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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家17终于还是讨人喜欢的(擦汗
第十四夜
雪霜花更好;凋零梅香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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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道的阴影处,我又遇上了那群刚从艺馆出来的人。
天上下着蒙蒙的细雨,三月的天还有些冷的刺骨。我后悔忘记披上那白狐坎肩,只能打着绸伞站在雨下,看着前方完全不在意寒冷的男子们慢慢走近。
“是你!”永仓惊叫了起来,反射条件要拔刀,而后自己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走在最前方的依旧是土方,深蓝的头发显的内敛而冰冷。我好奇他的头发,究竟要怎么办才能在不同的光线下显现出不同的颜色呢?漆黑、墨绿、深蓝、深紫……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上前一步,眉宇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原来您就是明河夫人……我们回去找过了,但是她们已经搬走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袋钱,举在我面前。
我没有接过,看向他:“你们浪士组,应该还在发展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浪士组的!”永仓再次开口。这一回不仅是原田看不下去,就连藤堂都一副抚额的模样,一把把他拖到一边进行再教育。土方有些无奈,表情却软化了不少:“永仓一向口无遮拦。”
我微笑道:“那么,这些钱就留给你们浪士组作发展之用吧。”接着,又补上了一句:“我们芸者虽然卑贱,但是也是将军的子民……”
他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我。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大,最终道:“多谢明河夫人。”
“妾身先告辞了。”我朝他们弯了弯腰,打着绸伞经过他们身边。冲田的眼里带着几丝有趣,斋藤只是沉默地看了我一眼,倒是新见,明明原本是散漫的目光,却突然一怔。
我却已经经过了他们,手中提着飘散着清香的梅花糕。几松在门口看见我,连伞都来不及打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第二日华灯初上,我没有再前往高台。忽然有小侍传话说有人送了东西给我,我点头,顺手接过那包装精美的盒子。
打开盒子,我几乎是跳了起来,把一旁的几松吓了一大跳。我一把抓住小侍的手,对方面色惨白,我想我现在一定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她在哪里?!”
“她,她送了东西就离开了。”小侍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门口,我提着十二单的下摆就往楼下跑去。没有从前门走害怕吓着客人,木屐都被踢掉了,只穿着白色的足袋的脚站在青石板上,雨水渗进来,很冷。春雨依旧绵绵,我看到前方那个打着绸伞的黑发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明河夫人,明河夫人!”几松在后面叫我,我却完全当做没有听见。终于距离那个人近了,我从她身后一把抱住她:“紫洋,紫洋!”
对方浑身一僵,转过脸来。松平紫洋,亦或者说是如今的新见锦,一只手撑着雨伞,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一如当年我跟着父亲参加宴会的时候,动作轻柔的让我想象自己的母亲。
“小七,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你。”一如既往的声音,因为时光而磨去了当年张扬犀利的棱角,如今已婉约如泉水。细雨绵绵之中,她撑着伞,支撑了两个人的天。像是感叹一般,她说:“只是,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松平紫洋,你也不是曾经的绫小路十七夜。”
我们都是别人眼里的死人,可是我们依旧活着。
而后,她摸了摸我那一堆发饰里最不起眼的头钗:“没想到你如今还戴着它,可是我啊,却无法戴上你送给我的了。”
她如今是男装,想象一下一个男子头上簪着头钗,我不禁笑出了声。而后,将手中的小盒还给她:“可是紫洋依旧站在我面前啊。不管是新见锦还是松平紫洋,都是十七的小紫。”
我拉着她来到可以稍稍避雨的角落,看着她,脑子飞快地转了转,直接道:“紫洋,你希望芹泽鸭成为浪士组的唯一局长吗?”
对于我的开门见山,紫洋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我耐心地等着,她最后叹了口气:“十七果然不是以前的十七了……好吧。”她看着我,却坚定地摇头:“不希望!”
“诶?”我一怔,随即明白:“那就是希望‘新见锦’上台吗?我明白了……”
“小七你在想什么呀。”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或许因为长年练剑,手劲大,有些疼:“我希望近藤勇上台。”
“为,为什么……”我愣愣地看着她。她不是芹泽派的人么,为什么却希望近藤勇成为真正的局长?
她的眼神又软化了下来,一如当年亲昵地点了点我的额头:“只要是他希望的,我都能帮他做到。小七……你可以不要蹚这塘浑水吗?”
他?我习惯性地抱住额头,看着紫洋温柔的笑脸,脑子钝钝地转不过来。
一连下了好几个月的雨,淅淅沥沥时停时下让人甚是烦躁。好不容易天晴了,夏天却已经来了。我不喜欢夏天,热的让人懒洋洋的只想睡觉。但是艺馆里的其他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居然租了船打算去游湖。
“你们真是有兴致啊。”我软软地趴在被子上,看着几松她们忙里忙外地整理东西。
“明河夫人抬腿,你把衣服压住了。”几松一边抽出我压住的东西,一边道:“好不容易可以出一趟祇园,大家自然都是卯足了劲的。哪里像是明河夫人,总是自说自话就跑出去玩。”
我摸了摸鼻子,顺便翻了个身,把压住的另一条衣服给露出来。
游湖只是一个目的,以前是为了推广艺馆的名声,而现在纯粹是给紧绷的舞者与倾城一个放松的机会。一改往日低眉顺眼优雅高贵的模样,在远离湖岸之后,女子们都纷纷笑闹成一团。脱下了厚重的十二单,五位倾城都有单独的房间,此刻却都聚在船头看风景。
“也就她们那么高兴。”其他四位倾城同样是懒洋洋的。身边服侍的小侍们全都打发去玩了,只剩下几个粗使小厮。女人无聊了,也就剩下讨论八卦,最后话题却都不约而同指向了刚成立的浪士组。
“松平容保不是让他们去金戒光明寺演练武艺嘛,据说打的像模像样的。特别是那个冲田总司和土方岁三,就连那些眼高于顶的大人们都赞不绝口。”琉璃总是出去为幕府要员劝酒,因为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恬淡干净的气息。出去多了,自然也听的多了,于是她先开口。
彩樱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中把玩:“是啊,据说招式都非常干净利落,根本不是那些花拳绣腿可以媲美的。就因为那厉害的剑术,吸引了不少人去投靠哦。”
虹漪点了点唇,一边附和一边道:“然后他们又要作为将军护卫,随将军一同下坂了么。居然记得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组织,看来在松平容保眼里还真是有一点分量的。”
彩樱笑了笑:“说实话,他们那羽织的颜色还真够土的。浅葱色,虽然意义不错,就是把那群漂亮男人的长处都给埋没了。要我说,还不如桂的白色羽织更漂亮。”
然而,蜻翎却嗤笑了一声:“就算是‘会津中将’的部下又怎么样,不还是一群野蛮的浪人嘛。”见到我们不解的眼神,蜻翎一边修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慢条斯理地道:“你们知道他们的局长芹泽鸭吗?”
互相看了一眼,我们纷纷点头。
蜻翎一边招呼粗使小厮全部下去,一边道:“你们觉得,为什么那些穷武士会有这么多钱来喝酒逛花街呢?”
我忽然就想到了土方的那袋钱。出去探查的人说,他似乎是瞒着所有人卖了什么药方?但是喝酒逛花街和还债不一样,那是每天发生的事情,数目加起来可是异常惊人的。
手下有人去接触过深雪太夫,据说芹泽鸭几乎就是一个冤大头,花钱如流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说土方他们只是喝酒而已,对方做的可就不止这么点了……一群连屯所都没有的浪人,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深究过,现在想想倒是似乎另有隐情。我同样转头看向蜻翎,蜻翎女王依旧在修自己的指甲。
满足于众人都星星眼看着自己的感觉,蜻翎狭长的美目中一道冷光:“那个芹泽鸭,可是一天到晚打着‘精忠浪士组’的名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哦。”
“蜻,蜻翎,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啊。”琉璃脸色一下子白了,
“难道近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彩樱立刻道。
蜻翎耸了耸肩膀,魅力无限:“你觉得,按照近藤勇的个性,他们有可能那么嚣张吗?不过,那个土方岁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而我的第一反应却是,紫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果然,接连了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那群浪士组的人来喝酒。唯一的消息却是新见锦被降职了,原因却是为了帮芹泽鸭抵罪。芹泽的威望的确会越来越低,但是紫洋也是一个笨蛋。我无奈,却又无法插手。
祇园之外炮火纷飞,祇园之内依旧歌舞升平。一直到八月十九日,几松告诉我说那浪士组被松平容保赐名了新选组后我才知道,原来一直情报不断的八一八政变已经过去了。
说实话,八一八政变其实桂也算是主谋之一。萨摩、会津两藩等公武合体派发动宫廷政变,赶走朝廷内的倒幕七卿,长州藩兵担任警卫皇宫的任务全部被解除,甚至驱逐出京。桂也算厉害逃过一劫,只是几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了一团乱。
我拍了拍她的脸颊,桂虽然长了一张女人脸,但是不管是剑术还是性格都绝对比女人厉害。反正他逃跑起来一向快,倒是萨摩突然倒戈的馊主意,一定是风间大爷出的。
这种政治的事情知道就知道了,还是少讨论为妙。倒是上回蜻翎说的话成真了。那个芹泽鸭这次更加离谱了,居然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若只是烧了房子就算了,连同房子里的一家五口全部葬身于火海。如果是以前,大不了出点钱嫁祸一下;可是如今,山形纹的浅葱色队服,以及刚刚被赐名的荣耀,便是想要糊弄过去也都难。“果然是个笨蛋。”蜻翎眯起眼睛,讽刺地嘲笑道。
终于入了秋,岚山的枫叶红的像是一片火海。小侍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