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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红透了脸庞,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直白而热烈。
而现在,她避之唯恐不及,那恐惧戒备的眼神远比冷漠或者怨恨更让他难受。喜欢过他,已成了她一辈子的伤。
她遗失的日记最后被他拾起、珍藏,而她大概再也不愿看到、想起。那些关于他的字字句句,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好,被时间做成琥珀,清晰而不可触摸。
同学少年时的喜欢,多是步履匆匆的一场迷恋,一经离去,此生不再来。听说,我们总是在最不懂爱的年纪遇见最好的爱。可惜,非天时、非地利,所以那场与青春与爱有关的迷信生生被他错过。
她是不是为了他才考入那所大学已经不重要了,他想要为自己做的辩解和一句迟来的对不起,都已经没有必要了。看她现在过得不错,他也就安心了,他能做的就是继续远离她的世界,不打扰,是他最好的祝福。
“你要早退?”陈衡之属灵猫科动物,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他。
“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可你回去这么早有什么用,又没人在家等你。”
“你找不到女朋友不代表我也找不到。”
张狂的语气,潇洒的背影,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忽然呈现了接地气的一面,周围哗然一片。
原来他有女朋友啊,程锦有种莫名的开心,因惧怕而筑起的抵触情绪轰然散去,顿时豁然开朗。
“这么高兴,他有这么可怕?”
程锦摇摇头,笑容依旧,“我在虔诚的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哎吆喂,我徒儿的境界真高。”陈衡之咧咧嘴,把脸凑过来几分,“你真不记得我?看看,仔细看看。”
“我在食堂见过你几次。”
陈衡之张了张嘴,泄气的摇摇头,“算了,忘了就忘了吧。哎,你结婚了,怎么没见你戴婚戒?你看某些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结婚了似的,是吧,表哥?”
这人还真是够无聊,隔段时间不调|戏一下别人就不得劲。程锦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笑容更加灿烂。
没结婚之前,她总是幻想着自己的无名手指能被一个小小的光圈环绕,表示自己已有归宿,所以她喜欢把明晃晃的钥匙圈穿在无名指,自欺欺人的给自己片刻的满足。一直都是一个人,举目无亲,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周遭越喧闹,寂寞越蚀骨,她真想有个人来陪。
现在,她终于有人要了,至于有没有戒指她一点都不在意,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愿意娶她的人,而不是一枚硬邦邦冷冰冰的戒指。
……………………
目光越来越容易被一个人吸引,情绪越来越容易被一个人左右,尚嘉年放下手里的铅笔,椅子旋转90°,余光转向罪魁祸首。
她窝在沙发上整理着自己的证件,时而懊恼,时而傻笑,像一个独自玩着拼图的小孩子,不吵不闹不被打扰,全身心地投入在自己的世界里。
头发随意束在肩头一侧,宽大的睡衣挂在身上,露出一段细而长的脖颈,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妩媚。孩子的纯真与女人的魅|惑被她完美的糅合在一起,而她毫无所知。
那天把浑身湿透的她领回家,让她冲了个澡换上自己的衣衫。纵然她有一米七的个子,身材也还算结实,衬衫仍耷拉到大腿,裤腿要卷上好几遭,怯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细细的交代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红透了耳根,声音因为羞涩而颤抖不止,似乎连脚趾都要羞成一团。
他是个男人,对女人的身材本就有着天生的敏感,凭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偶尔会欣赏到她内在的风光。而且,他之前就对她有兴趣,灵或肉,他都渴望。当时真想当场要了她,反正都决定给她一纸婚书。
但是理智不允许,骄傲不允许,还有一种他不明白的情绪阻止着他。
现在想来,是疼惜吧?这个女人一直都把自己看得太轻,所以她习惯低着头,微微驼着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3 我愿意
“看什么的,这么好笑?”尚嘉年弯下腰,拍拍程锦不自觉又弓起来的背,“转过身去,背着光不嫌眼疼?”说着替她把散落在脸前的头发拢回耳后,又把她黏在头上的类似于苍蝇拍子的东西贴正,动作自然、流畅。
一家人,不用刻意的亲密,却又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透露出最体贴的亲密,自然而然。
“毕业证。”程锦抬头一笑,很听话的抱着怀里的东西翘翘屁股挪挪位子转了个方向。
“这张还不错吧,把我照的真白。”尚嘉年刚坐定,程锦就迫不及待的把证件摊到尚嘉年的膝盖上,手托着下巴沾沾自喜。她不上相,对自己又缺乏自信,难得有张照片能把她拍的又白又好看,必须拿来炫耀一下,证明自己偶尔、也曾美丽过。
清秀的脸、明媚的笑映在水蓝色的底板上,水汪汪的眼睛犹如粼粼波光,是透明的清澈。她不属于让人眼前一亮的类型,但是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尤其是一双眼睛,生的极为澄澈灵动,犹如从石上流出的清清泉水,刚柔并济。她也没什么气质,既不高贵优雅也不纤纤出尘,还比一般人多了点憨厚之气,乍一眼有些呆,却呆的让人很舒服。
“就这么介意你的肤色?”尚嘉年迎着灯光打量她,墨黑的眼睛里有笑意缓缓流转,“黑的人都比较健康,挺好。”照片虽然好看,但本人更纯粹真实,能握在手里的才是真正的拥有。
“讨厌,不让你看了。”程锦撅撅嘴,抽回毕业证换上毕业照,“你能找出哪个是我?嘿嘿……想当年我妈都没认出来。”
尚嘉年挑挑眉尖,挡开眼前毛茸茸的头颅,食指慢慢地落下,点了点,“这个。”
程锦诧异的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尚嘉年,“这你都能认出来,我明明比男生还要男生。”
“你个子比较高,数学系女生又少,你肯定插在男生队里。”尚嘉年双手抱着后脑勺,懒洋洋的倒在沙发上,“尚太太,请不要这么侮辱你老公的智商。”
“你就自恋吧。”程锦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摇摇头继续整理东西,“哎,你那个生病的朋友怎么样了,都没见你去看看人家?”
有个人,你可能不再爱,但一想到她,心还是会痛,细不可察,却还是存在着。不过,伤筋错骨的痛他都挺过来了,这点痛再也算不了什么。
尚嘉年慢慢的闭上眼睛,随之缓过这阵浅浅的抽痛,音色平静无波,“没什么大碍,你不说我都把这事忘了。”
“没事就好。”程锦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随口一问,她不怎么通人情世故,只记得在老家有人生病的时候,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的都要买点东西探望一番。
“对了,我们公司的保险都有家人的份儿,你们也有吗,需要什么证明之类的吗?还有你都怎么还房贷,我的五险一金怎么用,我貌似从来都没用过。”
尚嘉年睁开眼,程锦半跪在沙发里眼巴巴的瞅着他,脸上清晰地写着:“我什么都不懂,我是笨蛋”。
他又好气又好笑,本来挺高兴的逗逗她却被她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打入谷底,刚因她无意的一句话酝酿了一些明媚的忧伤又被她话锋一转硬生生拖回红尘俗世。
“等你正式入职的那天,你们HR都会告诉你的,你现在着什么急?”人生不免于俗,有个人陪着你俗气的过每一天,倒也是件快意之事。
“哦。”程锦点点头,但疑惑仍然写在脸上。
最近很少听到她这么傻傻的应答,惹得尚嘉年心里痒痒的,直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反正都是他的正当权利。
尚嘉年利索的捞过程锦半抱在怀里,扔掉她手里的东西,“五险一金有没有都一样,你放心,在我们退休之前我一定赚够咱们养老的钱,保证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程锦的头脑一向简单,心眼也不大,突如其来的公主般的待遇完全让她忽略尚嘉年口气里的信誓旦旦。“不重吗?我好像比结婚前胖了很多。”虽然最最亲密的接触都有了,她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尚嘉年,手脚也完全不知该往哪里搁,
“胖了好,说明我没有虐待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甜蜜的负担。”羞怯的表情,羞涩的声音,窝在他的怀里如同一只乖巧的小动物。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百炼可成钢,亦可化为绕指柔,而这温柔,只为他,教他如何不爱?
“尚太太,你越重我就越甜蜜,所以你可以再重一点,我不会介意的。”尚嘉年由衷的满足,手臂收的更紧一些,他真想用他所能给予的宠爱爱溺死怀里的人。
程锦咬着唇缓缓地抬起头,虔诚的仰望,如同仰望最神圣的神祗。呼吸之间都是他干净清冽的气息,暖暖的,心塌坍成一片柔软,如同绵延在天边的大朵大朵的白云,恣意的铺陈开来,即使被风吹的七零八落也无畏无惧,因为总有广袤的天空沉默的站在身后,守着它、宠着它。
有首歌这样唱,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她也想有恃无恐一次,在她青春不再的年纪,在婚姻先于爱情到来之后。
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了,程锦颤颤巍巍的把双手绕在了尚嘉年的腰间,头靠在他的颈窝里,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他,
“尚嘉年,认识你之后我就觉得我好像一直都活在梦里。第一次相亲就能遇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人,而更让我惊喜的是我们还经常坐同一趟车,虽然没跟你说过话,但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其实我打心眼里抵触相亲,我是有多差才沦落到相亲的份上。”轻声细语,相亲初见时的莫大惊喜还在,但从前那些自我嘲讽的酸涩再也没有了。
“可那之后你并没有联系我,电车上再见你你最多冲我点个头,我以为你肯定是看不上我。可是后来你居然说要娶我,我想你一定疯了,而我更是疯了,我竟敢答应了。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没有当时的勇气。”
程锦再次抬头望着尚嘉年,视线灼灼,柔和的表情里透着坚定与庆幸。
“傻瓜,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始。”当时的他只有一个疯狂而热切的念头:和她结婚,立刻、马上,他怕自己被她当成疯子,更怕她不愿意嫁给他,那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