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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受不了了,跑去厨房捧肚子大笑。
事实证明,温浩雪在众温家姐妹中,绝对算是一朵奇葩了,表现在时时刻刻能当活宝逗人一乐。
蔓蔓嘴角微抿,对这些妹妹的心思,自然是摸得到底的,端起茶轻吹一口:“浩雪,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哎。”温浩雪圆脸笑眯眯的,表示瞒不了蔓蔓,道,“蔓蔓姐,你知不知道这女人毁了容以后,有些人有自知之明,知道该悔过反省自己以前做的肮脏事,对不对?可有另一类女人,那是不知羞耻,居然指鹿为马,认为是人家害的她!”
眉头小蹙,蔓蔓道:“她认为是谁害的她?”
“这需用我说吗?女人会这么说肯定是因为妒忌。”向蔓蔓转达完最新新闻,温浩雪高高兴兴得得意意地端起茶杯,佯作端正大方的女人抿一口。
在听完温明珠的事后,温浩雪马上打定了主意:隔山观虎斗。
谁让这两个姐姐都是遭人妒忌的。
温明珠毁了容,认为是她做的。蔓蔓舌头舔着牙齿,喟叹:女人的妒忌心,真是可怕。
初夏从卫生间里奔出来,虎起脸:“她人呢?想诬陷蔓蔓是不是?蔓蔓昨天一天和我们在一起,她想要人证还是物证?需不需要我跑到医院去把她骂醒!”
温浩雪正愁没有戏看,点点头:“我知道她住在哪间医院的地址。”
“初夏,没有必要。”蔓蔓扶起大眼镜的动作优雅沉定,道,“如果我们去了,人家以为我们是做贼心虚。”
“可是能让她四处诽谤你吗?”初夏现在就想冲到医院去拧温明珠的嘴巴,最好拧成个猪八戒的样子,刚好配那张丑脸。
“我也认为蔓蔓姐不能太懦弱了。”温浩雪在旁帮腔,内心打的主意和初夏不一样,最好蔓蔓和温明珠扭打起来,她能渔翁得利,圆润的眼珠再转悠,“对了,让姐夫回来帮蔓蔓姐主持公道吧。”
“浩雪,我这里事忙走不开,既然你都到我这里想为我主持公道了,你替我回去向明珠讨回我的公道吧。”蔓蔓有脾气的,你在这里使劲儿煽风点火,正好,让你去当前锋冲锋陷阵好了。
温浩雪的圆圆脸瞬间表现出色,白得不能再白,像是扑扑掉粉的墙:“蔓蔓姐,我,我要是有这个本事,不会来找你了。”
“浩雪,你知道的,我蔓蔓向来在温家里面被人看成是最低一等的,你都没有这个本事,怎么可以来找我呢?我蔓蔓需要靠你们为我出气的。”蔓蔓咬定牙齿说道。
可怜温浩雪,使坏不成,反被将一军,最终,只能是狼狈而逃:“我,我还有事,对不起,蔓蔓姐,初夏姐姐,我得先走了。”
看着温浩雪像是逃命的苍蝇飞奔出画廊,初夏和蔓蔓相视一笑。
“说真的。”温浩雪走了,初夏与蔓蔓说起姐妹俩的体己话,“你让她这样四处诽谤你不成的。你一定要想个法子好好整整她。”
“人家都毁容了,再去踩她一脚不厚道。”蔓蔓扶着额角,陷入深思,这事不是她做的会是谁做的呢,不是温明珠傻到自毁美貌吧,“当然,不能让她这样说我。”
“就是!”初夏力挺,翻卷袖管,“我们动手扯烂她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巴。”
月牙儿眼眨眨:实在的说,当温浩雪说温明珠诽谤她是杀人凶手的时候,心里头不可能不气的,确是很想撕烂温明珠那张嘴。
不需她上门找温明珠算账,事实证明,坏人总是喜欢一马当先,先自个儿送上门。
当天,温世同带了一帮人上画廊里找事了。
杜宇不在,眼见情况不妙,初夏打电话给蒋大少,可蒋衍同志好像出公务了,没有在学校,没能接到她的电话。
是莫文洋代替蒋大少接到了她的求助电话,心里急,想除了蒋大少,有什么人可以帮得上忙的。知道两个爷都在意蔓蔓,然君爷这座冰山莫文洋不敢碰,姚爷性情倒是不错,于是急拨电话给姚爷。
……
姚子业今天一大早,因昨晚与姚书记、陆司令都商量好了,瞒着蔓蔓和君爷,开着车,前去截温世轩。
昨天带了老婆上医院服侍中风瘫痪的温奶奶,今天许玉娥闹着不去。温世轩一不做二不休,将老婆的行李袋打好包后扔出大门,赤红双眼大骂:“你如果不想去医院,行,你不是我老婆,因为你都不打算孝顺老人,今天起从我这里搬出去!”
许玉娥现在到北京,没有杂货铺可以偷腥,没有温世同支援,要靠老公过日子了,抱住老公大腿:“对不起,老公。但是,如果我走了,媛媛怎么办?媛媛要上高中了,要转学,手续谁办?”
“媛媛的事我会去办,你去办,我还不放心。”温世轩狠下心,掰开她的手,“你马上说,去不去医院?”
许玉娥无可奈何,最可怕的是小女儿现在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不像以往一样挺她。
督促老婆进了医院照顾老人,温世轩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坐公交车前去画廊,就在走到画廊所在那条街的拐弯口时,一辆小车杀过来停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的军颜:“温世轩先生是吧?有人想见你,特意让我来接你。”
“你是——”温世轩想了很久,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我叫姚子业,上回是在蔓蔓的画廊与温先生碰过一面,实际上我是蔓蔓的朋友。”狭长的眼眯眯,笑容温和且保持一定的距离。
既然自称是女儿蔓蔓的朋友,人看起来谦和有礼。温世轩倒不是很排斥,问:“你要带我去见什么人?”
“如果温先生信得过我的话,请上车,我在车上和你说。”优雅的眉眼透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这事事关你女儿的幸福,我相信你去了不会后悔。”
说的是蔓蔓。
温世轩点下头:“行。”
姚爷下车,亲自给他拉开车门:“温先生请上车。”
之后,车是开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是座不起眼的小茶楼。
跟着这个自称女儿朋友的军人,走到二楼的小茶间,温世轩忐忑不安地拿掌心擦擦裤子,问姚子业:“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要见的什么人?”
“你放心,只是两个很温和的,和你一样当父亲的人。”姚子业微笑着,为他打开房门。
走进去,进到里面,见到一张茶色的小茶几傍依在窗口,两个中年男人面对面坐在茶几边,看到他进来,两人同起身,道:“温先生是吧,请坐。”
立即,身旁有随候的人搬来一张有背的花雕木椅,给温世轩就坐。
温世轩见这两人的派头,都是不凡,一个浓眉大眼气势威严,一个温文尔雅透着威仪,都是不可小看的人物,心头一方面骇然地嘭嘭嘭跳,一方面又是极担心是否是女儿惹上了不得了的事和人,终是惶惶然坐下来,坐会儿屁股粘不住椅子,站起来,说:“我不认得两位,有什么事两位请直说吧。”
“你不认得我们,我们可是认得你的。”姚书记笑笑,代陆司令发言。
只因这陆司令在心里头,始终对温世轩存在一个疙瘩。温世轩究竟是怎么得到他女儿蔓蔓的,是偷的,是抱的,是捡的?
若是偷的,他陆司令管他温世轩对蔓蔓如何,和儿子一样这股恨没法消去,说不定真拿起枪一枪毙了温世轩再说。
若是捡了蔓蔓,那事情另论了。
眼前的两人,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对自己算是和气,至于那个浓眉大眼的,对自己偶尔的一瞥厉目,并不显得多温和,温世轩咽了咽口水:“你们认得我?”
“这样,鄙人姓姚,我这位朋友姓陆。温先生请先坐下,我们再慢慢谈,好吗?这事一时半会儿可能都说不清楚的。”姚书记温柔的话声,配的是不容违抗的威严眼神。
温世轩倒真是怕把眼前两个看起来是大人物的大人得罪了,屁股粘到椅子的前三分之一,背像小学生挺得直直的。有人在他面前上了杯茶水。他连杯里面的茶都不敢望上眼。
这个人怯懦、老实的面容,都是收在姚书记和陆司令眼底的。
看来是个无害的单纯的人。
姚书记若有所思地磕下茶盖子,道:“其实今天请温先生来,是想谈有关你女儿蔓蔓的问题。”
“蔓蔓?你们都认识我女儿蔓蔓?”蔓蔓没有和他提起这个事,温世轩有些糊涂地问。
“我们认识不认识蔓蔓等会儿再谈。主要是我们听说过,你女儿不是你亲生的这个事实,所以想找你再确认一下。”
姚书记已是用最慢的语速来说出这个话题,然而仍让温世轩瞬间有被雷击中的感受。
一张老实的脸,怔怔的,好像个木头人,脸上空白无神。
“温先生!”这问话刚开始,姚书记可不能让被问的人先出事了。
浓眉下的厉目在温世轩迷茫的脸一掠后,沉重地咳上两声,道:“温先生你逃避是没法解决问题的。”
被陆司令这话拉回了神,温世轩一边皱眉头,一边对他们两人表示更深的疑惑:“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听谁说的?”
“听林文才先生说的。”姚书记眼看如果不把这个谎撒圆了,是没法将审问继续下去,由是搬出早已商量好的台词,道,“主要是我们是蒋中校的朋友。蒋中校本人关心他媳妇,我相信温先生对蒋中校对他媳妇的心意是不会有疑问的。蒋中校不巧从林文才先生那里得到一些类似的消息,大表惊讶,但是,他作为女婿作为晚辈,不好意思向你问起,又不好向自己家人提起,只好委托我们两个年纪相当的同辈来问问温先生。”
是女婿的疑问,看来都是那天自己的妈说漏话引发出来的问题。
温世轩长叹一声,对女婿蒋衍同志的品德他是绝对信任得过的,因而点头承认:“蔓蔓是我养女,是我经过某地时不巧在田里捡到的,我看一个婴儿小小的被人抛弃在田里实在可怜,于是把她抱回家里养大。”
“你在抱走她的时候没有问过当地人有没有人丢失孩子吗?”听到温世轩说出了当年怎么和女儿遇到的故事,陆司令心里早已急得不行,急急地插了进来问。
温世轩愣,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陆司令问这话的样子,纳闷地说:“那个田,我记得,周近有好几个村。我当时抱过那孩子到附近最近的村里问,他们对我说,这孩子肯定是人家不要的,因为是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