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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袖子,掩住半张脸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听到车外有人在喊叫着:“让开让开,这是绫小路大人的车子,让开让开。”
因为就连庶民百姓也为了孩子的顺利成长而纷纷在这一天去神社参拜,导致狭窄的街道结果拥堵不堪。
车马停了好一会儿都无法正常前行,最终有侍女拉开门帘,对我说:“小小姐,大人说只能走着去了。”
我说好,巴着车门的扶栏就要往下走。然而,踩着的人肉墩子被人流猛烈的一冲撞,我一个不稳,要不是身旁的武士眼疾手快搀住了我,此刻我可能就要面朝黄土背朝天,与脚下冰冷的青石板路来一个亲密的吻了。
人肉墩子吓的整个人伏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我摆了摆手,身边的侍女便一脚把他给踢开了。然后,她一把揪住面前吓蒙的男孩子:“是你冲撞了我们小小姐么?!”
奶娘留在宅子里煮赤豆饭,跟出来的是另外一个侍女,叫做八喜还是七巧来着?
“不,小姐,我叫九珍……”她扶额。
我摸摸鼻子。奶娘说我就是一棵大树,人人都想蹭着往上爬。我看了看我的身板,说是竹竿还差不多。
前方的父亲也被惊动了,二姨娘三姨娘一并从车里探出头来。
或许身上的衣服并不是最新最美的料子,但是缝纫的时候却非常细心。面前的男孩眼睛中隐隐已经冒出了金豆豆,他的父母同样是吓的面色惨白。许多赶着去参拜的人家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看热闹,脚下的步子却也一刻不停。
“次郎,快道歉,快道歉啊。啊,冲撞了小姐,真是对不起对不起……”穿着粗布衣的女子立刻伏下了身子,不停地道歉。我看见她略显枯黄的头发上插着廉价的发簪,明明不大的年纪手上却都是老茧。
我没有说话,九珍倒是有了几分奶娘的模样。她插着腰,眉毛几乎竖了起来:“幸好没有什么损伤,如果我们小姐跌伤了你们赔的起么?”
她显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能一味的道歉,连带着身体都开始发抖。男孩子则一下子大哭了起来,然后被他的父亲连忙捂住了嘴巴。
我有……那么可怕吗?
天色依旧是灰沉沉的,十一月的晨风让人觉得有些冷。这本就没有什么好追究的,我正要摆摆手往父亲那边去,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本来就是无心的举动,今天又是这么喜庆的节日。小姑娘不如大度一点,饶了他们?”
他的声音让我不由想起了晚宴上的梅花糕,清爽而暗香扑鼻。我不由循声望去,对方要比我高出好多,由于斗笠,脸大半都隐在了阴影里面。他穿着一件深靛青的浴衣,外面套着洁白的羽织,双手拢在袖子里,一副悠闲的模样。
他的腰间系着一把长刀。
身边的武士们立刻戒备了起来,纷纷跨出一步压低重心。他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在袖间摸索了一阵,居然掏出了一只小纸包。他将那小纸包递到我手上,声音带着笑意:“我用这梅花糕,换你饶了他们如何?”
诶?他怎么知道在我眼里,这几个大活人还不如一包梅花糕?
而且,没想到他身上真的有带着梅花糕。
或许是早上起的太早的缘故,我坐在车上又困又饿,东倒西歪差一点就要睡着了。手中的小纸包还有一丝丝热度,我不由地再次抬头。
他的脸依旧隐在一片深青色的阴影之中,只是直觉他的唇角带着弧度。
然后,我听到了父亲一贯严肃的声音:“十七夜,这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站在了我身后,眉宇微微地皱起,不过是扫视了现场一眼似乎就立刻得出了结论:“十七夜,你何时如此骄纵了?”
“诶?”我发出了一个不明的音节,眨巴着双眼看他。
他没有看我,走上前扶起了那对夫妇,然后慈祥地摸着那个男孩子的头发:“是我绫小路宗一郎管教不严,你们若是再耽误在这里,可就要赶不上参拜了啊。”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绫小路大人会如此说话,那对夫妇连同围观的人群都一同傻了眼。我也像是被点了定身咒一般,只能傻傻地看向父亲: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和蔼了?
他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这么温和的表情。
而我,整件事情从头至尾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十七夜,走了!”他直起腰,声音不怒自威。九珍自从父亲出现就一直缩在一边,她果然没有奶娘那种不畏强权的魄力。我暗想。
我悄悄的将梅花糕藏在袖子里,乖巧地点头。然后,不由地向后望去,那个穿着深靛青浴衣,披着洁白羽织的男人,如同他的出现一般,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参拜完神社,二姨娘便已抢先去买了一包千岁饴,装在绘制着龟和鹤的长袋子里,笑眯眯地递给我:“来,十七夜。”
我接过袋子,从中抽出一根。千岁饴有些像麦芽糖,却不如麦芽糖那样粘牙。为了象征长寿,千岁饴并不容易咬断,我将它一端含在嘴里,好不容易才扯下一小段。然后,清甜的味道迅速在唇舌之间扩散开来。
二姨娘用袖子微微掩住嘴唇,樱色的袖子纹着流云的图案,衬得那双月牙般的眼睛更加美丽。
父亲也装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小孩子参拜完神社,总要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的。一向严肃的脸此刻柔和了不少,他看向我,忽然蹲下身,对我说:“十七夜,上来!”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
我受宠若惊,二姨娘一边接过我手中的千岁饴袋子,一边放开牵着我的手:“可不要把糖汁粘在宗一郎大人的衣服上啊。”她微笑道。
我点头,握着那根咬过的千岁饴,正要往父亲那边去。忽然,一大群人从神社中涌了出来,我看见二姨娘微笑的神情转为惊慌,我看到三姨娘用力地想要分开人群往我这边挤过来,我看到父亲……不,他蹲着,我什么也看不到。
“十七夜!!”熟悉的喊声隔着人群传了过来,我却只能不由自主地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外走。我不住地回过头去,只能看到一只手高高地扬起,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和服的袖子是漂亮的樱色,纹着华贵的流云图案,然后被无情的人流挤到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只剩下,我和手中的千岁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十七夜實在是太卡了,而且光是資料就收集到俺想去死……
而且馬上要開學,一直在趕作業|||
而且此文並非主更,雖說主更的文都好久不更新了……
捂面》
孩子們,請留下你們的評論,讓我知道還有人在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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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醬油的那孩子誰都認識。雖說薄櫻里只提到了他的名字,不過我還是覺得,洠в兴哪荒┦遣煌暾哪荒ㄎ婷
乃們可以猜一下v雖然性格肯定不同,不過按照衣著,很好猜的~
第五夜
意外中的意外,是我在命定中遇到偶然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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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从人流里面挤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我身在什么地方了。
狭窄的小街,熙熙嚷嚷的人群,穿插在其中的小贩。所有人都带着满足的笑容,我的迷茫显的尤其格格不入。
父亲大人总能找到我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我暗想着,随意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身后正好是一间饼屋,香味从店里飘出来,使得我的肚子越发的饿了——这个时候,本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
手中的千岁饴因为手心里的汗液早就粘腻不堪,但是正午的太阳高挂父亲却还是没有来。我一只手按着空空如也的胃袋,希望它不要再发出那恐怖的声音。我四处张望着,希望能看到那华贵的浴衣与伟岸的身躯。只可惜,那些华贵衣衫的大人们手心中总是牵着另一只小小的手,我渐渐的垂下眼睑,双眼目无焦距地盯着面前灰蒙蒙的石板路。
不多时,忽然有一阵脚步声往我这边走来。几双穿着草鞋的脚停在我面前,我眨眨眼,收回眼睛的焦距,抬起头。
那是几个腰间陪着劣质武士刀的浪人,此刻他们看待我的眼神,正如同我看待那梅花糕的眼神一般。
“穿的很富贵,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走丢的小孩子啊。看这衣裳的材质,恐怕要比前面几个小丫头更加值钱了。”面前的男人穿着灰扑扑的米色外挂,敞开的胸口上有几道刀疤。另一个叼着草茎的男人像是打量牲口一般看着我,居高临下地说道:“喂,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啊?”
我皱了皱眉头。除了明河老师以及家里人,我一点也不习惯别人高傲的口气。我忽然想到奶娘常说的话,冷冷地道:“贱民。”
“你说什么?!”几个男人立刻瞪大了眼睛,甚至将手搭在了刀把上:“小姑娘,你刚才说什么?”那个人吐掉口中的草茎,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不由地瑟缩,但是绫小路家的骄傲向来是不容妥协的。我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背在身后的手却在发抖:“大胆的贱民,手中有刀怎么不去保家卫国?”
“你!”一个男人立刻拔出了手中的武士刀,双手高高地举起,对着我就要劈下来。我死死地瞪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闭起来。忽然对面有人出声,一个浪人瞪大了眼睛:“那,那个家徽是……”
他还未说完,一只手忽然从我身后伸了出来,一把将我揽住。手臂搭下来,恰巧挡住了衣襟上的家徽。一个轻松的声音距离耳朵很近,带着一丝调笑:“呐,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可以放过她吗?”
说着,叮的一声,他右手使刀,轻松地向上一挑,恰好地挡住了对着我劈下来的武士刀。
梅花糕的味道扑鼻而来。
“您是……”我不知道他的武艺究竟有多强,但是不管是早晨绫小路家的武士还是现在对面的浪人,全都是戒备了起来。那个刚才开口的男人立刻在站在最前方的人耳边说了什么,对方脸色一变,忽然抱拳弯下腰:“多有冒犯,还请……”
男子依旧揽着我,一只手在我面前摆了摆:“我们不会追究的,行了行了。”我微微侧过脸,却只能看到他白皙的脖颈。
我看着那群挺着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