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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杨天英毫不示弱地顿了顿手中的拐杖,一步不退地站在马勇宏身前。
不等马勇宏叫骂,旁边几个老人也一起站了上来,纷纷七嘴八舌地训斥起来:“就是,那些老房子以前也都是我们三家族人的私产,怎么现在我们自家人都不清楚,就被外人一张嘴卖出去了?我跟你们说,现在不是五六十年代了,还兴搞什么充公的把戏!我们不会跟zhèng fu对着干,但zhèng fu也要给我们三家一个交代,这些房子的产权,还有土地使用权,那都要经过合法公开讨论才能定下来,在背后买卖不属于集体土地国家土地的地皮,某些人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上一届区zhèng fu来清量土地的时候,都没有说这些土地是公家的,怎么你们一来就有土地批文?批文是哪里的?不是哪个贪官一拍脑袋送给你们的把?”
三姓老人此时所说的,同时也是明辉集团看中的那一片地面,是溪止镇上遗留已久的老问题了。那一片颇有些历史的老房子在镇子的西北角上,也都是镇上三大家里面一些人的祖产,只不过在新中国建立后,由于之前的战乱疾病等等原因,以及后来的一场场运动冲击,使得那些房产的拥有人或背井离乡,或者早早离世,近二十栋老房子,被明确指认了遗产受赠人的还不足一二,剩下的几乎都算是无主之地。改革开放以后,溪止古镇的村委会——实则也就是三大家的宗族,干脆把其中几件院落拾掇出来,充当了仓库用地,这才给不明内情的人一种这些院子都是公家财产集体土地的假象。
而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当华夏第一个土地储备中心在魔都那边成立后,作为距离魔都最近的沿海城市,越州理所当然也仿照起了长三角老大哥的做法,同样成立在土地储备中心,来对越州,尤其是越州近郊和周边重点郊县城镇的土地,做过大规模的清查工作。上一次市土地储备中心和区zhèng fu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些院落的归属权产生了质疑,或者说是某些基于私利的想法更为合适。而理所当然的,镇上三大姓氏的老人们自然不会同意这个说法,在跟zhèng fu工作人员好一阵嘴仗以后,有关这些院落的争议也就暂时搁置下来。
但毫无疑问,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为今天的这一场冲突埋下了伏笔。
“怎么?白纸黑字,你们想不认就不认?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吧?”马强作为明辉集团里,联系上下层的基层干部,同时也算是实际做事情的打手头子,见自己的堂哥被几个老人围起来一阵絮絮叨叨的呵斥,顿时就怒上心头,一股子火气没头没脑地直冲天灵盖。本来现在就是大热天,虽然说镇子口的绿化做的不错,但毕竟是新近改造,在那些树木移植过来之前,为了保证成活率,也是减掉了大部分树叶,只留下少量的枝枝桠桠在上面,这时候人一多起来,哪还能保证不被太阳晒着?
天气不好,事情不顺,自然让马强的憋火直接爆发出来:“你们这些老狗*ri的我跟你们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就算把你们都搞一顿,你看到时候公安怎么说?法院怎么判?给脸不要脸,还真的以为自己碰不得?草!”
马强本来还显得憨厚脸庞,此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刻意做出来的凶戾面孔,再加上大鱼大肉灌出来的满身横肉,倒也很有些让人心悸的架势。而对面的古镇居民虽然也有着保卫家园的勇气和不忿,但终究都是些本分人,见对方露出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模样,完全不准备讲道理了,也不免有些惴惴。
只是老人们都一步不让,年轻后生,还有那些壮年汉子们,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叔伯父辈们面对危险,自然也是握紧了手上的农具,权充作武器举了起来。
这时候,旁边那几个旅游局的办事员也着急上火起来,眼看着一场调解就要变为群体xing冲突,他们这些直接当事人哪里还做得住,赶紧拦在两拨人马中间使劲儿说和,但效果却只是聊胜于无,几乎就没人听得进去他们的劝告了。
402。动手
“不要吵不要吵,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慢慢讲清楚好不好?”周姓指导员只能两边都不偏颇地打圆场,一边说一边把双方的领头人物叫到一块儿,开始询问起来。
“呵呵,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是在土储中心和国土局那边打过招呼的,该有的手续都拿到了,现在zhèng fu文件上面明白无误地写清楚了,我们明辉集团获准对溪止镇上的制定土地进行开发,结果这些地头蛇就是不让路,这位jing官你说,我们要怎么办?现在是我们好言相劝不行,zhèng fu的工作人员来说也不行,要是你们派出所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我们就只能自行解决了!要不然,工程拖久了,事情闹到市里面的领导面前,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马勇宏呵呵笑了两声,脸sè说不上皮笑肉不笑,可也没有多少真诚的意味在里面。
他作为明辉集团主管建工方面的话事人,同时还是肖国涛最得用的几个心腹之一,在整个越州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打交道的人,不是国土工商税务的一二把手,就是zhèng fu里面,和曹建国走得比较近的几个要害部门领导秘书之类,甚至连排名靠后一些的副市长,也会比较给面子地叫他一声小马,现在对上一个市郊小城镇的派出所长,还真不怎么把对方放在眼里。
周姓指导员虽然只是基层的一个小干部,但能坐上他这个位置的,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傻头傻脑的角sè,可以说,他对于一些问题的眼光和敏感,丝毫就不比面前的马勇宏要差,听对方如此大咧咧地半是炫耀半是威胁,周姓指导员的心里也不痛快起来。
但能察言观sè的,本身就代表自身,在地位权势上的缺陷和弱势,强者永远是不会察言观sè的。现在见马勇宏很是不给自己脸面,直接就出言胁迫,他却也只能不动声sè地沉吟一番,没办法直接反驳翻脸。
官场上的人不好处理这事儿,可镇民们却不需要给马勇宏留什么脸面,先前发话的,杨一的那个表舅,也是在外面闯荡过一些ri子的,闻言立马嗤笑起来:“呸,你以为你能吓得到哪个?还zhèng fu工作人员的劝说?要是你们手上的那些个批文,来路真的没有问题,怎么不让国土局的人来说,而是拉几个旅游局的过来?哼哼,我看是国土局过来了,也说不清楚他们违规cāo作的事情吧?所以只好让不相干的人来受气打圆场!周所我跟你说,他们手上的批文根本就不对头,我们镇上那一片老房子,所有权到现在都没有明确下来,根本不可能随便就出让土地。”
听他这么一说,周姓指导员哪还能不清楚,感情这件事情,就是明辉集团一个仗着后面有人,所以肆无忌惮掠夺侵吞国有资源的又一起典型案例罢了。以往在其他地方,明辉的肖国涛依靠曹建国的支持,就没少做这样的事情,现在轮到溪止了而已。
只是事情原委和xing质明了了,却不代表他就能依法作出判决。如果站在溪止人这一边,把明辉的人赶出去,先不说时候可能会招来的打击报复,可能招来的上级领导的责难,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自己的秉公办事,会不会收到应有成效?很可能自己前脚让明辉走人,人家后脚就找上市zhèng fu,直接让自己接受行政处分。
“能不能管好这个事情,周jing官你发个话,要是你不行,我马上给市里打电话,让他们派更高级别的人来处理!”见带队的jing察明明知道了事情原委,可就是默不作声,马勇宏心里也是暗自得意。心忖你一个小小的镇派出所指导员,就能在我马爷面前装什么包青天了?要是敢不识相一点儿,回头就找人拔了你这身皮。
见周姓指导员不说话,原本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古镇居民,不由得也心中不安起来。对于明辉的强横霸道,他们虽然也都愤愤在心,而且在对峙中丝毫不弱了气势,但却也不是什么头脑都没有的愣头青。见代表着国家暴力的机关,也要在这个人模狗样的经理面前不说话,立马就安安忧心起来。而其中又以三大宗族里几个话事的老人,反应的最为快速明白。
如果放在半年以前,哪怕是派出所不帮着他们说话,溪止的这些本地乡民们,也不会怕了明辉集团什么,要知道在越州的四大古镇里面,他们溪止在过去,就是以本地人桀骜不驯而闻名的,什么区zhèng fu,越盐镇的镇zhèng fu,在这片地界上说话压根儿就不算,就更别说被宗族把持着的村委会了——里面都是三大姓的耄老在里面做主,有没有都是一个样子。
然而经过最近三个月,古镇旅游的火爆以后,原本颇有些过着世外桃源生活的古镇居民们,心态也逐渐发生了些许变化。
有钱的人总是比较惜命,或者说得直白一些,人有钱了就怕死,这是自古有之的事情,并不因为民族人种的区别还有什么不同,至少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这样。而且在阳一旅游对古镇进行指导规划的过程中,因为要经常和区zhèng fu镇zhèng fu的工作人员打交道,税收工商卫生等方面,也都是不可避免要接触的方方面面,而且古镇的人流量大了以后,治安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这就又扯上了公安机关,因而在这种潜移默化的接触之下,镇上居民对于国家法纪的严肃xing,也有了新的认识,过去那种宗族治理的现象在逐渐减少,而各个机关单位的作用则是不断加大。
于是在经历了这个过程以后,溪止居民也渐渐有了法治、出了事找zhèng fu的观念。
现在见连代表着zhèng fu的派出所,就没办法主持公道,心里自然也有些不安。
但这种不安也只是一部分,同样有不少人,就觉得这是zhèng fu和黑心jiān商勾结,要占他们溪止人的便宜,把属于他们溪止人的资源,让给外来户。有了这种想法,进而也就勾引起了他们以前的不驯心理。
见现在发展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