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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anic 02
室内游泳池、土耳其浴室、咖啡馆、冰欺凌吧……呆惯了泰坦尼克号那比伊莉莎白王后号更为奢华的头等舱,卡尔霍克利应该十分难以忍受下等舱这种体味、食物混合的空气吧?
尤其是这种「下等人」聚众的狭窄小厅,除了劣质皮革,还有酒鬼的臭味和二手烟缭绕的味道。
众人刚从一曲热舞中回过神来,卡尔的手下为他开路,被推搡的平民在看到保镖的西装革履后都老实地退开。而在卡尔霍克利进入内围之前,炒得气氛火热的罗斯和杰克已经从简易舞台上逃走了。
卡尔看了看木厅的另一个出口,就想要追上去。
这时候却有一个女孩不长眼地跑出来,与他撞了个满怀。
“Sorry…”
以卡尔霍克利的个性,他更倾向于将这个女孩一把推开继续追赶——对于这个英伦制造的半成品绅士来说,风度应该是给予Lady而不是poor girl或者说ragtag(下等人)。
然而这声悠然的道歉声像是拨弄竖琴般——美妙的音色、悠然的语调,虽然缺乏愧疚感,却像是闪烁着阳光的小溪潺潺涌过人的心头,以至于卡尔霍克利下意识地回了头。
和罗斯那种芬芳丰腴的柔润之美不同,眼前的女孩清减得有些瘦削,金棕色的浅卷被随意地扭成发辫垂在一侧,模糊了年龄,带了点少女的气息。然而那双清凉的茶色眼眸却并非少女所能拥有,因为它们太坚定。
“Mr…”
和呼吸一起送出来的呼唤,配合着睫毛的垂敛与颤动,让她嘴角无意识的浅笑带上了一股勾人的味道。而尾音上挑的缓长语调,正如小毛刷般细细地挠动人心脏的敏感部位。
意识到这一点的卡尔霍克利回过神来,为自己轻微的中招感到恼火。然而不等他反应,对方已经收回了按在他胸膛的手。她的手是那么轻柔,搭在他的胸膛上触感并不比一只蜻蜓的停靠更明显。因而当她收回手,他才感觉到那只手的停留。
温莎从卡尔霍克利面前逃开。
是的,逃开。
她从大衣的口袋里翻出战利品——那是卡尔霍克利的钱包,里面有一堆用来付小费的现金,还有他和罗斯的黑白合照。
温莎的手指摸了摸那张嵌在皮格子里的照片,叹了口气。
不过想起卡尔霍克利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又忍不住笑起来。
卡尔当然十分恼火,在摸雪茄烟的时候,发现钱包不见了,天知道他的眉毛连续抽动了几下。但是并不仅仅是因为罗斯和他非常珍贵的合照丢失了,还有一种习惯于享有优越感的男人被愚弄的羞辱感。
——比起钱包被偷,更令人生气的是,她居然是只是为了偷钱包而迷惑他的事实!
好了,现在,伟大的资本家卡尔霍利克,体面而多金的卡尔霍利克,丧失了点燃胜利者的雪茄,品味自身魅力的美好时刻。
该死的、小偷!
卡尔霍利克当然不会当众把这句话吼出来,所以当他控制不住变了脸色的时候,只是低低地啐骂了一声:
“该死的下等人!”
气急败坏的心情让他暂时放弃了搜寻那个寻欢作乐的未婚妻——上帝知道她有没有给他戴绿帽子,总有一天他会收拾她和她那个小白脸——而指挥手下去逮捕那个小贼。
船长带着船舱服务员提供了帮助。
一溜穿黑西装的男人,将那个女人围在了船头的观景台部分——不,算不上是“围”,那个女孩本就站在那里。海风将她的风衣掠起,向着侧后方晃动的衣摆时不时展现她苗条的、被风勾勒的腰身。
为了防止帽子被吹走,她单肘靠在白色油漆的铁栏杆上,另一手按着帽子。
她听到踢踢啪啪的脚步声,没什么紧张感地回过了头。海风一下将她别在耳后的一缕卷发吹到了颊边,有几丝头发黏上了她湿润的唇线。
“嗨,先生。”
她没有挥手致意,也没有叫出名字,但是卡尔霍克利知道她在跟他打招呼。
见到找上门的失主,她没有丝毫畏缩。反而走到观景台边缘,那儿离甲板至少一米高。而她就这样单手撑着观景台跳了下来。
同行的保镖和服务员吓了一跳,但是她却轻轻松松地落在了地上,甚至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先生,您一定是在找一个钱包吧。”温莎走向卡尔霍克利,“我一打开它,就知道是你丢的。”
“我丢的?”
卡尔霍利克扬了扬一边的眉毛,对此不置可否。
“是的,您看,里面可什么也没少。”温莎将钱包递给他。
“女孩,你捡到了这个钱包,对吗?”
船长是一个看起来有点严肃刻板的英国男人,不过温莎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他的声音并不温柔,但是在来之前他就应该被卡尔霍利克告知了实情,可他却没有提到一个“偷”字。这样的提问,真正要表达的意思是希望卡尔霍克利能够揭过这件事,不予追究。
所以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看向了卡尔霍利克。
温莎对卡尔宛然一笑:
“您不会责备我捡了您的钱包吧?”
说完她羞怯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寒酸的着装,继而又扬起脸歉意地笑了。
好了,看,一个多么淳朴可爱的姑娘。
恐怕所有人都开始怀疑是卡尔霍利克太过于神经紧张了,他们会认为卡尔霍利克自己不小心弄丢了钱包没有及时发现,反而错怪了这个倒霉的女孩。
偏偏该死的,连卡尔霍利克都开始有这种“maybe…”的猜想。
“那真是非常感谢。”卡尔霍利克生硬道。
不过对于精明的卡尔霍利克来说,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个狡猾的女孩会做“亏本生意”,他猜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先生……”在卡尔准备走的时候,她确实很合时机的开口了。
“您看……我只是个下等舱的乘客,如您所见,我的经济非常拮据……”
So what?
卡尔挑了挑眉,希望成为他的女仆,以此来接近他,爱情小说看多了吧?
事实证明爱情小说看多了的是卡尔霍利克。
温莎接着说道:
“所以……我并不介意您给我一点小小的实际的感谢。”
“……”
看到卡尔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这个看起来含蓄的、淳朴的姑娘,伸出右手,搓了几下拇指和食指,然后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她做起这样的动作当真十分可爱,明明是非常世俗的举动,却生出一股俏皮的味道。
而她神情上的含蓄、羞涩与磊落又恰到好处地交织在一起,只叫人对此忍俊不禁。
“咳、咳咳。”船长背着手将严肃的脸孔转过去对着一边空地咳了两声。
“……”
卡尔霍利克抽了抽嘴角,迅速地抽出两张百元美金,塞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Σ( ° △ °|||)为什么都没有留言,我的小天使哪里去了?
☆、Titanic 03
皇家音乐厅。
卡尔霍克利看了看手中的怀表,随即又看了一眼音乐厅的入口。侍者托着香槟盘向他微鞠躬,卡尔霍克利为了掩饰烦躁取了一杯,漂亮的长柠檬形香槟杯还在从底部冒着气泡。
罗斯布克并不是个很称职的妻子,她对卡尔的不假辞色完全不加掩饰,至今为止没有和卡尔撕破脸,也是因为修养和礼仪使然——无论如何,她都不算是一个当面给人难堪的愚蠢女人。
也许就像温莎猜测的那样,正是罗斯的这种“真实”,让卡尔对她打开了心扉——对于这个在尔虞我诈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大资本家来说,这种“不假辞色”反而显得难能可贵。
罗斯布克从来不会当众奚落卡尔霍克利,但是同样,她也没有兴趣与他装作一对甜蜜的爱侣。就像此刻,她让卡尔先到这个上流阶层的音乐厅,不会顾忌一个已经订婚的男人独自出来会招来怎样的猜测。
卡尔只能对那些探询的人微笑道:
“她还在打扮呢,你知道的,女人……”
“比起干坐在一边,我还是在这里等她吧。”
不过卡尔不必太为着急,罗斯布克并不是食言而肥的女人,既然她答应了过来,就一定会到。何况,以她的教养,也一定会在预热的曲目结束前赶到。
在舞厅的角落是管弦乐团,曲子正进行到一半,罗斯布克来了。
她穿了一身鹅黄的礼服,这并不是那么好穿的颜色,很容易将皮肤衬得暗黄,然而穿在罗斯身上,只越发显得她如羊羔般雪白。浅V的抹胸领口不失端庄,很适合礼服的英伦淑女风,又完美地勾着她丰满挺拔的胸脯。她只在颊边抹了点腮红,却比场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娇艳。
美丽而又芬芳的玫瑰。
罗斯径自走到卡尔身边,却保持了一米的距离,她端起一杯香槟喝了起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大厅边的楼梯,不太热情又不失礼数地回应着卡尔的问候。
……好吧,还有点刺人。
卡尔霍克利心想。跟着罗斯,卡尔把视线匀出一部分到旋转木梯方向,他知道罗斯大概要弄什么事出来,他得提防一下。
如梦似幻的预热曲进行到了2/3,大厅里的交谈也变得热切起来,几乎每个人都找到了能容纳自己的小团伙。只有卡尔霍克利和罗斯这边显得有些冷清,不过时不时的有人来向卡尔碰杯,倒是将这点掩饰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交谈声降低了好几分贝,连拉弦声也变得缓慢,似乎是琴弦变得沉重而迟钝。
高跟鞋轻轻地扣在亮黄色的楼梯木板上,像是倏然断链的珍珠,坠落在地,顺着台阶的坡度一格一格地跳下来。缓缓摇摆,如被风吹动的层层花瓣的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皙而纤细的脚踝。
卡尔认出了那是罗斯的黑色礼裙,穿在眼前女孩的身上显得有些大了,然而被别针很巧妙地掩盖了过去。衣服上流行的拉绳收腰,非常贴合地勾勒出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卡尔想起来,罗斯是因为穿着这件衣服喘不过气来才闲置在一边的。
对于年轻的姑娘来说,黑色晚礼服并不是那么好穿的。越是经典就越不容易出彩,而黑色的肃穆常常会让她们显得呆板老气。毕竟在这个年代,并没有及膝小礼服。虽然有性感的抹胸礼服,但衣服的质感和层密的做工让它无法摆脱厚重感。只有年纪大了,需要显瘦的或者孀妇才会选择这样的礼服来参加舞会。何况大多数男士都会穿黑色西服,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