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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公式的卷子,题目随时随刻在变动,令我招接不暇。最好能就着被子,像木乃伊一样永睡不起。我又在异想天开了,难道真如阿亮说的我这死性不改,以后苦头多着呢?我怎么了?我哪来的死性?思绪一下子乱了。
外面刮起风来,呼呼作响。狗子吓姑娘说是鬼来了:“看,康哥被鬼附身,会玩深沉。”我大骂一声,日你的!狗子笑了,拍手说我又正常了。
莫名其妙就开始不正常起来,不正常就不正常吧。啥时侯能有个正常,正常了又如何,还有人家不正常的时侯。糊涂有理,糊涂有理!
散场了,按需分配一搭一,一男的负责送一女的回家。先约法三章好的,除了已经明确恋爱关系的,其余不得在途中发生不正当行为。大伙点头同意,眼疾手快开始相起要护送的妞来。做大哥唯一的用处就是吃亏当先,剩下夏艳让我送。
狗子笑说:“你是大哥,你要违反规定我们不会有意见。”大伙均点头。这帮死人又给我一个包袱,你们这群狗养的,就不会读读我的脸、感觉一下我多少心烦?
夏艳看看我,说:“你愣着干吗?我自己能回去。”
“你就不能女人味些?我承诺要送你回家就一定要送你。”
我承诺过了吗?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给谁好好一个承诺。看来自己真不正常得厉害。
灯火阑珊的夜杭州开始显现其香艳的味道来,如一个深闺暗藏的风尘姑娘到了夜里终得显出其真实的本色,衣薄衫,施粉黛,一半醺态一半醒,好不动人。斑斓的霓虹恰似浓妆艳抹。美了,变美了,分外妖娆。不光是城市,还有城市里的一切,包括旁边的夏艳。在夜幕下她也生动起来,令人不免想犯错误。今晚是喝多了。
夏艳住河坊街一带,是杭州房价最贵的地方,看来家境挺好,怪不得生得麻辣,看谁谁不爽的。她在人民大会堂那里下了车,说自己能回去,用不着我继续送了,说着把车门一甩,大摇大摆地走了。我懒得朝她伸中指,老二早已急不可耐地表达了愤怒之意,幸而冬天裤子穿得多,才不致失礼。让司机送我回我的狗窝。左眼跳得厉害,预感有事情发生,胃也随即折腾起来,遂让司机开得慢些、稳些。司机年龄与我相仿,他问我怎么不主动下车把那位姑娘送到底?他像位泡妞老手似的谈起经验来:女孩子在这时候最脆弱,三两下就能征服。他挺实在地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男人接近女人图的不就是那回事儿。”我说我老二今晚要“低头思故乡”,只念着回家睡觉,来不了激情。“收拾那妞,来日方长。”我大言不惭地。司机笑说我挺幽默。我心里暗想这没人性的,未成年少女的主意都乱打,这种人不得淋病梅毒真是浪费了。
刚跑了3公里的路,手机又响起。3对我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我预感这通电话没什么好事。电话是李一鹏打来的。他是我的大学室友,温州人,毕业后在杭州的IT企业蹭饭,混得马马乎乎。
“陈康,你快来浙二医院,许亮出事了。”一鹏和阿亮的感情挺好,当初在大学里开公司集资款全是他套交情辛苦跑出来的。
“出事?怎么了?你慢点说。”我说。他操着温州腔的普通话一说快就像在念外文。
“许亮在酒吧里被人打了,脑袋流血不止,现正在医院急诊室处理伤势。我身上钱不够,你快过来,带个5000,算我向你借的。”
“你这是什么话?不废话,我马上就到。”
第三章 请君入瓮第三章(三)(1)
【三】
让司机转向送我去父母家。他们已经睡了,见我匆忙进门被吓了一跳。我向妈提出借5000元,说有急用。妈小声问我刚给的2000元这么快就光了?我摇头说不是这么回事情,真的很急。事实上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爸说我一定是在外面犯事了,问我怎么不死在外面,他也好省心。妈骂了他一句烂嘴,都晚上了嚷什么。老汉管自己睡,顺道让我给他倒杯水。妈从大衣柜最深处拿出一叠包好的钱,嘱咐我:“这里一共八千,多备点以防万一。妈只求你在外平安,过年记得早些回家。”美人喜看琼瑶剧,说话都那个调子,令我差些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了。”除此之外,我说不出其它话来。妈一直送我到楼下,提醒我记得换洗衣服,生活要规律些。我怕她着凉,赶紧让她回屋,答应明个会给她去电话。
将钱塞进羽绒服的大口袋里,让司机开快奔着去浙二医院。到了医院,阿亮的伤势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头包得像个壮族青年。他正在打吊滴,躺在病床上,不好意思地看看我。一鹏在他旁边,见到我像见到救星一样,连连说我真够哥们。去收费处缴费,先期的零碎费用已经高得惊人,想来这年头身体真不能出任何状况。
到底是谁这么多事,是喝高了还是纯粹找是非?我管不了阿亮现在需要休息:“告诉我怎么回事情?”
“今天我欠你一个情,以后会还的,其它的说了都是废话。”
“不是吧,我们几年感情说没就没了?你不认我,我还当年兄弟。我知道事情不简单,你给我说清楚。”
一鹏拦住我说这里是医院,都晚上了别影响别人休息,况且阿亮伤得厉害需要多多休息。我推开他:“这侄儿命硬着,死不了的。”李一鹏又上来拦住我说这里是医院,别说不吉利的话语。我只好搬来方凳子坐下,眼睛盯阿亮,像要严刑皮供的阵势。他死活不出声,眼望着天花板,神情显得疲倦而迷离。一刻钟在无声中耗去了,盐水瓶里才小有动静。
今晚我是不打算睡了,大家就这么耗着吧。慢慢地一鹏打起瞌睡,我去护士那儿租了条毯子替他盖上。这小子已经倚墙坐着沉沉睡去。
一瓶盐水挂完了,护士换上新的。这时候阿亮终于开口了:“你回去睡吧,叫上李一鹏,我没事了。”
“你娘舅我喜欢跟你耗,你有本事就别张口。”
我们相互看着对方,神情严肃地。
“问你个事儿,你还喜欢朱燕吗?或者说,你对她是什么态度?”他主动问我。
“你问这个干吗?别扯开话题好吗?我现在和你谈的是你为什么受伤。”
“你先回答我,两件事情有关系。”
我让他等等,自己去厕所用冷水洗把脸。医院的厕所比当初旧城的公共厕所都脏臭,真够提神的。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烟,但医院里有规矩。你实话实说,我要听真话。” 他像看出我心思似地,但话语说得挺含蓄。
“喜欢,非常喜欢,只和她来高压电。” 我怕谁呀,说话不含糊地。
我又去厕所洗把冷水脸,感觉自己发烧了,整个人烫得厉害。
“只爱一个女人,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就她一个爱人,就认她了。”
他笑了,笑得很复杂:“真话,是真话。你早和她说这些,我想一切都不会这么棘手。”
“也许吧。现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情了吧?”
“没这个必要了,有个王八说的: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更痛苦。”
话语说死了,看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身体也的确疲倦了,就是四大古典美女都在我面前,都提不起做爱的兴致了,但抽根烟的兴致还是有的。李一鹏在医院门口追上我的,顺手给我递了根中华。
“最近看来混得不错。”我说。
“小本生意,解决个温饱。正好手头款全压了生意本,阿亮突然出事,我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今晚真麻烦你了。”
我们一同坐在马路轧子上,在深夜的路口,显得特有情致,像拍黑社会片子一样,偏偏有了烟就多了几份惆怅。
“不客套了,有什么事说吧。”我看出一鹏有话语要和我说。
“你也知道阿亮不是冲动的人,他一定是最近惹了谁才被人教训了。听说他之前为了朱燕和福建佬有过是非。朱燕不是你女朋友么,怎么……”
“没什么事情。”一边敷衍一边心里不禁暗骂,操他娘的福建佬。
“我觉得整个事情很奇怪,都联系不到一块。”他思索着其中逻辑。
“你好好休息吧,事情和我有点关系,我会关心的。”
元旦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或许我该找朱燕或者福建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个清楚,那么我以什么身份呢?一个调解人,还是朱燕的男友、阿亮的哥们、福建佬的情敌?事情因我而起,我只有旁观的份,太讽刺了,不是吗?
想着阿亮壮族青年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兄弟”二字就是这么沉重,虽说这年头不兴两肋插刀的事情了,但为他人做嫁衣裳的精神还是有传承的。
1997年9月中旬,大学校门终于伸开双手,将我揽入它的怀抱。我是劳碌命,来早是为了占一个上皇头的床位。环视一下这个“新家”,还不错,一个寝室容纳6人,两个杭州的,两个温州的,一个新昌,一个绍兴。杭州的那个戴眼睛,个子不高,睡我下铺。自报佳名的时候,大家都扔出了小名,之后我称呼他阿亮,他喊我康。
第三章 请君入瓮第三章(三)(2)
第一个夜晚,天热,大家都睡不着,来自新昌的乔老爷自告奋勇的谈起了对爱情的规划,他计划大三的时候去外找房子开始和女朋友同居。这个计划他在大三下半年实现的,和他在大学里的第五任女友,一个一脸雀斑的宁波姑娘,但只持续了两个月即无力继续,因为手头钱不够,据他说连买避孕套的钱都没有了。之后我和阿亮一同顶下了乔老爷的爱的小巢,开始住一块,兄弟么。
追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