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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愿以蛮力将人抢走。
当然,倘若林家油盐不进,说不得,他要叫身后的大批侍卫,来扬一扬萧府的威势了。
“报酬?”林父冷声一笑:“我养的是女儿,要什么报酬?”他是真的冷笑,语气中也带着讽刺,他养的是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他的女儿,这本与血脉无关。
萧礼眯起眼,等待他后面的话。
“你说的不错,国公府的确比林家好千百倍。”林父沉声道:“她若愿意随你们回去,我绝不阻拦,但她若不愿,你不可强求。”
萧礼以目光征询林妙妙,他不认为她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沈泽也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少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想也未想道:“不愿。”
萧礼神色一动,眉尾微挑。
“但我想,即便我说不愿……你也不会放我们安静的在澧城生活。”林妙妙转头望着门外严阵以待的萧府侍卫,当日她被萧拓逼入侯府做妾时,便是铁甲披身的萧府侍卫将她团团围住,扬言便是束了手脚,也要将她带进侯府。
那时她才明白,因为萧国公是军队出身闯出的荣耀,因此国公府的人,无论上下,从来都是听令行事,为达目的,不顾一切。
见萧礼的第一眼,她便知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既然躲不过,那便只能顺路走下去。
萧礼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错,不容拒绝,因为这本是我的职责。”果然是大少爷的后人,单是这份聪明便不输于府中的另两位小姐。
倘若老爷子在此,只怕也会欣慰吧。
第十八章 出鞘利剑
第十八章(出鞘利剑)
国公府倒是好威风,沈泽眼底满是暗色,他虽已预感到林妙妙的危险,却无法阻止萧礼将她带走,可只要她踏入国公府,以他现在的境况,只怕也难以护得住她。
巴掌大的猪猡紧跟少女的脚步,脖颈上短短的绒毛竖起,似乎一刻也不肯放松。
林父眉头竖起,一把将林妙妙挡在身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你家小姐,却不是你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不愿走便是不走。”林妙妙的身份,林父曾有多番猜测,或是同他一般家道中落或是恩怨仇杀,却绝未曾想到自小养大的女孩竟是国公府的人,他绝不想自己的女儿踏入那样的地方,便是对方人多权大,难不成国公府就能一手遮天么?然而即便国公府不能一手遮天,可一个偏城农户的的力量却能有多大?
林妙妙心中清楚林父的不舍。
她前世只道认了亲便能父母亲人兼得,现下却绝不会这么想——她怎么安安稳稳的进了国公府,也要同样毫发无损的走出来。
谁都留不住。
林妙妙甜笑一声,轻轻扯了扯林父的衣袖,“爹不必担心,我此去不过是过府做客罢了,不会长留,过几日便会回来。”不是血肉至亲么?好,她认,只是她既不要富贵也不要荣华,认完亲后是不是就能走了呢?
林父皱着眉,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国公府那般人家,只怕比普通的权贵还要讲规矩,真的有这么简单?
萧礼脸上刚展出的笑意险些挂不住,总觉得对方这话说的……让他这个国公府的人总有些那么几分不自在。
仅次于亲王地位的国公府,如何被嫌弃成这般模样?不过,正如林妙妙所言,他只负责将人带回,往后她是留是走,都是府中的当家人要管的事。他还是有些不信,见过盛门的繁华,如何愿意再回到偏远的城池?
这本是不必迟疑的事。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却隐隐有种直觉,或许回去之后,当真会有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自他见到这位遗落十五年的小姐,对方的聪慧和从容,使得一切都似乎已经向着一条看不见终点的路上发展,越走越远。
暗自摇了摇头,萧礼胸中轻笑一声,莫不是年纪大了,竟变得和小儿女一般对什么事都思来想去半天,没得浪费脑子——倒还不如年轻时候,跟着老爷子扬强策马,从龙征战来得爽快!
同爹娘和吉雀作别,捎带着包成小只的包裹,林父站在门外欲言又止,他和陶氏瞒了十五年的事就这么被人揭开,面对面色平静的女儿,他却终于不知该怎么言说,林妙妙松开环着他的手臂,眨眨眼,低头瞧了眼迈着四条小短腿紧跟着自己的富贵,将它放到林父怀里,转身走向萧礼早已备好的马车。
看着少女的窈窕的背影,沈泽暗自磨牙。
车队往出城的方向掉头,黑脸的小猪猡闷声不吭的从林父怀里死命要爬出来,他两条后腿一蹬,顷刻落地,顿时如疾驰的利箭一般冲了出去,马车窗边的帘子呼啦一声向内翻飞,一道黑影转瞬从视线中消失。
吉雀惊呼一声:“嗳……”
“想是养出感情来了——不必管了,随它去吧。”林父低叹一声,摆摆手,他眼睛看着马车的黑影从视线中渐渐变成云下一颗黑点,稍一转身,便见远处几个商户打扮的人一路打听着往如意坊走来,林父眯眼瞧去,面色也从方才的稍有迟疑变得愈发肯定,他惊呼一声:“二哥?铁牛?你们这是……”
远处的人也怔了怔,其中的一个黑高个儿跟着摇了摇手臂,应道:“家远,是二叔说你在这里,让我们过来找你回去的。”
“二叔……?”林父喃喃自语,他这些年多番托人打听林家众人,却全无音讯,此时,铁牛却告诉他,二叔已知道他在澧城,但他还不能走,起码要再等些时日,带着闺女一起。
……
镂花的马车三面垂帘,顺着官路驶往京城。
萧礼毕竟是国公府中的大管家,出远门的一众事宜均有经过细心置办,车中摆着备好的香茗,是清明节前后采摘所制的君山银针,茶汤清冽,白瓷杯中映得出人的脸。林妙妙手指磨了磨碗壁,端起尝了一口便已心中有数,这‘七不摘’正是京中人最喜的茶叶,以往她在侯府时若非以自己房内闲钱去买,其余时候,只有在家宴中喝过。
林妙妙垂下眼,低掩眉色,“真是好茶啊……”只是即便这么好的茶,却总还不如娘亲亲手煮的菜粥香。
沈泽趴在她腿边,也跟着嗅了嗅茶香,正是京中最贵的君山银针茶叶,不过在他看来,这却算不得真正的好茶,蜀中云顶山上那颗老茶树的‘墨韵’才最是茶中极品,茶质清冽,浓香袅袅,若她有一日到蜀中尝一尝,只怕要喜欢极了。不过于他来说,他自小喜武不喜文,向来是不会品茶的,反倒觉得来沈家喝的那一碗菜粥,才真是人间美味——后一念道,农家菜粥用料单调自当比不得山珍海味俱全,忍不住心下好笑,只怕有原先那般想法,是因他当时饿得很了。
挑眉看着老老实实坐着的小逐鹿,林妙妙拉起他的一只前蹄,对上他的玻璃珠大眼睛,好笑不已:“小家伙,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舍不得娘亲?”
小猪猡面无表情的扭开脸,额上的白毛颤了颤。心下暗道,若非现下并非人身,他定要叫这女人瞧瞧,乱认儿子的后果。
京城离蜀中更远了几分,若非实在放心不下,他定不会跳上这辆马车——更何况,即将要到的地方正是萧拓的所在。
牙根里咬了咬,沈泽掩下眼底的阴郁。
即便此去一趟见到那人,虽敌暗我明,但与之相对的是,敌太众我太寡,自己绝不可轻举妄动。
从澧城到京城乘快马需三日,若是以求平稳的鞭赶马车,便要再多两日。三日和五日,实则也不差了多少。沿途栈点早已定下足够的客房,这一路不紧不慢,终是在第六日午后抵达国公府。
午后的阳光打斜里延伸在京都的巷子里,马车经过的一排府邸都是大门紧闭,唯有靠近皇城的一处宅院,匾名‘萧府’,石狮子在门外蹲了两颗,灯笼和门都是朱红色的,大门内翻着。不多时,一排家丁从门内涌出,接着是身材适宜、略嫌高瘦的男人,他乌发一丝不苟的尽束进紫色扣冠,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斜飞的眉峰下深沉的目光钉子一般打在车帘外。
站在外头,顺着光线,他只能隐约瞧见帘中显出的一道窈窕身影。
萧拓一手背在身后,另一首收在袖笼里,缓缓握紧——呵,这就是大哥的女儿?国公府大公子和绍伦郡主的孩子?那个始一出生,便夺尽了国公府以及京都所有瞩目的幼小女童?
他深深的看着,他要看看,她自小野在外头,究竟能长成……什么模样?
萧礼抬手将车帘束起,少女眉色浅浅,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搭着萧礼的手臂抬脚下了地,即便身上的衣衫还是小城中的普通衣料,但不论垂眸的姿势还是下车后停顿的步数,竟然全在规矩之中,半分不错。
是谁教她的?
萧拓将目光投在萧礼身上,见对方也是一脸吃惊的讶异,同他方才的惊疑一般无二,仿佛第一次得见,眼底还带着未曾退去的激赏之意。
国公府周边的行人纷纷往这边瞧来,议论纷纷,林妙妙唇边带着几分笑意,这般场面,她已不是第一次得见,若是做不好才真要稀奇,叔父这番特意接待,可打错主意了。
顺着萧府的边缘往门口望去,沈泽轻轻跃下,巴掌大的黑脸小猪猡直挺挺的立在原地,玻璃般的眸子晶亮,仿佛看得透人心。
第十九章 萧老国公
第十九章(萧老国公)
少女本身生的极好,只是身边再蹲了一只猪,总有种强烈的即视感……即便猪猡已经小到匪夷所思,却绝不容忍人忽略不计。萧拓只觉得那双眼睛看过来时,周身的气温好像突然立刻降了几分,仿佛它已认得他许久。
怎么可能?
后头梳着两条细辫的粉衣小丫头匆忙跑出来,看到门外的阵势,和吉雀一般大的小丫头咬了咬唇,伸出小胖手扯着萧拓的衣袍不满道:“爹爹,嬷嬷说府中大姐儿来了,可阿幺的大姐儿不是盈姐姐么?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想是极得萧拓宠爱,小丫头摇着萧拓的衣袖:“阿幺只要盈姐姐,不要其他的大姐儿。”说话时,她虽看着自己父亲,却以眼角偷偷瞧着林妙妙,眉心皱的紧紧地。
她娘亲说了,这府中除了娘亲和盈姐姐是和她一条心的,其他都是外人,甚至有些事,就连父亲都不能告诉。
她只有一个亲姐姐,哪能容得下有人来抢自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