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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包的二奶,哪个是从哪个发廊请来的三陪。她的嘴巴一撇一撇的,显出对那些脏女人、贱女人的极大不屑,仿佛自己“冷清玉洁”的美德胜过那些女人一万倍。她的这些话臊得良子心乱如麻,如坐针毡,她真不知道是走还是坐。
但,令良子更难堪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不一会儿,突然那个叽叽呱呱叨叨个不停的女人不吱声了,她竖起耳朵听她旁边的一个女人讲悄悄话。那个女人一边往良子这边瞟,一边用手拢着贴近胖女人的耳朵说着什么。不一会儿,胖女人故意用力把椅子往那个女人那边拖,显然是要对良子这个二奶“敬而远之”。
“真恶心,这都搞得我连饭也吃不下去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唉,这天下死不要脸的人真还认不出来呢!看上去比良家妇女还良家妇女。我以后可得睁大眼睛识别。不要脸,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亮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丑事。真不知廉耻……”那些刀一样的言语一字一句地戳在良子的心上,她的心在流血。慢慢地,良子已经有些恍恍惚惚了。
关天月一直都在关注坐在女宾席上的良子。看到她的脸由红变白,变苍白,腊黄,他好几次准备起身去安慰一下,可总被喋喋不休的老同学拦住。当他看到良子的脸色变成灰白色,伏在桌上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赶了过来。他迎着那群女人的寒光走进去,说道:“对不起,她有点不舒服。你们请慢用。”于是,他搀起虚弱无力的良子离开酒席,
走出了那个闹轰轰的大厅。
回到家里,良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关天月端来热水,放在床边给她擦脸擦手洗脚,她始终紧闭着双眼。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受到如此严重的羞辱,比承受丈夫的背叛、比混混当街欺侮她、比任何一次打击还要厉害,这种羞辱是对她人格的严重玷污,因为良子一向都是一个规规矩矩、受人尊敬的好女人。可在什么时候她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居然被人看成是与烟花女子、风尘女子和娼妓一样的货色,一样的下贱!她甚至想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免
得这样活受罪。
沦落到这种境况,良子该怨自己犯贱,还是怪关天月不给她名份?
关天月宽慰道:“现在刚刚上任,就闹离婚不太好。虽说婚姻自由,但在中国,即使是在外国,从政人员的婚姻对仕途的影响都很大。等过段时间,情况缓和了再说。万一不行,我就干脆不做这个官了。” 诸如此类的话,他讲了一大通。良子没有听进去几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了一个过街老鼠般的二奶、一个傍大款的轻浮女子。良子痛悔不已,可又身不由己。以后,只要一和关天月在一起亲热,胖女人的样子和声音就会出现,良子就会本能地产生反感。她觉得自己就像按摩女、三陪女一样是在卖身,是在靠出卖色相换取自己赖以生活的一切,是在与眼前这个官僚进行着一种权色交易。她感到很屈辱,却很无奈。她茫然不知所措,表面上的衣食无忧、豪华奢侈,消除不了内心堆积如山的愁苦。也许,人生来就一直处于痛苦之中:贫穷有贫穷的烦恼,富裕有富裕的苦衷。只不过,贫穷的人被富裕人家表面的气派和随心所欲迷住了双眼,看不到里面那腾沸不止的苦楚罢了。于是,她发现了头上的第一根白发,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她在镜子中看到了额头上、眼角处、眼睑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皱纹。她懒得去管它,任它去吧。
人啊,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
第四章 放爱一条生路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9)
当良子正为此而痛苦不堪时,一个更大的痛苦随之而来。她发现关天月出差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直到有一天,关天月从海南出差回来时,她在他的白衬衣的肩头上发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口红印,在他的衣领处发现了一根栗色的、离子烫的半截头发。那显然不是她的,她的头发是黑色的,也没有烫过。这一切如同一股寒流扑面袭来,从头顶穿过全身,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有一次,见关天月在卧室里压低嗓门给人打电话,她拿起客厅的分机监听。是个女人发嗲的声音:“你今天晚上可一定要来陪陪我哟。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真的不方便,最近几天出去得太频繁了,已经引起老婆怀疑了。”
“什么老婆老婆的,不就是个二奶吗?你还真是个怜香惜玉的大情种。怎么不怜惜怜惜我?今天不来,我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来。真拿你没办法。”
良子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一心一意地收拾着屋子。
“有个外地的客户来了,人生地不熟的,很寂寞,我找几个人陪陪他,一起打牌。我尽早赶回来。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良子点点头。关天月一出门,她就迅速换了身衣服尾随其后。她一直跟到东方大酒店,见关天月站在一个客房的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她镇定了一下情绪,走到那间客房门口,用手指敲了敲门。
“谁呀?没看见‘请勿打扰’的字样吗?”良子一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不由地火直往上冒。她握紧拳头狠狠地捶打着门。于是,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粉红色低胸半透明睡衣的少妇探出半个头来。良子只差一点没被气晕。她正是5年前勾引她的丈夫梁文、害得她家庭失和的英子!5年过去了,她的家庭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英子居然还不放过她,还来跟她抢男人。英子,你要让人怎么样才肯罢手呢!
这时,英子也认出了门口站着的良子。她同样也是大吃一惊。她只知道良子跟了一个老板,哪想到那个人恰巧会是关天月呢?!
良子见英子愣在那里,一把推开她冲了进去。她直瞪着那个一再承诺要明媒正娶她的男人。
正悠闲自在地半躺在床上拿着一听饮料喝着的关天月,见良子突然撞了进来,不由大吃一惊。见她铁青着脸瞪着他,他有点不知所措。
“一对狗男女。你这个骗子无赖,你这个荡妇淫妇,你还害得我不够!先和我抢老公,现在又和我抢男人……”
英子也被她的话激怒了:“嗳嗳,你搞没搞错啊?到底是你跟我抢男人,还我是跟你抢男人哪?你不提倒还罢了,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年我都准备和梁文结婚了,要不是你勾引梁文,梁文会离开我吗?关天月是你的男人?你是她老婆,还是她小妾?呸,什么都不是!你以为跟哪个男人睡过觉,哪个男人就属于你,就是你的丈夫?如果真是那样话,关天月连被女人分都分不过来呢!还能轮到你!”
“住口!你胡说些什么?”关天月见良子面色灰白,气得浑身直发抖。英子的话太伤人了,良子一转身冲出了门。关天月赶紧换上皮鞋,在后面猛追过去。良子跑出宾馆,这时门口有一辆的士正开了过来,她拉开门坐了上去,直奔江边而去。下车后,良子拖着步子朝江边黑暗处走去。她跌坐在草坪上,脑子里空空的,心中也空空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反正她不愿再回金银城。那不是舒适的豪宅,而是令她感到羞辱,令她窒息的铁笼。也许是躲到这里平静一下吧,她是决不会跳江自杀的,可这样活着又找不到自己的归宿。但,她又能到哪里去呢?她的三室一厅已经让给了父母,父母和妹妹
现在住在那里。由于妹妹没有工作,父母就把原来的房子出租出去,所得的租金交给妹妹补贴家用。她已无处可去。不仅如此,儿子下个月还得交1500元的食宿费,此后父母、儿子的生活与学习也经常需要她的资助,这些钱从何而来?再说,现在离开了关天月,她能够干什么?她已经再也不能回到过去,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去卖小炒,给人擦鞋。如果那样,别人只会更加瞧不起她,骂她是被人抛弃的二奶,没人要的烂货。直到这时,良子才真正发现自己踏上的,竟然是一条不归路。也许,这就是她的命。那次,长春观的算命先生就说过:她命中注定无夫。
关天月不知道良子和英子的关系。英子是别人介绍给他认识的,英子找他拉保险,他看见英子有几分姿色,便提出了非份的要求。
关天月一直跟在良子的车后追到了江边。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他想让她冷静一下,再走过去。站了一会儿,他走到良子的身旁,挨着她坐了下来,“我对不起你。我发誓,再也不伤害你了。你本来就是受过伤害的女人。我明天就去找老婆办理离婚手续。”良子没理睬他。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我们回去吧!夜降寒气,小心着凉。”他握住她冰冷的手说。
从此以后,良子一方面仍然在痴痴地等着关天月和她结婚,一方面全副武装,频频去美容把自己变年轻,变性感,变漂亮。她要用女人的魅力把关天月牢牢地抓在手上。再说了,即使结不成婚,也要把金银城房子的房主换成自己的名字,把关天月的钱多搞一点在手上,两人再分手也行。她看到一篇文章说:女人的一辈子就是与岁月抗争,她更是要拿起最先进的武器与时间相抗衡,她要打造一个全新的良子,一个红颜永驻的良子。因此,她开始不惜重金大量购买美容保健品,花上千元钱购回了李锦记的二百多元一瓶的海豹油,四百多元一瓶的日本产的基因食品,鲜蜂王浆,蜂胶,水解珍珠粉等等。由于这些东西来得太慢,她就注射5000元一支的羊胎素,花二千多元补眼睑下的空洞,纹唇线,漂唇,绣眉毛,烫眼睫毛……最莫名其妙的是,她本来长得已经够丰满的,居然还花好几百元买按摩乳罩戴上。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