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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在电话里说:“在孤儿院。”
安铁说:“那你先在那儿呆着等我的电话,我过一会去接你。”
安铁挂完电话,白飞飞问:“瞳瞳这么晚到孤儿院干嘛?”
安铁苦笑了一下说:“不知道,她经常去,跟自己家似的。”
白飞飞笑了笑,然后看着安铁说:“你刚才好像说你看我越来越清晰了,怎么个清晰法啊?”
安铁说:“就是越来越发现你是个好同志呗,咱们看起来像天生一对。”
白飞飞意味深长地看着安铁道:“你是不是想说,咱们越来越像,跟一个人似的?”
安铁笑笑说:“我们不应该是一个人,而应该是一对人,嘿嘿。你周围找找看,有没有发现像我们这样看起来更像一对的?”
白飞飞看着安铁说:“别瞎扯了,你现在身上心里全是稻草,剪不断理还乱,居然有心思逮到个女人就开玩笑,你还真是皮实,打不死煮不烂。”
安铁笑道:“操,战士!知道吗?钢铁战士!与爱情死磕到底!生命不息,意淫不止!”
白飞飞笑道:“扯淡,你没事干拿我意淫啊。”
安铁说:“也不是啊,你不是好像说过恋爱无敌手吗?我算不算个敌手?”
白飞飞深深地看着安铁说:“你冒傻气到是无人能敌。”
安铁打了一个响指说:“对头,傻逼装到底就是圣徒,的确无人能敌。我是认真的,你要是不考虑那个男人,到是可以考虑一下我。”
安铁说完,白飞飞盯着安铁看了半天,没吭声。
第496章
安铁笑了笑,看着白飞飞说:“怎么不说话了,我没资格做候选人啊?”
白飞飞盯着安铁,突然笑了,道:“你急于脱困,想拿姐姐我做垫脚石跳过感情的泥谭啊?你有点过份吧?”
安铁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拿你当垫脚石啊,不要冤枉我啊,说话这么难听。 ”
白飞飞说:“不是我说话难听,是你做事太明显,还是不成熟。”
安铁说:“你就没考虑过我说的话要是真的呢?”
白飞飞看着安铁,然后,认真地说:“真的我也不能答应你,你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你必须想清楚了,搞清楚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而且你这一个阶段情绪不稳定,这个时候你说的话我都当没听见。”
白飞飞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安铁,我认真地跟你谈几个问题,你好好想一想,为计么我们认识得比秦枫早,最后你还是跟素枫在一起了?你和秦枫在一起四年为什么你们的感情还是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在一起关系一直是这样不远不近?你想清楚了之后,我们再认真探讨一下这个问题,现在你还是歇歇吧,趁这段时间好好把自己的情绪处理好,好好想一想以后的事业规划。”
白飞飞这么一说,安铁有些黯然,自己这么多年,的确是混乱不堪,无论是处世态度、感情和事业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是到应该仔细想一想的时候了。
“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也不知道什么是有意义的。”安铁说。
“那就别想,去做,也许有些事情做出来了意义就出来了。”白飞飞笑了一下,想了想又说:“也没什么好想的,古人早就替我们想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照做就是。”
安铁突然笑了:“独善其身,兼济天下,都是扯淡,那有天下让你兼济,这个混账年头如何独善其身?”
白飞飞也笑着说:“别做愤青,愤青早过时了,那就这样,盛世莫做官,乱世莫做贼,这还是古人的话,老老实实赚点钱,图个子孙平安。”
安铁无奈地笑了笑:“嘿嘿,我还没子孙可图。”说到这里,安铁感觉心里隐约痛了一下。一时之间,怔怔地竟然说不出话来。
安铁看看窗外,天早已经黑了,安铁抬起手腕看看表,情绪不高地对白飞飞说:“我要去接瞳瞳了,吃饱没有?”
白飞飞站起来说:“吃好了,走吧,对了,瞳瞳最近怎么样?”
安铁看了一眼白飞飞,不知道白飞飞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于是合糊地说:“还好。”
把白飞飞送回酒吧,安铁就给瞳瞳打了一个电话,听瞳瞳的意思,好像还要在孤儿院呆一会,安铁便说:“那行,你再玩一会,我过半小时去接你。”
安铁挂了电话,看一眼时间,后悔刚才说半小时去接瞳瞳,还不如直接说现在就过去呢,这半小时到底怎么打发啊。
安铁想了想,打算开车到广场附近转悠一会,安铁发动车子,奔着中山广场的方向开了过去。
到了广场附近,安铁找个地方停好车,然后穿过马路,走进灯光闪烁的广场里,今天的天气很温暖,是秋日里少有的好天气,秋风送爽,夜色粘稠,一派祥和。广场上的人也比平时多了很多,特别是一对对的情侣和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的人,使这个傍晚的广场弥漫着一种爱的祥和气息。
安铁找了一条长椅子坐了下来,长椅上还有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望着远处的灯火和人群发呆,而坐在安铁旁边的那个男人也在看向远处,可他与安铁看的似乎不是同一个内容,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满合着慈爱与温情,傻兮兮地看着不远处笑着。
安铁顺着那个男人的目光,看到不远处的地灯旁边,有一个带着一个小男孩在那围着彩色的地灯转悠,那个小男孩似乎刚会走路的样子,小小的手在地灯的映衬下几乎透明,这个孩子带着一种希翼接近地灯的光芒,然后又自己吓自己似的躲闪着,幸亏孩子的母亲及时扶住他,才不至于让他摔倒。
坐在安铁身边的男人看到老婆和儿子在那玩耍的样子,一边摇头笑着,一边喊道:“老婆,你别让儿子摸到地灯,那的温度很热的,别烫着他。”
那个看一眼丈夫这边,娇嗔道:“哎呀,我知道了,你以为就你关心儿子啊。”
这个时候,安铁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游魂似的,别人的幸辐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只能这样傻傻地看着。
过了一会,那个小男孩似乎对地灯不感兴趣了,蹒跚地转过身,看一眼自己父亲,然后张开小手奔着安铁身边的这个男人扑了过来,男人张开自己的怀抱,等着小男孩走向自己。
安铁看着这父子俩的嬉戏,心里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那小男孩长得跟这个男人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无须去做亲子鉴定,一眼就能确定绝对是亲生儿子。
安铁心情复杂地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小男孩和这个男人,父子的感情是一种奇怪的感情,一般来说,儿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很多时候与父亲处于一种敌对关系,随着儿子的成长,父子的那种关系随时在发生着变化,只有一种东西永远不变,那就是,父亲的血液永远地在儿子的身上流倘,父亲和家族的基因在儿子身上和在其成长过程中随时都会呈现出的延续性让人迷恋不已,这种生命的痕迹与延续,来源于爱,却超越了爱,在平淡的日子里,因为这些带着你痕迹的小小的生命体的存在,生命的神奇与尊严才显得如此光挥灿烂,庸常的人世和你平庸的人生也显得多采多姿。
如果秦枫和自己的孩子没有流产,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和这个男人一样,在公园里享受着这样的天伦之乐,在平常的生活中,感受生命的升华和生活的馈赠。
安铁对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有过无数的幻想,以前一想起这个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安铁的心就会变得激动而怯懦。激动的是生活将打开一扇神秘的激动人心的门,怯懦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为了迎接这个小生命,做好了应该准备好的一切。
安铁固执地认为那个孕肯中的孩子一定是一个男孩,尽管如果是一个女孩他也一样喜欢。
一个女孩将给生活带来无尽的快乐。
可一个男孩会让一个男人临死的时候变得安宁。
安铁不怕现世的痛苦,他害怕的是临死时的恐惧,害怕的是生命的虚无。他甚至曾经在心里对那个他想象中的儿子说:“儿子,为了你的来临,我,你的父亲,愿意和你一起重生,为此,我愿意重新活过,接受那些我不愿意接受的东西,原谅那些伤害过我的人。”
一阵秋风吹过,安铁再定睛一看,那对父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安铁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怅然若失地看了一眼广场的人群,转身向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安铁开车赶往孤儿院的路上,心里感觉寂寞而悲凉。然后,又想起昨晚瞳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安铁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当初对瞳瞳的约定,在安铁看来那种希望非常渺茫,所以安铁把当时的承诺当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或者愿望。没想到这段日子事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安铁刚静下心的时候,当初与瞳瞳的约定就像雨后的毒笋一样疯长起来,安铁不是没有想过自己随口答应瞳瞳的话,可安铁实在不敢往深了去想。
如果有人告诉你,你的愿望和梦想将在一夜间变成现实,不知道别人会有什么感受,反正安铁肯定会被吓住的。安铁自己希望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想要的东西在自己的追求下自然地来,这样自己才会坦然地接受。
本质上安铁其实是一个传统的渴望秩序的男人。
何况,安铁深知自己与瞳瞳的愿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安铁不在乎自己会休无完肤,可瞳瞳呢?瞳瞳现在还小,不能承受这种巨大的压力,安铁更希望瞳瞳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瞳瞳和自己的约定太遥远,这个美丽的约定只有安铁自己才知道他是多么向往,可是,生活太不确定了,他不能为了满足自己而让这个荒唐的美丽的约定成为瞳瞳以后成长中的一个心理阴影。
安铁到了孤儿院的门口,给瞳瞳打了一个电话之后,瞳瞳就从孤儿院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小叶子和小斌,安铁下车走到孤儿院门口,小斌就高兴地叫道:“叔叔,你来啦?你好久没过来了啊,小斌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