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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轻笑了一下,又点了支烟,“咳,咱们六个,如今也算是天各一方了。”
那段回忆很美好。
甚至是苏浅印象中最美好的日子。
但是苏浅却不敢顺着包顺鑫的话去回忆。
因为之后的某段时光,每次一想到,总是像被小刺扎到一样,尖锐的痛。
每次在人前,她都不敢出触碰哪怕一丁点。怕稍不留意,就被看穿了心思。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拿出一点点的回忆出来,点上一支烟,静静的。
想一会儿,便是一脸的泪。
她承认她不愿意回忆。
她承认在所有的回忆里,季卿辰,那是她最不愿意去回忆的片段。
她承认她害怕那段回忆给她带来的伤害,就像之前她承认过她爱过他一样。
那段时光,张狂的让她畏惧。
苏浅猛地抽了口气,手抖个不停。半晌,才稍稍的缓过来一点。
起身摸过包顺鑫的烟盒,抽出一支,颤抖的点燃,深吸一口,努力的平复了一会儿,过了好半天才算平静下来。
包顺鑫看着她,眼神格外的悠长,“丫头,你还是忘不了他。”
她却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一下子紧绷起来,“老包你忘记了吗,我结婚了,他叫周子墨,等下次你回国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包顺鑫看着她一脸戒备的模样,知晓这是苏浅不愿意再谈下去的征兆。于是原本想要劝说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呆愣了半天才勉强的在嘴角扯过一抹笑,“那好吧,祝福你。”
她在烟灰缸里捻灭手里的烟头,像是捻灭了所有的幻想,“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半路,却被包顺鑫犹犹豫豫的声音叫住。
“卿辰,下周回来。”
苏浅的脚步一顿。
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回头。
平稳的离开了。
包顺鑫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看着苏浅转弯后不见了的背影。
淡淡的叹息。
他并不是故意。却还是希望该幸福的都能够幸福。
苏浅回去座位,却在喧闹中慢慢的沉浸。
这个地方,确实是她熟悉的地方。
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的地方。
却也是,那个曾经有他们记忆的地方。
纵然不愿意,纵然千万次的躲藏。
也还是经不住,那不经意间,分毫的透露。
毕竟,爱过他。
即使多么的想要忘记,多么的不愿去回忆。
那份记忆,还是始终在那里。
不见深刻,却始终消退不了。
、(四)久伴成爱,等你爱我
最后,包顺鑫被一帮老同学灌的烂醉,林小绵找了人把他扶出酒店,安排了别人把他送回去。
转头却不见了苏浅。
青岛的夜景很美。尤其在这个时候,没有喧嚣,只剩下最纯粹的安静。
寂静的城市,总是有种摄魂的美。
烟在苏浅的指间反复的捻着,迟迟没有点燃。
苏浅没有烟瘾,抽烟也并不凶,今天却破了例。
烟,好像就是为了某段记忆而存在着。
苏浅燃了一支烟,看着烟雾升腾、扩散、消失,再升腾、扩散、消失,直至尽头。
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允许自己想起他。
那个少年,他还好么?
他是不是还是那么的挺拔,他是不是还是那么的淡然,他的眉宇是不是还会带着些许的忧伤,他的嘴角是不是还会挂着微微的弧度。
他是不是也会,偶尔的,想起她。
苏浅不知道今夜的自己是不是特别的伤感,从未在这类幻觉中落泪的她竟然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第一次,可以在这种可以肆无忌惮的想他的环境里,想起他。
季卿辰。
这个名字,曾经那么深的印在她的记忆里,却一度被她生生的逼退到角落里,关门挂锁的禁止自己靠近,只是还是经不住每次溢出的那星星点点的回忆。
竟,如此的念念不忘。
林小绵最后找到苏浅,是在离酒店不远的石阶旁。
一个人蹲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整个人被笼罩在黑暗里。
林小绵有种直觉,埋在臂弯下的那张脸,此刻肯定是一脸的泪。
还是不该带她来的。
林小绵就势坐在苏浅旁边,故意挑了个轻松的话题给她个哭的借口,“老胖走这事儿就给你伤心成这样?”
许久许久,林小绵听见苏浅的声音,“小绵,他要回来了。”
林小绵几乎是下意识的问,“谁?”
“季卿辰。”
听到这个名字,林小绵几乎打了个激灵,本不合时宜的话却在关心下不由得脱口而出,“宝,你还没忘了?”
“知道么。包顺鑫今天晚上,也曾经这么问过我。”苏浅笑了,手指间的烟一亮一灭,衬着她的脸格外的苍白,“在你们看来,我应该忘了。甚至连我自己,也觉得应该忘了。”
林小绵有些后悔问这句无异于伤口上撒盐的话,想要说点什么搪塞过去,却一时间找不出话来。两个人面对面的沉默了许久,才听见苏浅的声音,“可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忘了呢。”
“可是我不恨他,一丁点都恨不起来。可是我也不爱他,一丁点也不。”苏浅苦笑,“或许我应该感谢他。没有他,我不可能嫁给周子墨,更没有机会爱上。”
苏浅的声音不大,却重重的砸在林小绵的心上。林小绵一瞬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疼不痒的安慰太过虚浮,还不如不说。
只好伸手去抱住她。
“也许,我跟周子墨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有好的结局。我利用他来忘记季卿辰,他利用我来逃避他想要逃避的东西。这场婚姻原本就是一桩对等的交易,我竟然还想多得一点。真的是不知足。”
苏浅笑着,眼睛里透出清清楚楚的失落。
真是不知足呵。
至今还能清晰的回想起那天,周子墨一脸淡漠的表情。
领结婚证的时候才对苏浅说了为数不多的几句话,“苏浅,过了今天,就是一辈子了。”
那时候的自己呢,因为坚定,也是一脸的淡漠,“只要你能,我就陪你一辈子演下去。”
多么冷清的话,她是,他亦是,
那一刻,她根本不相信,那颗已经被季卿辰伤的伤痕累累的心,还能再次去爱别人。更不会相信,会爱上这个,根本不可能爱自己的他。
只是想找个能休息一下、能不去想季卿辰的地方而已。
而周子墨恰好,在那个时间,来到了她身边。
就像,他需要的,只是一桩名副其实的婚姻。
旁边的人是谁,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而自己恰好,在那个时间,来到了他身边。
一切就是那样的恰好,没有一丝必然的恰好。
苏浅原本觉得,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就是他们的那张结婚证。
两个不爱的人,因为这张证,从此变成受法律保护的恋人。
恋人,多么可笑又可憎的一个词。尤其对不爱的他们来说。
可是,现在的她却又是如此的感谢它。
至少,他们可以,因为它,而在一起。
毕竟,这是他们唯一的亲密无间了。
周子墨知道她有一个不能忘的人。
就像她知道她是他不可能爱上的人一样。
但是,他会认真的听她不经意间的话。
想要什么,然后给她什么。
只是,这也只是出于责任。
而她,却总是在给予他最真挚的温暖过后,故作淡漠的提醒他,“这只是义务。”
这是一场戏。
他们都在演,只是一个把不爱演成爱,一个把爱演成不爱而已。
苏浅想起自己的父母。
是他们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本来并不相爱的两个人。
却还是彼此搀扶着,一直走到现在。
其中一次,苏浅的爸爸被查出来有肿瘤。
当时妈妈一脸坚强的照顾他的起居,手术,直到病后。
苏浅一直以为妈妈不在意。
直到一次深夜,她起床喝水,见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妈妈正在抹眼泪。
后来她问,妈妈才一脸感叹的说,“能不在乎么,毕竟一起走了这么多年了。”
有一次,他们曾经谈到过爱情。
已经忘记了是从什么话题开始,只是从苏浅记得开始的第一句话,就是周子墨冷淡的声音,“苏浅,你会不会爱上我?”
她被问的一惊,有种心事被看穿的遮掩,“你呢。”
周子墨却如同没问过一样,随意的走开,彻底的散尽之前的话语。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最接近爱。
结果,却仍旧,是远离。
背道而驰,似乎,从一开始起,就注定了结局。
他一直以为她爱季卿辰。
自以为是而坚定不移的以为着。
而她也一直以为他不爱她。
坚定不移而自以为是的以为着。
她陪着他走过。
不离不弃的陪着。
或许,还在天真的以为着,他们会像她的父母一样。
久伴成爱。
、(五)这个地方,有家,没有你
安定下来的首要任务就是找房子。
苏浅穿梭在各个小区里的出租告示前,一家一家的相互比较。
期间林小绵打过电话来,听闻苏浅在找房子,语气充满了疑惑,“住酒店不好么。现在租房子至少也得租半年的,你要是住几天就回去了,还不如住酒店来的划算。”
苏浅的语气却异常的认真,“酒店毕竟不是家啊。”
挂了电话,苏浅却沉浸在自己的回答里,有一丝的怔忪。
这句话是很久之前周子墨说的,那时候他总是很忙,几乎每周都要出一次差,她也总是开着玩笑说他直接在酒店安家得了,省的来回奔波。而他却也不像是认真,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一丝感慨。
“苏浅,酒店毕竟不是家。”
那时候的她心境太年轻,根本体会不到他语气中的疲惫跟沧桑。
而现在,纵然体会的到,却已经不在他身边。
房子的情况都大同小异,没有特别满意的,也没有特别不满意的。都差不多的条件跟价格。
看到第五家的时候忽然间觉得兴趣缺失,房东太太热情的介绍一点都没听进去。
索性不再看,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什么也不再想。
走到脚腕微微的有些酸了,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仰着脸看街边瞬息万变的风景。
觉得有些厌倦,正要打道回府的时候,苏浅却接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杜一凡。虽说是老同学,可是这些年实在没什么交集。包顺鑫请客的那天他也没去,所以苏浅跟他起码得有三四年没见了。
苏浅觉得有些莫名的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