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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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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麝山下时,正是天际初亮时分,又飘起濛濛的细雪,夕颜披着厚厚的织锦镶毛斗篷,离秋从小宫女手中接过油纸伞,甫撑开,夕颜依旧淡淡地道:
“你们都候在这。”
顿了一顿,她凝向离秋,终道:
“你陪本宫上山。”
“诺。”
禁宫的山道,并不崎岖,皆以卵石砌就,只这雪天,还是略滑的。
离秋手撑伞,自不能相扶主子,夕颜倒也并不要她扶着,一步一步,不急不缓,慢慢地走上山道。
到山顶时,雪愈渐大了,拂在脸上,有些冰冷的疼痛,偶尔有几点落进眸底,亦是沁亮的。
离秋初时并不知道娘娘为何选择在此时来麝山,可,现在,随着娘娘往山顶的观景亭走去,她想,她应该明白了。
从观景亭远眺,能看到东城的整条街道,而,襄亲王府亦在此视线范围之内,无疑,娘娘是想在这目送襄亲王的灵柩出府吧。
离秋兀自想着,夕颜越接近观景亭,步子越走得急起来。
恰此时,旦听得,夕颜低唤了一声,身子,重重地跌于雪地之上,本来,跌下去,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因着下雪,她步子又急,跌于这湿滑地上,她的手下意识地撑住地面,泥土一松,反向后面摔去。
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山坳,离秋伸手不及,只见,那白色的身影就径直摔落下去。
第三章 禁宫深(05)
“娘娘!”
离秋惊唤一声,把伞掷于一旁,眼瞅着伸手够不到夕颜,就要探身下来。
“离秋!”夕颜忍着左脚踝的疼痛,阻止她道,“速去山下,找多几人带绳索上来。”
这个山坳虽不深,沿坡的泥土因着几日的积雪融化,早变得十分松散,离秋若要这般下来,无疑只会多增一个人坠于坳底,纵不会受多重的伤,却是耽搁了时间。
而,她的时间耽搁不得,因为,这是她最后,可以目送父亲灵柩离府的时间。
“诺。”离秋犹豫了一下,眉心皱紧,还是收住探下的步子,迅速返身往山下奔去。
雪,密密地飘落,她的脚踝越来越疼。
手轻轻地抚到脚踝处,莲足上穿的是一双月白绣碧竹的锦履,由于雪天,这双锦履的底有四方形的方木块支撑,这样,虽然,行走不方便,但,能避免鞋袜被雪濡湿。
她的手停在左脚的锦履上,隐隐觉得不对,她脱去那只锦履,仔细端详,果然被人动了手脚,虽是崭新的锦履,木块底面却微微倾斜,形成一个斜面,四周边缘被稍稍地磨圆了,倘若不脱下来仔细看,根本不易察觉。
这样的锦履哪怕不穿于雪地,都容易滑倒。
又何况是穿于雪地呢?
是谁在锦履上动了手脚,为的又是什么呢?
可,现在,显然并不是让她去想这些的时候。
她跌落的地方,前面是一丛灌木丛,虽是隆冬,这丛灌木并不见枯零,灌木的深处,俨然,有什么东西正蠕动而出。
她下意识将身子向后挪去,才挪了一步,灌木丛后,探出一尖锥形、青绿色的蛇首,它兀自吐着信子,狰狞地向夕颜蜿蜒爬来。
冬季,早该是蛇匿迹的季节,为何,这处山坳,依旧有蛇的踪影呢?
手可及处,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御的东西,情急中,她解下斗篷,拧成一长条,用力地朝那蛇首抽去,那蛇被这猛然一抽,吃疼地往后一缩,怒吐信子,迅速向夕颜窜来。
这一窜,近在咫尺。
避,无可避。
夕颜收回斗篷,复用最大的力气向它抽去,趁蛇首避让斗篷,无暇顾及其他之际,用方才脱下的锦履砸向蛇首。
那花盆底,重重地砸在蛇首上,那蛇用力地牵了一下,瘫软下来,不再动分毫。
雪很快飘覆于它青绿色的身上。
但,比雪覆盖更快的是,灌木丛后,传来,一阵蠕动的声音。
夕颜忍住心口的反胃,手紧紧地握住斗篷,无论如何,现在,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惧怕,惶张,并不能让她脱离此时的困境。
能撑到离秋回来,就好。
她反咬下唇,努力让自己镇静,陡然,觉到不对时,她腿侧的灌木群,窜出一条遍体通红的蛇,未待她反映过来,径直咬在她的小腿处。
一阵酸麻沁进腿部,她的眼前,一真眩黑,她不能晕,不能!
她要看着父亲的灵柩出府,这是她做女儿最后一点尽孝的地方。
一定不可以。
她将手腕放进素唇,用力地咬下去,一边,将最后的力气蕴于那斗篷,抽向那赤蛇。
眩黑的眼前,仿佛有绛紫的身影从天而降……
第三章 禁宫深(06)
她只觉腿际的疼痛一松,那蛇不知怎地就松开咬住她的齿,复往灌木丛中游去。
身子陡然腾空,已被那绛紫的身影抱起。
她低低地吟了一句:
“观景亭……”
抱着她的手稍稍滞了一下,在这刹那,又一片雪花落于她的眸内,沁亮晶莹,使眩晕稍稍缓去,她看到,抱着她的这人,俨然是——
“皇——”
还有一字,再是说不出来,心底,是惊愕的。
不过须臾,他抱着她来到一处屋檐下。
她不知道,是怎样离开那处山坳,或者说,这里,本就是山坳的另一端?
毕竟,对于禁宫,她仍是陌生的。
包括,为什么,轩辕聿会出现在这,她同样不解。
是的,轩辕聿。
虽然他穿着便袍,虽然她的视线不甚清明。
可她不会认错。
他的俊美无俦,任何人,只需看过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
他把她放到檐下的石凳上,解下自己的披风拥住她略显单薄的身子,随后,抽身进入屋中。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碧青瓷瓶,并一把极薄的小刀。
不知何时,她手中的斗篷早松落不见,她有些无措,稍稍抚了一下袄裙,他的手已掀开她的裙侧,低声:
“忍一下。”
说着,他把一布束递予她。
她摇头,情急地脱口道:
“可以……快一点么?”
她虽怕疼,可,她不愿咬着这样的东西。
这蛇必是有毒的,若不治疗,她的命,或许就赔在这上面,但,眼下,她要去观景台,所以,能快则快,咬着这样的东西,意味着她怕疼,那么,反倒会让他有所顾虑吧。
并且,再怎样咬,该有的疼痛,不会少一分啊。
他的眉心蹙了一下,即便穿着便袍,他依旧是那样丰姿隽永。
微蹲下身,那薄薄的刀片迅速从她的蛇伤处划过,墨黑的血渗了出来,他用力地将黑血挤出,黑色的血染得她洁白的履袜都沾上斑驳的黑色。
她是害怕看到血的,别过脸,她不去看那鲜血的涌出。
而疼痛,依旧那么清晰。
真疼啊。
她咬紧贝齿,寒凛的飘雪天,额际沁出密密匝匝的冷汗,这些冷汗,犹如腿际的疼痛一样,侵进她肺腑之内,让她连手都不自禁地握紧。
终于,挤出的血,渐渐现出殷红色时,他打开瓷瓶,将药粉均匀地洒在创口处。
“臣妾——”她略转螓首,瞧他已把药粉涂完,低声说出这二字。他抬起眼眸凝向她,那样深黝的眸子,让她竟不敢对望,她低徊眸华,“谢皇上。”
说完这三字,她起身,腿却一软,恰动不得分毫,她用手扶着檐柱时,赫然看到,不远处,透过树枝,正可望见东城的王府。
眸底,有些许的雾气洇上,随着身子腾空,他又抱起她,朝她望向的那隅走去。
她想挣开他的怀抱,可,她亦知道,若是挣开了,或许,以她如今的腿软,根本是走不到那处的。
而此时,她看得到,属于襄亲王的出殡队仪正缓缓走出王府。
那一排排的白色幡旗,是如此肃穆。
在漫天撒落的,不知是雪花,还是纸钱中,围裹着肃穆白色的灵柩终是缓缓抬出王府。
她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包着她的手,更紧地拥住她。
他以为她冷了吗?
其实,她一点都不冷。
只是,心里,觉不到温暖。
不能流泪。
在帝王面前流泪,是大不敬,所以,她怎能流泪呢?
她将脸仰起,泪水,原来,真的会随着仰起,悉数倒流回心内。
所有的悲痛苦涩,也一并地倒流回去罢。
“皇上,能放臣妾下来么?”她低声问。
抱着她的手,犹豫了一下,终是将她放到地上,她顺势跪了下去,这一跪,她的额,就印在那早就蓄积起的白雪上,额际的清冷,映着心底的清冷。
就这样,她跪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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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禁宫深(07)
绛紫的身影随着夕颜长跪于地后,就消失于她的身后。
再回来时,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她的一只锦履。
刚刚她跪下时,他才发现,她的左足并没有穿履,洁白的鞋袜,在寒风凄雪里,应该很冷吧。
这个女子,对他而言,有点特别。
是的,特别。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意,用伞替她撑去漫天的飘雪,顺着她跪拜的方向,目可及处,是一出殡的队列,那该是她逝去的亲人。
但,既入了深宫,出宫送葬,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才是禁宫最真实的本质。
残忍,不会为任何所改变的残忍。
曾经,有人试图,化去这份残忍,到头,付出的,却是命的代价。
心底转过这一念时,他的眉心略蹙。
雪越来越大,出殡的队列也终于消逝在视线里。她这样跪着,加上蛇毒虽祛,仍会有寒侵脾肺,恐怕,一场大病是免不了的。
“走远了。”
徐徐说出这三字,他看到,跪伏于地的纤弱女子稍稍颤了一下,再凝眸时,她稍直身子,眸华最后望了一眼那早不见出殡队列的东城甬道,然后,缓缓转向他,依旧低眉敛眸:
“臣妾失仪了。”
她该与后宫那些女子是不同的。
可,为什么,她也如她们一样,带着恭谨,带着顺从呢?
不,是有不同的。
在她看似恭谨、看似顺从的背后,是拒人千里的冷淡。
“今日你看到的一切,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可明白?”
甫启唇,他听到,自己的语音比这飘雪更为寒冷魄人。
原来,他也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原来,他和她,其实是一类人。
惟有这样,才能好好地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臣妾明白。”
她的声音泠泠,简单的四个字,没有再多的言辞。
他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想带她起来,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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