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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母摇摇头,无计可施,过了一会儿,头疼地叹道:“也不知道我们韩家怎么了,婚姻的事情,偏要守着一个大门口找,你姐姐非要嫁给常晟尧,你们兄弟非要娶常家姐俩——但凡有一个听父母话的,比如你,哪怕娶了白雪萍,也比现在这样子强。”
韩母话音还没落,韩岳手机就响了,他喂了一声,就听诊所新来的护士小赵焦急的声音道:“韩医生,你今天不来上班,白姐也没有来,现在诊所没人负责啊?”
“白雪萍没上班?”韩岳奇了,她怎么会不去上班昵?过去同事的四年,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天上掉雹子,白雪萍从未无故旷工过啊。
“是啊,今天就我一个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小赵刚毕业,平时有白雪萍帮着她还手忙脚乱地出错,也难怪这时候慌神了。
“你别急,我这就联系白雪萍。”韩岳说完,挂了小赵电话,拨通白雪萍手机,昕着那边铃铃铃地响,可是就是没有人接听。
想到上一次她不辞而别,一走就是半年,韩岳心里登时着急起来,随手又拨了电话号码,对那头的人道:“许鸣,你现在忙么?不忙的话,帮我去看看白雪萍怎么了——啊,对,她今天没去上班,电话也没有人接,我怕她像上次似的,不声不响就——喂——喂——”韩岳盯者嘟嘟嘟盲音的手机,奇怪许鸣这家伙的手机怎么了,伸手又拨了过去,听见许呜急匆匆的声音道:“刚才手机挂断了,我已经去了,你等我电话。”
韩岳哦了一声,微微挑了—下眉毛,挂断电话。
他眉毛还没有放下,手上的电话又响了,韩岳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常欢的声音响起来道:“你姐姐在家?”
韩岳看了一眼旁边眈眈盯着自己的母亲,嗯了一声,转手走到院子里,听常欢接着道:“她打算一辈子躲在你家不出来么?让她来见我,不然我就要带着人去你家找她,那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韩岳奇了。
“她卷走的是常家的钱,还把我爸丢在这里等死,她一走了之找不到她也就罢了,现在她回来了,你以为常家的人都死光了会饶了她么?我叔叔、姑姑和常欣都来了,他们在这里等她,要是她不来,我们就去你家,将这件事做个了断。”
“欢欢,你不是不知道这样一来,我不得不保护我姐姐,对吧?”韩岳的声音失去了刚才的暖意,冷冰冰地道。
电话那头的常欢显然踌躇了一下;再次说话时,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小山,你跟我都很倒霉,对么?我们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地被你姐姐和我爸爸这样的人绑架——他俩毁了我们一次不够,现在又来第二次啦,可是你跟我都没有法子,正如你不得不保护自己亲姐姐一样,我也不得不给我妈妈报仇—一”她话只说到这里,就挂断了。
韩岳眼睛怔了一会儿,缓缓将手机放起来,转过身走进屋子,对着在门厅里忧心忡忡望着自己的母亲道:“家里既然没有什么事,你跟我爸出去散散心吧?”
“还有什么心情散心啊?”韩母叹气,眼睛在大儿子脸上看了看,问道:“刚才谁的电话?”
“诊所的,没什么要紧事。”韩岳对母亲微微一笑,说:“中午给我姐做点儿好吃的吧?你跟我爸去买点儿,顺便让我跟我姐说说话。”
“唉,你们说话,还用得着背着我么?”韩母叹气,推动轮椅道:“随便吧,你爸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没事闲着操太多心了。”
韩岳等母亲的轮椅进了卧室,才起身上楼,他在姐姐的卧房外面敲了敲门,一会儿功夫门开了,韩嫣站在门口问道:“什么事?”
“常家人让你过去。”
韩嫣脸色微变,脸上如同笼了一层阴云,对韩屏急道:“你看你跟小水干的好事!”
“我们怎么了?”
“你们这次害死姐姐了!”
“我陪你一起去,你不用害怕。”韩岳安慰姐姐道。
“你去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躲在外面几年部不敢回家!常家那些人,哪个会饶了我——”韩嫣越说,脸上越是布满惧色,嘴唇有点儿哆嗦地道:
“那些钱我都投出去了,他们就算向我要,我也没有。”
“现在才开始担心这些,未免有些晚了。”韩岳淡淡地道。
“还不是怪你,你对得起姐姐么?竟然为了一个常家的女人,引我回来上钩!”
“我承认是我让你回来解决这件事,但是我绝对不认为这件事对你不利。你不能带着启骏躲一辈子,你当初以为常晟尧会死,可惜他活了过来,而只要他活着,你拿了他的钱带了他的孩子这么躲下去,就是犯罪!这样对启骏也不公平,他该有个正常的生活环境,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他拥有父爱的权利!”
听到最后那句话,韩嫣脸色煞白,她怔愣着不说话,脸色显示了此时的她,既害怕又无措,眼神忽闪之间,隐隐地似乎还藏着脱身的念头。
“我们走吧,如果你只是担心钱的问题,那就算了,你那些钱,小水一个人就可以轻松帮你还清,你不用有压力——”
“小水——”韩嫣喃喃着小弟的名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脸色灰败,颓然坐在扶手椅上,双手捂脸,哀哀痛哭起来。
韩岳耐心地看着,韩嫣哭了很久,最终用手擦了擦眼睛,抬起头看着大弟道:
“你想让我怎么做?”
“跟我去常家,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你放心。”
“难道见了常欢,你也不会欺负姐姐么?”韩嫣叹了口气问。
韩岳没有回答,韩嫣看着弟弟,见他眼神凝定,沉稳干练的气质让她安心不少,自己左思右想,方才起身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走吧。”
常家客厅里坐了五个人。
常晟尧,常晟禹,常晟玲,各自盘踞着一个沙发,常欢、常欣一左一右坐在父亲旁边,在座众人,除了常晟禹不停地询问兄长的身体情况,常晟尧含糊地回答外,常欢、常欣和常晟玲全都沉默着。
韩岳带着韩嫣走进来的时候,一直默默桔坐的常晟尧脸色一震,他抬起头,看着久违不见的韩嫣,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坐吧。”见惯了场面的常晟禹对来的韩家姐弟说。
韩岳带着姐姐坐下,不能自主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常欢,见她脸色冷冷地,正盯着自己的姐姐。
“我们今天来,是想把我哥和韩嫣的事情讲清楚。我哥现在说话虽然不太利索,但是在你们来之前,他的意思已经交代给我了,所以现在我说的话,就等于是我哥的话——”
韩岳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韩嫣则从踏进这个门开始,就冷着一张脸,既不看常晟尧,也不望向任何人,内愈荏,色愈厉,眼皮挑起,盯着房梁一脸的无所谓。
“韩嫣走了两年,她走的时候,带走了我哥八张存折上的二百六十八万存款,这部分钱,是两个人婚姻共有财产,现在我们希望她将钱全额交回,由法院裁定个人应该得到的份额。”
韩岳没来得及说话,韩嫣的脸扑答一下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道:“我不相信是他说的这番话—你让你哥当着我的面亲口说,我就相信!”
常晟禹脸露怒意与不耐,一旁常晟玲冷冷地哼了一声,常欢刚想说话,常晟尧已经低低地道:“如果钱—花光了,一半—一半吧。”
“哥—”常晟禹转过头对着大哥。
常晟尧摇摇头,叹气道:“给—她—吧,不—算—什—么。”
常晟禹哑言片刻,点头接着说:“既然这样,就当其中一半是韩嫣的,另外一半无论如何要还回来,即使官司到了法院,这一半的钱也属于我大哥。”
韩嫣脸上作色,还想再言,韩岳已经代替妇姐应允道:“没问题。”
“钱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涉及的就是启骏—”常晟禹显然对韩岳的承诺十分信任,不理会满脸愤然的韩嫣,谈到今天他最关心的重要话题,事涉常家唯一的男丁,常晟禹和常晟玲神色都比刚才谈到钱的时候凝重,常晟禹看着赢弱的大哥,沉声 道:“启骏是常家的孩子,我大哥要求全权拥有启骏的抚养权,这点没商量余地。”
韩嫣哼了一声,看着瘦得不成人形的常晟尧,十年的岁月,让她眼里曾经的仰慕与卑微,此附全成了鄙视与憎恨,她冷冷地道:“我不同意。启骏是我的,就算离婚,他也要跟我走。”
“这一点你绝对办不到,他姓常,不姓韩,常家的子孙不可能流落在外头……”
常晟禹几乎是无心的…句话,竟让韩嫣和常晟尧的脸色同时变了变,好半天韩嫣才能收拾起脸上的异样,看着曾经的前夫常晟尧道:“启骏当然也姓韩,就因为这样,我带走他,你根本就没有立场反对!”
她盼话没有激起常晟尧的回应,常晟尧神色灰白,满脸的皱纹不自觉地颤抖,似乎仍没有从内心的狂澜中恢复过来。
“你不要蛮不讲理,否则我们完全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常晟禹这样屈尊亲自谈判,已经是看在久病大哥的面子上,责无旁贷地帮大哥把家事扛下来,现在跟韩嫣话不投机,他自顾身份,不欲多言了。
“不说就算了,钱我可以给你们,启骏你们谁也带不走。”事关自己的孩子,韩嫣一点儿不肯让步。
室内顿时一片沉默。
“既然这样,我们法庭见好了。”常欢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常欢一开口,一直沉默地旁观的韩岳立时抬起头来,目光停在常欢脸上,他那样直接地看着她,成功地将室内其他人的目光吸引到他二人身上,好一阵子韩岳方问:“你要跟我们法庭见?”
常欢对他的逼视避而不见,只对韩嫣道:“我刚才跟小怡通过电话,她听启骏讲,这孩子在关山的家里有个叫‘高锐’的叔叔,而这个高叔叔跟已婚的你,这两年一直住在一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韩岳脸色一变,扭过头看着姐姐,韩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拼死决斗一番的神色消失得一干二净,坐在常欢旁边的常晟尧的腿则僵硬地动了动,苍老的眼睛看着韩嫣,脸上神色莫测。
“如果真闹上法庭,我相信你自己知道,一个婚内抛弃病夫,带着儿子跟着情夫卷款私逃的女人,会在赡养权上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