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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摇摇头。
周纪垣见苏依摇头,紧抿着唇,低头忍耐的样子,不禁嘴角含笑,只觉得胜券在握,大呼痛快。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欢呼自己的胜利,便看见苏依重新拣起那个可乐瓶,郑重其事的放到周纪垣手中,幽幽开口:“你赠的礼物太过贵重,帮主说了无功不受禄。”
周纪垣嘴巴微张,像被人硬塞进个石头一样,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哽在了那里。
“什么?”周纪垣已经领略了两次苏依温吞性格背后隐藏的小宇宙,一旦爆发,会产生多么气死人不偿命的后果。好在这次他有备而来,信心满满,绝对让她铩羽而归。
“我帮秘制绝技是绝不外传的,只要你一心向善,不欺凌弱小,帮主断不会用那绝技取你性命的。”苏依说的煞有介事,有板有眼,仿佛她真的是丐帮帮主身边的红人一般。
“你在叽里咕噜说什么,什么秘制绝技?我,没和你过家家!”周纪垣面露不耐,不知道苏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苏依白了他一眼,突然瞥见展廷缓步走来,露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周纪垣哪肯放过她,拽住苏依的书包,害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周纪垣吼道:“把话说清楚再走!”
苏依回头,冷冷开口:“你该不是脑子坏掉了?丐帮不传秘技打狗棒法你不知道?我展帮主不是靠它赢了你吗?”
说罢,趁周纪垣羞愤难耐,愣神之际,迅速脱身。临走之际,又补了一句:“那我就先回去了,帮主贵人事忙,实在没空见你,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你也别灰心,帮主有嘱咐,说你虽然资质愚钝,那招搬石砸脚的独门绝活还是修炼的不错的。”然后,又故意以一副郑重其事、坦荡荡的样子向展廷走去。
周纪垣看着把戏做足、趾高气扬的苏依的背影只觉得五脏六腑俱裂,只差口吐鲜血,一头闷死在这里,好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绝活!好一个苏依!他暗咬牙关,对天盟誓,此仇不报,周纪垣宁愿做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冤家不聚头
展廷如愿考上了一中,这几乎成为了整个小区的爆炸性新闻,这个小区十几年来,混到初中毕业的孩子寥寥无几,即便毕业,也没人会选择读高中继续学业,他们大多在技校、中专混门手艺,或者直接外出打工,考上一中的更是绝无仅有。
展廷的优秀让展姥爷绝对风光了几天,那些日子,展姥爷每天都要拄着拐杖,搬着板凳,步履蹒跚的在楼下逛一圈,然后才在老槐树下稳稳落座,接受着街坊四邻的祝贺。
“你家孙子出息啊!”
“展廷我从小看着就是成大器的人!”
“这下展廷光耀门楣了!”
……
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频频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展廷却趴在窗台上冷冷的看着,苏依坐在他旁边,展廷唇边没有一丝笑意,淡淡说道:“就在几年前我还是个没人要的小杂种,现在倒成了光耀门楣的出息人了。”
“不要老去想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情,人要向前看!”苏依安慰他。
“没有过去的磨难就不会有我的今天。”展廷长叹一声,又说道:“我明天要去打工了,这段日子就不陪你了,你好好复习,争取也考上一中。”
苏依知道,展廷虽然考上了一中,但学费还没着落,展姥爷一把年纪了,靠政府补贴和退休金过活,实在余不出钱给展廷做学费。
学校本来要为他准备一场大型募捐活动,却被展廷一口回绝了,苏依记得回绝了校长的展廷一脸轻松的对她说:“那些钱不要也罢,站在礼堂上被同学们一个个的注视,接受他们同情的目光和施舍,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还不如我自己多出些力气挣来的好。”
苏依知道展廷固执起来不管不顾,他既然这么决定,便再没有更改的余地了,毕竟这些年,展廷一直都是靠着那极强的自尊心才撑到现在这个程度的。
靳朝梅和苏志国也得知了展廷考上一中的消息,饭桌上,靳朝梅边往儿子碗里布菜便嘀咕道:“展廷这小子居然这么出息,难不成祖坟冒烟儿了。”
这句话苏依很不受听,可毕竟说这话的是自己的母亲,她也不敢反驳什么,只好埋头扒拉着饭,想早点吃完离开这里。
“姐姐吃饭跟猪似的!”苏瀚在一旁嘲笑道,嘲笑完后仍不忘把靳朝梅夹到他碗里的,他不喜欢的菜拣出来放到苏依的碗里。
苏依愤愤的白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教训他便听见靳朝梅宠溺的声音传来:“嗯,小瀚别和她学。”
苏依就此沉默,仍旧快速的扒拉着碗里的饭,不吭一声。
“吃饭那么快干吗?急着去投胎?”靳朝梅不满的冲苏依说道。
苏依头也不抬的回一句:“一会儿去看书。”
苏依这句话似乎提醒了靳朝梅,她的女儿与展廷自小亲密,展廷考上了一中,苏依想必也把一中定成了奋斗目标。
“女孩子学习好有什么用,回头上个技校或是出去打工都可以,高中上不上的没什么用。”靳朝梅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么一句,让刚准备起身离开的苏依愣在了那里。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靳朝梅放下筷子,不紧不慢的说:“咱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没能力供两个孩子上大学,你是姐姐,得学会承担。”
苏依只觉得她的世界还未来得及缤纷多彩便瞬间坍塌,她定定瞅着靳朝梅:“妈,小瀚还那么小,我……。”
“咱家总要有个人上大学的,小瀚是苏家的后。”靳朝梅打断她。
“妈,我不要上大学,我要回老家捉鸟捕鱼!”苏瀚突然摔筷子抗议道。
靳朝梅忙拾起苏瀚扔到地上的筷子,和声道:“说什么傻话,不上学,一辈子向你爸那样,没出息。”语毕,仍不忘剜苏志国一眼。
苏志国闷头吃饭,不置可否,似乎这一幕与自己完全无关。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苏依只觉得满心满眼的绝望,这就是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她的至亲们,苏瀚是苏家的后,是苏家的根,那么她呢?她是什么?她难道不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吗?却为何待遇如此千差万别!
苏瀚在学校的成绩苏依早有耳闻,没有最烂只有更烂,可即便如此,父母砸锅卖铁,拼尽全力也要把苏瀚这块泥糊上墙,把她这块靠自己的力量拼命附在墙上的泥巴狠狠抠下来。
为了成全苏瀚她就必须得放弃梦想,即便这份成全苏瀚并不买账。
那晚苏依彻底失眠了,为了这不公平的待遇和命运,为了她与展廷堪忧的前途。
一直以来,她习惯于倾听展廷的抱怨,习惯于设身处地为他着想,施予安慰。可当苦难轮回,转到她时,才发现,她的身边早已空无一人,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了,只好一个人吞咽。
展廷整整一个暑假不见人影,临近开学才回来却又忙着准备开学要用的物件,苏依看他忙得团团转,便也不好意思打扰,心里的愁闷在唇齿间游走了几回,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她想,展廷好容易回来,何必再让他担心呢,于是,她眼睁睁的看着展廷回来,又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
她还是拼命的学习,比以前更努力,更认真,她和自己校着劲,也和靳朝梅、苏志国堵着气,她一定要考上一中,她要让他们明白,他们器重的不见得就是最好的,而忽视的也不见得就是最差的。她知道靳朝梅和苏志国好面子,只要自己考上了,他们便不好意思当着街坊四邻的面剥夺了她上学的权利。她甚至在心里暗暗发誓,就当这些年的学费是自己欠他们的,有朝一日,她一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展廷住校,半年来苏依几乎没见过他,寒假里展廷回来,苏依终于见到他,展廷比之半年前高了也瘦了,轮廓更鲜明,模样也更俊朗。
苏依站在楼梯拐角看见展廷的一刹那差点没认出来,半年没见,他们都愣了片刻。
展廷笑着挥挥手,:“苏依,我回来了。”
苏依本来有千言万语要和展廷述说,辅一见面,竟是无语凝噎。
展廷笑着抚抚苏依的头,这个习惯他一直保持着,见苏依似有心事,关切的问道:“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是苏瀚?”
自从苏瀚来到这里后,苏依没少为了他受委屈,这些展廷都知道。
苏依鼻子一酸,竟忍不住掉下泪来,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再大的委屈再多的苦难,没人知道,没人安慰时,一个人也可以承受,不呼痛不落泪。可一旦被人看穿,被人慰藉,那委屈和不甘便排山倒海一般,收也收不住,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苏依把父母不准备让她读高中的事告诉了展廷,展廷沉默良久,最后轻叹一声:“为什么连这点事情对于我们而言都是奢求?”他紧紧握着苏依的手,注视着她,神情凝重,他说:“苏依,人与人之间真的是从来都不平等的。”
若是以往,苏依定会安慰展廷人要随遇而安,懂得感恩和知足。可如今,这血淋淋的现实摆在自己面前,她才发现,那些安慰人的语言是多么的苍白和无力,现实又是多么的残酷和无奈。她无能为力,除了承受别无他法,就算是抗议,也只能无声。
苏依不是那种死学的人,她虽然刻苦却不呆板,好学却不死学,她更坚信活学活用,举一反三,也因此,她在完成一天的学习任务后还能空出时间来看些课外书。
可能是儿时听太多《白眉大侠》的缘故,对于武侠,苏依总有一种异乎常人的独特感觉,说不上多喜爱,但每次在附近书店闲逛时,随手拿下来的肯定是武侠。
金庸、梁羽生、古龙、温瑞安的作品,她几乎看遍了,却惟独只喜欢杨过。
她喜欢租书,一毛钱可以看一天,乐此不疲。唯一一次下血本买书,就是为了那本《神雕侠侣》。
金庸的主角们大多骨骼奇特,个个都是练武奇才,总会遇见高人点拨,练得绝世武功,最后笑傲江湖。
杨过也是如此,可苏依还是觉得他不一样。他是个孤儿,在遇见郭靖之前一直被人欺凌,即便去了全真教也是水深火热。若非意外碰见小龙女,他这一生,恐怕会就此颓败下去,也或许,正因为他是杨过,才会碰见小龙女。
她觉得展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