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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当她站在光辉的顶点回望以前的时候,发现自己最先起航之时,身边的两个跟班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那会不会让人感慨万千又哭笑不得呢?
杨一不知道,罗戈也不知道,胖总只是在好奇了好半天,同样也是犹豫了好半天后,终于在回去思阅的路上,一边从后视镜观察无忧无虑的高达,一边迟疑着问男孩:“这个孩子,你一开始就算计到了他的身上?从高德喜lu陷的时候就算计到了他的身上?”
“是。”
罗戈听到杨一肯定的回答,脸sè未变,但是车子却很不协调的有一个轻微变速。
“好好开车!”杨一无奈摇摇头:“你以为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惹了我就要抓人家孩子来还债啊?”
罗戈狐疑地看了看他,眼神里分明就是“那可说不准”的神sè。
“其实,我在听完那些用来污蔑我们的画稿的来历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的。但是我首先要说明一点,哪怕……只是哪怕,就算高达的画没有任何价值,我仍旧会提议照顾这个孩子一年。时间又不怎么长,既然碰上了,总归算是某种缘分吧。”
杨一淡淡说完,又看了罗戈一眼后,就转过头去。后座上的高达已经歪歪倒倒打起了瞌睡。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因为他也看见过苏晚曾经的画稿,也是田字格,作文本,数学本,泛黄美术本的杂luàn纸张,订书机订了厚厚的一叠,上面都是国画的基本笔法,还有简单的huā鸟山水。
也许,只是所谓的爱屋及乌,要是没有苏晚对于绘画的执着,那么自己还会同情这个xiǎo孩子么?
不过胖总听了杨一的解释,想了半天后倒是认真地看了男孩一回,然后点点头:“这我相信。”
“不相信也不行啊,我们都是一条贼船上的同伙了!”
胖总就鄙夷道:“什么同伙,真难听,我们是同志好不好!”
却没想到一句话惹恼了刚才还好好的杨一:“你才是同志,你一辈子都是同志,你三生七世都是同志。”
máo病!
胖总愣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总结出来这么一句。
……
昨天就想要去跟踪图书进货的问题,结果被沈嵩之一打岔,大半天就这么白白晃了过去,等到杨一今天想起来,准备再去看看的时候,却又接到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呼叫。
“喂?杨一!是我,姜喃。”nv孩的声音在电流的作用下,显得有些微微的失措,语气里那一抹焦躁极细微,但是却被杨一捕捉了个清清楚楚。
这个内心叛逆到近乎狂野的副班长,平时要么就温言和语,要么就腹黑无双,少有能看到她像现在这样语气茫然的时候。这种反常,立刻就让杨一疑huo起来。
“恩?怎么了?”一边说着,一边就去伸脚够拖鞋。
那边nv孩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我爸,昨天不知道怎么了,回家后就一个人喝闷酒,今天到现在也没有起来。”
“啊!姜叔叔出事了?那你快打120啊!是酒jing中毒还是什么的?”杨一的心立刻就微微收紧起来,那个面相很有些老派文人气质的中年人,是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个伯乐,给予了自己莫大的帮助。
虽然在一开始,这种帮助里面也许带着某些jiāo换成分,带着些许不甚在意,可是对杨一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帮助。
更不用提后来的一系列的事件,彼此的熟悉度迅速上升,甚至还假借他手,帮着摆nong了一些算起来是狐假虎威的事情。
所以现在陡然听闻姜建漠出了事情,他还很是真心担忧的。
不过杨一的担心传到姜喃那边后,却引得nv孩噗嗤一声,然后就是声调上扬的嗔怪:“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在咒我爸?我的意思是他到现在还没起来上班!情绪上还不对劲。”
杨一顿时哑然,这妮子,什么时候说话也只说一半了?引得别人理解错误了,到最后还反怪是在诅咒。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杨一整理了一下思绪:“你是说,昨天姜叔叔晚上自己喝了酒,今天到现在还没有起来?”
看了看chuáng头的闹钟,上面带着日历,杨一就有些无语道:“这个……今天好像是礼拜六吧?”
“你知道什么?”好听的声音传来,杨一闭着眼睛都能想象,nv孩在那边一定是有些气急了,不知道那一把马尾,是不是也夺目地跃动着。
“往常的礼拜六,老爸都是要去加班的,这都是惯例了,xiǎo唐叔叔刚刚还在楼下等了半天呢。”
呃……你的老爸出了问题你就去关心他啊!杨一无奈地翻身下chuáng,既然姜建漠不是生命危险,他也就漫不经心起来。
一个市委书记,怎么可能没有让他头痛心忧的事情,这种问题上你是他nv儿都没办法,我一个外人算什么。
还是说真把自己当成了知心姐姐?
不过杨一这话是不敢在姜喃面前说的,也就在心里面xiǎoxiǎo地腹诽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不清楚就慢慢去猜,猜不出来就去死好了。”
然后耳朵边传来一声极为暴力的咔哒声,接着就是嘟嘟的盲音,杨一对着自己手上的手机,一时间哭笑不得的愣住了。
电话那头的,还是那个如闲huā照水落落温婉的姜喃么?
看样子事情确实有些大条了。
想到这里,杨一再不犹豫,起来去洗漱完毕,又匆匆倒下一碗老妈昨晚熬煮的莲子汤,抄起还冒着热气的菜rou包子,就钻出了房mén。
……
星期六的早上,jiāo通一点儿都不拥挤,仅仅大半个xiǎo时后,杨一就来到了苏晚的mén口,nv孩已经默默坐在了mén口的xiǎo长椅上,脚下是两三个凌luàn的烟头。
看到杨一皱起的眉头,姜喃眼中闪过一丝喜sè,对于杨一“怎么坐在外面”,“又chou烟?就不怕别人看见啊”的责问恍若未闻,反而是鼻子微微chou动着,犹如猫儿般围着杨一打量:“菜rou包!阿姨的菜rou包,快拿出来吧!”
对于这个nv子算是无可奈何了,杨一从单肩包里chou出一个油纸袋,摇摇头递过去:“拿去厨房让黄婶上蒸笼热一下。”
“黄婶今天放假呢,要不然我会在这里……”姜喃盈盈一笑,目光落到了那些散luàn的烟头,无比大家闺秀的姿态,但是嘴里诉说的,却是足以让多数人崩坏的事件。
两人进了屋子,姜喃对于厨房,从来都是陌生的,杨一甚至怀疑她知不知道碗筷都放在哪里。所以热包子的问题就责无旁贷地落到了男孩的头上。
至于姜喃,她的任务就是叫醒自己宿醉的父亲。
早上的饭桌上,姜建漠无疑是有些尴尬的,自己喝了一晚上的闷酒不说,第二天还要劳累nv儿cào心,nv儿的同学张罗早饭,这让他一个书记的面子往哪里搁。
不过好在杨一也是熟人,姜建漠几句闲话家常下来,话题慢慢聊开,最开始的那一份拘束也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今天想到了过来看看你姜叔叔?”姜建漠一口咬下大半个包子,对杨一母亲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看上去是在旁敲侧击地问杨一的话,实则视线已经转到了姜喃脸上。
如果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自己nv儿的手脚,那姜建漠也不要在政坛上hun了。
“还不是您的好nv儿担心,怕叔叔喝多了酒有什么不舒服,这不……”
姜建漠虽然知道是nv儿的好意,但是听到杨一这么说,依旧是忍不住欣慰地看了有些羞恼的姜喃一眼。
记得最开始回到越州的时候,nv儿对自己的态度,是表面看起来无比乖顺,但是只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就总会在背后发泄内心的不满。
和所有得不到足够亲情的xiǎo孩子一样,内心世界是yin郁怪异的。
但是到了现在,nv儿居然是开始主动关心自己的情况!就像现在,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流lu的感情却是分明。
前后将近十个月的时间,姜建漠总算是期盼到了父nv间裂痕修复的一天,这么一想来,似乎自己在事业上的xiǎoxiǎo不顺,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而在享受过这种funv亲情的温暖,还有nv儿娇嗔的眼神后,姜建漠亦是记起了身边的这位xiǎo恩人。虽然杨一从来都没有说什么,姜喃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姜建漠就是能肯定,nv儿对自己态度的逐渐改变,其中也绝少不了杨一的一份功劳。
“让你们两个孩子担心了,还真是我的不对!”到现在为止,姜建漠内心的郁结终于是一扫而空,很是爽朗地笑了几声:“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有些不顺,被省里的领导说了几句而已。”
杨一的本事,姜建漠是很清楚的,甚至他刚刚才炮制完成的一篇报告,也是得到了杨一的启发,自然不虞在男孩的面前谈到这些事情。
而至于nv儿,市委书记就更是故意为之,有心在这个时候提到自己工作的事情。毕竟他们家不是普通百姓家庭,儿nv们早早接触到这些事情,也是有利无害的。
何况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姜建漠早就清楚了nv儿的xing格,绝对不是一般的xiǎo孩子那样,在父母这里一听到什么传闻,就会在朋友同学的圈子里面说出来显摆。
据自己的秘书说,一高里面从领导到学生,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姜喃是市委书记的千金。
“省里的事情啊?”杨一没有故作姿态,姜建漠愿意信任他,且也知道他不是一般的xiǎo孩子,他自然是投桃报李的。而且能让姜书记都要借酒浇愁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只是说了几句而已:“难道姜叔叔身后就没有什么站得住的大树么?要不然怎么会有人……”
“也不是没有,我既然回到了江南省,自然是有安排的。”姜建漠闻言笑了笑,实在不明白,杨一这xiǎo子明明就是个中学生,怎么会对政治上的ménmén道道如此清楚。
但既然也不是第一次和杨一谈到这些话题,他自然不会遮遮掩掩心有戒备,能讲的问题都讲了出来:“这一次啊,是姜叔叔nong出的动静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