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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话响了,我爸打来的。
雍山逸墅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但从踏进大门开始,就依稀感觉心律不齐,也有可能跟层高太高有关系,让人有眩晕感。两层楼高的复古浮雕壁画在眼前忽大忽小。铁艺枝形的水晶灯像朵繁花,吊坠在空中一闪一闪。壁画下一张精雕细刻的柚木沙发,提花面料。实木茶桌下一大张波斯地毯。落地窗帘的流苏式样,都给人一种奢华的典雅风情。
“嫣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用拘束。”我爸接过佣人递来的鞋子,又递给我。
我傻傻的愣在哪里,没想到金碧辉煌的装饰,有天也能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想起我的家,一阵怅然若失。我回过神答应他。
这是一张能够容纳十人的长方形欧式餐桌,我爸坐在上首的位置,我坐在他右手边,莫姨坐在他左手边。如果我妈还在,莫姨应该和她的年龄不相上下,40来岁的年纪也尚有这个年纪的韵味。华子妍和华子萱,她们母女三人一字排开的坐在我对面。这种孤立无援的场合我有些应付不来,在这种气氛下颇有点格格不入,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入侵的敌人。
“再等等晨曦。”我爸下巴朝门外点了点,“喏!来了!”
聂辰英伦打扮,纯色衬衣搭配格子休闲裤。他点头回应了一下,换好鞋埋头急冲冲的走进来。在这里碰见他,我并不觉得奇怪,可他瘦了。
“坐这边,晨曦,好夹菜。”他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
“爸爸!”对面的华子妍不满的发声。
他戏谑道:“子妍,不会分开一会儿也舍不得吧,越来越任性了。”在外人听来这种戏谑也像是娇惯。华子妍见状只好默不吭声。子萱越过子妍看了一眼她妈,莫姨低头,拿起镶边印花茶杯,端庄的喝了一口茶。
聂辰走过来,叫:“伯父,伯母!”拉开凳子一震,我知道原因,我猜在桌的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爸,不然他也不会毫不知情的把聂辰放在我旁边。聂辰故作镇静的坐下来,一言不发。
“人都到齐,我就说正事了。”我无暇揣测他怎么介绍我,我也清楚我不是为抢什么争什么而来。我更知道也许现在我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给我,但我想要的,现在已真真切切不属于我,简单的说我只是单纯的来吃顿饭而已。
我爸无非是说我是她女儿,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姐妹之间互相照顾,和和气气的相处之类的话。我妈的存在,他当然不会讲,毕竟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这属于禁忌话题。
子萱子妍惊讶的看看我,又看看她妈,莫姨震惊之后的镇定自若,她的一举一动让我害怕。我有意放低我的目光,以防与她们对视,盯着眼前的大闸蟹。
莫姨一改姿态,和善的说:“雨嫣,别光看,先吃。这是美国空运来的蜘蛛蟹,很稀有。别看它身体小,它可是蟹类里最有头脑,最会伪装的物种,用海葵分泌毒液来保护自己。蜘蛛蟹非常好斗,为了争抢一顿美餐,经常会互相残杀。但蟹腿非常美味,来尝尝。”说完站起来夹了一只蟹腿到我盘子里。
“谢谢,莫姨。”这就是我怕她的原因,沉浮深,似乎话中有话。
“吃个饭说那么多干什么?”我爸不悦。
“这不是听今早送蟹的人说起吗,觉得有趣,就说来大家听听。”她微笑着说。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不是不够丰盛,味道不好,而是在桌的每一个人都各怀心事。
我爸突然问:“晨曦,你母亲在国外治疗怎么样了?”这个话题也许是今晚唯一能让我聚精会神听下去的对话。我竖起耳朵听。
“昨天,docotor carl给我打电话说进展很好。”聂辰回答。
“嗯,那就好。”眼前浮现那次陪他去医院的情景,在一边也偷偷松了口气。
“爸爸,姐姐的婚礼什么时候办?”子萱问。
“你们自己决定吧!决定好了,告诉我。”
子妍抬头看了一眼聂辰,有些顾虑的回答:“我们在考虑考虑。”
莫姨说:“这还有什么考虑的,现在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时间不是刚好吗?”
“妈!”
“好好好,我不管,总之你爸都把消息宣布出去了,你们自己抓紧。”
子妍沉默点头。
我就像一个外人听他们谈论家事,一顿饭总算吃完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窗外雷雨交加。
我爸说:“雨嫣,今天就住这里吧,二楼有空房间。晨曦也不走了,外面雨大。”
“伯父,我···”
“爸,我···”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我爸看了看我两:“都一家人了,还不好意思吗?”
我们只好顺从。
正如若亚所说,对于她们,我可以像马里奥一样,来一个踩一个,来两个踩一双。可马里奥的技能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遇见带刺的乌龟,也不太万能,必须绕道而走。就像碰见迎面而来的聂辰,我准备侧身而过,却被他挡住。
“你躲我?”他淡淡的说。
我没有回答他,听而不闻。准备转身回房间。
“你拿着!”他把我拉住,掰开我的手,放上一把钥匙。泰迪熊的钥匙扣,再熟悉不过的图案。心口一瞬间潮湿,万万没想到,房子被他买去了。
“晨曦,你在哪里干什么?”楼梯口站着子萱和莫姨。
聂辰象没事一样走过去。我呆立在那里。
回房间不久,莫姨走进来对我说:“我希望你能够认清现在的形势,管好你自己,子妍和晨曦是要结婚的人。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最好不要在这上面打主意。”
我隐藏了胆怯,不卑不亢的说:“你怕我?”蜘蛛蟹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她真认为我有企图,那就让她认为好了。做一个主动的人,比被动好,至少可攻可守。
“怕你?可能你还不太了解我。”她挑眉说。
我说:“可能你也不太了解我,我不要的东西,谁要都没关系,况且她是我姐。”
她气恼的说:“你!”
我没有理她,从房间出来。没锁的房门外站着聂辰,他受伤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发了条短信告诉我爸,已经到家了,我有择床的习惯,回家才能睡安稳。相信他不会责怪。
出来的路上,雨停了。钥匙在我手心里炽热的燃烧,就像天边的火烧云,无论怎样,黄昏过去又是黎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三天后,萧言在公司楼下等我们。
说他妈很久没见我们了,怪想的,让我们到他家去吃饭。我最喜欢去他家,总给人家的温暖。
萧言的母亲大人,人称宝妈,这是萧言取的,官方解释是宝贝,他却暗地里调侃他妈是家中一活宝。实际上,宝妈更喜欢我们叫她小妹,因为她的全名是孙小妹。小妹热情似火,人也超好,思想前卫,性情豪爽。她常说长幼之分在我这里说不通,你们尽管叫。我和若亚总在菜端上来的是时候,大叫小妹这道菜做得好好吃。宝妈就会在一边得意,笑得花枝乱颤。萧言总会在这个时刻投来鄙视的眼神,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警告我和若亚再有一次就驱逐出境。上大学那会,周末我们就经常到他家蹭饭,从来没觉得不好意思过,驱逐出境也没有哪一次兑现。宝妈的厨艺简直可以说是神乎其神,活脱脱一个星级大厨掌管,所以我们的夸张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宝妈自夸是天赋问题,别人模仿不来。我们一贯把肚子腾空,然后再装一肚子冰糖鹅回家。冰糖鹅是宝妈的招牌菜,每每必点,百吃不厌。
“宝妈好!”
“妈!”
“好好!快进来!咦?若亚怎么没来?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宝妈围着围裙,一手拿着锅铲来开门,又匆匆进去拿手机。
我和聂辰坐在沙发上。宝妈走进来说:“若亚这孩子打来的,说突然有点事,过两天来。”
萧言说:“我刚刚正要跟你说。我爸呢?”他爸也是很随和幽默的一个人。
“他今天忙,不回来吃饭了。还坐着干什么,开饭了,雨嫣快来端菜。”宝妈转身进了厨房。
“哦,来了。”我跟进去。
刚刚踏进厨房,宝妈就把我身后的门关上,神神秘秘的拉我到一边说:“雨嫣,宝妈问你个事,萧言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我说:“没听他说过,应该没有吧!”
“那你呢?有没有男朋友?”宝妈接着问。
我摇摇头,感觉不妙。
她说:“我就知道之前是炒作,娱乐圈的是是非非一天一个样,把自己过好才实在。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习惯中枪都躺着。”
我被逗笑:“宝妈,是躺着也中枪。”
“是是,好像这句才对。”她又拍拍我的手背说,“宝妈就喜欢你这种,乖乖巧巧的,又单纯,又讨人喜欢。若亚宝妈也喜欢,但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那么久,只恐怕看不上萧言。这么多年过去,也算看着长大,我就觉得你跟萧言最合适。你们都不小了,谈婚论嫁这些事情应该提上日程,也了却我一个心愿。”
我看着她满眼期盼的眼神,尴尬的说:“宝妈,太熟了不好下手。”
她轻轻推了我一下:“有什么不好下手的,熟才好啊,大家的性情脾气互相了解才能互相包容。你不好意思是不是?宝妈有办法!”我突然意识到她会错了意。
“宝妈,不是!”
“还说不是,脸都红了。”我脸红不是害羞,是着急。在我的23年不长也不短的人生经历里,友谊的存在是最不费力的一种关系,更胜过亲情,爱情。相反,那些我日夜惶恐不安和绞尽脑汁想要维系的感情,却变得支离破碎。我想,就像这段友谊是因共同经历而存在,若刻意去改变他原本的样子,说不定会失去那份珍贵。
不等我反驳,宝妈已经把菜端出去了。
“今天的冰糖鹅好吃。”
“我也觉得。”我说。
“那是,我多放了点冰糖。有时候适当的多加点料,自然就不一样了。”
“嗯。”
“感情也是,总要有人主动点,多花点心思,结果才会不一样。”我不懂大人为什么总爱在饭桌上说一些意味深长的话。我夹了一棵青菜放进嘴里,埋头吃饭。
萧言停下筷子:“我爸移情别恋了?”
“怎么可能?死兔崽子!”
“那你有话不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宝妈,看看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