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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到她也显得很吃惊,上下扫了她一通,忽然哼出声,“哼,真是做得绝啊,连保姆都换了。”
保姆?她像保姆?乔安安顿时有点噎住的感觉,正要问你找谁,对方已经拂开她直接进来了。
“周韩呢?叫他出来。”女人的声音和她的气势都显得不可一世。
乔安安此刻已经想到她的身份了,走上前解释道:“周韩还没有回来,伯母你先坐,我去给他打电话。”
韩佩佩这才转身,目光像镭射光一样上上下下把她扫了一通,脸上露出的笑带着明显的淡讽意味。这就是周韩看中的丫头?品味真是一般。
乔安安被这种目光看得极为不舒服,但念在她是周韩的继母没有计较。
余姐听见外面的动静从房里出来,看到韩佩佩叫了一声太太,赶紧去倒茶。
乔安安给周韩打电话,响了许久他才接听。
“伯母来了。”她说。
周韩站在包厢门口,听到这句话眸光沉了沉,偏首看向左前方的一盏壁灯,然后说:“我马上回来。”
来得还真快,周韩心里叹道,脸上露出凛然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唉,兴师问罪的来了,会徒生不少事端。
第42章
韩佩佩是来兴师问罪的;周韩一早知道,所以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他反而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沉静。
有些事压在心里沉积久了已经变成思想上的负担,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现在机会来了;大家都可以彻底卸下伪装了。
这样没什么不好。
乔安安瞥一眼墙上的挂钟;再一次扫了一眼大门方向;他快回来了吧。
他的继母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沉着脸坐在沙发的那一头;也不说话,好像在隐忍着极度愤怒。连她善意的招呼都没有回应;看她的目光里更是没有一丝友好的成分。
乔安安心里不理解,她应该是为了周盛年的事来找周韩商议对策吧,为何是这副神情,感觉不是来商议什么事情,而像是……兴师问罪的。
门口传来车子的声音,乔安安起身去开门,“他回来了。”她说。
韩佩佩回应她的依然是冷笑。
她开了门,周韩走进来,在她张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韩佩佩站在沙发扶手边上,脸上挂着一抹冷笑,说话的语气显得阴阳怪气,“终于回来了呀,现在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
周韩慢慢走上前,不理会她言语里的讽刺,视线从她脸上淡淡扫过,看向楼梯口方向。“上去说。”
乔安安看着他们上楼的背影,心里开始胡思乱想,不是因为她吧?难道他家里人不同意他们交往?
余姐好像看出什么,走过来对她说:“太太之前听到你们的事很开心,她还问我那个女孩子性情怎么样,我说是个很好的姑娘,她说那就好,还说要来看你呢。”
——
书房内。
韩佩佩站在周韩身后,看着这个自己养了三十多年,视如己出还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问。
“一年前。”
韩佩佩心里一滞,露出自嘲的笑:“真是深藏不露啊,一年都不动声色,不愧是方眉的儿子。”
周韩神色凛然,他转身,视线在她脸上汇集出冰冷的温度,“比起你,我们可差远了。”她骗了他三十多年,比起她的确是差远了。
他的讽刺有点惹怒了韩佩佩,她声音大起来,“你虽然不是我亲生,可我也养了你这么多年,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居然能下得了手,你的良心去哪儿了?”
周韩冷嗤一声,他好像听了个笑话,“听你的口气我还要感谢你是吗?”顿了下,他声调上扬,面色更冷,“如果我母亲没有被你们逼死,你连对我好的机会都没有。”
韩佩佩整个人有点僵住,脸色发白,不知道他这话有什么杀伤力,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最后她咆哮一般朝他怒吼:“她是咎由自取,做第三者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周韩眼睛微微眯起,手猛地朝她一指,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你才是第三者,你回去问问周盛年他当年爱的人是谁!”
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大声呵斥,韩佩佩还从来没有受过,好歹她也是大小姐,上流人士,而他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当众扇了他一巴掌,一时间又气愤又羞辱。
“我不是第三者,我是周盛年的明媒正娶的太太,是你母亲不要脸,明知道盛年结婚了还缠着他不放。”
“一个巴掌拍不响,”周韩冷冷的睨着她,“对不起你的人是周盛年,你为什么要对我母亲下手?男人都让给你了,你还要抢走她的孩子?抢走孩子还不够,还要陷害她坐牢?害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把我舅舅也设计进去?”
他一口气说完,心里顿时畅快不少,看着这个打扮得像个上层社会光鲜亮丽的贵族一般,其实内心却无比险恶的女人,她此刻这副受伤害的样子做给谁看?
“你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周韩近乎咬牙切齿,他难得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可是一想到他冤死的母亲,想到真正的杀人凶手却一直快乐地活在这个世上,他就有些克制不住的愤怒。
“你以为我稀罕她生的孩子?”韩佩佩气到极致,神情清冷地说,“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失去我自己的孩子?”
周韩眼中一闪而过讶异。他只听方军说韩佩佩因为不能生育才要夺走他,却不知中间还有这个缘故。
韩佩佩仿佛回到那段令她痛苦的日子。
那是怎样一个故事?豪门世家里恶俗得不能再俗的故事了。
周盛年爱上出身卑微的女子方眉,周家大人不同意,强压之下,周盛年妥协。周家韩家联姻,一时佳话,韩佩佩觅得如意夫婿,以为此生无憾。
如果事情真的这样演绎下去倒也真的无憾了,可现实总是残忍而出其不意。
她怀了身孕兴高采烈地要告诉孩子的爸爸,她才知道,他在外面的儿子都会笑了。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抛下名媛的身份跟他闹了个天翻地覆,她骂他打他,推搡中……她跌倒了,她的孩子没有了,而且落下后遗症,终身不育。
周盛年愧疚,答应跟那个女人一刀两断,一心一意对她,但是希望她接纳孩子认祖归宗。韩佩佩还是妥协了,毕竟她已经不能给他们周家留后。
但是方眉倔强,死活不答应把孩子给他们。
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他们想到了方军,那个吃喝嫖赌无所事事的混混。
找几个混混设计了一场赌局,方军一夜输了几万块,他跟周盛年求救,答应帮忙把孩子抱出来给他们。
周韩就这样被他的亲生舅舅卖掉了。
方眉不肯罢休,找周盛年要他把孩子还给她,她原本就在周盛年手下做事,手里有他违规违纪的证据。
韩佩佩约方眉见面,她用刀子割伤自己诬赖方眉要杀她。韩家势力大,上头有关系,方眉因故意伤害罪,入狱两年。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你的整个世界,当他抛弃了你,世界就塌了。
这是方眉在日记里写下的话,写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间歇性神志不清。
孩子生日那天,她是清醒的,她在周盛年的家门口站了一个上午,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开心地叫那个女人妈妈。她泪流满面,原来她的孩子已经不认得她了,也不需要她这个坐过牢的妈妈。
她抹了一会子眼泪,慢慢往回走,走到大桥那里看着静寂的江水发呆。
方眉失踪了,几天后,下游水流最湍急的涂滩边,出现一具女尸。
方军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每当孩子生日那天就会去学校看孩子,然后再去江边喝得酩酊大醉。
韩佩佩上门警告他别去骚扰孩子,骂了他不少难听的话。大约就是败类,孩子就算还给你你也没能力养活他。
方军气血上头,要打她,结果误伤无辜,韩佩佩的司机死了,方军入狱。
天下太平了。
不过方军到底是留了心眼,当初偷给他们的罪证居然还复制了一份,偶然的机会得知新来的监狱长就是周韩的战友时,他苦等二十多年有了盼头。
东西辗转到了周韩手里,一切真相浮出水面。
以他谨慎的性格肯定去核查了,他去验DNA,他果真不是韩佩佩亲生。对于周韩来讲无疑于晴天霹雳,叫了三十多年的父母竟然就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他去亲生母亲的坟前,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那里,他看到她生前留下来的那本日记,日记里夹着他们的合影……
他似乎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周盛年所有的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找证据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他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动了大半年,他们一无所知。
直到现在。
“你恨我,可以理解,但是盛年他是你亲生爸爸……他都要退休了。”韩佩佩忍不住地说道。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拉他下马?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死穴吧,韩佩佩恨周盛年,却也爱他爱得发疯。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错了就是错了。”周韩目光沉沉,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是吧。”韩佩佩点头,她冷笑,笑容令她美艳的容貌都扭曲起来,“那么你呢?你爸爸的事一旦扯开,你能脱得了干系?”
周韩表情沉静如水,他望着窗户外面,外面星空璀璨,颗颗晶莹如钻石。“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会把我牵扯进去么?”
“他不会。”韩佩佩当然了解,即便周盛年知道是周韩做的,他也不会把自己儿子牵扯进去,他心里的愧疚一直没有断过,这么些年了,每当周韩生日他就会去庙里烧香,她知道他忘不了那个女人。
默了一瞬,韩佩佩说:“但是我会。”
周韩转身,目光如炬,“你放马过来就是,我等着。”他把手缓缓伸进裤兜,眼里没有一丝波动,放在裤子里的那只手已经紧握成拳。
韩佩佩仰脸看着他,养育他三十多年,到头来没有让他觉得丝毫感动,他心里除了仇恨,没有其他。别人的孩子终究是不亲。
她冷笑,“不是只有你会留心眼的,既然你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