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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嘉文举着麻将块愣了愣,旁边有人催他:“老高,白板要不要!”
安安银铃般的笑钻进耳朵里,还有大黄呼哧呼哧的喷鼻声。
他终于回了神:“不要……靠,不带这样的,该来的时候不来……”他忙里偷闲看了看那边:“哎,立维,啥时候让哥哥们喝你的喜酒?解决了霍三,也该轮到你了!”
钟立维紧张地护在陈安左右,大黄毕竟是畜生,个头高大,长得又凶,安安兴奋地逗弄它玩,简直是美女与野兽在博斗,养眼倒是很养眼的图画,他就怕一不溜神大黄伤了她。
他没想到高嘉文突然这样问,一时怔住了阄。
苏子昂乐了:“打你的牌吧,人家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高嘉文有些感慨:“我还记得那时,立维满院子撵着安安跑,象个小土匪似的,真真儿的,那情景就跟昨儿个似的。”
苏子昂也有感而发:“过得太快了,转眼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不知谁插了一句:“会打酱油好啊,到时候跟我闺女凑成一对,婚礼那天给立维当花童,咱们也跟着年轻一把!”
众人稀嘘,又忍不住微笑。
多美哦!
服务生敲门进来,又送来一副麻将桌,董非、苏子昂、霍河川和另外一人围拢坐过去。
钟立维看了看二哥,八个人,两桌牌,合着就他多余。
立规矩的时候到了吧?
他不在意地耸耸肩,兵来将挡吧。
按说二哥这个人,心思缜密,但很难捉摸透,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
霍河川叫住服务生:“去,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基酒和配酒,还有调酒用的家伙式儿全搬过来。”
服务生恭敬地问:“霍先生,您要点哪位调酒师过来侍候?”
霍河川一摆手:“人不用过来,东西送过来就行。”
服务生一走,苏子昂好奇地问:“咱这是过年唱大戏哪,唱的哪一出?”
董非笑了:“这还看不出来,喝酒呗!”
“咱这里头谁会调酒啊,没听说过啊?”
“谁现在闲着,谁就是调酒师!”
苏子昂眼睛一扫,有些吃惊:“立维?他调出的酒能喝吗?和女人调笑他倒在行!”
钟立维挠挠头,看了看陈安,脸上莫名所以有点发烧。
霍河川微笑:“好不好喝,一试就知道了。”
高嘉文大叫:“哟嗬,钟老弟还有这般能耐呢,我得对你另眼相看了!”
白玉般的麻将块在桌上翻腾,众人聊着天,从忙碌压抑的工作中走出来,个个嘻嘻哈哈的,颇轻松自在。
陈安丢下大黄,退坐在二哥刚才坐过的沙发上,扭脸盯着钟立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钟立维摸摸鼻子,不由正襟危坐,象安分的小学生。
安安乐了:“喂,钟立维,你行啊,酒色财气,茶艺俱佳,了不起!”
他沾沾自喜道:“那是,比唐伯虎差不到哪去!”
安安故做崇拜状:“唐伯虎哪能和您比呐,他除了琴棋书画,再就是只会三笑点秋香了!”
他想了想:“我和老唐有一样都干不来……”
“什么?”她好奇。
他凑近她耳朵,低低地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自顾自地嘿嘿乐起来。
陈安早已面红耳赤,伸手去揪他耳朵:“钟立维,你这个坏胚子!”
高嘉文打着牌,却摘愣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这下,他也好奇了,抬头问:“安安妹妹,他刚才说了什么?”
钟南山终于发话了:“有你什么事,打牌打牌!”
几个服务生送来了各式瓶瓶罐罐,金属器具,花花绿绿码了两张桌子,还有一大桶冰块。
一个化着青色眼黛的陪酒女郎见大黄安静地卧在角落,威武得很。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刚一伸手——
“小心它咬你,一口咬断你手掌,骨头都能嚼得稀巴烂!”
女郎吓得一缩手,只见大黄眼露凶光,虎视眈眈瞧着她。
她一转身,面前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黑发如墨,简单的白衣黑裤,却穿出了别样的帅气和优雅。
只是那眼神,格外得冷,幽幽的,象两束冰柱。
女郎讪讪的,扬起笑脸,媚眼如丝,横波欲流:“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钟立维皱着眉,干脆不看她:“我们的规矩,你们的经理该懂得的!”
女郎立时变了脸色,扭摆着腰肢走了。
经过这出意外,屋子里静了几秒,很快又恢复了热闹。
高嘉文幸灾乐祸:“立维,你小子真不懂怜香惜玉!”
苏子昂接了话:“他是心疼咱们大黄!”
“咦……为什么?”
“霍二有洁癖,大黄若被那女人摸过之后,估计这身长毛该保不住了,即使皮毛无罪,保不齐牵回家反反复复洗涮上几遍,还不洗秃噜喽!”
高嘉文撇撇嘴:“说白了说到底,他还是担心他小老婆被染指!”
众人哄堂大笑。
陈安看着二哥,他低头码着牌,正好有一束光自头顶流泻于眉宇间,半张脸暴露于光线下,淡淡的神情,另半张脸藏匿于暗处,俊逸恍惚,有如神祗。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高大的身材,挺拔健壮如一座山,却让人觉得压抑暗沉,似乎透不过气来。
陈安心底涩涩的,这是她一直喜欢的二哥,她多希望他能够幸福,象别人一样可以开开心心地放声大笑。
钟立维碰碰她:“小安子,过来搭把手!”
她跟着他走过去,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各式红酒,有点眼晕。
他吩咐她:“把柠檬切成薄片,总该会切吧?”
她噘噘嘴,去洗了手,回来,拿起锋利的水果刀,一刀剁下去,一个柠檬一分为二。
第八十一章 别扭的丫头
他笑她:“咳,你当剁菜呢,要切成小薄片,均匀的……”
还没嘱咐完,她已经哎哟叫了一声,指尖象被黄蜂叮咬过一般,扎心地疼,食指顶端冒出几个血珠子,红得碜人。
钟立维一惊,迅速丢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将她的手夺过来,手指含在嘴里吸了几下。
起初几秒,是尖锐的疼痛,过后那痛便钝了,好象沿着神经分散在全身各处。
陈安鼻尖冒了汗,刚才只顾疼了,似乎忘了眼前什么状况。
她只觉得窘迫,她的食指含在他口里,被温润轻暖地包围着,抵消了疼痛。
他看着她,眼神异样地柔和,眸底浮动着一抹疼惜和担忧之色……他用舌尖轻巧地舔了舔伤口,似乎只想安抚她的情绪。
她瞬间被什么击中,心肺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连脚底板也跟着在战栗。
不该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好象哪个环节出错了阄!
她急了,用力拔回手指,急哧白脸地说:“喂,钟立维,你……你怎能这样!”
十足的指责意味,她却不知道他错在哪里,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而心头乱糟糟象一团乱麻,理不清。
他的热情瞬间被烧灭,面容霎时一冷,眼神有点咄咄逼人:“我不能哪样,你说清楚!”
她心如擂鼓,嘣嘣乱跳,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飙升,她被烤在一团火里,快要烤焦了……
一时间,她无法解释,也解释不清。
大黄不知何时跑过来,呼呼地喘着粗气,用湿热的舌尖舔她脚踝,似在安慰她哦。
她心里别扭,往旁边躲了躲,眼神却无处可藏,她不敢看他,她宁肯他是那个混不吝、对什么都不认真的花花公子。
眼光流转,然后她看到哥哥们象被孙悟空定住了身法,齐刷刷地看向她这边……
她更窘迫了,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清脆的铃声恰在这时响了,音节冗长单调,但在这一刻,她仿佛听到天籁之音。
她匆忙扔下一句:“对不起,我……我出去接个电话!”
然后飞一般逃走了。
钟立维目光追着她,看她消失在门外,这才撇撇嘴,“对不起”,什么意思?
有点自嘲,他还不是照样剃头挑子,一头热。
咎由自取!
他看了看众人,耸了耸肩膀,又摊了摊两手,好象是说,表演完毕,我该谢幕了。
高嘉文突然说了一句:“真太煸情了,多少年没看过这样的镜头了……说实在的,我挺感动的!”
苏子昂颇为同情:“钟老弟,我力挺你,十年如一日,革命气节不动摇,换成是我,我早偃旗息鼓了!”
钟立维仿佛没听到,拿起量杯心不在蔫兑着酒,脑子里却惦记着那个别扭丫头。
刚才,他有那么明显吗?
他只是关心加心疼她而己,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没想到反惹恼了她,真不知她在别扭什么,计较什么?
霍河川却不饶过他:“麻利儿的,这边等着呢?”
高嘉文顶爱凑热闹了,也跟着起哄:“对,认真点,甭想偷懒,拿出比赛的架式,花活一样不能少,一会哥哥们还要点评呢!”
钟立维不知在那边嘀咕了句什么,手上倒加快了动作。
其实,他有好多年不碰这些瓶瓶罐罐了,如果不是二哥提了醒,他压根早忘了他曾经学过调酒,而且还在酒吧一干就干了半年。
就他那点耐性,实属难得!
不过,那也是唯一一次磨练耐力的经历,他发了狠,仿佛跟谁较劲似的。
多年后再拣起调酒技艺,一下两下的确手生,三下四下却也熟悉起来,就象在很久的时间里用惯了刀叉,再给他一双筷子,起初别扭,但习性是埋在心里的,无师自通。
众人继续打牌,苏子昂问:“霍二,立维什么时候学了这本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河川一边吸烟,一边码着牌:“这话说起来,也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一回我出差去纽约,谈了好几天的公事,忙里偷闲想晚上过去看看他,哪知这小子推三阻四的,说他忙,没空见我……”
高嘉文插嘴:“是不是在泡金发碧眼的啊,没空搭理你?”
霍河川没理他话茬儿,继续说:“起初我觉得奇怪,就怕这小子惹事生非,你们都清楚他那狗脾气……后来他终于约我在酒吧见了面,原来他在打工,在酒吧当调酒师!”
“咱们的钟少肯去打工,他得有这份心思才行啊!”
“我只知道他突然去了纽约,弄了一间证券公司,听说一炮就打响了,哪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