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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卿说起这话,瞳瞳的外婆刚才怒意果然消下去了一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唐逸卿,特别是盯住唐逸卿满头的华发,和带着皱纹的眼角,好像在捕捉唐逸卿当年的影子一样,眼睛里时而神采奕奕,时而黯淡萎靡。
安铁看着这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心里琢磨着,这二人到底当年结婚是因为相爱呢还是别的原因,后来又为何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想着,安铁专注地看着刀疤脸老太太,这个现在看上去像一个中年妇女的脸,不但被一道刀疤夺走的昔日的容颜,就连头发也白得彻底,目前为止,安铁知道这个唐逸卿不但在结婚前与瞳瞳的老师有过一段,就算是现在,身边还萦绕着不少女人,作为这个花心老头的妻子,成瞳瞳外婆这样也就不奇怪了。
以前安铁只觉得瞳瞳的外婆专横跋扈,现在想来,安铁感觉瞳瞳的外婆很悲情,这种悲情就如同她脸上的刀疤,在白哲的皮肤上狰狞着,虽然不会疼了,可是永远也无法抹去。
再想想瞳瞳的母亲周晓慧,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也实在够可怜,最爱的人死了,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自己强势的老妈面前像一只单纯的小白兔,只知道遇到什么事情红了眼睛抹眼泪。
安铁拿着烟头想着瞳瞳家里这些复杂的家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一家怎么这么复杂,九姓家族又是些什么人呢?
就在这时,安铁突然听到耳麦里传来几声敲门声,接着就看见门口出现了鲁刚和支画的影子,只见支画低着头,一副恭谨的样子走在鲁刚身后,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来的样子,与平时的嚣张样子判若两人。
鲁刚一进门就道:“老佛爷,支画请来了。”
瞳幢的外婆坐在沙发上没动,挥了一下手,看也没看门口一眼,直接看着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看着支画的唐逸卿,对鲁刚道:“你先下去吧。”
鲁刚把门关上之后,那间小会客室又陷入一阵奇怪的宁静之中,支画站在门口的位置微微低垂着头,双手交握在身前,似乎没听到这二人的命令不敢向前一步的样子。
“老佛爷安好!老爷子安好!”
支画声音悦耳地对着唐逸卿和瞳瞳的外婆说道。
看到此时情形,安铁心里一顿,暗道,原来支画是知道瞳瞳外婆的,而且看起来瞳瞳的外婆在画舫的高层之中非常有权威。
瞳瞳外婆听了支画的话,根本没理支画,盯着唐逸卿的目光就没移开过。
唐逸卿在支画与他老婆的目光夹击之下,神态颇有几分不自在,站起来的身子在原地挪动了几步,然后在瞳瞳外婆的身边坐下,然后抬起文明棍冲着支画示意道:“过来先坐吧。”
支画抬起头看了一眼唐逸卿,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意思,看到这里,安铁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搓了一下手,冷笑了一下,道:“这女人,还真会演戏。”
安铁自言自语的话音一落,猛地听到一声墙响,安铁警觉地扭头一看,是柳如月又进来了,安铁这才舒了一口气。
柳如月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愣了一下,然后扭头对安铁道:“支画也来了?”
安铁点点头,道:“嗯,刚来,你也在这看看吧。”
这时,安铁有一个疑问,见柳如月进来,马上就问了出来:“如月,你之前知道瞳瞳的外婆是你们老爷子的老婆吗?”
柳如月皱着眉头一愣,说道:“以前不知道,是最近才知道的,目前画舫里面知道他们俩是一家子的也不是很多。”
安铁点点头,正想再问问什么的时候,就听到耳麦里传出了瞳瞳的外婆的声音:“支画,你好大的胆子,滨城那几个地产商居然是你派人去杀的,你知道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吗?”
老太太的声音很冷,带着一股子压迫感,即使通过耳麦,安铁也能感觉到老太太这话里透出来的冷飕飕的意味。
支画的道行果然也很深,支画的眼睛里并没流露出什么慌乱,但却故意做出了一种坐立不安的样子,像是在表达她现在很惶恐,依安铁看,这动作肯定是演给唐逸卿看的。
“老佛爷,我知道我有错,可是,我这也是为画舫着想,因为要想在滨城立住脚,就必须找到当地政府的支持者,可是那个党书记的确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他居然让我想办法让那几个地产商闭嘴,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支画轻声细气地说着,脸色冷静得可怕。
安铁一听支画的这套说辞,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这个支画把屎盆子全扣党书记身上了,果然够机灵。
“哼!在我面前收起你的那些花招!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
瞳瞳的外婆冷哼一声,目光犀利地盯着支画,仿佛要把支画的脸戳出一个洞来。
第四百六十三章
支画听瞳瞳的外婆这么一说,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太太,然后眼睛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唐逸卿,唐逸卿这时的脸色也非常严肃,也看着支画,像是在等着支画要怎么解释。http://
支画见唐逸卿也没有为她说什么话,眼睛转悠了一下,声音恭敬地对瞳瞳的外婆道:“老佛爷,我怎么敢在您面前玩花样呢,我知道不管我有什么理由,这次做的是有些不当,还请老爷子和老佛爷责罚。”
瞳瞳的外婆扯动了一下嘴角,冷笑了一下,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吧,你既然敢在画舫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你好像认为没有人敢惩罚你?”
支画一听,神色又是变了一变,连忙低下头,道:“老佛爷,我自从在画舫那日开始,我就一直是忠于您和老爷子,这您是知道的,这次的确是我有点私心,请您看在我平日对您和老爷子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谅这一次吧。”
说着,支画站起身,躬身低头站在老太太和唐逸卿面前。
这时唐逸卿的眉头皱了一下,扭头看看瞳瞳的外婆,然后说道:“支画,没想到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难道就没考虑到这件事情会带来的后果吗?画舫在外面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但我们汉唐企业一直是以参与社会,对社会有积极贡献的做为我们的价值观的,画舫应该为汉唐公司的形象带来正面的作用,你看你做的这些事情,唉!”
“哼,你还知道画舫在外面名声不好,知道不好,就该多注意自己的名声。”
林老太太白了唐逸卿一眼。
支画点头道:“老爷子,我知道错了,跟宋铁成的合作是我有几分私心,可党书记让我对付那几个房地产商的事情,我的确是为了画舫着想,请您明察。”
支画这么一说,瞳瞳的外婆盯着支画,冷哼一声,道:“光是有私心这一条就不可原谅!逸卿,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啊?”
瞳瞳的外婆话锋一转,扭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唐逸卿,嘴角不自觉地扯动一下,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放松地靠在沙发椅背上,那只带着蛇形戒指的手悠闲地敲着沙发扶手。
这时,安铁感觉柳如月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安铁扭头看了一眼柳如月,只见柳如月正坐在这张椅子的扶手上,眼睛看着屏幕若有所思。
柳如月的手心似乎从把自己带到那条地道就没干燥过,现在搭在安铁的肩膀上,安铁仍然能感觉道柳如月的手心里潮乎乎的像是一直在冒热气。
“如月,你猜猜这老爷子会怎么处罚支画?”
安铁看着屏幕上神色各异那三人说道。
柳如月扭头看了一眼安铁,犹豫了一下,道:“你看老爷子现在那为难的表情,依我看,肯定不会怎么样,支画在老爷子那一直很好说话的,以前吴雅就是因为老爷子的偏袒吃过支画的亏。”
安铁一听,看看柳如月,道:“你是说支画比吴雅在老爷子那说话好使?”
柳如月眼神复杂地看看安铁,目光有些闪烁,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以前倒是听吴雅抱怨过。”
柳如月正说着,安铁听到又是一阵敲门声,然后是鲁刚走了进来,鲁刚进来的时候站在门口没进来,看向老太太的方向,沉声说了一句:“老佛爷!”
鲁刚的这句老佛爷说的安铁和柳如月一头雾水,两人同时盯着屏幕,只见瞳瞳的外婆看了看鲁刚,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口,然后扭头对唐逸卿道:“逸卿,我先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听结果。”
瞳瞳外婆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安铁刚才注意道了鲁刚的眼神,很明显,鲁刚找瞳瞳的外婆出去肯定有急事要说。
这时,那个房间里只剩下坐在沙发上的唐逸卿和站在唐逸卿面前微微低垂着头的支画了,房间里一片安静,支画听到房门被关上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瞟了老爷子一眼,然后还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也没先说什么。
安铁和柳如月一起盯着屏幕,这时,柳如月的手摸到旁边的那盒烟,迅速抽出来一支,然后点上抽了一口,道:“安铁,你看,老爷子在老佛爷离开以后神色缓和了不少。”
安铁也发现了这点,在瞳瞳的外婆出去的时候,老爷子紧绷的脸一下子就放松了,看着支画的眼神变得不像刚才那么犀利,可也不是很柔和。
“支画,你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你怎么就不想想画舫的大局,你缺钱用吗?唉,我对你真是,真是失望得很。”
唐逸卿看着支画说道,沉声说道。
“操!这老头办事有点啰嗦!”
安铁在心里嘀咕道。
支画一听,连忙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唐逸卿,道:“老爷子,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无论你怎么处置我我都不会有怨言的,只要还能留在你身边,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支画的语调异常柔和,看着老爷子的目光也变的妩媚起来,今天支画穿的是一件蓝色碎花旗袍,看起来格外妖娆妩媚,唐逸卿看着支画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脸上现出了为难和动容的神色。
“唉……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唐逸卿看着支画,摇头说道。
支画看老爷子的口气软了下来,立刻走上前一步,含情脉脉地看着老爷子,说道:“老爷子……”
还没等支画说玩,瞳瞳的外婆就折返了回来,一进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