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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几乎算是质问的问话，江二九却不生气，她立刻笑了起来，褪去了刚刚伪装起来的乖巧柔顺，唇边的弧度却生生的带出了几分狂傲。“自然……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她早就受够了这种每年一次的受人摆布的生活，若是有机会可以脱离，江二九自然不会放弃，内功心法这种东西在梦里是永远不会丢失的。
如果可以以武入道，江二九绝对会牢牢把握机会，争取冲破这种梦境。江二九垂下眼，隐去了眸底深处的那抹嘲讽，不管是谁妄想要掌控她的生活，她都不会让那人如愿以偿，须知，江二九却也不是好相与的。
“……”黄药师眯起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两眼，眼眸幽深而深邃，随即便突然的高声大笑了起来。“好！好一个程英！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前辈过奖了。”
江二九这一梦的名字唤做程英。
日后东邪黄药师的关门弟子，有个表妹唤作陆无双的那个程英。
可惜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错，被江二九取代的程英不再是黄药师的弟子，他们俩反倒是以平辈相交了起来。这让江二九暗地里嘀咕了好多次，他是不是知道自己都是个上百岁的老太婆了？
不过这种相处模式倒是让江二九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住在桃花岛上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黄药师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博览群书，精通阴阳五行、奇门八卦数术，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江二九历经梦中百年，五花八门的阅历和习得的东西同样不少，彼此交流之下倒是受益颇多。
因此，这两个人却是相见恨晚并且惺惺相惜了起来。
转眼间一晃就是二十年，黄药师走到哪里都将江二九带着，让以为会有机会过剧情的江二九一下子没撤了，不过等到杨过小龙女在绝情谷底相遇之后她也就能回去了吧。
黄药师曾问过她有没有嫁人的打算，问的江二九当场就囧了，她是真的没想到黄药师会说这种问题。不过她还是当场便回绝了，男人什么的……自从亲眼见过四四诈尸饱受惊吓之后，她就真心不期待了。
她却没想到黄药师当即露出了一副相当微妙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惆怅。
江二九估计这个年岁渐长，风采却依旧不减当年的东邪黄药师是真的寂寞了，儿女不陪伴在身边，深爱着的结发妻子又早逝……
江二九摇了摇头，决定多陪陪他，估计自己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你的名字不是程英吧，”这一日，二人一如往常般的面对面对弈，黄药师伸手落下一子，之后发出的突兀的一嗓子把江二九惊得一怔，但是对方那淡定如常的表情和温和的口吻倒是让江二九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的真名是什么。”
江二九反射性的摸向腰间，却落个空。
不过她也突然反应了过来，面前的这个可是黄药师呀，跟她好基友一辈子的黄药师，他看出来自己的不同江二九倒是真的没有多么惊异，因为她的武功招式明显并不下乘，只是吃惊他居然知道自己并非程英，不过他不愿意说，她也便不问。
江二九随即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好了。”
“江二九，我的名字是江二九。”她说，“这倒是我第一次告诉旁人我的名字呢，前辈你□□幸？”
“自然荣幸之极。”黄药师眉眼微挑，明明是相当令人惊艳的一幕，却生生带出了一些惆怅的味道。
江二九不懂，他为何有时候望向自己的眼神如此复杂难解，不过她猜想，可能黄药师是在自己身上看见了什么故人的影子吧？不然不可能会有那么痛心的神情。
江二九倒是真的好奇了，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会能让黄药师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惦念了这么久？
终于有一天，梦醒了。
江二九记忆里最深刻的便是黄药师最后望向自己的那带着深重的悲哀的眼神，和未来的及出口的呼唤。
☆、射雕前传
射雕前传
……原来如此。
江二九恍然大悟，怪不得上一次穿越的时候黄药师那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和对待自己的态度总是怪怪的呢，而且一眼就能看出自己不是程英，原来是因为……
她默默瞥向趴在身边满眼好奇的小豆丁，欲哭无泪。
因为她现在是黄药师的亲妹子，黄莲。
黄莲什么的……江二九默默泪流满面，要不是知道黄药师的名字是按五行方位来排的，她还真以为自己的现任父亲是个大夫呢。
……不，江二九觉得她现在真的怀疑会取黄莲这么个囧名儿的自家老爹到底是不是大夫了。就算自己现在这幅身体体弱多病，你也不能这么……咳。
江二九转移视线瞅了瞅自己的短手短脚，再次淡定的抬眼望着床顶。她这次过来，每天就是来受罪的，虽然婴儿的身体本就弱不禁风，但是这个也太夸张了。
大烧小烧不断，搞得就连呼吸都困难的很。
所以她现在这副身子啥也不能做，更别说把武功拾起来了，还是乖乖撒娇卖萌以期别被抛弃了，不然哭都没地儿哭去。而且，江二九打定主意不想留在这深宅大院里面，前几次的阴影已经够大了，她可再不想来一次宫斗或者是宅斗，那也太坑爹了。
总之她只需要自由自在的肆意生活来抚慰她那颗饱受创伤的玻璃心，只盼日后能跟着黄药师一起跑路，就是死也要死在外面。
“阿莲，我是哥哥。”趴在床前的小豆丁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江二九，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软软圆圆的，黄药师笑了起来。“叫哥哥。”
江二九依依呀呀的挥舞着手臂，咧开嘴冲着他露出无齿的笑，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离家出走求带啊！
“娘亲，妹妹在叫我哥哥呢。”黄药师笑眯眯的，“阿莲阿莲……”
“呀呀……”叫你哥算啥，只要能把俺带出去，就是叫你爹都成！黄小哥，你不拒绝我就当默认了哦，以后缠也要缠死你！
美人娘亲看着这一幕在一边止不住的轻笑，“相公，您瞧这两个孩子，话都说不好呢，就知道哥哥妹妹了。”
“这说明我们家的孩儿聪慧可人。”坐在床边的一家之主笑吟吟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满意的颔首。
‘……你干脆说我有慧根算了。’江二九默默腹诽，‘出家人多清净。’
“只是阿莲的身体……”美人娘亲幽幽地叹了口气，蹙眉担忧不已。黄莲是早产儿，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好几次差点命丧黄泉，小命不保。
“没事，咱们阿莲会没事的。”握了握对方的手，一家之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儿女，柔声安慰妻子。
“……嗯。”
江二九闭上眼睛，这还是她第一回做“未来的病美人”，虽然感觉挺新鲜，但是这是硬伤啊有木有，她能感觉到能够装十三的武功将会离自己而去了……黄小哥求抱大腿！
只有还小的黄药师懵懵懂懂的继续对着眼前的妹子笑。
十年后。
“哥哥哥哥！”黄莲兴冲冲的挥舞着手臂冲进书房——江二九现在对扮演萝莉越发得心应手了——向着站在桌后认真临字的黄药师扑了过去。
黄药师眼疾手快的丢下毛笔，伸手接住黄莲，用了巧劲卸去冲击之力。“阿莲，你又调皮，又生病了被娘亲唠叨我可保不了你。”
虽然说出口的话有些责备的意味，但是黄药师的神情语气根本就不是那么说的，所以江二九笑嘻嘻的把它无视掉了。
轻车熟路的在对方身上挂好，江二九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穿越这么些年，目前为止也只有这回是最轻松无忧的，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调理了这么多年也还算可以的，起码不像刚出生那时候整天徘徊在死亡边缘，但是也时日无多。
“阿莲可没有调皮，阿莲只是听说爹爹又罚了哥哥，所以来慰问哥哥来了。”黄莲蹭了蹭黄药师的脸颊，嘟着嘴抱怨。“爹爹老是罚哥哥，爹爹是坏蛋，还是哥哥最好了。”
嗯，如果黄老哥你能把她现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萝莉给带出府游历江湖就更美好了。家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黄老爹老是把黄药师视作离经叛道的逆子，每天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黄药师想到父亲罚自己的原因，顿时冷下了脸，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那皇帝有什么好的，昏庸无能，死了才好。”
“嗯，阿莲也这么觉得！”江二九弯起了唇角，所以走的时候可别忘记带上你家体弱多病的妹子呀！不然她要是被迫嫁人死在了宅斗里你哭都没地方哭了（你究竟有多怨念……。
虽然不觉得黄莲懂什么，但是不得不说这番话还是让黄药师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扫了一眼桌子上摊开的所谓“圣贤书”，眸底冷光更盛，面上对着黄莲却收敛了神色。
他思索着这么些年，这个家里面也只有阿莲最对他的胃口了，父亲只会说他忤逆不孝，每年责罚更重，迟早有一天会将他赶出家门，到时候阿莲又该如何？
这孩子自小身体就不好，也不知……
“哥哥，你要是有朝一日离家出走的话，就带阿莲一起走吧。”黄莲轻声的在黄药师耳边软语央求，望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期盼。
“……不行！”黄药师倒也不惊讶黄莲会想到这么一层，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个主意大的，谁都奈何不了她。黄药师想了又想，还是拒绝了。“你留在家里。”
“哥哥！”
“阿莲，外面只能风餐露宿的，你的身子又不好……”黄药师觉得必须在外面布置好一切才能让黄莲继续过着欢乐无忧的生活，“乖乖的，等哥哥安排好一切再来接你。”
“那……好吧。”江二九惋惜的咂了咂嘴，知道得寸也不能再进尺了。“就这样说定了！”
“哥哥带你出去玩。”
“好！”
等到黄药师真的被自家老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