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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很静,和往常临上课前的哄闹大不相同,视线和心思都集中在杨一身上,连平时看热闹时那种低声的议论都没有,显然是在回味着男孩的话。
几个思想相较成熟一些的学生,看着后mén口,就有些恍惚,平时他们总觉得自己有深度,但在这个男孩很平实的说教面前,怎么一下就被引动了共鸣呢。
只有姜喃心中自豪,却又泛起一股奇怪的酸意,这个家伙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上课的时候只要没有写写画画,那么多半是在发呆。可是他的静,和周围的动映衬在一起,反而越发显得突出,似乎是一种说不出的疏离。
然后他也很有才气,会写大家都喜欢的,叫好又叫座的书。还懂作曲,那些曲调悠远而韵长的古风曲子。自己的父亲眼界一向是高的,可却偏偏很欣赏他,听说能进一高,也是因为受到了某个校领导的重视……
xing格有时候散淡到近乎于隐忍,可是自己知道的,见过的事情里,有好几次是因为他路见不平,这才ting身相助。这么看起来,这家伙虽然生的清秀,可是骨子里却有几分燕赵之士慷慨任侠的气概。
那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想到这里,姜喃心中的滋味就更是复杂起来,竟然有些像是恋爱中得xiǎonv生一样,恨不得自己的另一半璀璨到所有人都瞩目,却又时时担心他太优秀而引来别人觊觎的眼光。
……
“阿姨,你回去吧。”预备铃快要打响,再声讨下去就要耽搁上课了,杨一接过了高峰母亲的钱,也不去理会脸红得像是要滴血的高峰:“信得过我的话,这钱我帮你jiāo给老师了,你大半夜还要忙呢。”
“唉,那就麻烦xiǎo杨同学了。”高峰母亲有些不安地踌躇了一会儿,又局促地推了推自己儿子:“你去上课。”
看到高峰母亲的样子,杨一深深吸了口气,就有些逞一时口快地轻哼了一句:“我们学校也是,应付个什么验收就要统一服装,完全是不顾实际情况,luàn收费。”
“你,你叫什么?”杨一有感而发的时候,却不料正好一个老师从身边经过,听到了杨一的话,就码着脸一个顿步,面sè不善地盯着他:“正经事不做,来跟外人luàn嚼学校的决定,你不用上课了,跟我来一趟。”
说完扫了一眼旁边的高母,背着手转身而去。
杨一却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他甚至本来懒得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物,不过看他气势很足的模样,多半又是哪个校领导。然后想到何岳今天对自己很是改善的态度,自己这要是不去,等一下难免又牵扯到不少的人。
叹了口气,又和高母示意后,杨一也只好远远吊在了那人的身后,留下全班在身后惊疑莫名起来。
81。斗法,请命,不速之客
跟着前面那个面相严峻的老师七拐八折后,杨一居然来到了行政楼的三楼。
这里一排七个房间,全都挂着校长(副校长)办公室的招牌,看得杨一无言好笑,不过编制臃肿无论在哪里都已经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倒也不差越州一高这xiǎoxiǎo的一亩三分地。
因为是在副校长办公室里,所以内里的布置中正大气,显得很有压迫力,先进来的那位到了屋里也不坐下,更是没有招呼杨一的意思,而是在一扇书柜前面站立了良久,然后回身紧盯着男生,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在校园里恶意散播不恰当言论,蛮会搞事啊你,叫什么?”
现在随便换了一高里面哪一个学生,哪怕是一身纨绔习气的周绍,在面对这人颇具压迫力的问话和直入人心的bi视下,都不免要心虚一两分,可是这些招数对上杨一,有没有效果那就要两说了。无论怎么看,男孩见惯了姜建漠的身上的那种“势”,又怎么会被一个校长级别的人物吓到。
更何况这人一上来就先扣了一顶大帽子,这恰恰是杨一最厌烦的行为,不管说他是出于前世的职业习惯也好,还是单纯嫌恶这种不经过调查就编排人的官僚手段,总之是怎么都生不出好感的。
于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发话的半老男人:“我叫余浦。”
这男人闻言刚刚“嗯”了一声,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上下打量了杨一几眼:“嗬,高一的学生就这么老油条,以后还得了你们三班还真是出人物的地方。”
然后冷然盯着杨一:“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是不是想主动申请处分”
“余浦。”
这人立刻就是一滞,没料到在自己放了狠话之后,这个学生还敢拿自己开涮。不过在抬眼和他对视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男生的目光丝毫没有躲躲闪闪的心虚,反而一副清亮无惧的面sè直迎上自己的视线。
难道这学生是真的和校长同名?想到这里这教师反倒迟疑起来,不过最终还是一拍桌子,带着三分恐吓试探道:“还不老实?你怎么不说你叫古铮?是不是要等我翻你们班的名册了才死心?”
杨一耸耸肩膀:“我叫古铮。”
对面男人先还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后,气得脸都黑了心中恼怒至极,也没注意到这个学生有恃无恐的表现,拍着桌子怒极反笑:“我还从来不知道我的名字这么吃香,真是不得了是不是我不是直接管你们的老师,你就敢把我的话当成是儿戏?那今天你不检讨个说法出来,以后就不要来上课了。”
古铮也是心中怒极,上次三班的师生集体斗殴事件,就差点毁了整个越州的教育改革试点考察,一高的领导层个个处于教委教育局的怒火雷霆之下,虽然事件最终得以收场,但一向秉承治学从严理念的副校长难免对三班的感观非常之不好,连带对自己一手提拔的何岳也有了看法。
不过因为自开学这段时间以来,他的主要jing力都放在了人事的调动安排上,一时半会之间也顾不上理会教务方面的问题,这才默认了余浦那一系的处理方式。只是今天恰好下到班级去找一个年级组长安排些事情,在听到了杨一的那些言论后,难免又勾起了他不愉快的记忆。
这一下,前段时间以来累积的厌恶感爆发,古铮这才面sè不善地叫了这个学生,准备好好教训一番——马上就是初次验收的关键时刻,他可不能放任有人闹出luàn子来。
只不过立场不同,对问题的看法也就截然不同,古铮的话没吓唬到杨一,反而引来了男孩的质问:“老师找学生谈话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有人一开始就luàn扣帽子,给事情胡luàn定xing,我还怎么好好回答问题?”
神sè自若,从他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儿新生面对老师时的敬畏。古铮就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学生绝对是个老油条,搞不好在初中里就已经练就了对抗教师的过硬本事,便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快,口气一转之下使上了软招:“好,你觉得我的话有问题是不是?那我们来一条一条说清楚,不过你总要先把名字报一下吧。”
“杨一。”看到古铮收敛了脾气,杨一也见好就收。
“你就是杨一。”古铮闻言一愣,上上下下看了杨一好几眼,镜片上反shè着捉摸不透的光。
心中有关这个学生的资料却被迅速调了出来,理科差劲至极,被余浦批条特招,和前初中校长有过解——那贾理平为了这个学生,当初还专mén找过自己,并且这一次的斗殴事件据说就是因为这些过解而引发……
这么看起来,这xiǎo子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刺头,并且很能挑事啊。
“杨一是吧?”古铮面对着少年,皱着眉头来回看,此刻他审视的目光,很有些江湖前辈对待一个闻名已久的武林后进,心情多半是百味杂陈的:“你觉得我怎么给你扣帽子了?”
知道了这个学生就是余浦特招的人,虽然到现在还不清楚那个老头给人开后mén的原因,不过光是正校长的后台,就值得自己认真对待,而不是像其他普通学生那样予取予求。即便是要惩罚他,也要理由充分,不能落了人家的口实。
见到面前这个以铁面作风闻名的副校长居然也和自己讲起了民主,杨一就料到了他的顾忌,不亢不卑地说道:“我说学校是luàn收费,不知道哪里错误了?为了迎接个领导视察就统一着装,这不是形式主义是什么?强制规定青少年要穿什么的地方,我只知道少管所是这样。”
看着古铮越皱越紧的眉头,杨一笑了笑:“就算是为了给检查团留下好印象,也完全可以穿校服啊这总没有问题吧?不仅方便省事,还能传达一高朴素治学的理念。何必非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功利化?难道教育改革就是为了改掉校服改变外在的东西,而不是改革现在的教育旧理念?还是说,这一次的服装费连卡带拿加回扣,又便宜了某些人吗?”
本来听到杨一前面的话,古铮还想着嗤之以鼻地来两句:“自以为是,不顾大局。”可是越听到后面,副校长就越是觉得头疼。
这一套一套的,别说一些年轻点的老师都没这种嘴皮子功力,怕是再过上几年,这个学生都能去共青团做政治思想工作了。
只不过当古铮听到杨一最后一句的时候,却遽然变了脸sè,勉强按捺下心中的惊愕,状若不经意的嗤笑:“什么连卡带拿?什么吃回扣?你一个屁大点xiǎo孩,luàn讲些什么东西?”
还是没有完全掩饰住啊,杨一笑了笑,一点面子都不给古铮,反而言语如刀般诘难道:“古校长,你应该这么讲的——你一个屁大点儿的xiǎo孩,知道些什么东西。倒是你这种说法,完全就是心虚加恼怒的反应嘛,嗯,好像还带点儿威胁的味道。”
该死一开始就不该把这个学生当成是xiǎo孩子看。
古铮吸了一口气,几乎接不上杨一的话,脑袋里面却急速盘算,到底是有人趁机借他的嘴巴想要表明些什么,还是这个学生真的太成熟了?
如果是前者,那还真就麻烦了。
其实现在哪个学校分管后勤的领导没做过这种事情?古铮虽然不屑于chā手这些“不干净”的活计,可是一高的后勤主任却是他的人,他自己不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