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先生,你能自己一个人将一台电冰箱搬到八楼吗?」问题几乎是不经思索脱口而出。
「啊?!」在座其他三人全数愣住,陈培安没料到她的问题这么奇怪,於是腼腆地开口:「我想,一般人都没办法吧?」
谁说一般人都没办法?至少有一个人就办得到。楚微雨忍住叹息的冲动,又问:
「那你可以一次将三个人从十层楼高的地方抬下来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怪异,姑妈尴尬地笑,陈母拉下脸,只有相亲男主角仍乖乖回答:「我可以锻练看看。」
也就是他办不到喽?楚微雨再也问不出什么。她总是下自觉地将某人拿出来与他人做比较,其实这是不公平的,可是她忍不住。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来相亲,就是为了要忘记他,如今她的作为,只是把他记得更牢,思念得更深。
如果再不闭嘴,她不个问题肯定是:你有没有像东坡肉一样会抖动、让人想咬一口的肌肉?
「小雨似乎有些强人所难吧?」陈母终於替儿子反击。有谁会在相亲时提出那些没头没脑的问题?她优秀的儿子留洋学的可是经济,不管哪国的经济学都没有教人举重吧?
「她是开玩笑的。」姑妈轻捏了楚微雨一把,连向陈培安打眼色。「培安,有没有想跟小雨说什么啊?」
「嗯……我……」他抓了抓头,看著浅笑盈盈的她,仍只会傻笑。
「小雨会不会记帐、会计那些东西呢?」这是作媳妇的基本要求,会理财。陈母抢在儿子前头问。
姑妈脸色一变,想起侄女的新娘课程,马上按住她,笑著回应:「我们小雨在日本读的是新娘学校,什么烹饪、编织、插花都是一把罩的,至於这个会计嘛……」
「我会一点。」楚微雨正色打断她,脑子里浮现的,是海涛教导她作帐的认真表情。「我现在的工作,必须用到一点会计,我的老板曾亲自教过我。」
和他相处的一点一滴快速在脑海流窜过,她先是扬起甜蜜的笑,而後又消沉下去。「不过,他以後可能不会再教我什么了……」思绪之中,她呓语般说出了心事,幸好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身边的姑妈奇怪地瞥她一眼。
「小雨在哪里高就?」若非全国百大行业,怎么配得起她家安安呢?陈母心想。
「海氏清洁公司。」
「海氏?」母子两对视,陈母露出一个略带鄙视的眼神。「听都没听过,一定不是大公司吧?」
「公司是不大,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同事间的感情都不错。」深究起来,海涛对她已算是十分不错,不仅教她许多东西,每次吼她也是因为关心她。若不是她想向他要得更多,也不至於弄到现在这么痛苦。
所以,她现在就是在努力,让两个人都脱离痛苦的深渊。想到这里,她轻轻甩头抛去心头杂思,专注在相亲宴上。
「我看,小雨你海氏的工作辞掉吧,以後和安安到加拿大,专心地当个贤妻良母不是挺好?」陈母算计的眼神一掠而过。
「不!我绝不辞职!」她难掩激动,还好力气没大到可以掀桌子。她已经想尽办法要忘情於他了,但若以後连看都没办法看到他,她无法忍受。
「我只是觉得,女人最後还不是要靠老公?我们家安安……」
「不辞职没关系,反正我还要几个月才去加拿大,小雨再工作一阵子也好。」一顿相亲宴上只说了三句话的陈培安,终於说出第四句。
「安安!」陈母责备地觑他。
「好了好了,这事情还可以再商量嘛!」姑妈微妙地瞧著楚微雨,又不著痕迹拉回眼光,向对面两母子寒暄。「呵呵呵,年轻人就让他们自己去发展,我们老一辈的可以退席了……」
隔天,海涛赶在下班之前进了办公室,恰好与去邮局寄信的楚微雨错过。待他失望地进到小房间里,剩下的人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还不忘把声音拉高个几十分贝,让内室里的他能听得清楚。
「喂!听说小雨昨天去相亲,今天看她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相得很成功吧?」粱公公先起头。
咿——小房间的门「自动」开了一个缝。
大叔瞄了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听说对象是个留洋经济学博士,人又温和,应该会好好照顾小雨,不会老是对人家大声小声的。」
锵铿匡啷!小房间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像是有人不小心打破了杯子。
「今天早上我探她的口风,她好像满欣赏对方的。」
「我也问她,有没有和对方深入交往的打算。你们知道她怎么回答我吗——含羞带笑耶!我的妈呀!这不等於直接告诉我答案了吗?」
「对方的家人应该也挺喜欢小雨的。唉,明明公司这么多好货色摆在眼前,小雨干嘛还去相亲?」
小房间里安静得诡异,一群人面露疑惑,难道是火力不够大?
「还有更劲爆的!」梁公公不信邪地嗓门全开,瞄准了小房间的那道门缝。「听说以後小雨要跟那个相亲的对象一起到加拿大……」
碰!门扉大开,用力撞在墙壁上,海涛黑著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梁公公面前,一手拍在他乾净过了头的办公桌上。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
「你你你你你……你要吓死我啊!」梁公公抚著胸口,指控地瞪著他。「我是说,小雨她……」
「我怎么样?」刚进门的楚微雨听到有人喊她,直觉便应了声。
「嘿嘿,你直接问她不是比较快?」像得到特赦令,梁公公飞快地朝著楚微雨大叫。「小雨妹妹,是亲爱的老板有事要问你啦!」
海涛没料到她会突然回来,又因大庭广众而感到困窘,若现在叫她进小房间里密谈,反而显得他心虚,一句话吞吞吐吐,居然问不出来。
「你……」
「我去了邮局,绝不是去打混!」看他阴沉的脸色,她手忙脚乱地拿出一堆邮件执据以为证明。
「我知道!我是想问你,你昨天……昨天那个……」
「我哥说,他有来帮我补足请假程序。」她一脸无辜。
「我不是问这个!」因她的惊慌,他更是痛恨自己的粗鲁。迈步至她身前,拼命要求自己别在意旁边看好戏的眼光,刻意放缓了声调:「你昨天去相亲了?」
「呃……是啊。」虽然他口气温和,但压迫感却比往常都大,她下意识退了一步。
「你喜欢那个人?」他逼近,语气好柔、好柔。
楚微雨闻言顿时红了脸,他在众人面前这么问,教她怎么回答?
「回——答——我!」强装的温柔濒临破碎,暗地里哔剥哔剥产生裂痕。
「我……我……我要下班了啦!」带著满面霞光,急急忙忙跑到桌旁收好东西,却被人高马大的海涛挡在身前。
「我送你回去。」撑没两句,坏脾气又从齿缝问挤了出来。
看到她欲语还羞的样子,即使没回答他的质问,也已让人心凉了半截。但是,他还是想作最後的挣扎,看看她是否真变心得那么快。
不知道是谁在醉得一塌糊涂的情况下,直嚷著喜欢他,过没多久的时间,已经开始为别的男人脸红。
真是……他妈的!
「不……不用了。」她回避著他咄咄逼人的精芒,纤手指了指外面。「培安……培安在外面等我。」
培安!
咬紧牙关,巨掌刚巧放在一刀流的大型盆栽边,前些日子才插好的松枝,啪啦一声断成两截。
这是直径大概五公分的松枝。
「你在生气吗?」她悼念著她的一刀流,不明白他突然的怒火从何而来。
「没有。」极闷地回了一句,庞大的身躯转回小房间内,轰然合上门扉。
所有人都被这巨响震动了一下,楚微雨怯生生地环视众人:「他真的没有在生气吗?」
「没有——才有鬼呢!」
第九章
直到现在海涛才有办法静下心思索,楚江风跟他说的话,到底有什么意涵。
憋了一肚子气,待他回过神来,月亮已高高挂在天上,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大夥儿全走光了。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其实不算差,寂寞有寂寞的享受,可是当他生命里闯入一个女人之後,天地也随之颠倒过来。他的眼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会跟著她转,心思也整个悬绕在她身上,成天替她担心东、担心西的。
他不太习惯与异性相处,脾气又差劲透顶,更不用说拿好听话哄人。但她却很能包容,也只有她能一个微笑化去他的怒气。可是最後,他仍是把她骂走了,拿尊严及面子为藉口,一下子将她推得远远的,推向另一个男人。
楚江风这回确实命中要害,准确地在他过去的疙瘩上,撒上特效药,然後又用一句话强调了这个药效。
他说:「因为你看不到她的用心,看不到她为了你,拼命想成为另一个人。」
本来海涛不太懂,但忆及楚微雨原本一头飘逸的长发,到现在短发俏丽的变化,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她在学小毕。
小毕独立,她却内向,於是她努力学习自主:小毕体力好,她却弱不禁风,所以她每天练晨跑;小毕有著一头美丽的长发,她却因失去了长发而哭泣。
这些都是为了他,可是他却因为虚伪的面子和骄傲忽视她的改变,或者,其实是视而不见。
只要她能再向他告白一次,离开那个叫培安的男人,他一定会有所回应,一定。
一定……
「混蛋!你一定要这么爱面子吗?」一拳敲向橱柜,不小心看到三夹板的柜门瞬间凹陷下去,又是劈哩啪啦一串脏话出口。
该换他去找她了,因为他知道,他可能再也等不到她回头。
「她呢?」杀到楚家,海涛没耐性地看著闲立门口的楚江风。
「我说你会来找我的,现在实现了吧?」乾脆倚在墙上,摆出一脸「我就知道」的欠揍样。
「少说废话!我不是找你,我是找她。」这家伙最好再痞一点,反正他正一肚子气缺人练拳头。
「先进来吧。」他领著海涛走进家门,然後轻轻巧巧地上了锁。
「她不在?」怀疑地瞥视四周,屋子里安安静静,连说话都有回音。
「她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