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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聿眸光一收,生生地就将剑锋偏移,偏移间,一旁同时响起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湮儿,小心!”夕颜从士兵的队列中,飞奔进来。
她的身份,大部分守城的巽兵却是知晓的,是以,都自觉让开一条路,正因让开这条路,让她得以一路无阻地奔进,随后,快疾地将慕湮推开。
这一推开,她对上轩辕聿冷凝向她的眸光,这眸光,有些许的陌生,但,初见他时的欣喜抵过这些许陌生,她对着他,语音里,含着几许错综的情愫:“皇上,放——”
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再没有办法说出。
声音,突然消逝在空气里,仅剩下,她的唇还张着,眼底,闪过一缕不可置信,接着,是低徊向自个的胸前。
胸前,有血色的花朵绽出。
轩辕聿手中的剑刺进她的胸,穿胸而过,狠厉,决绝,就这么穿了过去。
剑尖,直刺入,她身后,另一个人的左胸。
那人,就是意识到不妙,正要上前推开她的百里南。
血,从她和百里南身子当中的锋刃处滴落。
一滴一滴,溅于地。
她的明媚的眸子,再抬起时,仅剩一抹悲凉的意味。
她看着他,手缓缓扶住那剑,他却随着这一扶,只将这剑再深深刺进些许,百里南的手也在这瞬间扶住夕颜的肩,夕颜的肩没有一丝中剑后该有的颤抖。
只是,平静地,仿若石雕。
而他能觉到左胸的疼痛,这种疼痛,那么清晰,那么透彻。
耳边,是谁的声音那样痛不欲生?
是慕湮的,她冲至轩辕聿跟前,伸手扶住那剑柄,却瑟瑟发抖着,再做不出更多的举动。
若拔剑,她不知道,夕颜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
毕竟,这剑式穿过夕颜的身子,再刺进百里南的胸口啊。
那么深地穿透,她不敢拔。可不拔,夕颜的命,终究是会没了吧。
她犹豫间,却看到,手里的剑忽地一轻,一轻间,伴着“噗”地一声响起,她回身,只看到夕颜绝然地将剑从胸前拔出,不带一丝的犹豫。
剑拔出的瞬间,胸口,仿似有一块地方就空缺了,有冰冷的空气蔓进,这些冰冷一如那剑的锋利,将她血肉相连的某处,硬生生地割断。
帝王间的江山,果真,容不得的,是儿女的情长。
可,现在的她,穿着夜国的宫服,加上,之前大开城门放进夜军,并且在他本可以刺向夜帝时不知死活地跑出,想要阻止这一切。
他借着她的身子做挡,借机刺杀夜帝,亦是该的吧。
怨不得他啊。
要怨的,只是自己,做了太多的“蠢”事。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甫启唇,却仅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随着这口血的喷出,再没有力气一样,她能觉到,夜帝的手愈紧地扶住她,想要阻住她坠落的速度。
但,他的怀抱,不是她该要的。
从来不是。
他喜欢她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或许能带给他一丝慰藉。
只是,很快,她的眼睛,就要闭上了吧。
再看不到一切。
陷入黑暗。
在这之前,让她再好好瞧一眼,轩辕聿,哪怕,是他将剑刺入她的胸中,她还是想瞧他一眼。
一眼,就好!
她的身子一挣,百里南的手,随着这一挣,终是撤去。
哪怕,这一挣,很轻微,很轻微。
眼前血雾弥漫,她看到,黄昏的夕阳在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洒上片片的金晖。
她的手,想要向他伸出,快要死了吧,她希望,能死在他的怀里。
生命,如果只剩最后一刻,这就是她唯一的愿望。
让她投靠在他的怀里。
然,她的身子,仅是坠落在冰冷的地上,指尖,微动了一下,却再是伸不出去。
轩辕聿,为什么,他那么冷漠地站在那,连一丝怜惜疼痛的目光都吝啬给她呢?
为什么?
“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也没有在的必要了。”
谁的话,在她耳边缠绕地盘旋起。
是她的。
是彼时她许他的话。
可,彼时,他没有回应她的这句话,不是吗?
所以,他平安归来时,她不在了,他却是会在的。
只是,彼时,哪怕没有他的回应,她依旧覆上自己的吻,一并,让心沦陷。
再没有力气了,胸口的疼痛,迅疾地钳住所以的思绪,她听到,慕湮跪于地上,将她抱起,痛哭失声,接着,意识在一道白光后,就这样,轻易地绷断了。
“皇上!贵妃娘娘,她——”随之奔到的墨阳将军喊出这句话,却生生地被轩辕聿的冷冽的目光止住所以的话语。
百里南的戎甲,悉数被涌出的鲜血濡湿,慕湮惊觉百里南倒下时,她的手中只抱着夕颜,再扶不得他。
她望向轩辕聿,素唇颤抖着,恁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周围,巽、夜两军依旧没有聚拢,也再聚不拢。
城楼那边,有更喧哗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瞬间弥漫的烟黄色气体,随着爆裂的声音,瞬间将整座杭京城笼罩……
夕颜再次醒来时,是卧于一张很柔软的床榻上,映入眼帘的脸,是一男子憨厚,稍肥的脸。
“大哥?”
是的,那男子的脸,正是纳兰福。
也是,她曾经的大哥,纳兰福。
“我,死了吗?”问出这句话,她的声音虽有些虚弱,却总算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身子随之一牵动,却是痛的无以复加。
纳兰福望着她,她是差点就死了,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
昏迷了大半月,如果能醒来,就说明情况会慢慢好转。
让人欣慰的是,终于,还是醒了。
“小妹,别动,你的伤势,仍要调理些许日子,才会好。”
思绪,哪怕之前是一片混沌,终有些什么事清晰的。
果然,泰远楼那次,是金蝉脱壳。
现在,她的大哥好生生地站在她眼前,她也没死,死的人是不会觉到痛的。
也就是说,她的父亲,纳兰敬德还活着。
可,为什么她会在这呢?
“这里很安全,再没有人会伤到你。”纳兰福轻柔地替她将身子稍翻了下,“再睡会。”
“父亲——”
“等到你恢复的差不多,父亲,会见你的。”
她摇头,她不能等到所谓的恢复得差不多。
隐隐觉得,这里,有着不对劲。
目光可及处,没有窗户,四周,都是明黄的岩壁,若不是拢这些许的纱幔,以及她睡的这张榻,感觉,就像是一处地宫。
纳兰福随着她的摇首,略蹙了下眉。
他是不希望吸引这么早见纳兰敬德,哪怕,纳兰敬德的意思,也是等夕颜一醒,就让他通知于他。
这当口,他听到后面,室门开启的声音,不用回首,就知道,纳兰敬德到了。
这里,四处都是供监视的小洞,纳兰敬德又岂会错过呢?
“父亲。”纳兰福回身,躬身行礼,“小妹刚刚醒来,她的身体还很虚弱。”
“我知道,你先下去。”纳兰敬德吩咐道。
“父亲——”
“下去。”纳兰敬德吩咐出这句话,径直走到纳兰夕颜的床畔,象昔日一样慈祥地看着夕颜,“小颜,醒了?”
纳兰福的身影消失在室门口,对于父亲的决定,他从来做不了任何的阻止。
惟有,顺从。
一切不顺从他的人,后果怎样,他都瞧到了。
哪怕,母亲死去的那日,他想出得地宫,父亲,都不允许。
母亲。
心里浮起这个词,纳兰福深深地吸进一口气,他摒去所有的念头,往外行去,却听得有暗人来禀报,说是纳兰禄来了。
他,果然是挡不住事了吧。
这数日间,浮起忙于杭京的部署,纳兰禄却真真的在檀寻,惹了不小的麻烦。
纳兰福往另一处石室行去。
这个弟弟,本来还指望着让他于明处,控得一国的兵力,这样,父亲的筹谋更能顺利的实施,却未料,始终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并且自以为是得听不进任何人说的话。
石室内,纳兰敬德很满意看到夕颜气色看起来不错,毕竟,这半月间,她的伤势理该在昏迷中脱离危险了。
“小颜,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还活着吧。”这句话,说得就像寻常的家话一样。
夕颜却听得清楚,这句话背后的分量。
如果纳兰敬德要挑明什么事,包括留下她这条命,仅说明,她对这位父亲,该还有利用价值吧。
在最爱她的那人,都放弃她时,纳兰敬德竟会留下她的命。
但,纳兰敬德如果能带走她,那么,是否说明——
她的脸色未变,心里,蓦地一滞,一滞间,纳兰敬德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目前,他们还没事。现在,举国都知道,杭京城内,两国国主握手言和,正商议国疆重新划分的事。”
这句话表面的意思是祥和的,可她知道,话的背后隐的意思,绝非这样。
“他们到底怎么了?”
哪怕,力气,还是虚无,有些话,却是要问出口,方能心安。
“我目前没把他们怎么,接下来,他们会怎样,就看你了。”
“果然,父亲留下我,是有心的。”
她顿了顿,缓缓道:“父亲,我再喊您一声父亲,我希望父亲,仍能象昔日一样慈爱。”
“我对你,一直都是慈爱的。”
“是吗?那算女儿求父亲一次,放手吧,父亲,您做了这么多事,放手,真的会比较快乐。”
“小颜,念在你刚刚醒来,对你说的这些话,为父只当是你病体未愈,不多做计较。”
“父亲——”
她再唤了一声,对于纳兰敬德,予她做的一切,她不会记怀,她记怀的,仅是怕纳兰敬德再伤到更多人。
如今看来,他筹谋这么多年的目的,或许很快,就会达到。
“小颜,为父是不快乐。”纳兰敬德说出这句话,眉心蹙得更紧间,“也罢,看来,为父是该让你真的一些事,你才能真的,为父会这么做的原因。为父这么做,其实,只是为了你生母讨还一个公道。你在旋龙洞,呆了那些许时间,应该能唤起你些许记忆了吧。如果还记不太清,那么为父就在这里,帮你想起一些事来。”
夕颜没有说话,静等着纳兰敬德继续说下去。
“你母亲,是苗水族第十任族长,也是当年,名闻天下的第一美女,可,她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却将她视为施出美人计的工具。命她笼络三国帝王在前,离间三国帝王之谊在后,你母亲,素是孝顺,就顺着你外公的意思去做,以她的美貌,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