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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下午三点整搭乘的飞机,中午一点钟出发。
中午陆家吃完饭,各自回房歇了会儿,之后陆欢陪陆夫人在厨房洗碗,陆司令在单位没有回来。君爷依照往例,自己提着一袋行李,对母亲道了声:“妈,我走了。”
陆夫人只追到门口,嘱咐大儿子:“陆君,一路小心。”
“知道了,妈。”君爷的语气淡淡,对此行出行全然不搁在心上。
在哥要走之前,陆欢从厨房里伸出个脑袋,提醒哥:“哥,你和姐要礼物清单了吗?”
出了国再打电话问,就显得没有诚意了。
于是君爷在下楼梯之前,敲打几声对面的屋门。
没人在?
妹妹睡了?
心存疑惑,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在楼下。”蔓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君爷几步迅速下到楼梯口,见妹妹站在门口前面一棵老槐树下,近期怀孕后多次调养今是略显丰腴的身影,终于没有了初次见面的羸弱,心口当是一个欣慰。
听到脚步声靠近,蔓蔓转过身,看只有他一个人拎着行李出来,问:“妈和欢儿呢?”
当爸的陆司令忙抽不开身她能想象,但是按理陆夫人和陆欢要陪他下楼吧。
“他们在洗碗。”君爷答。
只是洗碗,蔓蔓疑问:“他们不下楼吗?”
君爷总算听出她为什么问这话并且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以他不喜爱解释的性子来说,和妹妹却必须多说这些废话:“我这是出差,是工作,不是离家,不需要送行。”
即使他这样解释,蔓蔓还是没法理解的。照她想法,出国这般大的事,纵使是出差,是工作,家人也得送。最少,如果在温家,她出差,她爸必是要送到她出国登机飞机起飞,才能安心走。
刚好姚爷按照越好的碰面时间,拎着行李也下来了。看到他们兄妹俩站在树底下说话,难得没有吵架,欣喜地笑着走过来说:“离开前,对你哥还依依不舍的?”
蔓蔓顿是一个汗颜,忙做解释:“不是,我以为大家都是要来送你们的。”
结果是她自作多情了,而且变成了另类。眼看姚爷也是一个人都没来送。
耳听君爷问起姚爷:“宝儿呢?他每次倒是积极,如果在家,定是要帮你把行李拎下楼的。”
姚爷说:“喔,他被我妈派去医院了,拎了个鸡汤给住院的阿芳。”
姚子宝,这段时间被迫受姚夫人支使,天天都要跑去医院一趟看望阿芳,有时拎的是汤,有时带的是水果,甚至怕彭芳在医院里寂寞,姚夫人要求儿子在医院里陪阿芳说足两个钟头的话,才可以回家。
蔓蔓他们没想到的是,姚子宝遵照姚夫人的命令做了,虽然他对彭芳依旧不冷不热的。
“本来说是住三天院,现在看来,是要住一个星期了吧。”冷峻的眉宇,轻轻勾起一角冰峰。
她哥这话话里尽是带玄机,蔓蔓不会傻到去问彭芳是不是因为病情加重才拖延出院,有阿芳做表哥的赵文生这个大医生在压根就是不可能。
姚爷望到她轻轻地蹙着月眉,俊逸的俊颜高深莫测,模糊地带过说:“囡囡,我和你哥都是正常出差,不需要有人来送。”
那她怎么办,都下楼来了,就此灰溜溜地爬回去。不带这么囧的。蔓蔓咬着小嘴唇:“我看你们坐车走。”
“看吧,我都说她是对你依依不舍。”微笑愉悦地展开,姚爷又是抓住了话头。
蔓蔓当做没听见,要是真较劲,那是上了套,回身一转,背对起他们俩,只留一小小的侧颜,如含羞的花瓣露出一点绯红的颜色,娇羞袭人。
冷眸舍不得她半点为难似地收了回来,望下表:“高大帅说什么时候开车到?”
“应该是到了的。”姚爷含糊地应道。
不会儿,高大帅开的吉普军车,穿过大院的门哨,停在了他们三人面前,跳下车,看到还有蔓蔓在,吹声口哨:“嫂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送君爷?”
蔓蔓突觉自己错了,早该灰溜溜爬回楼上,不然更囧。
姚爷今儿的风趣发挥到淋漓尽致,道:“这说明他们全家人只有她舍不得她哥。”
最囧的不止是这个,等在同一个大院里,临时决定了要和爷一块出发的赵文生也拎着行李过来,结果蔓蔓发现,二姐蒋梅和东子一样都没有来送。
高大帅侃人是绝对不会落伍的,一手搭赵文生肩膀上,可能还在怨着他上回摆喜酒没有邀自己出席,手指拨着赵文生的衣领子说:“你孤家寡人一人前来,新婚的嫂子不来送你?看,人家做妹妹的都送哥送到这儿来,你该多惭愧。”
赵文生听到前半句不以为意,为新婚老婆辩解:“阿梅都是部队里的,怎会不知道例行出差这回事,来送多怪异。”听到后半句那是大吃一惊:“蔓蔓,你来送你哥?不是要送到军用机场吧?”
蔓蔓终于明白自己是彻底地落伍了。你看,来栽他们走的是军车,可见他们是出公务,去的是军用机场不是民用机场,普通老百姓过不了部队的门槛,没人送也就是这缘故。
“哎呀。我都说她是和她哥感情深,只是送到这,也非得送。对照下,你和你新婚老婆的感情都没有她和她哥感情深,是不是?”
高大帅这话颇像是为她的窘境解脱,问题是一句又一句说她和她哥感情有多深,极像是讽刺他们兄妹俩平常的水火不容,蔓蔓听到浑身流汗,惭愧不已。
赵文生只得接着高大帅的话说:“那是,我和我老婆得向他们兄妹学习。”
蔓蔓此刻巴不得他们赶紧上车走人。因为再有路人走过看见,她真是成院子里最大的笑话了。
“上车吧。”看时间差不多了,君爷发话。
几人都先把行李扔上车。姚爷转身前,记起,对向蔓蔓:“囡囡,你想好要我和你哥给你带什么手信了吗?”
这是个大事。蔓蔓急忙把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说:“到车上再打开。”
君爷接过盒子,在妹妹肃然的小脸上掠过一眼,眉宇即是有些微皱。
什么东西搞得神神秘秘?
手指尖刚要撬开一点盒子的缝隙,只听她尖锐的嗓子叫:“哎,别打开啊,都说好了到车上再打开。”
姚爷的手拂过去,按住他手臂:“听一回囡囡的吧。”
也是,第一次她提要买东西。做哥的这点宽容度还是有的。嗯咳。收起盒子,登上车。
蔓蔓退了两步,是退到大树底下,看着吉普车在院子里宽敞的地方掉了个头,徐徐出了院门,便加速而去。一瞬间,心里真是有些空落。
坐在副驾座上的君爷,望着她居然真是站在大树底下一动不动,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心里面,便是有一块位置若被暖烘烘的太阳一照融化了。
开车的高大帅,又是吹了声口哨:“君爷,看不出来,你妹妹对你这个哥挺好的嘛。”
君爷自己也是没有想到,接着对他一喝:“好好开你的车。”
戏侃君爷需要运气,君爷不买账时,天皇老子都不给面子。高大帅这点自知之明是有的,但是,眼角,和其他两个人一样,都挺好奇蔓蔓送的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冰凉的指尖拨开首饰盒的盖子。这个纸板做成的首饰盒,一看,就是她临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廉价物,只为了装东西,毫不起眼,因此让人无从推测里面的物品。后座的姚爷和赵文生都伸长了脖子。
盖子掀开,里面是两包纸,白色纸包上面各用钢笔写了标签。
蔓蔓的字是标准的小楷,与她人一样清新隽秀,然上面写的字的内容,却是有点像小孩子的口吻。
只见一包纸上写着:里面写有手信的名字,请在出国期间完成工作后再打开购买,不然领导会说我扰乱公务,本人承担不起罪责。
噗嗤。
身后身边都传来笑声。
冷颜掉下三条黑线,说得他好像经常不务正业似的,指尖刚要不顾一切打开,姚爷在后面叫:“哎,别这样,就顺她一回意思嘛。”
因这东西里面还有姚爷的份,不能他一个人做主,只好先作罢,然牙齿仍咬得紧紧的。
仅看另一包纸上写的是:请在车上打开,随行佩戴,若是不带,本人不负相关责任。
这句话更匪夷所思了。
众人盯紧那纸包。
指尖三两下拆了包装,先是外面包一层纸,里面再包一层布,看起来里面是挺珍贵的东西似的。待真正展开,露出的是一块钢制的牌,表面光滑如镜,大小不大,有点像钥匙牌的形状。
她送他钥匙牌做什么?
惊、疑,都写在冰冷的眸子底部。
“是平安符吗?”还是高大帅眼尖,从那块里层包裹钢牌的布料瞧出点端倪。
包裹的那块布为金黄布料,一看,即知道不是随便找来包的一块布,而且,闻得到上面未完全除去的檀香。
刹那之间,他脑子里顿时浮现她三番两次从梦中惊醒的模样,冷眉皱成了个大疙瘩,甚至有些阴有些狠,齿唇狠狠地切:“迷信!”
这种类似神明神鬼的东西,陆家人是绝不信奉的,陆家身边的朋友,也没有一个会搞这种东西。
眼看他这趋势有可能把钥匙牌从车窗口扔出去,车上其他三个人,都着急地开始游说他。
“君爷,不一定是护身符。”高大帅先为自己的口误连连道歉,“您看,若是护身符,总得雕上几个字眼出入平安之类,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应说蔓蔓挺细心的,仔细地挑了块即使他要从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到的东西。
指尖将钢牌上下左右反复地翻,上面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写,像面双面的小镜子。
姚爷和赵文生同在后面说:“她送你件礼物,你不高兴,还嫌弃,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说回来,是有点说不过去。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吧,虽然偷偷摸摸,搞得神神秘秘,好像很害怕他不收。
他是不是对她连在这点上都过分了些了?
深深地呼出口郁闷的肺气,把钥匙牌兜进了口袋里。
众人跟着他松口气,然而,在心里对蔓蔓突然送这东西一样感到蹊跷。按理说,君爷这是出国出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