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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早春,所以并不暖和,现在又是傍晚了,湖水就更凉,所以剧本里这场戏只需要拿了棍子在岸边捞上来就行了。
可是,导演叫停之后,辛迪冷笑着鼓掌:“导演的人果然不一样,只是如果演得再逼真一点就好了。那个三小姐的性子,下水去捞会更好一些,这才是在乎那个锦囊呢。”
全剧组的人都在皱眉,这样的天气,下水去,还不冻死人?季优看了一眼那恨不得还带冰碴的湖水,也开始皱眉了。
导演沉默着,他知道这是辛迪发难,可不能拒绝,于是看向了季优。
季优咬了咬牙:“我下水!”
厚重的清装被水打湿了之后黏在身上,寒风一过刺骨的冷。季优在碰到水的那一刻,牙齿都打战,但她还是坚持下水,捞起那个锦囊。
好在,她表演的到位,导演很快喊停,这个镜头就算过了。
季优上岸,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沉入了湖里,她并不会游泳,即使这水不是很深,她也慌了神,在水里扑腾着。
“赶紧救人啊!愣着干什么?”
季优喝了几口水,并无大碍,只是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导演缓和了神色:“表现很出色,休息一天再来剧组,女三号就给你演了!好好干!”
“谢谢导演,阿嚏……”
3第二章微暖
阳光开始刺眼,身上那种被冰冷包围的感觉渐渐地消失,胸口堵着的地方似乎一下子畅通了,大力地呼吸了一下,季优慢慢地睁开眼睛。
她感觉这身体像是死过了一次似的难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喉咙里燃烧着一把火。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醒了?”
夏一刚巧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刚洗了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发丝柔软地贴在额头上,那双眼睛,灿若桃花,鼻子高挺,唇红齿白的模样,秀气得倒不像是个男人了,但是他绝对不娘,这是在很多长相阴柔的男人中难得的。他身上的气质,是他想让你注意到,你就可以注意到的,他想要隐藏,那你就感觉不到的那一种。
最重要的是,他只穿了短裤,上半身是□的。
季优皱紧了眉头,盯着夏一。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夏一很自然地坐在床上,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药瓶,倒了几颗出来。“来把药吃了。下次拍戏的时候,别那么用力,随便演一演就好了,反正也……算了,先不说了,吃药吧。”他没有说下去的那半句话是,反正也不过是个小配角,干吗那么卖力地演呢?
“你把衣服穿上!”季优哑着嗓子说道。
“吃药,我一会儿还要上班。”夏一按住季优的肩膀,掰开她的嘴巴,将药片塞了进去。季优觉得满嘴的苦涩,紧接着,他灌了一口水进来,药片顺着喉咙滑下去。
“夏一你再这样对我,你就给我搬出去!”季优发了火。
夏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明明是面无表情,却让你觉得明媚如春,他说:“没我你租不起这房子。”
季优瞪他,气鼓鼓的。的确,在这个恨不得你喘口气都要钱的城市,季优一个人根本承担不起房租,尽管这不过是一栋大厦顶层上的违章建筑,不过是一个花房改造的。
夏一的手探在她的额头上:“还发烧呢,好好睡一觉,不行就去医院吧。”
“嗯。”季优又闭上了眼睛,打算钻进被子里。
夏一换衣服,还是早春,可他穿得却很单薄,白色的衬衫,灰色的外套,勾勒出修长的身材。
“季优?”夏一叫她。
“干吗?”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声音了,跟砂纸一样粗糙。
“刚才的药苦吗?”他问。
“废话!你自己吃一片试试!”
“那么,要来点甜的吗?”夏一歪头看她鸵鸟的样子,人已经来到她的床边,掀开她的被子。
季优皱眉,也不顾自己的嗓子,吼道:“你还不去上班?呜——”
印在她唇上柔软的东西,是他的嘴唇?!
原本没什么精神的季优,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近距离地看着这一张妖娆过分的脸,大脑空白,然后充血。
季优哇哇哇开始尖叫。
夏一放开她的唇,慢慢地坐直了身体。
“果然是苦的。现在甜吗?”
“你浑蛋!”季优扔了个枕头过去,夏一躲开。
这绝对是戏弄她!可是,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就该如此的错觉,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是我今天的第一个客人,不收费了。”
“你你你……”季优抓了枕头,跳起来打他。夏一比她高很多,她就一边蹦,一边打,活脱脱的松鼠模样,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最终,他按住她的头:“好了,不闹了,我走了。
说完,他上班去了。季优一下子瘫软在床上,她真想跟着夏一去看看,就他那个冷若冰山的样子,会有什么客人喜欢他!就这还是当红的MB?这个领域没人了吧!
他们这房子是一间开间,一眼望得到头的那种,洗手间厨房都在外面。尽管这么简陋,房租也不便宜,因为是黄金地段,唯一好的是交通,夏一的工作需要交通方便,季优更是需要。
夏一的职业在旁人的眼中并不光彩,MB,也叫做鸭子,干的是陪人喝酒的买卖。可夏一从不看轻,他说,心虚的人才觉得别人低俗,因为自己的低俗怕人发觉,所以才跳出来指责别人,不过是内心悲哀的小丑罢了。
说得头头是道,季优听了都要佩服了,可是这人真的不走正常路。他们两个能住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夏一说是孽缘。
通常夏一晚上不在,白天的时候,季优又不在,这两个人其实很少碰面的,所以同住一屋檐下,也不会有孤男寡女的尴尬。今天这样碰上,还是很少见的。
夏一睡地板,季优睡床,分得清楚。这房子里没什么家具,就一个衣柜一面镜子,当真算家徒四壁。
昏昏沉沉之中,季优又睡了过去,她的感冒来势汹汹。好几次,她想要起来打扫一下房间。她和夏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有着叫做洁癖的爱好。房间凌乱是她不能容忍的。但是头重脚轻的她,着实无力了。
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正好照在人的脸上,房间里亮堂堂的,天花板的灯还亮着,床头那盏琉璃灯,在这样强烈的光线之下,变得暗淡了,发着微微的光芒。
还是那个房间,色调单一的枯燥了,只有白色。无论是窗帘,还是床单被子。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隐藏在被子里的季优不得不去接听,她懒洋洋地伸出手,显然是没有睡够,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立刻听到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咆哮——“季优你在什么地方?”
长年饱受狮子吼的季优,这会儿根本没当回事,她还半梦半醒的,懒洋洋地说了句:“我在家。”
“立刻马上给我滚到片场来!所有的人都在等你一个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不想干了就给我滚!”男人怒火中烧。
季优如梦初醒,她听出来这是谁了,他们剧组的导演。
“对不起导演,我马上过去。”
“你最好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什么东西,跟我耍大牌!”导演还是不依不饶地咒骂,大抵是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导演。”季优不住地道歉。
导演这才缓和了下来:“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珍惜机会,这次的角色我可是硬着头皮给你的!”
“对不起,导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真的很抱歉。”
“算了,赶紧来吧。”
挂断了电话,季优离开了那张床,飞速地去了浴室弄好了洗澡水,简单地洗了个澡,一身的汗洗去了,人也清爽了几分。她拿了护肤品,想要涂抹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用完了,连缝隙里都被她抠干净了。
季优是个很有东方女子特点的女人,她长得白净,身材窈窕,腿长腰细,那一张脸,算不得绝色,可也是五官精致,古典韵味十足,绝无半分的轻佻。
她拍了拍脸蛋,算是擦过了,看来得去买新的了。可是这个月,交了房租,没剩多少了吧。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素面朝天地出门。
出了小区左转,有一个公交车站,走几步路就是。
让季优惊讶的是,车站的人排的那长长的队伍,腿都要软了,这要哪年哪月能上了公交车?
打车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蹦跶了出来,摸了摸干瘪的钱包,季优咬了咬牙,就打一次车吧!当做是过瘾了,都快半年不知道打车的滋味了。
季优找了个可以打车的地方站着,早春正午的太阳,还是有点威严的,她是清汤挂面的一张脸,什么防晒措施都没做,不多时,她的脸蛋就红扑扑的,倒是很好看,白里透红,让人想咬一口。
季优仰起头,眯着眼睛,看那强烈的日头。春风浅浅,扬起她白色的衣角。季优喜欢这样的天气,不矫揉造作。她颇为享受,不知道几时得意忘形了,从人行道上晃悠下来,轻快的步伐,像是在跳一支圆舞曲。
“咯吱!”
汽车轮胎于地面强烈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吵得人耳朵极不舒服。
季优闷哼了一声,跌坐在路边,汽车停在了她的跟前。她没有大呼小叫,安静坐在那里活动了下筋骨,右胳膊肘触地,只是擦破了大片的皮,并没有大伤,她还可以动。
只是胳膊上的伤血肉模糊了,还有些发黑,是地面上的灰尘。她吹了口气,掏出纸巾擦了擦,皱紧了眉头。她怕疼,尤其是这样的伤口。
肇事司机下车来,站在了季优的面前:“小姐,你还好吧?”
季优昂起头来看眼前的这个男人,灰色的条纹西装,里面一件白色的衬衫,笔挺的。他身材高大,季优目测了一下,比夏一还要高呢,他有一米九了吧。男人太高了其实也不好吧,拍戏的时候麻烦。
季优摇了摇头,怎么会想到拍戏呢?莫非是这男人的身材太好了,所以她开始想入非非了?这胡思乱想来的,可真是要命。
男人看到季优那个表情,顿时皱了皱眉头:“小姐,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起来吧。有事的话,我赔钱给你,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