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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坤哪接受得了?许如意不理他可以,可与旁人出双入对又是另一码事。他乌云密布地沉了脸,连午饭也没吃,枯坐在椅子上,象跟谁赌气一样。等到这会将近七点了,才眼见着许如意出现,他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加之空调吹了大半天,脸都泛白了。
阿图非常有眼色,放下她的购物袋,转头避了出去。
云坤眼睛一瞟,看到袋子里花花绿绿竖了一堆卡通玩意儿,他尽量缓和地问:“这是去的哪?”
许如意第一眼已经看出云坤不适,他一点一滴的异样都瞒不过她。再瞧桌上华美的蛋糕礼盒,什么都不用说了。搁在平时,这个见面她无动于衷,但生日这天毕竟不同,有个人能记着,她心里升起点感动。
她气哼哼的怨气消失了,象被审问一样,垂首立在门口,低声答:“游乐园。”
“好玩?”
“嗯。”
“跟谁呀?”他明知故问。
她不愿意扯上不相干的人,闷声道:“自己。”
“你坐下。”云坤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今天她不当班,穿的也是便服,不至于象往常那么规矩,老实地坐下了。“你几点来的?”她猜这个等待不会短。
“十一点。”
“吃饭了吗?”
云坤很想诉苦,好让她内疚一点,但胃里隐隐作痛,说话也不那么自如了。他只能用摇头来表示。
“你等着。”她马上按铃叫来服务生,利索地点了菜。然后,她接着看了壶里的茶,通知服务生换掉,改用祁门红茶加一点老姜。都忙完,她坐回到椅子上。
看她忙忙碌碌的,云坤郁闷的心情有所缓解。又听她在自己的饭之外单加了一份什锦炒饭,猜到光是去了游乐园,并未在外进餐,心情上又松快了一点。他拿过一个信封袋,搁到她面前,“这是我送你的。”
“我不收礼物。”她小声拒绝。
“不收我的?”
“谁的我也不收。”
这话倒让云坤有几分宽慰。许如意的拧劲他了解,不会轻易为谁转变。想来曹晋安也不会比自己多受优待。
这时,服务生进来,送了重新沏的红茶。云坤浅浅啜了一口,或许是心理作用,滚烫的水滑进胃里,他觉得钝痛减轻了许多。他说:“过来。”等她站到身边,云坤拉过她手腕,将那个信封放到她手上,“别人的不收。我这个例外。”
他手上的清凉让许如意一颤,本能地缩回手。信封袋递空了,应声落到地上,一串钥匙从里面滑出来。云坤没有气恼,弯腰捡了起来。那是他给许如意买的一套小公寓,距离会所不远。他实在不能容忍她在杂乱寒酸的宿舍里栖身,吃素得没有一丝油水的饭菜。
“这是你的新家,有阿姨每天过去打扫卫生、做饭。上班已经很累了,再休息不好要熬坏身体的。”
“你这又算什么?”许如意双手背后,执意不接,“我欠你的钱还没还清呢,哪有脸再去住你的房。”
“不是我的。写的你名字。”
“那我更不能要了。”
如何对付她的冷淡,云坤始终找不到有效手段,他放软了语气说:“我有责任让你过的好一点。”
“我现在很好。再说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何必揽这个事。
刚舒服了没几分钟的胃又要抽紧,云坤隐隐地蹙起眉,“怎么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实际上他想说,退一万步讲,我们也是爱过一场,你是我的前女友。可这话那么象盖棺定论,坐实了他们之间已经结束的局面,不能说。
许如意坚定地重复,“就是没关系。”
又一阵窜疼涌起,云坤垂低头,用拳头抵着胃部,不为人察觉地憋住一口气。
许如意眼尖,赶忙倒了茶,送到他手边,“你喝一口,是不是饿过了劲?”
他接过来,苦笑着说:“生日为大,我不跟你争,你也不要惹我不痛快。有什么话留到以后再说,好不好?”
她不吭气的样子象是默许了。
相隔了那么久之后,他们重新坐到一张桌子上进餐,甚至比从前还亲热。她体贴地移到他位子旁,用勺子盛了鸡汁蒸豆腐,又夹了鲜嫩的鱼肉,摆得整整齐齐搁到小碟上,递到他手边。自打云坤每周来会所吃饭,许如意按照小艾在家时的方法教会厨房如何制作,加上会所营养师提供的菜谱,口味上精致了许多。这会,她又贴心照顾,云坤强忍下不适也得捧场。
他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吩咐道:“你也吃吧。”
“你先吃。我那个简单。”她继续盛热呼呼的牛肉羹。
“吃。”他命令。
许如意很听话,拿起勺子,风卷残云似的开始吃,她实在是饿坏了。出了游乐园,曹晋安提议去吃饭,她不想多有牵连,撒谎说肚子不舒服得赶紧回去。唬得曹晋安没敢再说‘你嫌我’这句。
云坤倒了一杯茶送到她跟前,“慢点,吃猛了噎着。”
许如意含糊地点头,“嗯。”
瞧了好些日子她怎么礼貌有加,忽然变回原来的状态,云坤说不出的妥帖,似乎一下午的等待也值了。他的胃仍旧不舒服,勉强吃了几口,遂放下勺子。慢条斯理饮了口茶,他象对春游回来的孩子一样盘问:“去游乐园玩了哪些东西?”
“没玩什么。”许如意埋头嚼嘴里的饭粒。若是他们没闹崩,她肯定手舞足蹈介绍一番,再夸张地露些洋相逗云坤笑。可现在再那么做,难。
云坤很有哄她说话的**,他也顾不上许如意塞得满嘴米饭,“要是喜欢,等你有空,我再陪你去一次。”
她摇头,去了他也不可能玩那些东西,何苦耗费时间。
云坤有点沮丧,说实话,话一出口他也想到了这点。许如意在他身边那些日子,处处以他为中心,鲜少有娱乐或是顾上自己喜好的时间。他竟也习惯了,没想过为对方做什么。他又把那钥匙推到她面前,“算我求你,别跟自己为难。你过得舒服点,我还心安一些。”
她一急,被嘴里的饭呛住了,剧烈地咳起来。云坤端起水杯递到她嘴边,“快喝一口。”
她捂着嘴,推开他手,跑到一边咳得惊天动地。末了,眼泪花花转过头,见他无措地端着茶杯立在自己身后,说:“给我纸巾。”
云坤忙取了来,双手托着给她。
整理好自己,许如意坐回到椅子上,又默默吃剩下的饭。云坤不好再强迫她收下钥匙,也默默啜着茶。
“我吃饱了。谢谢你。没事的话你也回去吧。在这耗了这么久,肯定累了。”一盘炒饭吃了精光后她说。
云坤很依依不舍,“我再陪你坐一会。”
“我想早点回去。”
想到她要重回那个逼厌杂乱的环境,不单是胃,云坤脑仁都疼了。但说来说去恐怕她很难更改,今天她态度已经有所软化,慢慢来兴许能劝说成功。云坤拿起她的购物袋子,不放心似的叮嘱她,“那个曹晋安还是离他远一点。”
许如意愕然,怎么连他也知道曹晋安的事了?莫非他又背后调查自己?依照从前,许如意肯定瞪圆眼睛,但现在她学得老练多了,即便生气也会隐藏。她平静无澜的答:“我知道。”
云坤又将蛋糕礼盒递过去,“回去跟宿舍里的人一起吃吧。过生日热闹了才有意思。今天太仓促,明年我好好替你安排。”
她也不推辞,“谢谢你。”
云坤很满意今天取得的一小点进步,假以时日,感化或是说服她不是难事。他一边替她拉开门一边语气欢快地问:“还记得咱们打的那个赌吗?榕树盆景活了,已经抽出两枝来。哪天拿来你看看。”
许如意的答话为晚餐划了完美的句号,她说:“好。”
第47章 晋江独家发表
两手提着东西;许如意回宿舍。穿过那片微型湖时,大夜晚竟听到鸟叫声;她警觉地往四周观察。迎面几个穿着制服员工路过,许如意放慢步子;等她们走远了;她对着几株银杏树暗影里轻轻叫道:“鬼头?”
又是几声鸟叫,许如意放下东西,装着没事人一样向着暗影那靠近。离近了,终于看到树干后鬼头极力瑟缩身影。许如意轻骂一声;“死啊,藏那干嘛?”
鬼头还是吸起肚皮尽量躲,嘴里倒是颤巍巍叫了一声姐。
跑掉三个多月还想着回来;估计也是为了赶自己生日这天吧。许如意挺高兴。她揍鬼头舍得下手,但那小子就是怎么打也不记仇,牛皮糖似黏着她。
“出来吧,正好有蛋糕给吃。”
鬼头瞧着前后没人了,耷拉着脑袋从树后磨磨蹭蹭出来,到了有光地方,他吭吭哧哧说:“姐上哪了?叫好等呀。”
“!”许如意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把蛋糕盒脱手。鬼头又脏又臭,脑袋上缠了一圈看不清颜色纱布,简直象从台儿庄战役里出来伤兵,再架根拐杖,齐了。
“怎么成这样了?”许如意捂着鼻子,真想一脚把他踹湖里去。
鬼头摊开手,送上一根棒棒糖,那糖纸被他捏得皱巴巴,黑呼呼,“姐,生日快乐。”
“算了算了。”许如意实在没勇气把那东西接过来。
她跑回宿舍,找人借了一套衣服、一双鞋,命鬼头换上,又领着他去冲凉。洗得能看清本来面目了,她找了干净纱布和剪刀,准备替他换了。对身上小病小伤,他们习以为常,一般都是自己处理。等她揭开有点恶臭纱布才惊觉,鬼头右耳朵被彻底削掉了。
“谁干?”
鬼头原先就瘦,走了这三个多月再回来,身上只剩了一层皮,坐在椅子上跟竖着一架骷髅差不多。只有叽里咕噜闪动眼睛还提醒着人,他本来是活物。他扁扁嘴,分不清是哭是笑嘟囔,“栽了。人家饶一命。”
“又去偷东西了?”问也是废话,他不偷东西还能靠什么活?
鬼头手欠地捋着褪下来脏纱布,经他手边东西,哪样他也得摸摸,“还能干什么?要不白学了一身本事。”
“滚吧。”她骂道,“有本事还叫人削了?”
“就自己没帮手。要是姐在,绝对能得手。”
许如意懒得讲道理给他,赶紧带他去了医院。天气热伤口已经化脓了,大夫清理伤口时,鬼头挺象个爷们,疼得眼珠子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