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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句话,姜建漠已经无暇分心去听了,前面有关北约东进的言论,早就让他心中震动不已。如果说越州一地的小水电工程,可以归于那位禅师的语焉不详,很能让人产生错觉,那么北约东进的论断该怎么解释?如果姜建漠是一般的官员,没有家族事务的牵绊,那么对于这种国际大势,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现在的问题是,除了在中央党校的长辈之外,姜家亦有人供职于外交部门,如果这个消息确凿无误,是不是可以凭此做一些文章呢?
4小时虽然短了点儿,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怎么样来确认这个消息。就凭一个鸟国和尚的预言?
“杨一,你刚刚说的这些话,都是那位禅师和你讲的?。”姜建漠的观点不知不觉开始发生转变:“你能把他的话完整复述一遍吗?尽量不漏,也不要添加没有的东西。”。
杨一就再说了一遍,然后老老实实看向姜建漠:“姜叔叔,反正这个世界的有些东西,真的是无法用科学道理解释明白的…………”。
那是自然,最起码这厮的重生就难以用科学解释。
“所以,我觉得北约这个问题还无所谓,这位禅师有关长江洪水的提醒,才是我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
305。无愧良心就好了嘛
姜建漠苦笑,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的好。
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放屁,杨一这小子此刻抛出来的话题,分明就关系到越州一地,甚至是长江流域千万民众的人生安全。这样的事情不值得重视,还有什么问题是值得他姜建漠担心的。
但是再回到客观理性的角度,从头看待这个问题,姜建漠又实在是难以相信杨一所说的话。一个外国和尚,告诉一个异国小孩子——你们家马就要发大洪水了,快回去找你妈妈说清楚!
可信么?
姜建漠今年43岁,当了3年大学助教,3年副教授,5年教授,同一时期成为国家社科院历史研究所副研究员,然后在家中长辈的规划下进入党校……就算是市委这种关键性职位,也是历经两任,现在更是省会城市的一把手。
要让他平白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而且还是事关千万人福祉的所谓预言,就有些太不靠谱了点儿。
杨一把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就不再发言,而是规规矩矩坐在自己的座位面,看着姜建漠若有所思的面容,心底升起一些无力无奈的感觉。
没办法,这本来就是毫无任何根据的东西,也不怪姜建漠到现在都没法完全相信。杨一托辞于某位并不存在的“大德高僧”,这种虚无缥缈的警示,对于实权在握的人物来说,是确然需要一个接受过程的。
罗戈这时候也不能作壁观了,他轻咳了两声后,对姜建漠点点头,然后看过来:“小一,这个事情,我真的不能由着你胡来了!你说的那个禅师,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在京都的时候,你好像没有单独行动过?”
姜建漠脸色不变,虽然他没想到罗戈的证词,居然是和杨一唱反调,但这两人都不是没轻没重的人。不管怎么样,他们各自的说法肯定都是基于某种考虑的。
现在要看的,就是杨一怎么回答。
以及他在自己说出这个话题的目的。
“喃喃,去看看黄婶那边,她做的点心好了没。”姜建漠没等杨一开口,又抢在前面支开了姜喃。有些东西就算是最最亲密之人,也没有让他们了解的必要,这是一种必要的保护措施。
脸没有一般小孩子忿忿然的表情,姜喃很乖巧很干脆地起身。
“就在第一天下午啊,到了旅店的时候,你们都在安置清点购物的战利品,我没事情做,就转到旁边的法然院里面去了。”杨一一点都不怪罗戈的“临机反水”,在这件事情,胖子要是不问个清清楚楚,倒是杨一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慎重其事,慎重其事,需要慎重考虑的,就是这一类事情。质疑不等于背叛,而是另一种保护和善意。
“法然院?”罗戈喃喃几声,接下来就没法继续问下去了。他都是听旅店的老板娘提到过,那个温泉旅店旁边的银阁寺虽然出名,但是在法然院里面,却也有个赫赫有名的有德僧人。
说是和那些子承父业的家族和尚不一样,那老家伙当真是有些来头的。
姜建漠听到杨一这么说,下意识就回头去看罗戈的反应。本想小胖子还会追问些什么才对,结果就看到罗戈一副拙口呐言的模样。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罗戈苦笑:“好像那时候这小子还真是独立行动的,谁知道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能碰位有道高僧。”
舔了下嘴唇,罗戈想了想,还是小声补充道:“姜叔,关于那个法然院的和尚,听我们住的旅店的老板讲,还真是有些道行的。”
有了罗戈的证词,姜建漠的眉头不禁没能舒展开,反倒是拧的更紧了。如果说有人借杨一之口,想要蛊惑他做些什么的话,可是罗戈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晚辈。
三代世交,算自己的女儿姜喃,那就是第四辈人了。这样的交情,可能会举家反目来暗算自己么?
姜建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却不能质疑自己的祖辈,自己母亲那一代人的眼光。
那么排除罗戈也参与其中的嫌疑,剩下的,就是杨一一个人的问题了。
可关键是,这小子沉稳,有主见,家世清白,他的过往和自己全无交集。哪怕就算是某些人了解到他和自己女儿的关系,想要通过某种途径算计自己,也没必要采取如此匪夷所思的门道。
装神弄鬼说是长江流域要发洪水,然后提醒自己在这面早作准备?姜建漠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许久之后,姜建漠终于把杨一所说的这些信息梳理了一个大概,然后谨慎道:“杨一,你是偶尔碰到了那位岛国的老师傅?”
“对!”杨一的表情很是无辜,显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这件事情。
“然后他就要给你算命?”姜建漠微微低头,盯紧了杨一。
“肯定不是见面就要求给人算命,那不是神棍么。”杨一摊摊手,毫不犹豫道:“他说自己静心修禅二十年,刚刚出了禅房,就看到了家乡人,然后就聊了起来。”
“家乡人?”姜建漠眼睛一亮,更是坐实了心中的怀疑——莫不就是有人借口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转了好大一个圈,借杨一之口来蛊惑自己行差踏错?
“是啊,我还挺惊讶的,就问他是怎么想到去国外出家的,结果那位禅师说他不是华夏人。”
姜建漠一滞,罗戈也是闻言呆住,这老和尚说看到了家乡人,又说他不是华夏人,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难道杨一这小子也不是华夏人?没道理啊,他祖十几代的家谱都清清楚楚呢,罗戈在去年年底去溪止的时候,还见杨一的舅爷拿出来炫耀过。
“这是个什么说法?”姜建漠满脑袋的雾水,这种扑朔迷离的事情,他早年做历史研究员的时候,倒是在各种史籍里面见识过不下几十次。但当迷雾重重的事情在身边真实演的时候,就觉得难以应对了。
要是杨一说的这些事情,和事实对不号也就罢了,但关键问题是,那个什么禅师说的东西,似乎都是已然印证了其可信度。
某非真的是国外的和尚会念经?
看着连姜建漠都有些拿捏不定的样子,杨一险些失笑,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可容不得一点儿差错。要是能够说服面前这位大人,其他地方先不说,就是越州辖区内的各个郊县村镇,都能挽回相当可观的损失,那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那接下来呢,那位老师傅怎么说的。”姜建漠顾不考究那和尚为什么说是家乡人,却又声明不是华夏人的缘故了,就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
“然后随意和我聊了聊,就直接说到了什么心中有感,今年大江会有洪水之类。”杨一老老实实地第三次重现那个“所谓”的对话场景:“然后我肯定就不信了,他就说到了我的头,后面有关您的事情,也都是我不相信所以才让他给算一算的。嗯,还有那个北约东扩,也是后来我试探他的时候聊起来的。”
姜建漠脸现出为难的神色,前前后后,杨一已经把他的这段经历重复了三遍,除了让姜建漠感到不可思议之外,居然是再也找不出半点儿破绽。
如果非要说杨一现在提及的事情,都是伪造,都是妄言!那么根结就只能有一个,就是这小子别有用心,故意说谎!
然后呢?
说谎为了什么?就为了让自己相信,今天夏天,长江流域真的会发生大型洪水灾害?
姜建漠现在已经习惯了用官员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那就是一件事情发生,总要有其目的性。
哪怕就算是有疯子吃屎,那也存在一个“他乐意他开心”的原始动力。所以当某些事情指向自己的时候,他就更要思考此事所包藏的目的所在,以及各色人等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杨一可能是那种和某些人达成一致,来算计自己的人?
姜建漠自忖还没有患被迫害妄想症,而且和这个小朋认识这么久,他倒是在某些方面对自己多有臂助,认真算起来,自己还欠着他的人情呢。
如此大有前途的早慧少年,会是内心阴暗的角色么?
还有他再三提醒自己的问题,也不过是在防汛问题多加注意。就算自己信了他的话因而大兴土木,到了最后却没有发生洪水,也不会……
嗯?不对,要是有人在工程问题动动手脚做做文章,未必就不是攻讦自己的好理由。
“杨一啊,你知道嘛,姑且我们都相信那位禅师的预演,但要真的把防洪防汛提日程,这里面的方方面面需要考虑的问题,你知道有多严重有多繁琐吗?”
罗戈以他体制内家庭出身的敏感,已然听出了这是姜建漠在试探着什么。
要是这小子一个回答不慎,只怕从此就要了姜建漠的黑名单。
“知道。”杨一的目光清明干净:“但是我只是认为,有些东西真的是玄之又玄的,既然说不清楚却又极有可能发生,为什么就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