不是夸耀蔓蔓的好话。相反,是蔓蔓长得很一般,看起来不怎样,懂得说话艺术的蒋永正,才会选择了这样秀外慧中的形容词。
“这两位是?”目光移到大美人白露脸上时,蒋永正双目明显一亮:好漂亮的女人。
“我媳妇的大哥,和他的未婚妻。”蒋衍继续介绍说。
蒋永正疑虑地看看姿色艳丽的白露,看看冷面冷脸但不失俊朗的君爷,再瞧瞧那个站在自己侄儿旁边一点都不起眼的侄媳妇蔓蔓,总觉得这个蔓蔓好像是硬生生插进来的一朵牵牛花,破坏了整幅美好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