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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算了,还是我来开。”
伴随着肖邦的钢琴曲和20km/h的车速确实有种把自己催眠的节奏。
我果断放弃,跳下车。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来。
“雨嫣你这个傻X,怎么就跟着聂辰跑了,你给我回来!他这不是摆明耍你吗?”电话另一端的咆哮,大声得我不得不离聂辰的车有一段距离,以防他听的到。
“若亚,你冷静点,我去你家等,回头给你解释。”我匆匆的挂断电话。
他说先送我回去,被我拒绝了。
车速就如离玄的箭一般,飞驰到他家楼下。我还在神游车技的悬殊还可以达到何种程度。聂辰突然开口:“这周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说:“去哪?”
他说:“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在你家楼下来接你。”
我点点头,下了车。跟他道别后,上了开往若亚家的出租车。
当我还没按下门铃,门突然开了,我怀疑若亚一直站在猫眼前,等着我过来。
她戏剧化的猛摇我两肩,“你疯了?你疯了?他一定是在耍你!”
我无比冷静的说:“我没疯。”然后又说:“既然他忘记我了,我们就重新再认识一次。”
若亚无奈的拍拍我背:“你怎么这么犟,世界这么大就没有比聂辰还要好的人?”
“是没有一个人如他般再跟我分享那么难忘,那么重要的几年。”我没有去看若亚的眼睛。
“你别因为是他,就不管不顾,那么多年过去了,记忆没了,人也变了。我是真心想看见你们能够幸福,但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更多。”我突然眼角湿润,用力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开往未可知的短途(上)
第二天,晚10点半。
我坐在一家特小资情调的咖啡店,点了一杯拿铁和一个草莓蛋糕,心不在焉。之所以说他很小资是因为价目表贵的离奇和昏暗灯光下挂在前厅,象征西方思想的驯鹿。C市仿佛一夜之间多了很多这样的咖啡厅。似乎大家往这里一坐便只剩下高雅、艺术和情调。谈论的是宇宙,蓝调和时尚周。尽情的发挥你的文艺、忧郁和孤独,也不会有人认为你矫情。我一直不明所以的是咖啡和盖碗茶的诞生同是惬意的消磨时光,后遗症一样是睡不着觉,差价尽然如此之大。为什么泡杯盖碗茶,捧一本天文学的书,天马行空,装装小资就忒么不着调。或许有喝夜茶的茶馆,还能看一场坝坝电影,不像现在这么无聊。30分钟过去了,正在我准备起身,若亚一个箭步坐在了我对面。今晚本来已钻进被窝的我,临时接到若亚传令,立即与她会面,有重要事务商谈。结果那个事务就是她为情所困。
若亚给自己点了一杯巴西咖啡,把托盘上的砂糖倒进咖啡里搅拌。我端起来喝了一口,做了个鬼脸,咖啡太苦了。
“你听我说正事。”她说。我切掉只被我吃了草莓的蛋糕一块角,放进嘴里。问她要不要,被她挥手拒绝。我放下叉子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跟你说,我遇见大麻烦了!”若亚没等我做出任何表情继续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初中那次初吻是和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吧。”
我点点头:“甜的那次嘛。”
她尴尬的缕缕头发,质问我:“嗯···初吻我都不能把它想象的美好一点吗?”
“骗子!”我咬牙切齿,“怎么,人家找你负责来了?”
“我去!我还没找他要赔偿呢!我们根本没有开始过!”她义愤填膺的说。
“那你在烦什么?”
“他说他一直喜欢我···”她用一副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我突然给她下了一个定论:“你这么迟钝的人,不可能自己发现的。”
“你听我说,他搜集了所有我出道至今的海报,期刊和杂志内页。两三年前他确实托我大学同学带给我一封信,后来忘在教室,回去找的时候已经不在了。我想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大概是老同学嘘寒问暖之内的,也就没太在意。但居然是封告白信!”她捂着头。
“这哥们儿挺执着的嘛。”我赞许的点点头。
“关键是我不爱他啊,上学那会压根就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关系好,爱一起玩,是爱吗?”
“爱在一起玩到底算不算爱,我也不知道。这方面我也只是个半吊子。你经验比较多,所以现在你懂什么是爱了吗?”除了聂辰我再也没爱过任何人。但据我所知若亚有三段感情,包括把以上这位初吻同学算上。她的感情史如烟花般转瞬即逝,但又不太绚烂。第一段,正如她所说的有且仅有一次的初吻过后,就没有然后了。第二段,是高中的隔壁班的男生追求她,被她拒绝。但人家每天还是厚着脸皮送她回家,接她上学。而在他们惜字如金的上学放学路上坚持了一个星期,那个男生实在受不了用心灵感应的方式沟通,最终还是放弃了。第三段,是她大学同学,也是学表演的,一表人才。开学第一天,一眼就看中若亚,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随后开始了猛烈的示爱行动。不知道若亚是觉得可怜他,还是不好意思拒绝他,反正若亚是答应了。在过后半年中,这位男同学把表演的专长发挥得惟妙惟肖。尽把脚踏两只船,迟早会翻船的道理忘得一干二净。最后被瞎逛的我们在步行街抓了个现形,当场把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纵观她的三段恋情确实问这个问题也比较难为她。
“嗯···懵懵懂懂。”她犹豫了一下。
“那不就对了!”
“关键现在夏果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三天两头往我家送巧克力和花,要培养感情也要循序渐进嘛。”
“这不算吗?”
“···”
“总之烦死了,接也不对,不接也不对。”
“那你别管了,电话我来保管。”
若亚乖乖的把电话拿给我,我装进包里,说“明天聂辰约我出去。”
她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手表,惊讶道:“都快1点了?”
“我本来已经睡着了。”我故意装作疲惫不堪。
“好姐妹,好姐妹~感动得痛哭流涕啊!”她伸手过来抱住我,不停拍着我的背。我得意自己的演技还行。
“哭一个看看?”她呲牙咧嘴的拉我出门打车回家。
破晓后的第一道微光爬上窗台照射进来,尘埃零碎的漂浮在折射光线中,乍隐乍现。日光穿过玻璃形成的几何图形,越拉越长。此刻才开始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咯噔的短信声,打断了我一夜失眠的心绪。
翻身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蹑手蹑脚的走进厕所。害怕吵醒爷爷,他近几年时常处于浅眠状态。大一那年我们把原来和妈妈一起住的房子卖掉了,因为凭爷爷微薄的退休工资很难供我读完大学。离开的那天我特别伤心和不舍,好在买房的人看起来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也算有点安慰。我经常会绕道去楼下远远看看,看看那层楼半掩的窗户,看看大门口补鞋的小摊位还在营业没有,看看那条因城市建设扩宽的街道,想想这条小巷一定布满我来来回回的脚印。我不难过,别人抢不走也拿不去的是那么多满满的回忆,它是我心脏起伏的证据。
后来我和爷爷搬来了他的老房子,50平的两室一厅,我们住起来很温暖。那时候家和学校的距离是这座城市两端的距离,但我和爷爷却是心贴心的距离。我们都没有因为母亲的离世伤痛太久,我们互相打气。深知逝去了的就让他过去,变幻的人生太多东西都不可预计。生活给予我们什么,我们就承受什么,不畏惧,美好才能触手可及。如果妈妈能够看到,她也一定会为我们开心。幸运的是我们还有彼此可以作为依靠。偶尔相对无言,也能感到彼此亲切。
站在洗手池前,我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段漫长无声的过往,他漏掉也没关系。扯扯嘴角笑笑,点头告诉自己。
从衣柜中刻意挑了一件刺有二月兰的米白色棉布连衣裙,配一双钳口平底鞋。年前剪的齐肩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随意披散在肩上,别在耳后。对化妆这件事实属废材的我,只简简单单的刷了刷睫毛膏就浪费不少时间。暗赞古人那句女为悦己者容的言之凿凿啊。
聂辰的短信跟我约在1点钟我家楼下等。爷爷炖了我最爱的藕汤排骨,我吃了一大碗,吃过午饭,我监督他把药吃了,才下楼。走到二楼,穿过镂空的墙体一眼便看见聂辰的车子停在下面。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走出单元门,上了车。
“等很久了吧”我不好意思的说。
“刚到。”他摇摇头。
“我们去哪儿?”
“我长大的地方,你把安全带系好。”我转头看着他的侧脸,莫名开始期待这次约会,忐忑一扫而空。手握方向盘的他,一如既往的镇定。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是出城的方向。小雨嗒嗒的打在挡风玻璃上,一颗颗斜着爬行,再聚拢,最后被雨滴裹成一团流下,雨刷才漫不经心的摆动。清晨还晴空万里,现在头顶上的天空彷如铜锈一般,只有天际最尾端有一抹亮色,一眼便能望见。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我摇头晃脑的打着节拍,每次听到这首歌就莫名的有种喜感。
我说:“这车音响效果真好。”
他突然被逗乐打破了车内的僵局,一只手松开方向盘撑着头:“喏,是摩托车上外挂的低音炮。”
“···”我为了掩饰尴尬,提议,“不如听广播。”
打开收音机,是一个情感类的频道,叫一封情书。主播明显感冒了,但浓重的鼻音也不失一分温柔。一段煽情的独白,娓娓道来一位听众自己的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女孩和他喜欢的男孩,他们青梅竹马,他们一起经历了韶华流光,一起经历过一场场变故,有家庭的破裂,有小伙伴的欺压,还有父母的反对等等。但是他从不说爱她。直到一年前的车祸使她不能如正常人一样站立行走,终日只能依靠轮椅度日的时候,男孩说会永远陪着她。最后女孩问主播这种相依相伴是爱还是同情?直到主播念出最后一句话,我才明白无论她是用第一人称还是第三人称来讲述,都不是我们能够感同身受的际遇。一种强烈的感触涌上心头,岁月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