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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寂寞冷清。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和体会,反倒是在雅园过夜的时候,他基本上,夜夜安眠。
既然睡不着,他干脆起身,走上露台,露台很宽阔,一百多坪,连接着卧室,四周采用钢化有机玻璃封闭,屋顶是进口红松搭的架子,沉阴木做成的家具,脚下铺着天然实木地板……这里,是整个宅子中,他最得意的一处地方,当初设计时,着实费了他不少心血和精力。
站在这里观风景,无疑是最好的。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能看到阔朗的庭院里,那种植的一株株果树,视野开阔极了。
没错,窗外面,是名副其实的果园。
立维打开一扇窗户,立刻有凉风灌进来,秋天的黎明,林中有薄薄一层雾霭穿行,象一层轻纱护着“果园”,提鼻稍加一闻,那果子的香甜,便沁入鼻端诔。
放眼望去,品种似乎应有尽有,寻遍京城价值千万以上豪宅,没他这样的,把宅子弄得不伦不类,土得掉渣儿。但那些果树里,唯独少了一样儿……
耳边似乎有人叫他:“钟先生……”
想远了——立维收回神,冲阿莱点了点头,阿莱又看了他一眼,提着箱子从他身边轻轻越过。
立维的手指,从下巴上移开,滑亮手机屏幕,他调出一个号码,按过去。
他慢慢地说:“见个面吧,时间地点你来定……丫甭废话……好,一会儿七点,望湘园见!”他一句废话也不愿多讲,就阖了电话。
不由自主的,他又看了看电梯方向,心情似乎更加恶劣了。
看看时间,快六点钟了,他回了公寓,一边解着衬衣的钮子,一边交代阿莱:“马上订望湘园的位子,七点整的。”
阿莱应了一声,退出去打电话了。
立维一边换衣服,一边蹙眉琢磨着,假如他将来,也有个这样的女儿,他一准将她活活掐死。
不,怎么可能呢,他和安安,怎么可能生出这样一个品质恶劣的女儿呢。他的女儿,必定象安安一样,正直,善良,热情,美丽,大方,只是,别那么倔就行了,嗯,再温柔一点点儿,就更完美了……
想到此,立维嘴角一牵,“咝”地吸了口凉气,真是疼!
扣着袖扣,转身从镜子里看了看,脸颊两边,一边一道抓痕,安安的小爪子留下的,还真是疼。
他心头一滞,安安脸上,曾经也被抓伤过,比他严重多了。不过老天保佑,没留下印痕,但愿心里,也没留下什么阴影吧。
立维到达望湘园的时候,比约定时间早了五分钟,餐厅人不多,环境文雅安静。她倒是有眼光,这地方,挑得还不错,适合谈事情。
他只要了一杯冰水,一来降压,二来降火。算算认识也有十几年了,他和她,还没有正儿八经这样坐下来,说上一两句话,一是没事情可谈,二是他讨厌她,她也讨厌他,仿佛天生注定了似的。而一会子见了面,情形并不会愉快到哪里去。
喝着水的工夫,立维无意中一转头,就是一皱眉,那边靠近窗子的一张餐台前,面对面坐了两个男子,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一个年轻一些,他认识,另一个四十多岁,他不认识。
立维撇撇嘴,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今儿也真是巧了。恰恰那个年轻男子也看过来,立维故意挑了挑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年轻男子也不示弱,两个人相了一会儿面,这才罢休。
立维又喝了一口冰水,这一口,没之前的舒服,喝下去很凉,五脏六腑有些难受。
又坐了一会儿,陆然施施然,款款而至。
立维看了看腕表,七点过十分钟了。还好,没把他晾上个把小时。
陆然狐媚的眼儿一弯,十分无辜的样子:“立维哥,抱歉,遇上塞车。”
立维点点头:“没关系,坐吧。”
她的打扮十分得体养眼,金色卷发蓬松的,随意挽在脑后,高高的个子,穿了藕荷色的一条淑女裙,仿佛天生的衣服架子,露出雪白的肌肤,衬得身材欣长,漂亮倒是漂亮到极点,只是……立维有些挑剔的想,这样漂亮的衣服,如果穿在安安身上,那气质比她要好得多了。而她,遭贱了。
陆然坐下,声音软软糯糯的:“立维哥,你没叫东西吃,是在等我吗?”
装,装吧!立维不动声色,“我另约了人,和你说上几句话,一会儿便走。”跟她一起吃饭,他有胃口,才怪!
陆然嘴角一翘,笑了:“可是我饿了,怎么办?”
立维二话不说,抬手招唤服务生,“想吃什么,尽管点。”
待服务生走近,她却把菜牌推给他,“你帮我点!”
立维瞪她,她看着他笑,眼含讥诮。
立维看也不看菜牌,直接对服务生说:“两杯冰水,就这样。”
服务生站着没动,惊奇地看着立维,心想,在这么美丽的女士面前,就点这个?
陆然也张大了眼,恨恨的。
立维似笑非笑,对服务生说:“赶紧下单!”
服务生走了。
陆然嗔恼,却不敢大声:“钟立维,你故意的是不是!”
立维对着她,还是笑微微的:“你不也是故意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令陆然心里,就是一紧。她清楚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远不是他表面那样好对付。
~~今儿有点事,明儿三更。
第二百四十五章
陆然呆了一下,气鼓鼓地说:“真不给面子,连顿饭也不请吃?好歹,我们认识一场,你平时,呼朋唤友的,也不是小气的人!”说着,眼框里泪光闪动,竟是楚楚可怜。言酯駡簟。
立维稳稳坐在那里,依然似笑非笑,不动声色,看着这张相当完美漂亮的脸,他食指的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一下,两下,三下……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陆然吸了吸鼻子,眨着水汪汪的一对眸子,长长的眼睫毛,象打湿的蝴蝶翅膀一样,十分动人,忽然之间,她感兴趣地上下端详着他,然后盯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最后破涕为笑了,立维皱了皱眉。
“干什么?”
陆然往桌前凑了凑,不怀好意地问:“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小野猫抓的!”
立维抿了抿唇,并不打算说什么。这时,服务生很快端着托盘返回,将两杯冰水,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微一鞠躬,“二位请慢用”,看了立维一眼,走了。
陆然看着杯子,咯咯笑了两声:“这是迄今为止,吃的最好笑的一顿饭了,怪有意思的!”她端起杯子,张开红滟滟的小嘴,喝了一口冰水,似是叹气似的说:“果然够败火的,不过更适合你,立维哥。”她将杯子放下,往立维眼前推了推,“你多喝些,泄泄火,免得再殃及我姐。”
立维一脸无所谓地笑笑,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大口,慢悠悠说道:“你还好意思,提及你姐?哪有当妹子的,对自个儿的亲姐姐,下那样的狠手,反正我是没见过,后半辈子,估计也见不上!廓”
陆然一张漂亮的脸,忽的阴森森的:“我姓陆,她姓陈,她不是我亲姐!”
“哦。”立维看着她,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晕开、放大,真是个好演员,连他,也忍不住为她鼓掌喝彩了,他忽然觉得可笑,就不由的,大笑起来。餐厅里很安静,而他的笑,突兀,放肆,无所顾忌。
餐厅里有些人,朝这边望过来。
陆然却觉得脊梁沟发寒,他的笑,满脸都是,而眼睛里,殊无笑意,散发着阴寒之光。
“你笑什么?”她不由问。
立维笑够了,顿了顿,盯着她忐忑的一双眼,而他的眼里,又涌起轻蔑嘲讽之意:“你说她不是你亲姐,换言之,不是你不是陈叔的亲女儿,就是她,不是陈叔的亲女儿。这么没头脑的话,若让陆阿姨知道,该有多难堪?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换了旁人,岂不笑掉大牙。杰”
陆然差点跳起来,脸上红红白白的,“我是我爸的亲女儿!”
立维笑呵呵:“我也没说不是。”
陆然咬住嘴唇:“你约我,究竟想说什么?”
立维收了笑,脸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上回我就警告过你,别做无聊的事,可你,偏不听!”
陆然撇了撇嘴:“我是跟踪她了,怎么了?你不是也派人,跟踪她了。”
“那不一样,我那是为了保护她,但是你,处处害她!”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让人偷。拍了她,还捡了她丢的东西,暗中做了手脚。”
陆然邪恶地一笑:“是,你说对了,但是她那么细心的人,为什么会那么不小心,遗失了重要的东西,你知道原因吗?”
立维的神色一凛,有些吓人,他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陆然仿佛扳回了一局似的,有些快意,添油加醋地说:“那天晚上,她和乔羽在一起,他们简直恩爱极了,又是拥抱又是亲吻,她为了那个男人,什么都忘了,什么都顾不得了,甚至,把工作上最重要的文件,也丢掉了,她跟着他走了。立维哥,自始至终,她心里,一直没有你,枉你认识她二十多年,她根本就,不爱你!”
立维黑黑的一对眸子,狠狠盯着对面,眼里点点寒星,闪着吓人的光,他放在桌上的手,握得死死的,陆然几乎能听到,那指尖咔吧咔吧在响,她心里,也跟着突突乱跳起来,她知道,立维恼了,怒了,却在极力隐忍。
立维的心,几乎跳成一个了,这样的可能,他前后串联在一起,已经隐隐猜到了,那晚的安安,魂不守舍,神情恍惚,而且那家百宝粥店,他多少年前就知道!他曾亲眼看着他们,你一口,我一口的,卿卿我我喝着粥,那幸福的一幕,让他绝望得,整个人要爆掉了。
她不爱自己,她根本就不爱自己!他清楚知道这个事实。
但这会子,他得忍,他不能让陆然,看自己的狼狈和笑话。
良久之后,他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得不了好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然胜券在握似的,微微一笑:“她若知道是我做的这一切,自然会更加记恨我,但是,她更加痛恨的人,是爸爸!这些年,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向和爸爸不对付,因此只要是爸爸强加给她的,她一准是反对的,而且是坚决的反对。所以这婚,你和她,因为爸爸那一关,你们结不成!”
立维的心,蹦蹦急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