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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比较冷淡?」
她无语把玩手中的笔。有那么明显吗?她本想渐渐、渐渐地疏远他,慢慢抽走对他的情感,结果她愈这么想,愈是本能地想躲开他,就连对上他的眼,都深怕自己辛苦的努力一下子付诸流水。
办公室的众人对看一眼,梁公公耸耸肩,做个他也无可奈何的表示。「你以前不是对他挺热络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算是被他骂怕了吧?少说少错嘛!」她苦笑。
「小雨,你该不会是为了那天生日会的事在和海涛赌气吧?」梁公公做了这个猜测,其他人也忙不迭地点头。
赌气……「或许有一点吧……」她仰起小脸深吸口气,然後强笑著对众人宣布:「不过更大的原因是,我不想再喜欢他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他不在乎?」不用说是梁公公,听到这句话的人全部脸部扭曲,然而想到海涛先前对她的冷漠,无怪乎她会有这种想法。
就算是他们这些旁观者兼多年兄弟,也弄不清楚海涛究竟在想什么。
「嗯。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自然地与他相处,所以你们才会觉得我对他冷淡。明天我有点事可能必须请一天假,或许顺便沉淀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能坦然面对他後,再来上班。」能否放下对他的心事,就看明天的假了。
「请假还不是要海涛同意?」梁公公也跟著她苦笑。「你心情还没调适好之前,恐怕还要面对他一次。」
此时,低沉的声音从角落的位置传来:「我有方式证明,海涛他并非不在乎你。」光头不知何时进了办公室,大家忙著讨论竟然没看到他。
「什么方式?」全体注意力一起转到他那端去。
「看著吧!」他悠悠哉哉地拿起电话,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海涛?我光头,对,我现在在办公室里,我刚才不小心听到,小雨好像有什么事要找你……」
咔!光头愕然拿远话筒,盯著电话一会儿後,才一脸为难地乾笑两声:「他挂断了。」
所有人怜悯的目光又一致投到楚微雨那方去,只见她面色僵硬地咬著下唇,像在忍耐什么。几分钟令人气闷的沉默过去後,她拿起皮包霍然起身。
「光头哥,请你帮我向海涛请假吧,我先回家。」管不了下班时问还没到,她已没有脸留在办公室了。
楚微雨走了,办公室里剩下的人皆一脸无奈,也替她为海涛的无情感到怨怼。莫非所有人几十只眼睛全都看错了,海涛真的对楚微雨一点意思也没有?
二十分钟後,室内的空气好不容易变得缓和一点,公司大门突然被狠狠打开,一个人影风也似的卷了进来。
「她人呢?」海涛有些焦急的模样,左右搜寻楚微雨的身影。
「你……回来了?」梁公公张口结舌,其他人呆愣的表情也没比他好多少。
「光头,你不是说她有事找我?」他直直走向光头,手指著楚微雨空无一人的座位。
众人登时知道他们全误会海涛了。这下气走了楚微雨,他们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光头首先恢复冷静。「是啊,小雨有事先回家了,她本来想跟你当面请假的,可是又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会再进办公室,所以就请我们帮她跟你说。」
「对对对,还有明天她也要请假。」先蒙混过这一场再说吧!梁公公抹去额际冷汗。
「只是这样吗?」他还以为……唉,失望挥挥手表示准假。「她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她说她不想再喜欢你了。梁公公把这句话吞回肚子内。这一刻,他真的同情海涛。
「没有就算了。」像只斗败的公鸡垂下肩,海涛转身又离开了办公室。
他一走,众人长吁口气,异口同声大叹:「完蛋了。」
若是海涛知道他们搞砸了什么,所有人明天大概都要请假了。
「我会再和小雨解释的。」海涛的心意明明这么明显,楚微雨的情感更是已经明言,为什么这两个人老像在捉迷藏一样?光头泄气地摇头,只希望事後的补救能来得及。
翌日,海氏清洁公司出现了一位想都想不到的人。
「请问,海涛在吗?」楚江风礼数十足地先问过办公室里的人,即使他心知肚明那家伙一定在他的小房间里。
「你是……」梁公公疑惑地打量他,总觉得他似曾相识——「啊!你是不是小雨的哥哥?」
他与小雨面貌上只有些许相似,但那股温文的气质,却是像足了十成十!
「是的,我是楚江风。」他尔雅一笑,处之泰然的举止仿佛他很熟悉这个地方。
「江风微雨,你父母真会取名字!」梁公公「媚笑」著靠过去。噢!斯文俊逸,和海涛完全不同的类型呢!
「谢谢。请问我可以和海涛见个面吗?」眼光从容地望向紧闭的房门。
「当然可以,不过,你可要小心点,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呢。」梁公公殷勤地想替他敲门,忽然手又停在空中。「要不我们先聊聊天,等他心情好一点你再进去?」
「有机会吧!」他客气地拒绝,笑容不减,帅气得令人眼睛一亮。打从第一眼见到梁公公,他就感觉这位「先生」的性向与别人有所不同。如果能替妹妹与同事打好关系,他不介意略展魅力。
片刻,在海涛的回应下,他主动打开门进去。
「是你?」丝毫没有见到老朋友的喜悦,海涛的脸色活像走路踩到大便,又臭又难看。
「不就是我吗?」楚江风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朝他和善地笑。「好久不见了,学长!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叙旧,而是为了小雨的事来的。」
他闲适地跷起二郎腿,不以对方不善的态度为忤。
「她昨天没能当面跟你请假,所以今天我特地来替她补足请假程序,够有诚意吧?」楚江风又说。
「我昨天已经准假,没事你可以滚了。」挥挥手像在赶苍蝇。
「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小雨去做什么了?」卖了个关子,他故意摇头叹气。「亏小雨还对你特别看待,怎知你一点都不关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咬牙切齿,这混球成功地挑起他的怒火。
「我明白你顾忌和我以往的过节,但小雨是无辜的。她进海氏确实是我的安排,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後来我才告诉她小毕的存在。而我对你的那句承诺,她更是到前一阵子才听我说的。」他缓缓道出,好像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你他妈的不能早点说吗?」要有极大的克制力,他的拳头才不会挥到楚江风带笑的脸上。
「我是相信你的人格,以为无论小雨知不知情,你都不会错待她。」好吧,事实上可能有一点点点点点的坏心眼。「不过,我想我有点估计错误。」
「那你何必又将以前的事告诉她?」海涛这方的熊熊烈火,与楚江风那边的闲适风凉形成强烈对比。
「因为你看不到她的用心,看不到她为了你,拼命想成为另一个人。」这可是埋怨了。「我看得出她已对你心灰意冷,所以乾脆把事情全告诉她,或许可以减轻一点她的难过,觉得并非因她不够好,导致你对她产生厌恶。」
「什么叫做她为了我,拼命想成为另一个人?」语毕,眉头已是数条深痕。
「你自己想,我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目的已达,他站起身理理衣服,不经意说道:「我可以给你点提示。在我印象中,从小雨懂事开始,就没有哭过,她内心是非常坚强的人。但那天她的头发被火烧了,必须剪短时,可是哭得惨兮兮的。」
海涛心里剧震。回头想想,他印象中她唯一一次放声大哭,是在医院火灾那天。
而那也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
可恶!他狠狠敲了一下桌子。
「小雨认为你不喜欢她,真的是这样吗?」仔细观察海涛的表情,不必答案,楚江风已很满意。
「干你屁事!」他仍是嘴硬,绝不在死对头面前示弱。
「相信我,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他不敢说「你会来求我的」,只是意思上也差不多了。
「哼!」海涛转头不看他,摆明送客。
楚江风潇洒耸肩,悉听尊便地离开,在踏出办公室前,还不忘坏心地抛给海涛一颗炸弹。
「喔,忘了告诉你,小雨今天请假是去相亲了。」
气氛良好的西餐厅内,流泄著小提琴的现场演奏,灯光明亮,穿西装打领结的服务生站得笔挺,缓缓将暗红色的葡萄酒倒入楚微雨的高脚杯中。
这一桌有四个人,楚微雨的对面是一个戴眼镜面容削瘦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若非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的相貌算好的了:身旁坐的是姑妈,穿著宝蓝色套装,笑起来像弥勒佛一般和善;还有一位,自然是男人的母亲,与男人如出一辙的长脸上颧骨高耸,透出精明干练的神色。
「我们家安安做人就是老实,不过很听我这个老妈的话,去年他从加拿大拿到博士学位回来,马上又要应聘回原校教书了。」男人的母亲咯咯笑出声,不加掩饰对自己儿子的骄傲。
「妈!」陈培安难堪地叫了一声,不太高兴母亲一再提起他的乳名。
「培安真是杰出啊!」姑妈笑著打圆场。「不过,如果年轻人以後有结果,我们小雨不就要远渡重洋了吗?」
「本来就是这个打算啊!」陈母打量著楚微雨,微微点头。「小雨看起来乖巧,我很喜欢,安安应该也是一样的心思。」
陈培安听著母亲的话,热烈的眼光立即烧向了楚微雨。他本来以为会来相亲的人非老即丑,想不到这回让他捡到了宝。
只不过,佳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感受到他的注视,才缓缓正视他,给他一个羞怯的微笑。
天啊!陈培安马上失了神,他简直快被迷死了。
「小雨?小雨?」姑妈在桌子下轻轻撞了她一下,怎么这小妮子一直在神游太虚?「说些话呀,你对培安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啊!」
楚微雨看陈培安只是冲著她傻笑,和某人见到她总是恶声恶气完全不同,心里不禁一黯。
「陈先生,你能自己一个人将一台电冰箱搬到八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