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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全公司全力以赴的案子,也最终因为周子墨的离开,彻底的失去能拿下的机会。
连锁效应一环接着一环,就像是倒了第一块的多米诺,噼里啪啦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去。
合作公司相继解约,各大股东纷纷撤资,散民们更是争相抛售股票,一瞬间,乱作一团。
情势混乱的几乎让人绝望。
就像那天在墓园,瓢泼大雨之中,苏浅的一句话,“暴风雨,要来了。”
是的,暴风雨来了。
猛烈而狂暴。
暴风雨下,必须有一个人是坚强的。
而这个人,是苏浅。
在这样的漩涡里,没人会在乎你是否刚刚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没有人会在乎你是否会伤心会低落,他们关心的,仅仅是自己的利益,周子墨的领导,本身就是公司在业内得以独树一帜的金字招牌,而现在,招牌一倒,散乱,也是必须的。
所有的地方都布满着记者,等待着那些哪怕丝毫可以显示着公司下一步行动的讯息,无时无刻,无孔不入。
苏浅这才真正的懂得,之前,周子墨给予的那些保护。
原来,她真的是一直被保护着的那一个。
只是,她一直不知道。
之前还在埋怨,在不满,而现在,纵然想要,却没有人再能给。
新一期的报表摆在桌子上,不用看,也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惨象。
手停在手机的按键上,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绍礼,帮我出示一份康复证明,我要接子弦出院。”
“你比我想象中要憔悴的多。”周子弦淡淡的穿好外套,一点惊讶的情绪都没,似乎猜准了苏浅会来。
苏浅帮她整理衣领,表情仍旧平静,“你也一样。”
“不一样。我没有防备,而你,该有。”周子弦扣好最后一粒纽扣,“你的伪装呢,怎么不见了?”
苏浅抿着嘴站在原地,并不回答。
“还是,这原本就是你伪装后的样子?”周子弦眼睛里充斥着无法直视的灼热,“苏浅,原来,你没我想的那么坚强。”
周子弦的到来,恰好是父亲术后苏醒的第一时刻。
一句清晰而真挚的“爸爸”,让这个在这几天里苍老了很多的男人,一瞬间,泪流满面。
言语还是有些不清楚,但还是依旧带着一份笑的嘟囔着,“真好,真好。”
苏浅站在旁边,看着这满眼的幸福,悄悄的别过脸去。
泪,却还是滴落下来。
因为身体毕竟还没有恢复,意识很快便又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在将要睡去的时候叫她,“苏浅。”
苏浅靠过来,“我在。”
“谢谢你。”老人眼角还有没有流下的泪,却是异常的真挚,“谢谢你为我们家做的一切。”
苏浅摇摇头,淡淡的笑,并不言语。
这一切,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而且,毕竟她也还是这个家的一员。
所以,何必言谢。
“你为什么会同意?”苏浅淡淡的问。
“为什么不同意?”周子弦顺着玻璃看病房里面再次睡过去的父亲,“沿着他的轨迹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对我来讲,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苏浅看她,眼神真挚,“谢谢你,子弦。”
“我没你想的那么崇高。”周子弦瞥一眼苏浅,“但是我的确比你想象中更爱他。”
所以,亦不用言谢。
最后看一眼病房里的情况,周子弦掩上门,正欲转身,却瞥到在不远处扶墙站着的薛明茹。
瘦了很多,眼睛也没了之前骄傲的光芒,佝偻着身子,丝毫不见了之前高人一等的气息。
脚步漂浮的走过来,眼睛里充斥着歉意,颤抖的手试探着抚上她的,语气恳切的叫她,“子弦,你回来了。”
苏浅担心的看向周子弦,生怕她的反应,会更加的伤到这个已经遍体鳞伤的女人。
意料之外的,周子弦并没有狠狠的甩开安絮的手,更没有那些无比伤人讥讽和攻击。
她缓缓的露出笑来,温暖的手反握着薛明茹颤抖而冰冷的手,紧紧的,“您还好么。”
苏浅在旁边,一瞬间,泪水铺天盖地的涌下来。
“子墨跟子弦,都是我最亲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很多事情,我早就已经忘记了。”薛明茹抬眼看向苏浅,“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些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其实是我,也只是我。”
医院的花园里阳光正是最耀眼的时候,苏浅看着带着些许笑的薛明茹,终于明白那份真诚源于何处。
“既然他可以如此,为什么我还要去计较那些所谓的仇恨呢?更何况,我对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仇恨。”薛明茹淡淡的看着远处,眼睛里满是释然,“我想,我也该学着,去做一个简单的人。”
说完,扶着苏浅的手站起来,“走吧,他差不多,该醒了。”
因为失去,所以淡忘仇恨,懂得了珍惜。
因为释怀,所以真正的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这才是家人,该有的模样。
苏浅淡淡的抬眼。
子墨,若是这一幕,你能看到,该有多好。
(五十一)寻找,幸福
周末,苏浅提出要回父母家看看,唐绍礼并没拒绝,亲自开车把苏浅送到楼下,“我在下面等你。”
老头老太太没想到苏浅来,小小的讶异了一下便张罗着要她留下来吃饭。
言语中自然藏了几分小心翼翼。
苏浅不忍心回绝,躲去阳台,给唐绍礼打过电话叫他先回去。
挂断电话忽然想起,也是在这个阳台上,周子墨眉目含笑,“苏浅,谢谢你,把我带进这样的生活里。”
多久了。
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她把他带进来,他却还是没有留下。
忍不住的有些失落。
在阳台上呆了很久,直到听见老太太叫她,“囡囡,洗手吃饭。”
于是瞬间调整好,快步走出去,“来了。”
临走之前,才跟老头老太太说了来的目的,“你们两个不是之前办了手续要去澳洲看苏格么。签证昨天下来了,我帮你们定的下周一的机票。”
“囡囡。”老太太跟老头相互对视了一下,有些迟疑,“我们就不去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而且你弟弟说课程有点多,我们也觉得等他学习不忙了再去比较好。”
苏浅拿过提包,从里面掏出来证件放到桌边,“后天早上我来送你们。”
语气里,依然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唐绍礼竟然没走,车安静的停在楼下等她下来。
苏浅也不问,径自上了车,扣好安全带,“走吧。”
车到半路,接到电话,“苏小姐,前段时间你要我办的签证下来了,需要我给你送去么?”
“不用了。”苏浅看看窗外,“我过去拿。”
“听说公司的情况好转了?”薛明茹整理着茶坊里剩余的茶叶,不经意的问苏浅。
“嗯,算是吧。有笔不小的投资进来,媒体也跟着消停了很多。公司内部也算基本稳定下来了。等再过段时间,可能就会慢慢的恢复正常了。”苏浅把薛明茹递来的茶叶一包包的归类放好,淡淡的问,“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薛明茹手没停下,边捆着茶叶袋便认真的回答苏浅,“绍礼说再休息两天,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浅点头,“那就好。”
薛明茹把所有装袋的茶叶拖回车上的后备箱里,拍拍手上的浮灰,“这一走,还真舍不得这么个清静的地方。”
“会回来的。”苏浅把证件袋递给薛明茹,“里面是四个人的所有证件,机票也在里面。”
薛明茹疑惑的皱皱眉,“四个人?那一个,是谁?”
“子墨的父亲。”苏浅关上后备箱,话语轻巧,“那边的疗养院我已经找好了,路上不用你担心,到时候医疗机构会有专人送他过去,你只要到那边之后跟他们确认一下信息就可以。证件是确认用的备份,主件是医疗机构在保管,信息确认过后就会交给你。”
薛明茹有一瞬间的失神,眼睛盯着苏浅半天,含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苏浅,谢谢你记得。”
苏浅拉开车门上了车,言语不经意,却藏着几分沉重,“毕竟,他是子墨的亲生父亲。”
林小绵是跟苏浅父母一起离开的。
登机前,苏浅禁不住的再次嘱咐,“他俩的英语水平真的是人神共愤,到了那边,你可千万别让他俩单独行动。”
“我知道。”林小绵笑苏浅的唠叨,“这一路上没干别的,净听你说这些了。”
苏浅伸手抱住林小绵,“小绵,谢谢你肯帮我送他们。”
“真见外。”林小绵趴在苏浅耳边轻声嘱咐,“我们不在,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
“我知道。”苏浅放低声音,“我怕媒体会打扰到他们的生活,所以,别让他们那么早的回来。”
“嗯。”林小绵点头,“我明白。”
最后用力的抱一下林小绵,苏浅努力的笑笑,“那他们就交给你了。”
出了机场,仍旧是那个一脸凛然的司机,“苏小姐,去哪。”
“回去。”苏浅上了车,淡淡的看向窗外。
熟悉的机场路,却是为数几次他不在身边。
苏浅收回远望的目光,暗自垂下眼帘。
周子弦陪着父母前一天的飞机已经离开了。
自己的父母有林小绵陪着,也已经上了飞机。
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了。
苏浅进了门,转头跟站在门外等她进去的司机说,“我今天不会用车了,所以你早下班没关系。”
“好。”司机颔首,“苏小姐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苏浅点头,转身掩上门,“谢谢。”
晚上九点,林小绵打来电话,“我们到啦,你要不要跟伯父伯母说两句话?”
“好。”苏浅站在窗前,微微的笑着答应。
电话讲了很久,自然的被父母嘱咐要注意身体什么的。
苏浅一件件的答应下来,也同样的嘱咐着他们。
临挂电话,不经意间的提醒,“我最近几天会出公差,可能手机会没人接,等这一阵忙完了再联系你们。”
父母并没有在意,一个劲的抢着说没关系。
挂断电话,苏浅走去床边,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最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倒出来,小小的一堆。
从第六天的时候开始到现在,除去第一次当着唐绍礼的面吃掉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