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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丈心里不高兴,所以故意绕了点远路,却不想在这里遇上了尚可和李秋水她们。其实并没有人在后面追尚可,裘千仞也没想过一定要追着来把尚可置于死地不可,现在他还是想着荣华富贵和华山论呢。尚可的武功还差着老大一截,裘千仞还不至于要杀尚可以绝后患。
现在李秋水这么一说,郭靖和尚可倒也没有反对。尚可就说:“这样也好,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就越是安全。”
郭靖笑了笑,没有作声。李秋水倒是看了郭靖一眼,道:“你笑什么?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郭靖笑着说:“我可说不好这样的话,只是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罢了。”
李秋水道:“你倒是个外粗内细的。”
郭靖只是笑,却不说话。
尚可心想他是一代大侠,如果粗心大意,只怕也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于是三人一路转向南方,果然不再遇上什么铁掌帮或完颜洪烈身边的人了——这日到了湖南洞庭湖畔,三人也无心去观赏风景,郭靖道:“走陆路还是太慢啊,我们改走水路吧。”
尚可道:“等过了湖南再说——沅江附近是铁掌帮的势力范围,欧阳克说等过了这一段再走水路比较安全。”
郭靖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李秋水便道:“等你治好了伤,我们就杀上铁掌山去,好好地跟他较量一番!”
这一路上尚可的伤虽然没有好转,但也没有继续恶化,精神也渐渐恢复了点——毕竟她的警觉性和武功内功,都要强过原著里的黄蓉,哪怕是当时的黄蓉已经开始练《九阴真经》了。
所以同样是受了裘千仞这一掌,黄蓉的伤要重得多,连路也不能走,需要郭靖背着,而这时的尚可却能够自己行走,只是不能运用轻功罢了。
尚可听了李秋水的话,便对她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性子,要是杀上山去,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别滥杀无辜了。要想跟裘千仞较量一下,等两年后的华山论剑就行了。”
李秋水哼了一声,心中颇不以为然,但也不想与尚可多说——她知道尚可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这种事尚可能忍,她可不能忍。
在洞庭湖北畔便是闻名天下的岳阳楼所在之地——只是这个岳阳楼却不是三国时所建的旧楼了,而是北宋庆历年间巴陵郡守滕子京重修的,也是范仲淹写岳阳楼记的地方。虽然整个洞庭湖是没空去游览了,但是路过岳阳楼,总还是要上去看看的。
六十八章 拜访瑛姑
三个人上了岳阳楼,只见楼上有不少文人骚客,有的在饮酒作赋,有的在凭栏远眺,有的在谈古论今。
尚可等人找了个空的桌子坐下,一边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远眺湖景,一边招呼小二上来点些饭食菜肴。
郭靖反正是吃不出菜味道的好坏的,也就埋头只顾吃饭,结果他吃完了,尚可和李秋水还在一边吃一边看景色。郭靖对于洞庭洞的景色就同吃菜一样,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在他看来,洞庭湖和太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对那墙上的字迹却似很有兴趣,便仔细观看起来。
郭靖也是练武之人,眼力甚好,虽然墨迹龙飞凤舞,但仍能看得清楚,便一边看一边低声诵读起来: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噫!微斯人,吾谁与归?……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好文,好文!”
尚可早就看到了那墙上的字,只是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还没有读过《岳阳楼记》,所以也只不略看了一下,那“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话,听是听到过的,也知道是范仲淹的话,但也没有太多的感慨。
现在听到郭靖诵读,便道:“范仲淹也算是一代名臣了,这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确是像他这个人一样流芳百世了!”
郭靖点了点头,却又道:“范仲淹的为人事迹,我却不知,可儿你知道么?给我说说。”
尚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李秋水笑道:“我虽略知一二,却也不甚清楚,没法对你们两个说呢。”
这时旁边正在临栏观景的一个少年公子却转过身来,对尚可道:“哎,你们怎么直呼范文正公的名讳,如此不敬。”
郭靖来自蒙古,尚可是现代人,他们两个对于避讳的这些事,其实并不怎么留意,结果却在这里遇上了“抱打不平”的范仲淹粉丝了。
李秋水见他腰畔挂着一柄单刀,又见他走路举止,便知他也是有武功的,便道:“咱们江湖中人,谁在乎这些。便是敬重范大人,也不必只放在嘴上。”
那少年道:“这位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万事总有个规矩道理,怎么能直呼前人名讳。”
郭靖这时听他说话的语调中含着些许嘉兴味,竟然与江南七怪的乡音相似,不禁对他心生好感,便对他抱了抱拳:“这位公子,您说得是,在下不太懂规矩,并不是对范大人不敬。”
这少年公子走到近前,尚可看他,不过十五六岁,脸上稚气未脱,却流露出一股正气。
只见他对郭靖道:“范文正公,乃是我朝第一流的人物,他字希文,苏州人。他少年时在应天书院念书,二十七岁便中了进士,在各地做些小官,却也整顿政事,地方清明。在兴化县,有不少百姓念他的功德,都跟他改姓了范。”
郭靖听了大为赞叹:“为民做事,自然百姓是不会忘记他的。快请坐,在下姓郭,单名一个靖字。请问公子高姓?”
这少年公子应邀在郭靖旁边坐下,然后对郭靖抱了抱拳,道:“原来是郭兄,在下姓陆,名展元。”
郭靖和李秋水听了这名字倒还没什么,尚可听了却是心里“格登”一下——这个人,便是日后让李莫愁失恋而走上邪路的人么?
尚可在这里仔细观察陆展元,那边郭靖却对陆展元道:“在下的师父是嘉兴人,我听陆兄弟的口音,似乎也是那边的人氏。”
陆展元笑道:“我的确是嘉兴人,不知郭兄师承何处?”
郭靖道:“在下的师父是江南七侠。”
陆展元道:“原来是江南七侠,他们是我们嘉兴的前辈人物,一向急公好义,嫉恶如仇,在下是极为佩服的。只是十几年前好像就离开了嘉兴,不知去了哪里。”
郭靖道:“在下自幼被奸人所害,与母亲不得已去了蒙古大漠。七位恩师对我有大恩,在下日夜思报!”
陆展元道:“原来如此。”
郭靖便又向陆展元请教有关于范仲淹的事,陆展元便笑道:“在下祖籍其实也是苏州人,只是后来因故南迁到了嘉兴,故此苏州的人物,在下亦略知一二。后来范文正公服母丧,便辞官去了应天书院任教。守丧结束后,他便作了京官,之后上书言事,先后得罪了刘太后和宰相吕夷简,三次贬到地方上,旁人劝他不要再上书得罪人,他却说‘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郭靖听了,喃喃自语道:“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反复说了几遍,陆展元见了,便住口不说,以待郭靖的下文。
但郭靖只是自语了几遍,便又向陆展元继续询问范仲淹的事。
陆展元也不在意,便只笑道:“后来范文正公被调到西夏边防上,戍边多年,西夏人称其‘胸中有百万甲兵’,不敢再侵扰我大宋边界,这时天下才知道文正公乃是文武双全。后来到了庆历年间,文正公被调回京城,很快便作了枢密使和宰相。”
郭靖听了一副神往的神色:“如此人物,只恨我晚生了二百年,不得相见!”
陆展元道:“郭兄所见与我相同,我也常恨自己晚生了,不得与先贤相见呢!”
李秋水和尚可见二人相谈甚欢,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均道——郭靖这下可算是遇着知音了!
陆展元与郭靖共进了一杯酒,神色间却突然一转,喟叹道:“可惜范文正公在朝中不久,曾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夏竦,因为嫉妒他,设计陷害他好友富弼和石介谋逆。文正公为了避嫌,只得离开京师,去了河东和陕西,后来被贬做各地知州数任,在任上郁郁而亡。”
郭靖把腿一拍:“朝中总是有各种奸臣在,常使英雄不得伸展雄心壮志啊!”
李秋水这时笑了笑:“夏竦可不是奸臣,他也算是一代名相了。只是人都是两面性的啊。”
郭靖心中奇怪,便问道:“哦,夏竦不是奸臣么?”
李秋水道:“是啊,夏竦的父亲就是与辽国作战,英勇战死的。他乃是忠良之后,不但范仲淹是他举荐的,另一个宰相庞籍也是他提拔任用的,虽然有些贪财,但功绩还是大于劣迹的。要知他死后先被谥为文正,后改谥文庄,这可比范仲淹差不了多少的。”
郭靖听了皱着眉头,好像被触动了什么心事,默然不语。
陆展元不知李秋水前世与夏竦、范仲淹是一个时代的人,所以听她对谥号和夏竦的事迹似乎也颇为通晓的样子,心中也是惊奇不已,但嘴上却不肯服输,仍道:“这位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真正的忠臣,是一心为国为民的,哪有因私而废公的呢!”
李秋水当年在西夏后宫里,什么样的勾心斗角、陷害倾轧没看到过,只是她也懒得和陆展元争什么——在他看来陆展元就是个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人,这样的小事清寒犯不着与他一般见识。
郭靖虽然心里觉得李秋水说的也有道理——好人做的事不一定全对,坏人也不一定就一辈子不做一件好事。但觉得若是与陆展元争论起来,自己一定不是对手,所以也就闭了口,只是对他笑笑,然后对尚可道:“可儿,你吃完了么?”
尚可知道郭靖的意思,便道:“好啦,我们走吧。”
没想到陆展元居然跟着道:“不知三位要去何处?”
尚可略感意外,但心中忽地一动,便实言相告:“哦,我们要去拜见一会高僧,你要不要一起去?”
陆展元看了一眼李秋水,再对尚可道:“不知是何方高僧?”
李秋水和郭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