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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回了林府,早有下人开了中门迎着。雪雁一下了车高兴叫道:“总算回来了,还是自己家舒服。”
春纤也笑道:“就是呢,真不是我说,从没见过那样的人家,多呆一刻我都觉得上不来气。那天晴雯来,听那块石头的话还当自己家多好呢。真真好笑。”
黛玉深吸了口气,边走边笑道:“真该让你们在那儿多住几天,没准还能磨磨性子。”
雪雁吓得连连作揖:“好姑娘,亲姑娘,您饶了我吧。”
黛玉噗哧一笑,坐到软榻上打趣道:“原来雪雁姐姐也有怕的时候。”
雪雁咕哝道:“您还没看清他们家的嘴脸吗,就连……”想说又住嘴,毕竟是黛玉长辈,她作为林家的奴才还是不好说。
春纤却没有顾及,在旁冷笑道:“就是姑娘的外祖母又有几分真心。这几天闲言碎语的我就不信她不知道,尤其刚那王氏当着那么多人的话何等扎人,她可曾为姑娘说过一句话,还不是只顾着她的凤凰蛋子。咱们好心知礼去看她,她却连一分真心都不肯给,难道姑娘就欠他们家不成。还有那块石头,一天到晚罗噪姑娘,一点子大家规矩都没有,真不知兴的什么,以为天下女孩都该把他当宝吗?呵呵,不过说起来除了贾府三春,他也算真心对姑娘了,就是太讨厌了些。”
黛玉轻轻一叹,面容有些忧伤,湛然如秋水的明眸中浮起浅浅波澜:“春纤姐姐也不能这么说,这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看得出来外祖母也是疼我的,只是终究她要顾着那个家,总不能因为我弄得家族不和,我也是能理解。至于那个宝玉,我不喜欢就不理了,也没什么。”
春纤一叹,咕哝道:“姑娘理解了就不伤心了吗?”
黛玉脸色微变,秀眉轻颦,缓缓垂下头去,望着手中的茶杯默然不语。
春纤看了有些心疼,自打了下嘴巴笑道:“看我总说这些做什么,王爷若知道姑娘回来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我已经知道了。”水溶一身浅蓝色便装携着一身和煦春风走了进来。
“溶哥哥怎么来了。”黛玉惊喜地站起身来,忽一转念又撂下脸来:“溶哥哥竟是不经通报就进来了,我们闺阁女子的地方也是你乱闯的吗?”
呃,水溶怔住。他一听手下报黛玉出了贾府就急急跑来了,一时就忘了忌讳,此时见黛玉满面恼意,轻嗔薄怒的样子有些慌乱,一时语塞,脸上不觉冒出汗来:“黛儿。”
黛玉见他这样倒不忍了,水溶温文尔雅,什么时候这么无措过,从来面对自己他都是温和守礼,自己这几天在贾府弄得草木皆兵,倒有点矫枉过正了,于是掩口轻笑:“溶哥哥也有这说不出话的时候,这个样子上了朝堂可怎么办?”
水溶呼出口气来,知道黛玉不再生气,作个揖道:“黛儿责备的是,刚是我冒撞了。可绝对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黛玉脸微一红:“刚是我暴躁了,溶哥哥我是深知的,我怎会怀疑。只是这几天,唉,真也难说。对了,雪雁姐姐,刚你也不拉着我点。”
雪雁嗤地一笑,挤挤眼睛笑道:“王爷和姑娘说话我一个小丫头哪敢插言。再者姑娘和王爷对赔不是多少见啊。”
黛玉轻啐了一口,笑嗔道:“雪雁姐姐越来越坏了。”雪雁和春纤相视一笑,心里念佛,姑娘总算是笑了。
第二十章 桂华清影
水溶深深看着黛玉,轻叹一声:“黛儿受苦了。”
普普通通一句话竟把黛玉这几个月来所有的苦痛都勾起来,她羽睫翕动,泪珠不知不觉间静静滑落,哽咽道:“溶哥哥,爹爹不要我了。”再是懂事乖巧,她终究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对爹爹的安排她不得不遵从,虽然知道是为自己好,却还是有些埋怨。
水溶心一痛,恍然想起贾敏逝世时她也是这样的伤心难过,那时他便在心里发誓,再不要让她流泪了。他顾不得别的,伸臂把黛玉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却没有劝什么。因为他知道黛玉不是真的怨林如海,只是小小年纪远离亲人独在异乡心里有些不甘和委屈,发泄过了也就好了。
哭了半天,黛玉才抽抽噎噎止住,觉得心里敞亮了不少,连日的郁闷也烟消云散。这时才想起雪雁春纤还在屋子里,自己这么又大哭又撒娇的好没面子啊!想到这忙挣脱了水溶的怀抱左右打量。
水溶知道黛玉孩子心性,还有些好面子,见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侧着头向旁边看,觉得又心痛又好笑,轻轻道:“俩丫头早出去了。”
黛玉小脸红得胭脂一般,嘟起嘴嗔道:“谁问你了,臭哥哥。”
水溶笑眯眯的也不生气。黛玉忽一眼瞥见水溶的前襟,见那上面湿了好大的一片,立时知道是自己的杰作,娇呼一声低下头去,不自在地绞着帕子。
水溶呵呵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是水漫了金山我也不会笑话的。黛儿,在我面前你只做真实的自己就好了。”他轻轻理了理黛玉弄乱的发丝,轻叹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别再伤心了。”
黛玉垂了头,心中感动,沉默半晌才轻轻呢喃道:“我知道了。”
水溶道:“玉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如和我去北静王府住几天,母妃自从知道你来了催了好几回了,只埋怨我没本事,这么多天了还没把你接进府里去。”
黛玉想了一会才道:“我才刚从那府里出来就又去你那儿也不好,终究我现在还在服中,不好总是到处跑。若不是那里有外祖母,我也不会去贾府的。而且现在也算敏感时期,我若去你那儿多了不免引起人注意,到时候我怕给你添了麻烦。”
水溶笑道:“你也太多心了,我爹爹和你爹爹的交情你也是深知的,我们两家根本不用分彼此。而且我母妃和你娘亲是闺中密友,如今知道你来了,急得不得了,天天逼我来接你,你就别顾虑那么多了。至于添麻烦就更不会了,一则局势还没坏到那种程度,二则,你可别小瞧了你爹爹和我们王府的实力,若连你都保护不了我们也别在朝廷上吃饭了。”
黛玉知道爹爹嘱托过北静王府照顾自己,自己去也不算违礼,只是心底里她真的不愿给水溶添麻烦。沉思一会才道:“还是再过些日子吧。这些日子我要给娘亲抄写一部《金刚经》,等抄完了再去好不好?”
水溶有点泄气,她的黛儿样样都好,就是心思太过玲珑,顾虑未免就多了些。还想再说什么,忽神思一闪,如今已经是初秋了,很快就到中秋,自己何不中秋时再来接她,也省的她独在这里形单影只的。再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不就行了,想到此不再坚持,笑道:“那就依了黛儿吧,黛儿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别累着了。我会常来看你的。”
水溶回到王府已经是傍晚了,进了后宅见到北静太妃,太妃见只他一个,问道:“怎么玉儿没来?”
水溶苦笑道:“她说要给母亲抄写《金刚经》,其实我知道她怕给我添麻烦,怕有心人拿着咱们的关系要挟我。”
北静太妃扑哧一笑:“溶儿也有吃瘪的时候,可真是现在我眼里了。你的小妹妹看来对你的能力不信任啊。”
水溶看母亲颇有些幸灾乐祸,咬牙道:“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哼,您只看笑话,等她来了您可别指望霸者她。”
太妃见他羞恼,笑道:“我也不只是笑话你,只是觉得奇怪,何时你的魅力这么低了,上赶着关心玉儿,玉儿都不要,真是奇了。我可真为你担心了,小心你的小媳妇看不上你跟别人跑了。”
水溶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呻吟一声:“我的好娘亲,玉儿才八岁,心里哪里会有什么男女之情,您这心操得也太早了吧。再者,您也太小瞧我了,我喜欢的人自然会抓在手里,放在心里。这几年我多关心她,多陪着她,水滴石穿,她自然会慢慢把我放在心里,那时不就事半功倍了。所以您就别瞎操心她会看不上我了。”
太妃抿嘴笑道:“不错不错,凡事攻心为上。你就慢慢磨去吧。反正要是把我的好媳妇弄丢了我可是不依的。”
水溶含笑,心里很欢喜母妃喜欢黛玉,只是不甚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未见过面的黛玉这么上心,竟是认定了。
太妃沉默一会,正色道:“玉儿在贾家住的怎么样?”
水溶眼里闪过怒气:“她自己自然说好了。不过听春纤说可不是那么回事。那个贾王氏净给黛儿脸子看,还和她妹妹薛家的背后放了不少谣言呢。”
太妃奇道:“又关薛家什么事。”
水溶冷哼一声:“她是王氏的妹妹,嫁得是皇商薛家,这次是为待选来的,家早败落了,不过赖在贾家吃白食罢了。那待选的丫头听说是不错,不过心机很重,天天出风头弄些小恩小惠,作弄的那些不开眼的小人天天拿着她诋毁黛儿。”
太妃“喔”了一声:“这倒没什么,不过是些个攀龙附凤的人吧,掀不起什么大浪。倒是那贾王氏得提防着,那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就是那贾太君也别让玉儿太过在意牵挂了,终究她最在意的还是贾家的利益。我可是听你爹爹说贾太君一心想把玉儿聘给她的宝贝孙子什么宝玉的呢,哼,明知道贾王氏和敏妹妹结仇甚深,还想把玉儿往火坑里推。”
水溶大惊,手不觉攥紧,啪地一声,桌子已经少了一角,咬牙切齿道:“竟有这事,哼,那个纨绔子弟也配得上黛儿。”说完又有些不解:“这贾家和林叔叔家究竟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你们总说提防他们。”
太妃幽幽一叹:“这让我也难说,你去问你爹爹吧。玉儿现在还重视她外祖母想来是不知道往事,否则怕再不会登他们家门。”
水溶淡笑道:“我看就是不知道往事,黛儿也不待见他们,再说有我看着,总不会让她被欺负了去。”
回了前厅,水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到底磨着水岳把林如海当年的往事说了出来,心里禁不住把贾家恨之入骨,若不是他们,敏姨如何会早早去了,黛儿又怎会出生就先天不足。那贾太君为了贾家连女儿都可以不顾,何况是外孙女呢。
水溶心里越想越气,想黛玉还不知道自己娘亲是贾家害死的,一心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