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紧靠邮箱有一个咖啡壶,这儿又是一个人群聚集的地方。咖啡是大多数飞机驾驶员用来提神的东西。生意好靠的是产品人人喜欢。咖啡味道越浓越好,最好是杯中厚厚的一层纯咖啡,仅仅兑上那么一丁点儿开水将咖啡冲开就行了。
待命室右前角处有两块白色的大木板,右边墙上的那块用来介绍飞行计划,左边的一块用来介绍任务和战术。左边的木板后还有一块滑动木板,使布置任务的人有更多的地方来张贴图表等。另一块白色木板的后面也有三块滑动式软板,上面挂的是海湾地区航海图和各种日常信息报表。这样就把有限的空间充分利用起来了。木板左边是中队值日军官的办公桌,办公桌的上方有两台电视机,装在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小箱内。其中一台固定收看驾驶员降落辅助电视频道,另一台则为多用途,可收看舰上闭路电视系统的任务布置会,也可收看录像机播放的影视片等。
中队值日军官作为待命室这个小王国里的主管,每日一换,由中队的初级军官轮流担任。今天的值日官兹维克斯特,正围着待命室前的白色木板忙个不停,对飞行计划做最后的修订。兹维克斯特是一位电子战军官,正好也是一名海军中尉。我们在惠德比岛受训期间相识,看来他是一位我可以与之深交的人。他肌肉丰满,块头很大,这位巨人外表温和——但你千万别招惹他。
“嗨,坦克,你好吗?”兹维克斯特问道。担任中队值日官是个苦差事,他很想找个初级军官聊聊。
“很好。班值得如何?”
“还没累死。我有个好消息,战马刚上降落指挥员平台迎接邮递飞机去了。”兹维克斯特指的是给我们送邮件的C…2型“灵提”式飞机。
“太棒了。已经3天没来邮件了,我真希望今天能收到信。”我想到了艾丽丝。
“希望我们俩都收到信。”兹维克斯特指出。
我俩聚精会神地盯着驾驶员降落辅助电视的屏幕,看到一架C…2型运输机从右边进入画面,然后改出转弯对准了飞行甲板的中心线。这架由螺旋桨驱动、轰鸣而来的航空母舰邮递机仿佛漂浮在空中一样,与舰载机联队的喷气式飞机相比,速度慢多了。在降落到甲板的整个过程中,它好像一直停留在电视荧光屏十字线的正中。下滑动作漂亮极了,我自言自语道。C…2飞机轻轻一声落地,动静很小,不像“徘徊者”飞机在飞行甲板上降落那样,撞击声震耳欲聋。这时,从待命室后面的角落里,传来了被称做一号扬声器的舰上内部通信系统那令人欣慰的啪啦声。“‘绿色灌木’207号安全降落,运来了重达5000磅的邮件!”一个喜悦的声音宣布道。待命室内的人哇地一声发出一阵惊喜,每个人都想到,两三个小时内邮件分捡出来后,自己就可以读到所盼望的信件,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兴高采烈的气氛。
兹维克斯特随手抓起一只标记笔,用大个方块字母在白色木板上写道:“5000磅邮件,可就是没有坎珀的信。”来这么个刺激可是有点小心眼儿了,但坎珀不愧为中队里资历较老的中尉,又是“平头百姓”的创始人,并不在乎这一玩笑。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众所周知,他收到的信确实不多。
“好了好了,兹维克斯特,计划有什么改变没有?”我问道。
“如果我们要派飞机上天的话,那么就该你飞了。头儿说你是首选人物。”
“好极了,我得准备受领任务去了。以后再谈。”
“没问题。”他说道,语气十分友善轻松。我查看了一下随时记载着最新飞行计划的木板,发现有一架喷气式飞机因维修问题而未能上天,而中队长仍想让我飞行。我知道今晚我需要再飞一下。出了纰漏后再次飞行就好像又要跨上一匹刚刚将你摔落在地的马。你必须彻底抛开那可怕的往事,重新建立起信心。
从理论上讲,中队值日官直接代表中队长,其职责是随时向中队长报告全天与中队活动有关的所有事情。而实际上值日官只是负责保持待命室的整洁,咖啡壶里有满满一壶咖啡,以及想方设法保证让中队长和副中队长心情舒畅。这可不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而是一件为所有初级军官所憎恶的差事。今天,为了让中队长和副中队长开心,兹维克斯特忙了整整一天,一直在装扮待命室,迎接圣诞节。许多夫人寄来了装饰品,无论谁担任值日官,都得负责悬挂新寄来的装饰,同时还要保护好已布置完毕的东西。几天来,历任值日官在墙上挂满了各种饰物和箔条,为的是让我们感到节日的气氛。待命室那个专门用来介绍情况的角落里甚至竖起了一棵可以防火的小圣诞树,树的基座上还摆放了一些用彩纸包好的花里胡哨的小盒。
待命室里没有多少地方可用来摆放圣诞树,因为几乎所有的地面都被那些定做的大椅子给占了。这些椅子的框架用金属制成,非常结实,铺着舒适的皮坐垫。每把椅子就像大学大讲堂里的椅子一样,旋转扶手上安有一块宽宽平平的金属板,可旋转上来形成一张桌面。这些椅子成了军官们在海上执行任务时的办公桌,每把椅子上都标有军官的职衔。我的椅子上标着公共事务军官几个大字,因为中队长指定我兼任中队的公共事务官。座位底下有一个装文件的抽屉,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将最新的文件放在自己座椅里。椅子靠背向后倾斜,因此夜晚在待命室看电影十分舒服。但不幸的是,我们中队不像飞行联队里其它中队那样飞行结束后每天晚上看电影,我们的待命室夜间通常既安静又紧张,因为我们的副中队长要在待命室的椅子上准备文件。结果,我们的待命室与联队其它任何一间待命室相比,干正经事的气氛要浓得多。而中队长要想看电影轻松一下的话,我们又只好躲到自己的统间里去。
今天的任务卡为蓝色。任务卡由航母上的情报中心制作,上面印有当天所用的全部代码和详细的任务指令。卡片上载有大量的信息,空勤人员上天飞行时必不可少,而且为了便于辨认,卡片颜色一天一换。舰上闭路电视的任务布置会刚刚开始,今晚执行任务的其他机组人员相继进入了待命室。兹维克斯特调大电视机的音量,好让我们机组人员听得清楚一些。
“嗨,岩洞,怎么样?”我问道。
“哦、还行。刚从床上爬起来,我可是歇足了。”说此话的人,其任务就是每当我提心吊胆地执行夜间飞行任务时,为我把关,保证我别干什么傻瓜透顶的蠢事。“看来今晚执行任务时我还可以睡一会儿。”
“可别。”我说道,我知道当我们进入降落航线时,岩洞一定会清醒得很。
“是啊,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但这次不会比昨晚更糟。你一定能够飞好。”岩洞想逗个乐子来给我鼓气,可问题是我俩都知道今晚可能会更糟。我非常幸运。能与这样一位经验丰富而又从容不迫的人一起飞行。我本可能与其他领航员编组,但他不像那些人那样毛毛糙糙。正当我们盯着电视机等待任务布置会开始时,蹦蹦和狼崽,我们执行任务时的两位后座飞行员,走进了待命室,在岩洞和找身旁坐下来。
正当蹦蹦和狼崽掏出膝板卡准备做笔记时,“嗨,伙计们。”我向他俩打了个招呼。
“嗨,坦克。”他们同声答道。
年轻的情报军官的脸占满了整个屏幕。明亮的前景摄影灯光照着他,使他看起来像一只被汽车前灯明晃晃的灯光笼罩住的鹿。“航母情报中心祝大家晚上好。我是吕博少尉(他自称吕博。其实他的呢称叫吉菲),我将向大家介绍第五批循环式行动的情况。”来自我们中队的这位年轻的情报军官说道。第五批,即我们18时30分起飞的这批,共有10架飞机,任务各不相同。第四批几分钟前刚刚起飞,还要飞行一个半小时。我们第五批的最后一架飞机起飞后,第四批飞机便马上降落。这种连续不断的飞行称做循环式行动,因为它遵循一个共同的循环模式,持续时间从1小时至数小时不等,视可能得到多少空中加油支援而定。
吉菲用一根指示棒指点着航图,特别指明了我们不应飞入哪些空域。阿曼湾上空交叉布满了数十条民航机航线,避开所有这些空中航线极其困难。既然从技术上来讲我们目前的飞行仍属和平时期的活动,我们也就不想违反任何航行规则,如果我们飞出了训练空域或空中走廊,或者通信联络不当,那可就要遇到麻烦了。我的目标之一就是保持低姿态,千万别出名。作为一名新手,我肯定不能违反任何飞行规则,否则我作为一名能干飞行员的信誉就会一落千丈。因此我对今晚的飞行感到极其紧张。根据计划,我们要一直飞到阿曼湾的北端,设法接收伊朗雷达发射出的任何可用作情报的信号,为我们计划下星期经霍尔木兹海峡进入波斯湾做准备。
在电视总任务布置会之后举行的机组任务布置会上,我的紧张心情和经验不足充分暴露出来。我们机组其他人都已达到中等熟练水平,而我还仍感到自己正在初学阶段的陡坡上爬行。我要学的东西太多,而时间又太少,因此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多问问题,尽可能细心地复习飞行程序。结果,我很快得到这样一个名声,我在任务布置会上往往对飞行的方方面面刨根问底,细心程度简直达到了折磨人的地步。
机组任务布置会刚一结束,我便坐到待命室的椅子上,整理飞行所需的各种航图和膝板卡片。这时副中队长在我身旁坐下问道:“嗨,坦克,准备好了吗?”
“是的,长官。”我答道,尽量显得信心十足。
“对整个程序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长官。我想我都准备好了。”
“我想,你为了完成好任务,在中队的人面前露一手,一定会感到很多压力。但没有人指望你马上成为一个久经考验的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