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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样想道。
打定了主意,彼得很快就走了过去,在那个人身后一米远的地方站定:“日安,先生。”
那人很快就转过身来。“日安”,他向彼得友善地点了点头:“你有什么事吗?”
拗不过班伏里奥的脾气,罗密欧只能无奈地被他拖出来了。临近收获节,摊子上新奇的小玩意不少。班伏里奥看中了一个,正在兴致勃勃地对比挑选。罗密欧无事可做,于是便干站在一边等他。
“是的。“这人正面看着更像是有地位的人了,彼得本想直接将羊皮纸卷交给他请他帮忙,但为了保险起见,彼得还是问了一句:“先生,请问您念过书吗?”
罗密欧点了点头:“是的,我念过。”
“那么,”彼得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追问道:“请问您是只会背诵,还是能够看着字一个一个地念?”
有些大字不识的暴发户,为了能够尽快挤进上流的交际圈,会穿最华丽的衣服,戴最名贵的珠宝。他们来不及学写字,就将一些名篇著章死记硬背下来,好在展示才艺的时候出一出风头。要鉴别出他们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在现场随便找个人写一点什么东西,又或是找一篇生僻的文章来让他们念一念,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那些真正识字的贵族自然没有所谓,可是那些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们就只能当众出丑、沦为笑柄了。
罗密欧耸了耸肩:“如果是我认得的字的话,我就会念。”
“……您这话倒是说得不错。”以为罗密欧也是那些暴发户中的一员,彼得拿着羊皮纸卷的手微微一缩,向罗密欧稍稍弯了弯腰:“打扰了,祝您一生快乐!”
他转身欲走,罗密欧及时伸手将他一把抓了回来:“等一等。”他向彼得摊开手掌,伸手讨要他手中的羊皮纸卷。“给我吧,我会念。”
彼得半信半疑地将羊皮纸卷交给了他。罗密欧将纸卷展开,清清嗓子,按着上面的内容念道:“玛丁诺先生暨夫人及诸位名嫒;安赛尔美伯爵及其诸位姐妹;寡居之维特鲁维奥夫人……帕拉森西奥先生及其诸位侄女;茂丘西奥及其令弟凡伦丁;安德森男爵暨夫人及罗瑟琳……贤侄女?”念到熟悉的名字,罗密欧顿了一顿,眼角的余光从纸卷的上方瞟了那仆人一眼,飞快地继续往下念道:“……里维娅;伐伦西奥先生及其表弟提伯尔特……路西奥及活泼之海丽娜。好了,这些就是全部。”他将羊皮纸卷重新卷起来递还给彼得,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哪家的仆人?请这么一大群名士贤媛,又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不瞒您说,我的主人就是这城中那个有财有势的凯普莱特。之所以要请那些人,是因为今晚家里要办一个舞会——是个面具舞会,很有意思不是吗?”彼得接过羊皮纸卷小心地揣回怀里。终于知道了羊皮纸卷上的内容,他的心情不可谓不好:“谢谢您,好心的先生。”他笑眯眯地跟罗密欧说:“倘若您不是蒙太古家里的人,那么也欢迎您来跟我们喝一杯酒——只管来吧,我的主人是很大方好客的人,多上那么三两位来宾,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他又向罗密欧鞠了一躬:“好了,我该去干活了。谢谢你,好心的先生,再次祝愿您一生快乐!”
等彼得走远了,刚刚一直在旁边假装挑东西的班伏里奥顿时凑了上来,用手肘捅了他几下:“凯普莱特家的舞会,去不去?”
“你疯了吗?”罗密欧像在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他:“那可是凯普莱特家的宴会。”
他刻意在凯普莱特四个字上加重了发音,班伏里奥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又如何?你没听到吗?那是个面具舞会,只要戴上了面具,谁还能认得出我们是谁?”
“而且,”班伏里奥继续兴致勃勃地说:“你刚刚看到邀请名单了吧?维罗纳城里近乎所有的名媛可都在受邀之列。你可以趁机——”
“班伏里奥。”罗密欧揉揉眉心,打断了他:“我说过了,在我的心里,罗瑟琳……”
“那么我也说过——那不过是因为你看见她的时候恰好没有别人在她的旁边罢了!”班伏里奥反过来高声打断了他,他几乎都有些恼火了:“你的眼睛里只看得到她一个人,所以你当然以为她是美丽的了!”他重重地发出一声代表不屑的鼻腔音:“在舞会上,我可以随便指点一个美貌的姑娘给你看,你可以将她和你的恋人罗瑟琳好好比较比较——我还是那句话,一旦你看到了其他更加漂亮的姑娘,你就会发现,你心尖上的天鹅,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只乌鸦罢了!”1
“喂!”罗密欧不满地皱起眉头:“班伏里奥!”
“哦好吧好吧,我最亲爱的兄弟,你不愿意听,我不说就是了。”班伏里奥妥协地摊开自己的双手:“但是我坚持你应该去,要知道维洛那城里所有的名媛都会来参加这一次的晚宴——嘿伙计,耐心点,听我说完。”见罗密欧还想要拒绝,班伏里奥赶紧凶狠地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乖乖听自己说:“维洛那城里所有的名媛都会去赴宴,包括你心爱的美人罗瑟琳。就算你不想去见识一下其他的美人,你总会想去见见美丽的罗瑟琳吧?”
“……”
“嗯?”见罗密欧的脸色有所松动,班伏里奥连忙趁热打铁:“怎么样?”
“……好吧,我会去的。”罗密欧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不过,我绝不是为了去看你所说的美人。我只是希望看看我自己的爱人在舞会上是怎样的大放光彩。只要能够远远地看上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Chapter 26
是夜。
凯普莱特的府邸门前停着许许多多的马车,每辆马车都装饰得极尽奢华之能事。穿着华丽繁复的妇人和小姐们提着裙摆,在仆人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迈下马车,力图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更加的曼妙生动。于是,华丽的裙摆随着下车的动作荡漾出一片别样曼妙的海洋来。
很显然,前来参加舞会的女士们都花了不少的时间在装扮自己上:特意定做的裙子与配套的小羊皮舞鞋,脖子上的项链在火光的映衬下反射着熠熠的光。别说耳朵和手腕了,就连头发她们都没有放过:这个时期未婚小姐们的发型不多,通常都只是将头发编成大大的鞭子垂在身后,乍眼看去都是一样的。但几乎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发辫中编入了镶嵌着宝石的细链,又或者是飘逸的缎带。她们满面笑容地寒暄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的服饰与装束,然后暗自在心里跺脚泄愤又或是洋洋得意。然而至少在表面上,她们表现得依旧很是平静——这可是这个交际圈子里不成文的规矩。
班伏里奥和罗密欧穿的很简单,只不过是一套再普通不过的男士礼服罢了,甚至不是新的。
在来参加舞会之前,两人很是小心地摘去了自己身上所有可以代表身份的饰品。
“罗密欧,”班伏里奥扬手丢给他一个面具:“戴上这个。”
罗密欧抓住一看,是一个装饰着黑色羽毛的男士面具,低调而不失精致。他没有异议地戴上了。
“幸好凯普莱特今晚举办的是面具舞会,否则,我们还得为怎么混进去而伤脑筋——哦不对,如果不是面具舞会,你压根就不会来。”班伏里奥一边给自己系上面具一边说道:“好了,来跳舞吧,我的好兄弟。只要痛快地跳上一整夜,别的你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啦。”
他锤了几下罗密欧的肩膀,很快就滑入了舞池,畅快地跳起舞来。罗密欧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将脑后的系绳紧了紧,确认面具不会在中途掉下来,然后抬起头,打量起凯普莱特家的大厅来。
凯普莱特子爵的官邸十分豪华壮观,哪怕比起亲王的行宫来也毫不逊色。百合花形状的镀金水晶吊灯悬挂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映亮了色彩繁杂的天花彩画。与之对称,六角的花纹别致地镶嵌在大厅的地板之中。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芳香,每一根梁柱上都镶嵌着纯金包裹的烛台。乐手们早已各就各位,乐池里流淌出悠扬舒缓的慢调舞曲,客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上流社会的高贵人士:男士们晃动着手中产自法国的葡萄酒,闲谈着男人间的话题。女士们则穿着精心制作的华丽晚礼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小声地评论着某人的装束或是最新的八卦。
罗密欧的目光仔细地在人群之中梭巡着,期望找到令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身影。
大厅里的人很多,但他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即使所有人都被面具遮去了五官样貌,他依旧能够准确地从中认出那个人来。穿着一袭浅蓝衣裙的安德森男爵小姐正站在舞池的那头,面具下露出的红唇弯弯地勾着,和另外几个戴着面具的年轻小姐说着什么。
他并没有走过去找她。
戴着面具的黑发少年站在舞池的这一头,遥遥地看着舞池那头的安德森小姐,久久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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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凯瑟琳交谈的罗茜动作一顿,扭过头往大厅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茜茜?”凯瑟琳被她这举动弄得怔了一下:“发生什么了?”她向罗茜扭头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除了几个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士之外,那儿就什么都没有了:“那里有什么不对的东西吗?”
“……没有,只是总觉得刚刚好像有什么人在看我。”罗茜说着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不过,也有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吧。”
“我倒觉得不是想多了。”一旁的伊丽莎白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敢打赌,这大厅里有一半的男人都在偷偷地看你呢。”
“是吗,那我也来打个赌好了,”罗茜反过来打趣她:“偷看我的那一半,必定都是些上了年纪、年老色衰的;偷看你的那一半,必定都是些少年英俊的。亲爱的liz,你的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我说的对不对?”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