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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笑了,握着苏依的手更紧一些,:“你当初介绍她给我,应该不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小苏姐吧?”
苏依早已经被这混乱的状况弄得心烦意乱,招架不住,泪眼婆娑的木子,哀伤悲拗的沈夫人,怒发冲冠的沈校长,这接踵而来的突发事件,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她以为只是吃一顿简单的饭而已,弄成如今的家庭大战,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沈傲本可以安然的放她离开,说一声“再见,不送”,她不过是个冒牌女友,为了她与家人闹翻,实在是不应该。
苏依挣脱掉沈傲的手,笑着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开。
她走的匆忙,几乎是用跑的。
今天的事情,不仅沈傲难堪,她也难过。
那么多年前的伤痛,她最不愿意提及也最不愿意触碰的往事,被连皮带肉的撕开。
她有心,有血,有肉,有感官,所以她会痛,即便麻木,那也是痛的麻木,是一种极致。
沈傲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气喘:“今天,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没什么,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料到。”苏依极力保持着镇定。
“我送你回家。”沈傲又道。
“不用了。”苏依赶紧拒绝。
沈傲并不理会苏依的拒绝,不由分说的拽着她朝车库走去。
一路上,苏依不语,沈傲也不语。
来到城郊,苏依让沈傲在胡同口把车停下,胡同太窄,车子并不好开进去。
沈傲凝视四周,百感交集,他想,如果连栀还在,是不是也会如苏依一样,困顿如此。
当然,他不会让连栀落魄至此,可是命运这个东西谁又能掌控,怕是到时,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自尊心极强的连栀,又怎会要他的施舍。
苏依下车,冲车里的沈傲摆摆手。
“明天我再来看你。”沈傲说道。
“沈傲,你不觉得我们做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要比做*爱人会相处的更融洽吗?”有些东西,她比沈傲看得透彻,她想,其实沈傲应该也是明白的,只是心里存了些执念,便把理智给蒙蔽了。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以任何身份在你身边。”沈傲了然道。
“为什么一定是我?”
“难道你不觉得你需要一个男人了吗?”
苏依摇头:“沈傲,这个人,不应该是你。”
“为什么?”沈傲干脆拔了车钥匙,走下车来,看着苏依,等着她的答案。
“我想,为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既然可以如此对待我这么一个只是相似而已的陌生人,为什么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呢?”
沈傲蹙眉,突然笑了,浓浓的悲戚从那抹笑容中渲染开来,他说:“苏依,我也想,可是,这世上很多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譬如,死别。”
沈傲还说:“她死了,便是此生不得见,她是把爱恨都抛了,却留下了活着的人,啃噬着逝者的悲伤,艰难度日,月月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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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回家后,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时候已经不早,疲乏一波接一波,可是困意却迟迟不来,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都睡不着,她干脆坐了起来,搬了把竹凳,来到屋前,抬头望着天。
她这些年的生活单调乏味,简单至极,虽然无聊,却也养出了极好的性子。
破铁门沉重而凌乱的拍击声将苏依从沉沉的思绪中拽回。
周纪垣冲她挥着手,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
“你在做什么?修仙?”即便隔得远,周纪垣依旧不忘揶揄她。
“嗯。”苏依也不辩解,走过去,给他打开了院门。
这些日子周纪垣不来,苏依还以为他已经回了B市。
“吃饭了吗?我带了吃的过来。”周纪垣扬了扬手里的袋子。“醉仙楼的一品鸡,味道相当不错。”边称赞边径自往屋里走去。
“奥,我已经吃过了。”
“没事,我还没吃。”
周纪垣一脸无所谓的笑着拆开袋子,推到了苏依面前。
苏依摇头,再次重申:“我吃过了。”
“撑不死你!”周纪垣没好气的说。
苏依只好接过,咬了一口,外焦里嫩,不油不腻,不咸不淡,味道适中,确实不错。
“你今天去哪儿了?”周纪垣问道。
“出去吃了个饭。”
“和谁?”
“沈傲。”
周纪垣腾地一下站起,声音高了一个分贝:“沈傲就是那天和你相亲的那人?”
苏依默认。
“苏依,你不会真准备和他,那个什么吧?”周纪垣虽然气恼,但以他此刻在苏依这里尴尬的身份他也不敢贸然质问,只能试探着慢慢来。
“不会。”苏依回道。
周纪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自言自语:“那就好。”
继而,看向苏依,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踟蹰半晌,嗫喏开口:“苏依,你有没有想过,真真正正的和我谈一场恋爱?或者是,不要急着拒绝,试着和我恋爱,然后,如果不行的话,再以恋人的身份把我踹开,可以吗?”
周纪垣从苏依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她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忐忑,紧紧抓着苏依的手,好像要将这份紧张,间接地也传递给她似的。
苏依终于开口,缓缓地,诺诺的:“周纪垣,你真的觉得我们没有像恋人那样相处过吗?我十九岁生日那年,吃到了人生中第一块生日蛋糕,那个蛋糕是你送的,我不是木头,更不是冷血之人,你怎样待我,我看的清楚,那天,你问我许了什么愿,我没有说,其实那时我只许了一个愿望,我当时想,若是可以这样和周纪垣过一辈子,或许也不错,谢谢上天如此厚待我。”
、欲语还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O(∩_∩)O
周纪垣不可置信的望着苏依,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苏依的不爱和排斥,习惯了在她这里讨不到半点好处,屡战屡败却又始终如一的坚持着。他总是觉得,反正从没得到过,就算是放肆,哪怕是嚣张,又能如何,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空手而归。可是现在,在苏依说完这番话的现在,他突然,哭笑不得了,这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朝思暮想却不得的宝物原来一直藏在自家后院而不知,在物是人非的有朝一日,才发现,失去的,早已不是当年那份如获至宝的欣喜,而是数十年与之相处的分秒时光。那种细碎的快乐,早已伴着排山倒海的遗憾与悔恨,消磨干净。蓦然回首间,怨的恨的不得的,原来都是自己的。
这场游戏,早已不是他坚信的失而复得,却原来,是一场摧心蚀骨的得而复失。
他说不出一句话来,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苏依喜欢过他,居然喜欢过他,这怎么可能!
苏依叹气:“你总是觉得展廷是你我之间唯一的障碍,我承认,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但“不能忘”和“在一起”是两回事,我忘不掉他,却不会再和他在一起。大一暑假那年,我埋葬了属于我与他的一切,尝试着以一个全新的自己站在你面前,可是,你并没有相信。展廷是你心里的一根刺,无论我做什么,只要你觉得不对,觉得不妥,便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是这根刺在作怪。可是周纪垣,难道你就没想过?展廷现在依然存在,我们若是在一起,他依然会让你寝食难安,骨鲠在喉。以前,你怀疑我,怨恨我,说我没心,骂我冷血。同样的,那时候的我也恨着你,恨你竟然算计我。简月告诉我实情时,我恨透了你,我也终于明白,我不过是个你得不到的玩具而已,腻了,便扔掉了。”
周纪垣拼命的摇头,死死的拽着苏依的手,眸子里死灰般的沉寂,铺天盖地的绝望,几乎将他吞噬,他哀戚的说道:“不是的,苏依,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你知道当年你离开之后我经历过什么?周纪垣,你还敢坦然的与我说爱吗?”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苏依!别再说了!”周纪垣几乎站立不住,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悲拗。
苏依苦笑,为什么不说,周纪垣,有些事情,若是不挑明的话,会像积压已久的乱麻,越来越乱,越来越没有头绪,更何况那份伤痛,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一个整天嚷着爱她想要得到她的人,要的起她的快乐,就必须也承受得起她的痛苦。
“你用那样的方式占有了我,我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怀孕,又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莫名的流产,差点死去,整整三个月,躺在医院里,一个人承受着世间最惨绝人寰的磨难,又一个人被开除,离开了H大。周纪垣,你知道吗?是一个人!”
周纪垣跪坐在她面前,悲戚的脸上滑过浓重的哀伤,愧疚与悔恨在心尖游走,连呼吸,都成了奢侈,他哭了,满脸泪水,绝望的看着苏依:“苏依,你把这段隐情讲出,把这块伤疤揭开,哪怕再一次让自己血肉模糊,图的,就只是让我放手吗?”
苏依不置可否,她说;“这些细节,我曾经打算至死不说的,说了如何,不说又能怎样,痛是我的,伤也是我的。你虽是始作俑者,可如果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拿把刀子让你血债血偿的。可是,今天沈傲对我说,这世上很多东西,是无法改变的,譬如死别。于是我想,如果当日我死了,那所有的爱恨嗔痴,就都是过往云烟,抵不过奈何桥头一碗孟婆汤,所以周纪垣,庆幸我还活着吧,庆幸你还有机会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良心过得去。”
周纪垣的头深深埋进膝盖,看不清表情,也不知喜怒,却能听到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撞击着彼此的心。
“周纪垣,你要明白,我没有那么惨,你也没有必要觉得良心不安,我们这样,彼此祝福,相忘于江湖岂不是更好。”
周纪垣听到这话,突然站了起来,眼睛血红,悲戚绝望,压抑而哀拗,他将苏依紧紧箍在怀里,声音嘶哑,透着无限凄凉:“苏依,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讲出这么残忍的故事,又怎么能在说完这样的故事后让我放弃,什么相忘于江湖,什么互相祝福,我永远都不会祝福你和别人白头到老,我希望你和所有人都过不下去,希望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哪怕死,我都要牢牢抓住你,什么赎罪,什么良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