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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艺的雕花单人床,两人滚落上去时发出沉重的呻*吟。
周立显将她揽在怀里,问,“我是不是第一个睡在这张床的男人?”
“我一定要回答么?”
“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自信和自尊?你不会要打击我吧?”
“你不是第一个。”
周立显咬牙切齿地啃了下她鼻尖,“那是谁啊?谁有那么大本事跳到你床上?”
“啊,”苏微说,“就是小博美,他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今年五岁了,这个年纪相当于人类的青壮年。”
“那以后你要离它远一点。”
“不行,我喜欢它,我不要离开它。”苏微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也要考虑到我的福利啊,我喜欢这么抱你,喜欢这么吻你,喜欢和你做*爱……”
苏微伸手,堵住他的嘴,“你除了做*爱,心里还有其他事么?”
周立显眼睛直直看着她,好像要看到她眼底,心底,倾唇,笑了笑,那种笑如深秋经霜打过的枯草,颓败而荒凉,让人感到希望渺茫,“我遇见你是个意外,之后你嫁我更不可思议,可惜你眼里没有我,我只有和你做*爱时才能感觉到你是属于我的。”
他们距离很近,四目相对,可以闻到对方的呼吸,周立显揽着她的手臂强壮有力,她抬头可以看到周立显的那双眼,深邃清冽,如海一般,却蒙着一层单薄的雾。
她说,“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立显伸手抚平她额前的刘海,“不用谢,和你做*爱,我非常满足。”
“呃……”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周立显点头,肯定道:“真的。”
“晚安。”
“安。”
**
苏微的婚纱和礼服很好选,尺码报上去,让店员拿货以后便可以直接走人。倒是周立显的西服颇花了一番功夫,不是没有合身的,周立显对西服的要求分外挑剔,素净无华的西服嫌太平凡,条纹清新的西服又嫌花哨,店员在她和周立显的耳边狂轰乱炸了半个小时,由她为周立显挑选,最后才相中一款深藏青的婚庆条纹西服,穿在身上竟然比展示台上的模特更有味道。
“你不去试婚纱?”周立显看着她,问。
“尺码我知道,一定合适,不用再试了。”苏微看着他,说。
结账时,因消费满一万有神秘礼物赠送,所以两人又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了十分钟。
过了十分钟,苏微抬手看了看腕表,说:“估计不可能是什么贵重物品,算了吧,我们回家,待会儿还要去订酒店呢。”
周立显相当有耐心,“等等吧,已经等了十分钟,再等五分钟不算什么。”
苏微闭上嘴,不说话,心里却想:这半天都在选婚庆西服,正经事没做,真是够折腾人的。
周立显看出她的焦躁,嘴角一牵,笑起来,“你看吧,我们一生中才结一次婚,这个礼物有纪念意义,再等等。”
没多久,店长抱着一米高的泰迪熊走过来,塞给苏微,苏微抱个满怀,手里拿不了任何东西,很无奈地说,“哪里有纪念意义,不过是个玩具熊。”
周立显看着她,笑,“这个大家伙和你很像,抱在怀里柔柔软软的,让人舍不得丢掉。”
“一点儿都不像!”苏微没好气的说。
“美丽,被动,诱人,不奢求也不付出,心思纤细敏感,”接着,周立显主动抱住她,嘴巴附到她双唇上,亲了两下,“这个样子的你可招人疼了,说真的,亲爱的,为了这一点我也得亲你两下。”
苏微没有做声,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她习惯沉默。
往往,在她沉默的时候,陈子鱼选择和她一同沉默,而周立显则会抱住她,一个劲亲吻。
他们从店中走出时,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琉璃般的夜色笼罩着北京城。
在门口遇到子墨。
子墨看到她,笑容揶揄,“恭喜你。”
“谢谢,”苏微看着她,说,“被你猜中了,我和周立显竟然会结婚。”
“是啊,”子墨点头,“我一直料事如神。”
苏微意味不明地“哦”一声,便不再说话。
周立显和子墨说,“既然你找到好雇主,我就不自作多情向你发邀请函了。”
“嗯,真心祝福你,”子墨面朝周立显,“我很高兴自己的选择,良禽择木而栖。”
“再见,”周立显和她招呼后,揽着苏微离开了。
回到地下停车场,刚坐到车厢,周立显看着她,微微笑说,“我向她发过邀请函,被她拒绝了,不过你不要在意,这种事勉强不来。”
苏微其实还未消化适才子墨的说话内容:她是转行了?还是跳巢了?
总之看样子是和平地离开安宇。
车子驶上高架时,电台正播报天气预报,明天天气依旧晴朗,她的婚礼,子墨不会来。
“酒宴订在哪里?”苏微问。
“这个交给我,我这边正好有认识的人,可以暂时请他帮忙。”周立显回答她。
“哦。”
“苏微,”周立显喊了一声她名字。
“嗯?”
“我和你说,有时候这么看着你,心不在焉的,让我很没安全感,不确定你是不是在想我,或者,其实你在想其他人?”周立显伸出手,覆盖住她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你是个好女孩,是值得去爱的,但我不知道可以爱你多久,你不要辜负我,好么?”
苏微喉咙发紧,在口腔里生硬地“嗯。”一声。
**
婚礼的地点设在希尔顿一楼。
当他们这对新人出现时,立刻成为全场焦点,摄像机和摄影机投向他们,全程做好记录,摆满玫瑰花和气球的大厅内乌压压一群人,全是相熟的,苏家的亲戚很少,倒是周家稀稀落落的全部赶来了。
一来,这些亲戚大部分是冲周立显来的,制药商利润最为丰厚,平时虽然来往很平淡,可逮着了他大喜的日子,巴结他,不露痕迹且能讨个喜气。
周立显牵着她的手,走到大厅内的表演台上。
主持婚礼的司仪问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要求背对着对方,写到纸板上,说是为了考验夫妻间的默契度。
苏微写的是:饭店。
周立显则是:医院 。
主持人再追问的时候,周立显拿着话筒笔直地站在那里,唇边带着微笑,“这事儿太遥远了,没个十年八年讲不完。”
“一见钟情?”
“当然不是。”周立显否定道,“一见钟情这种浪漫事不太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当时我那样可狼狈了,怎么来得及看漂亮姑娘呢?我只觉得吧,这个姑娘笑起来时很好看,背影也好看,走路时也好看。”
“无论干什么都好看?”司仪接过话头,调侃地问。
周立显说,“我这人是相信宿命的,而且懂得报恩,我这样的好人是应该奖励的。”
“所以奖励你个美人?”
“你说得对。”周立显说。
台下哄笑起来。很传统的喜宴,穿的是纯白婚纱,礼仪却按照中式的规矩来,之后便是给双方的家长敬酒,再接受红包。
最后的互动环节,依旧是留给新人。
要他们吃吊在红绳上的苹果,苹果很小,两人张嘴去咬时,司仪会故意将苹果吊上去,让他们扑个空,双唇因为触碰在一块儿,很柔软很清润的触感,让人销魂的双唇,一再贴到一块轻轻厮磨,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双方都有意躲避,可这样的触碰难免发生。
周立显冲她打了个手势,让她待会儿不要动,全部交给他。
后来司仪再下命令让他们吃苹果时,周立显脖子一伸,嘴巴张开,咬住苹果不放,转过身,背对着台下,全部吃完。
“这是在作弊,”司仪说,“不能因为你是新郎就可以幸免惩罚。”
“我们完成任务了,先生,你不应该因为游戏而缩短我们洞房时间。”周立显说完,一双桃花眼又去看苏微。
苏微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垂着脸,看着红色的鞋面。
最后才是新人一轮一轮的向亲友敬酒,苏微喝了两杯,脸上有红晕。周立显捏了捏她的手,说“没事的,以茶代酒,心意到了就成。”
陈子鱼冷眼看着一切,没有错过周立显看向苏微时眼神里一闪而逝的温柔,也没有错过苏微回避周立显目光时脸上浮现僵硬的笑。
他像是与这个热闹喧嚣的环境隔离了,胸腔被火焰填满,酒液浇不息这团火焰,只会越烧越旺。
作者有话要说:妈妈,才换的笔记本电脑,键盘好大,注意力难集中,打字速度好慢,不要怪我不守信用,今天十二点之前会补足最后一更。
宝贝儿们,晚安。
、改变
》
宴会渐渐进入尾声,宾客们在餐桌上边吃边交流,周立显和苏微送家长到贵宾休息室休息。
周母刚坐定了,便问苏微,“累不累?”
苏微摇头,说,“不累,您再等半个钟头宴席差不多该结束了,到时再让立显开车送您回去。”
周母说,“不用担心我,咱们家舟丫头有车,她送我就成,结束后,你们赶紧歇了,千万别累着身体。”
苏微转头看了眼周立显,此时他正和爷爷谈话,只见爷爷在他耳边吩咐了什么,他忙不迭点头。
而皮椅上的周淮安面容沉稳地坐着,不怒自威。
一切如常,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苏微放了心,也坐到一旁,点头应道,“好,听您的。”
这是补办的婚礼,因为苏微第一次作新娘,到处敬酒、赔笑,很消耗体力,这天气又热得要命,虽然打了冷气,可精致的妆容还是花了一些,睫毛膏落到指尖,合着汗液,晕开一个梅花样的黑点,用纸巾抹了许久还是擦不干净。
苏微走过去,和周立显说,“我到化妆间补妆。”
周立显点头,回她,“好,你先去,待会儿我找你。”
化妆间是临时租用的,在一楼的小房间内,比休息室更小,几张沙发坐满了摄影师和摄像师,大家为了这场婚礼全程拍照、摄像,扛着沉重的机器和新人到处走,忙得焦头烂额。坐定了歇息,难免要说一些闲话。
摄像师说:“这新郎可真够缺德的,司仪不过问几句隐私,看把司仪整的,现在还抱着马桶在卫生间大吐特吐,胆汁都呕出来了,简直衣冠禽兽。”
化妆师说:“就这儿还算缺德呐?”
“怎么说?”
“刚刚听男方家的妹妹说,男方是提前给了富贵礼,又答应以后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