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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头企业提供风险资金,那也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至于把那些未来的大公司完全据为己有,又或是绝对控股之类,杨一更是想都没想。谁都不是傻子,而且后世中那些能够从千军万马里杀出一条血路的巨头们,他们未必有多么高的责任感和个人道德,可是说起智商和手段,却都是个个拔尖儿。
所以,正因为杨一只是寄希望于抱大腿,同时也是对自己的阳一文化有信心,这才显得无欲而刚。文化圈子里面的那些“腕儿”,他压根就没有结识亲近的打算。
有一个季棠郸,可不就顶的千千万万吴峻寄这种角色?
所谓多一个朋多一条路这种说法,对于杨一来说完全不成立。
“吴叔叔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但是的确是没有什么时间,下午去老师那里,我午还要抓紧时间做做功课。”杨一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不过对方也是有其自身的目的,他找借口借词推脱,自然也是于心无愧。
“没事的,老师那里我帮你证明!”吴峻寄呵呵笑道,神情诚恳无比,他的左脸写着掏心,右脸写着掏肺:“也就是这一次!实话不瞒你说,我过来的时候,就约了几个师兄老,说是要带小神童过去给他们看的,还有绝妙好文。要是你不过去,我真不好给他们交代了。”
咦?还有这种人!
杨一算是无语了,我没答应你就敢保证,这得有多自信啊。
而且季棠郸那里,似乎也根本就说不什么话!
当然,虽然说去季棠郸那里,也只是随口说说的借口。事实是,姜建漠前一天就给杨一打过招呼,要他今天下午过去商量些事情。
这种情况,一是不好说给外人知道;二来就算杨一坦白,只怕吴峻寄也不会相信,多半还要以为这小子精神不太对头。
“给你吴叔一个面子怎么样?”吴峻寄还在步步紧逼,显然今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就午半天时间,然后中午一起吃个饭。吃完了饭我亲自把你送到老师那里,以后多来往一下就行了,这个出版什么的,我再不过问。”
杨一自打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磨得没脾气。
暗自无奈了半晌,心忖这算个什么事?好女怕缠郎?
呸呸呸!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个比喻未免太不恰当,怎么就这么一股子幽怨的小受味道呢。后世的腐女害死人,每次和同性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杨一总是不由自主想到这些,想起前一世某个腐化网对他的称谓——杨总受。
“就半天?”收拾了心思后,杨一觉得有必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要不然以吴峻寄此人的尿性,只怕到时候会耽误去姜家的时间。
吴峻寄看到杨一终于有了松口的迹象,那里还不满口包票:“就半天,觉得不耽搁你的时间!要不然老师那里我也没法交代啊!哎,还是怪我,次喝了酒聊到兴头,就把小师弟你给暴露了!这次就去和大家伙儿见一见,互相认识一下,走走走!我来的时候,他们可都已经等了。”
317。那些不经意间的ZSMJ
“这位是省作协的浦沅老师,你要叫一声浦伯伯。”被吴峻寄介绍到的人一头花白头发,但是面相却不显老态,看起来比杨一的大舅年长几分,但又不及余浦。是以这一声伯伯,杨一倒也没有什么抗拒的心态。
老人点点头,说不是轻视,但也绝没有把杨一当盘菜的意思。他是应人之邀,说是过来给小聚一下,而且以他在江南省作协里面的身份地位——现任的党组副记,除了在季棠郸等寥寥几个硕果仅存的老人面前,需要谦逊恭敬外,其他人见了他称呼一声老师,也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看到吴峻寄如此慎重其事,尽管心下稍微有些疑惑,但以他的心性而言,也就是一弹指就恢复了平常态度。
坐在浦沅下首的,是一个典型的文学人形象,眼镜儿,瘦高个儿,穿着现在已经少有人穿着的灰色中山服,但也只是显得老派却并非予人土气的感观。而且在杨一看向他的时候,此人的目光亦是充满了好奇的打量,没掺杂任何其他的个人情绪在其中。
“这位是咱们越州大名鼎鼎的一支笔,宁远。”吴峻寄呵呵笑着,显得很是亲近随意:“就算没听说过他的这个真名,但是《随想集》,还有被提名过茅盾文学奖的《青谷》,你总听过?”
杨一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这倒不是他刻意作伪,博得人家的好感。
对他来说,这里的一群人,统统都没有理睬的必要。传统文学,虽然是阳一文化发展壮大之路必然要去征服的版块,但就眼下的实际情况来说,必然是以商业化的畅销类籍为主要经营目标。
所以诸如作协,文联,还有那些或多或少带着些文青酸腐味道的家伙们,杨一也是抱着不主动接近,但也不刻意疏远的态度。
或许这些人的作品,重生男真真切切是不屑一顾的,但是其中也有不少人,是的确为了自己的文学梦,而甘愿放弃了很多东西。杨一看不他们的作品,亦只是服从了整个社会和图市场的需求,可对于他们的精神,依旧敬佩。
譬如现在这个宁远,他的作品可以说是叫好不叫座的典型。不论是从他的几部个人散文集,还是两部在文学界引发了热论的长篇小说,都看得出来,此人是想借文字表达自己的理想和情怀。
所谓文以载道,单就个人成就来仅指个人财富而言——他无疑连杨一的小手指头都比不,但是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他可能是距离目标无比接近的一个人。
满足即幸福,宁远看去就是个幸福的人。
是成年人中少有的干净眼神,甚至在看像杨一的时候,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回避,毫不世故。
“不仅听过,宁大哥的《青谷》,曾经一度是我的枕边呢。”杨一这话毫无水分,但是描述的是他前一世的经历。那本《青谷》,也是他囊中羞涩的时候,几乎是唯一一本供他汲取精神养分的东西。靠着这本,还有平时闲暇之余,在新华店流连消磨的时光,这才没有滑向社会闲杂人员的不归路。
杨一对宁远的称呼是一声“大哥”,他这么叫,也是内心亲近的缘故。
但是在旁人听起来,未免就有几分不知道礼数的模样,眼见宁远还没什么不悦的表示,旁边却跳出来一个和吴峻寄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呵呵,老吴你这个侄子有点儿意思,怎么叫小宁是大哥呢,就看两个人的年纪,一声叔叔也是不过分的?”
这人没刻意做发型,而且面相可以用一个词来形高古清奇,要是不听他说话,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会把他当做是现代社会中难寻的高人隐士。
但是现在这句话,听去是和吴峻寄逗趣调侃,实则颇有几分隐藏起来的机锋。
“老铁你真是,我们论交都是个人归个人,不能按你说的那么攀关系?”吴峻寄就连连摆手道:“只要宁老师不反对,你管人家怎么算辈分呢。”
旁边的宁远似乎是不习惯这种调侃,就颇为不好意思地直点头:“没事没事,我也感觉和这个小同学很有缘分,说起来叫我一声大哥,我还年轻了呢。”
旁边被吴峻寄称呼为“老铁”的男人,就不再说话了,也是莞尔失笑的样子,好像刚刚的话只是他的无心之语。
如果杨一是个普通魔法少……呃不,普通文学少年,那么被这么一大群老前辈,还有师叔师兄们围观着,要么就是忐忑局促,要么就是兴奋忘形,绝不会有此刻的冷静。在那个“老铁”摇头收声之际,本来是低头做谦虚状的杨一,却从眼角的余光中,发现了他颇有深意的一眼。
这个眼神的示意对象,就在杨一这个方向。重生男不着痕迹地左右回了一下头,却没有发现任何人,除了身边的吴峻寄之外。
和茶室的这几人见过面后,吴峻寄又把杨一拉到了旁边的小隔间。
里面有两人正在对弈,剩下三四个观战的,看见吴峻寄进来,也有点头示意,也有毫无感觉的。这时候吴峻寄不好打断人家,就对着众人笑了笑,又领着杨一回了外面。
后面也跟出来两个观棋的作家。
“呵呵,还以为你们见了对局就走不动路的。”吴峻寄呵呵笑道,然后给杨一介绍道:“这位是铁实,不过可不是刚刚那老铁一样,铁实……”
“是这位老师的笔名对。”杨一笑着接过话头:“《涯殇》和《山河图》,这两本作品还在我家架呢,经常会拿出来看。”
这个笔名“铁实”的作家,显然也是个妙人,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下杨一,这个少年刚刚说的两本,第一本的名字很文学化也就算了!后面那本,不止被一个人诟病过,听起来活像本古古怪怪的神魔小说一样,但内里却是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作品。
所谓理想主义,就是个人风格浓烈,充满了一己之见,俗话称之为“私货”是也!所以爱之者欲其流芳百世,厌之者欲其遗臭万年。
“你还看《山河图》?不是和你这个吴叔叔一样,就会说些场面话哄人的?”尽管是被吴峻寄笑脸相迎,可铁实还是口无遮拦地乜回去:“我跟你说,他这个习惯要不得,你小小年纪别和他学。”
“老铁……你这……”看去,吴峻寄对于这人也是颇为无可奈何。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说话。”这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人拉了一把,就嘿然两声闭了嘴巴,自顾自往茶桌那边走去。
而拉了铁实一把的中年男人,却主动对杨一伸出手:“季老的小徒弟是,我知道的。”
诶?杨一这下就有些愣了,面前这个他明显不认识,却被人当众叫破了身份。难道是哪一次在老师家,自己和他打过照面却忘记了?就这么一边疑惑着,一边和他握了手,但心中不免还是有些讪然的。
不过吴峻寄似乎是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也就没继续寒暄,而是又回到了茶桌。等到宾主坐定的时候,才拉着杨一站起来:“我今天过来,大家也都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位小师弟呢,是季老的关门弟子……”
这句话出来后,一桌子的人就不免心头震动。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