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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杀人机器,在任何情况下都以家族命令为先,却永远失去了作为一个独立个人的“心”。
伊耳迷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也不存过多的欲望。正因为缺乏自我的意愿,父母和家族的意愿就取而代之,成为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这种种的一切,归结为一个词,那就是“规则”,成为捆缚住伊耳迷的稻草,避免他在漫无目的的虚无人生中溺亡。
伊耳迷尊重规则,维护规则,不论是出任务杀人、或者照顾弟弟妹妹、抑或维护家族利益,只要是家族的意志,他都会贯彻到底,即使付出生命。
而糜稽,则是整个家族里最无视规则的异类。
不,现在应该称之为西索,伊耳迷很清楚,自从7年前那一天开始,那个对什么都感兴趣却无法做好的,貌似驽钝的弟弟就已经消失了。或者说,他终于露出了自己面具下的獠牙。
于是,伊耳迷的重点关照对象里除了下一任家主奇犽外,又多了一个不愿承认自己的大哥身份的二弟。看着他用增长剂改变形体,看着他开始用古怪的腔调说话,看着他自虐般地四处挑衅战斗,伊耳迷的心里居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沉重感,每当发现西索身上一次比一次严重的伤口,他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压。
伊耳迷并不知道,这种闷窒的感觉,源自对家人的关爱和忧心。
伊耳迷经常借着传达长辈指令的机会确认西索的状况,尽管他知道这个聪明绝顶的弟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蠢事,但是出于对他极其不稳定的精神状态的考量,伊耳迷始终觉得自己应该多和这个叛逆的弟弟沟通,虽然每次沟通的结果不是飙念压就是扔念钉。
伊耳迷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正因为他无所欲求,所以才能置身事外,旁观者清。
他很早就发现了西索对卡加的异样感情,不论是作为糜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的对他的莫名敌意,还是成为西索后一系列极具针对性的改变,卡加在西索心里的重要地位不言而喻。尤其是当她“死”后,西索对于她的执念可谓疯狂。
因此他才会答应卡加的请求,暂时瞒着家人、尤其是西索关于她的消息——以西索的疯狂程度,很难保证会不会对她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这一次,他的担心又成为了现实。只是伊耳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西索对于卡加的感情,居然是最不被允许的那一种。
当他宣布对侠客进行婚前考察的那一天,西索顶着前所未有的可怕杀意从背后走过的时候,伊耳迷突然预感到自己一直维护的规则即将面临的危机。
但是他没有料到,这个危机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而且是以他绝对无法接受的方式!
看着被轰进大理石柱的西索,伊耳迷站在已然空无一人的娱乐城大厅里,漆黑的眼眸倒映出对方的狼狈。
“为什么不还手。”
涌至头顶的灼热令伊耳迷摈弃了惯用的念钉,而是用肉拳发泄着郁积在心的古怪情绪。他不知道自己挥出了多少拳,双手掌背早已红肿不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西索却连躲闪都没有,闷不吭声接下来所有攻击。
为什么不还手?
伊耳迷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停下攻势,比面前更为血腥的画面他见过,手无缚鸡之力的任务对象也有很多,西索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至于死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更何况,还有大天使的呼吸这张救命卡片。
但是,为什么在看到西索蠕动着再生的脏器、血肉模糊的脸面的时候,他却无法继续下去?
伊耳迷想不通这究竟是因为什么,正如他想不通身负噩梦之角的西索为什么在明明拥有绝对力量的现在,始终不闪不避地挨下所有攻击。
“卡加是你的妹妹,你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伊耳迷的声音不再平静无波,但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只是死死盯着大理石柱里镶嵌着的人形肉块,“爸爸妈妈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嘶——”一直没有开口的西索终于动了,破裂的气管发出一种诡异的抽气声,在不可思议的愈合速度下,这种声音很快消失不见了。
碎裂的吊灯碎片反射出波澜起伏的粼光,映照得西索剥落了血肉凸现出白骨的面颊格外可怖,但是那双血污中的黑眸,却透射出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执着:“——大哥,只有卡加,我不会放弃……”
他的话消失在伊耳迷的拳头下,挥出这记重拳的伊耳迷双手有些颤抖,他知道西索是认真的,因为——
这是作为西索的他,第一次叫他“大哥”。
一记熟悉的尖叫响起,卡加哭喊着跑进来,不断颤抖的身体像是要马上晕厥。
奇犽在破裂墙角处探头探脑,以他的实力,本来不可能让卡加有冲入战局的机会。
看着泪眼模糊挡在西索面前的卡加,笨拙用手掩饰着伤口的西索,以及忧心忡忡不断观望这头的奇犽,伊耳迷突然迷惑了。
他和过去无数个被当作家族守护者培养大的揍敌客长子一样,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无解难题——当规则和情感相冲突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半分钟后,他听到一个干涩的声音从自己的喉中发出:“……等贪婪之岛的事情结束后,跟我回家征求爸爸妈妈的意见。在得到家人同意前,绝不允许有更加亲密的举动。”
看着三个弟弟妹妹不可置信的表情,伊耳迷突然觉得,破坏规则的后果,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在那之前,我会寸步不离地监视你们的行为。”即使现在是工作最为忙碌的时候。
与旅团的第二次合作
直到现在,我依然有种身处梦境的感觉。
伊耳迷……那个向来以家族使命和长辈意志为己任,照顾弟弟妹妹确保他们的行为不偏离正常轨迹的大哥,居然松口了?
他居然能够答应变态至尊的西索染指自己最宝贝的妹妹???
OTL 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连伊耳迷都能反常到这个地步,天啊地呐!老天爷你是觉得我囧囧有神的样子很好玩是吗?为什么要接二连三地反复刺激我……
好吧,我绝对不是对这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有什么意见或者是突然发现了自己爱上西索这件事情本身有多么可怕,而是……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一直困扰我的难题之一,居然会如此轻易地得到解决——当伊耳迷向西索挥拳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他会愤怒到把西索活活揍死;在挣脱奇犽的束缚冲入场中的时候,我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西索身上噩梦之角的诅咒还没有解除,大哥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但是仅仅两分钟后,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这一切……是不是结束得太快了?以大哥的性格,根本不像是会被西索打不还手的苦肉计感动的人啊。
直到当天晚上,我还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但却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连幻影旅团的全员抵达都没有引起我过多的注意——比起自己的终身大事,库洛洛的威胁算个毛啊!
于是很不幸的,我没有注意到西索帮我挟菜擦嘴的动作有多么暧昧,大哥对此视而不见专心吃饭的表现有多么反常,侠客抽搐的笑容蕴含着多少不敢置信,库洛洛旁敲侧击的问题埋藏着多少不易察觉的陷阱,以及……飞坦越来越冷的眼神有多么危险。
等到我反射性地对库洛洛“这么说,卡加小姐已经和西索确定恋爱关系了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两人不是有血缘关系么?”的问题,做出“就是!我也很雷乱伦啊啊啊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才不要和他在一起咧!”回答的时候,这个马蜂窝算是被捅开了:
西索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粘腻的肉块不小心落到了我的衣服上,留下一大滩污渍。
“嗯哼~不小心弄脏了哟♥;~我带小卡加去换吧~”
什么不小心!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我对西索怒目而视,但西索却像没有看到似的,自顾自地将我拦腰抱起,推开椅子就要向客房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流动着冰冷金属光泽的伞尖突然横在他面前,飞坦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皱着眉头,冷冷道:“放开她。”
整个餐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事实上,自从长相凶恶的窝金和富兰克林进入餐厅以来,顾客人数就直线下降了,信长和芬克斯抢菜的时候砸坏的一大堆桌椅,更是令餐馆人气下降到冰点。而现在,就连握着玉米慢啃的小滴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和其他人一样安静下来,呆呆看向这一边。
于是,现场就像好莱坞狗血大片的□部分即将上演的影院现场,安静得连一粒米饭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西索没有理会飞坦的挑衅,而是懒洋洋开口:“库洛洛,你就是这么放任自己手下干涉别人家务事的么?”
除了飞坦,蜘蛛们的眼睛都转向了团长,而库洛洛也确实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合情合理地将皮球踢了回来:“团员的恋爱自由我无权干涉。”
啥?恋爱自由?库洛洛你眼睛脱窗了吗!飞坦根本就是恨不得将我撕成七七四十九块的生死仇家好不好,你究竟是从哪个角度观察出他跟我之间的一丝丝暧昧?!喂!我说还有你们!不要左看看飞坦右望望我然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表情好不好!我和飞坦之间简直比纯净水还要清白啊啊啊啊啊!
很显然西索并不这么看,只见他的目光终于在旅团到来之后第一次转到了飞坦身上,注意到西索微微眯起的凤眸,我在心中顿时大叫不好,因为他生气的时候就会有眯眼的习惯。
“说起来,你好像不是卡加的什么人吧?侠客都没有开口,你又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被殃及的池鱼侠客马上反驳以示清白:“啊啦,我正准备申请退出揍敌客的婚前考察呢。所以这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继续,继续~”
“主动要求退出考察的先例,在家族记载中都必须经过在任家主的同意,我会将你的请求告知爸爸。另外,飞坦也是卡加的未婚夫候选人之一,只不过因为他之前的‘意外身亡’被取消资格罢了。”伊耳迷一定是在报复我和西索的感情对他造成的精神伤害,左拳敲击了一下右掌,继续火上浇油道,“对了,库洛洛也是呢。”
“……”蜘蛛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