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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明白。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也才明白,原来,我们都一样,是失去了父母的孤儿,他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得学会一个人坚强地活着,在生活的压迫下努力拼搏着,所以才会如此冷漠。
小悦曾经对自己说过:“冷情的人,往往专情,他们不容易爱上,一旦爱了,就会全心全意。”
他和我说永远,永远这个词太遥远了,又那么不切实际,自己也曾许过愿望,希望一家人永远健康快乐,开开心心在一起。可永远那么短,爸妈已经离开了我。我不愿再相信永远的存在,所以我选择了逃避,装作睡着了。
我也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和我一辈子,如曹伯、曹婶一般,虽爱吵嘴却难掩恩爱,关心、体谅着对方,不离不弃。
自己究竟对他是什么感觉,早已不清楚了。从对他的体贴包容感到不安无措到理所当然,安然接受;从勉强接受他叫着“诺诺”到习以为常——向来只有亲近的人才唤自己“诺诺”;从内心抗拒他的吻到享受着他唇齿间传递的宠爱。会开始关系他、心疼他,沉迷于他的温柔。
可是这样的局面,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估,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需要缓一缓了。她需要时间想一想,以后,究竟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改)
杜云诺迷迷糊糊中,被一阵扑鼻的香气和翻炒的声音弄醒,她揉揉有些发晕的头,晃悠悠出了房间。
客厅里一室通明,旁边的餐桌上摆了几盘菜,还有一个汤锅搁在电磁炉上,正滚滚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厨房里传来声响,杜云诺寻声而去,看到周雨峰正一脸认真地翻炒着锅中的菜,身上围着淡黄色围裙,显得滑稽可笑,让她不自觉笑出声来。
听到声音,周雨峰偏过头,见杜云诺站在门边,柔声说:“诺诺,你醒了,去洗把脸,饭马上就好了。”
“哈哈,雨峰,你这身打扮太搞笑了。”杜云诺笑得弯下了腰。
“哎呦,我的肚子......都笑痛了。”她捂住肚子,却止不住笑。
周雨峰见状关了火,走近她,一把搂住,揉着她的肚子。“你呀......”脸上虽有责备,眼中却满含宠溺。
“你...你别靠我这么近,我又想笑了,哈哈。”杜云诺用手推开他。
“这样总行了吧。”周雨峰解下围裙,无奈道。
“恩...你让我缓缓。”杜云诺好不容易停住了。
“乖,去洗脸醒醒神。”周雨峰亲了亲她,柔声道。
“哦。”杜云诺边揉着肚子,边走进了卫生间,肩膀仍不停耸动。
周雨峰无奈地摇摇头,将火打开,翻炒几下,装盘。
等杜云诺从卫生间出来,饭菜已经摆好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原来自己一觉睡到晚上。“这么晚了!”
“恩,你在车上睡着了。”周雨峰给他添好饭,轻声说。
“我怎么又睡着了......你抱我上来的?”
“恩,拿了牛奶箱里的钥匙。”看她睡得熟,不想弄醒她。
“吃饭吧。”
“...好。”
“要不要先喝点汤?”
“哦,好。”一碗玉米排骨汤放在杜云诺面前,她吹了吹,喝了一口。“好棒......雨峰,你做的太好喝了。”杜云诺一脸讶异与惊喜。
“快吃吧。”周雨峰笑了笑,轻声说。
桌上除了曹伯做的剁椒鱼头和红烧狮子头,还有素炒藕丁和辣椒煎蛋。杜宇诺每试一样都赞不绝口,剁椒鱼头鲜辣适中,红烧狮子头口感清爽,素炒藕丁香脆可口,辣椒煎蛋口感软糯,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
饭后杜云诺抢着收拾碗筷,周雨峰笑而不语,随她去了。
将碗筷放在洗碗池里,正准备打开水龙头,周雨峰突然开口道:“等一下,诺诺。”说完取了一个热水瓶,将池子堵住,倒了些热水,滴了几滴洗洁精,才转身靠在门边。
杜云诺因他的一系列动作呆了呆,才开始洗碗。正洗着,周雨峰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握着她的手。“诺诺,洗碗不能只洗碗的内部,碗底也要洗,不然叠碗时,碗底的细菌会被带到另一个碗里。”他温柔低语,将杜云诺洗过的碗又重新洗了一遍。
杜云诺愣在原地,只机械地随着他的动作。
待周雨峰洗好碗,他轻声对着发呆的杜云诺说:“诺诺,你先出去等一会。”
“哦。”杜云诺仍然呆呆地,径直朝客厅走去。
周雨峰打开水,将碗筷一一冲洗,又擦了擦,摆放好,才出了厨房。
客厅里,杜云诺双手环住双腿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着。
“在想什么,诺诺?”周雨峰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抚着她的头问道。
“没什么......雨峰,有件事想和你说——这段时间我要赶画稿,你工作也挺忙的,就不用每天都过来了。”踌躇了一会儿,杜云诺开口道。
“......我不会打扰你画画的,至于工作,最近也没什么事了,不忙的。”空气似乎静止了,只余下两人轻微的鼻息。静默了几分钟,周雨峰淡淡开口。
“...不是这样的,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琢磨琢磨。”杜云诺并未抬头,只低声说着。
“诺诺,我可以......”周雨峰捏捏手,语气中带了丝急迫。
“...雨峰,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呆几天吧。”杜云诺终于抬起头,凝视着周雨峰。
“...好。”周雨峰略显狼狈地垂下眼,吐出一个字。
又是相对无言,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雨峰,我想休息了。”突然,杜云诺说了句。
周雨峰沉默地盯了她几秒,才僵硬地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感觉到她微不可觉地躲闪了一下,周雨峰眼中暗光尽显,却并未多说,便转身离开。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杜云诺瑟缩了一下。‘她必须这样做,将失控地局面恢复到最初,若雨峰知道自己有目的的接近他,他又会怎么做。’杜云诺只能在心底叹息,极力忽略心底一阵阵抽痛。
楼下的周雨峰坐在车里,注视着楼上的灯光,他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她对着自己展露笑颜,为什么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冷得他心寒。
将头靠在椅背,周雨峰又习惯性地拿出烟,他必须抽上一根,克制住上去找她的冲动。
瞥见副驾驶座上的一个小物件,是杜云诺包包上挂的吊饰,一张魔术卡。周雨峰将它举起,透过烟雾看着,魔术卡不停变换着图像,变幻莫测,一如他猜不透的她。
终于她的房间灯光熄灭,周雨峰望着那漆黑的窗子,他不知道里面的人儿在干什么。而她,似乎也不愿意让自己看清,她在想什么。抚了抚那张魔术卡,周雨峰启动车子,没几秒钟,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改)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蜷在沙发上,杜云诺揉捏着酸痛的脖子,感觉头有些晕沉沉的,暗道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起身准备去洗漱,却踢到了掉在地上的登山包,她愣了愣,蹲下身,打开登山包的拉链,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眼眶突然有一阵热意,即便是父母,也不会留心这样的细节,更不会如此纵容。
手抚着他们一起盖过的毛毯,杜云诺细数着他一直以来的悉心呵护:会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会准时下班陪自己吃饭;会抽出时间陪自己出游。会担忧关怀自己的辛劳;会记住自己的喜好;会容忍自己的任性,不舍得发怒、责骂、怨怪。
终于,有什么滴落在毛毯上,慢慢晕开,杜云诺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从父母过世,她就再也没有流过泪,因为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是她怕了,他所做的点点滴滴,似乎在一层一层侵蚀着她拼命构建的心墙,让她不禁想后退、后退,退到没有遇到他的原点。
她承受不住,若有一天他了解了真相,会用怎样的目光看着她。更重要的,她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父母的死与他有莫大的联系,她又如何能以一颗单纯的心留在他身边。
杜云诺擦去脸上的泪痕,将头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静坐着。几十年的老房子,尽管她精心收拾过了,也掩不住天花板上的斑驳。时间会改变一切,所以先缓和一段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会有所改变?
许久,杜云诺站起来,脖子上本已舒缓的疼痛感又再次袭来,鼻子有些堵塞。她走进卫生间,默默注视着镜子中两眼通红的自己,遮不住的疲惫和悲伤。她尝试了几下,终于撇开一丝笑容。“笑一下,诺诺,记住,无论遇到了什么困难和挫折,都要保持微笑,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伤了自己,更伤了爱你的人。:杜云诺记得,这是她12岁的时候,参加书画比赛,没有得奖。自己嚎啕大哭,辛苦准备了一个月,却徒劳无获,她伤心不已。爸妈的好言劝导完全无济于事,最后妈妈对自己说了这句话,虽语气严厉,眼中却尽是心疼和难过。
她明白了妈妈话语中的含义,何必呢,从今往后,她必须学会自己心疼自己,微笑着面对生活。
洗完脸刷完牙,杜云诺拿着热毛巾敷眼睛,感觉到肚子里传来的一阵阵饥饿感,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原来刚才坐了快一个小时。
她走进冰箱,昨天的菜还剩下许多,她决定来一个大杂烩,以前出去写生野炊的时候经常这样干。将饭菜炒了一大碗,又把昨天的画纸拿出来,她端着碗打算边吃边研究接下来如何下笔。
咬了一口鸡蛋,她顿了顿。他说过要为她做饭的,手艺确实很好,与他的外在形象大相径庭。不过了解他的身世,也觉得是情有可原。杜云诺微微收紧握住筷子的手,将口中的鸡蛋咽下,喝了一口水,敛敛神,开始认真凝视着眼前的画。
她动笔时正是红日初现的时候,所以画中的太阳只露出一角,便照得红霞满天。现在回想起昨日的美景,杜云诺都有些感慨,那样的美丽,深深令人折服。而她的画中,却似乎少了它原本应有的神秘和壮丽,面对着这幅画,她自己都无法体会到昨天那瑰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