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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不在家享福会跑来这种鬼地方?”大家哄笑。
他们虽然言语粗鲁,平时喜欢讲黄色笑话,但他们都是好人。他们的思想很简单,吃好睡好活下去就够了,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因为我做不到那样简单。
我的心里总是有份说不清的不满,当我穿着油腻腻的工作服,因为不想听同事的那些无意义的闲聊而独自站在店门口,看着人烟稀少的街道,我很迷茫,很想知道自己倒底是谁。
饭馆里的大嫂劝我:“将来你做了小敏的上门女婿,她家的产业都会由你打理。然后你们生两个孩子,日子不也蛮好?大家都是这样过的,小伙子别自寻烦恼。”
过年的时候店里生意会好一点,所以小敏打算在之前乘寒假出去旅游一趟。她执意要我陪她去。
我并不想和她单独地出门,说不清是羞涩还是什么,我习惯和任何人都保持适当的距离,即使小敏,我们也没什么亲密的接触。
可是当我看着那堆宣传画册时,我被一个地方的照片吸引住了。那个地方叫杭州,离上海很近。重要的是,当我看着那些景物时,我觉得温馨。
我怀疑以前我是个很任性的人,我总是有什么想法就立刻会不顾一切地去做。就像这一次,我不再多想地就和小敏去了杭州。
在火车上,有个中年男人蹒跚着走过来。他显然喝了不少酒,一身很浓的酒味。
“你可真漂亮,跟我走好不好?”
开始我还以为他在调戏小敏,呆了半响才发现他的对象是我。
小敏冲他骂了几声,拉起我就往另外的车厢走。
“那人真怪。”我不太理解。
“恶心的同性恋。”
“同性恋?”
“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她还是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都是变态。”
虽然有了不愉快的经历,但当我踏上这个城市时,我呼吸到一股很熟悉的空气。好像在什么时候,也许是前世,在这里发生过美好的故事。
“这儿也不怎么样,也就路宽点人多点房子高点。宾馆又这么贵。”在火车站的公用电话,小敏按地图给宾馆打电话后抱怨着。
我站在旁边,忽然后面有什么碰了我一下。我回过头去,一个男人抱着几个盒子撞在了我身上。
“你不长眼睛呀?”小敏一步上前推了那人一把。
那人一个踉跄,手里的盒子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天哪,出门不利,遇到母老虎了。”
忽然他望着我:“你是江凡?我是何罗以前的室友。”
“何罗?谁是何罗?”我困惑。
他愣了一下:“不认识?对不起,我大概认错人了。”他忙着蹲下身去捡东西。
小敏被骂母老虎,气愤地用力在那些纸张上踩了几脚,听到那个人的惨叫声后,拖着我就跑:“别理那神经病。”
跑出好远,我才回过神来,急急拽住她:“那个人知道我名字,他认识我。”
我们回去那里时那个人不在了,在附近找了找也找不到。
那个人是我的什么人?他说的那个名字,是哪个HE哪个LUO呢?那又是谁?
清晨,我在旅馆暖暖的空调房里醒来,享受着周围的安静。
这时有人敲门。想必是小敏,她只要一醒来在床上一秒都待不下去。这点我很佩服她,我的血压很低,醒了也总不想起床。
可是门开处是个陌生的男人。
他很高大,至少在180公分以上,皮肤黝黑,深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穿件黑色的长风衣,长得像画报里的明星。
他猛力抱住我,喃喃道:“凡,真的是你。我找遍整个杭州,我知道一定是你回来了……”
我吃惊地推他:“你是谁?”
他也很吃惊地放手,低头仔细打量我:“凡,你不认识我了?”
我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生了一场病,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我的朋友吗?”
他皱起眉,他皱眉的样子有点可怕,我怯怯地瞟他一眼,转开头去。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故意唬我?”他用手背摩挲着我的脸。
“为什么不想见你?”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我往后退了退,躲开了。他却乘机走进门,把门关上。
他再次搂住我,声音有点哑:“我好想你。”
然后他的嘴就吻在了我的嘴上,并且舌头也探了进来,用力吮吸着我的舌头。
我头好晕,难以呼吸。他在做什么?难道他也是恶心的同性恋?可是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气味,让我无心挣脱。难道是报纸上登的那种让人迷失心智的迷药?
“你在想什么?”他终于放开我,又看着我,这次他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我咬住嘴唇,抬眼瞅瞅他:“你是谁?”
他一脸快气结的表情。这时小敏在门外喊我,我忙去开门。
“他是谁?”小敏问我。
他也问我:“她是谁?”
室内空气有点凝固。
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我看到他手上戴着个黑宝石的戒指,我也有个一样的。小敏已经把我们的情况都告诉他了,我也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何罗。这个人的名字好可笑,好像河螺。不过这样的气氛下我绝对是不敢笑的。
他沉默很长时间了。忽然,他站起身,对我说:“我送你回你家。”
他的语气和神情与刚才截然不同,很漠然。
何罗在出租车里打了两个电话,说的都是:“我找到江凡了,现在回家……他失忆了……开始我也不信,不过是真的……”
然后他就不作声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
“总台有登记你的姓名。”他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家旅馆?”
他没再搭理我。
我们走进一幢很华丽的小洋楼,一个妇人小步跑上前来抱住我:“凡凡,你终于回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眼红红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
虽然他们对我而言非常陌生,但我还是很高兴,至少像电视上说的那样,我是有根的人了。
当我们的情绪都不再那么激动,何罗介绍:“这是江凡的未婚妻小敏。”
小敏立刻机灵地露出甜甜的笑容,我的父母却迟疑地看向何罗:“未婚妻?”
何罗对我笑笑:“小敏对你很好,你们会很幸福的。你失忆遇到小敏,是老天在帮你呀。”
然后他就要告辞了:“你们一家团圆,我就不打扰了。”
他的话好像有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这个人神秘得让我觉得刺激,我想多了解他一些。我说:“留下来好吗?”
他有些讶异地望着我。
“是呀,何罗,凡凡刚回来还不适应,今天你就陪陪他?”妈也说。
他似乎叹了口气,妥协了。
晚饭时大家都各有所思没多说话,只有小敏不断在夹菜给我爸妈,看得出爸妈挺喜欢她。吃过饭,他们就坐在客厅讲些我小时候的事给她听。
我跟着何罗进了我的房间。
“这儿的摆设跟你走时一样,佣人每天都在打扫。你要不要洗澡,我给你放水。”他一副对我家很熟悉的样子。
我瞧瞧四周,一眼看到床头边的相架。那是个透明的水晶相架,照片里的人是我和何罗。我们俩并肩站在一人造瀑布前,笑得灿烂。
“你以前没这么黑嘛。”我想去拿那相架,却被他抢先夺到手里。
“我现在的工作得到处跑……”他拆开相架,取出照片放进自己的口袋,“以后要放未婚妻的照片才对。”
我不满道:“你干嘛拿我的东西?你这人真莫明其妙,一见面就吻我,后来又对我冷冰冰的。你倒底是我什么人?”
“那个吻……”他艰难地说,“你就当是误会好了。”
会有一个男人因为误会去吻另一个男人?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路过父母房间时,听见他们在交谈:“要告诉他吗?”
“何罗说得不错,他忘记了也许更好。”
吃早餐时,爸对我说:“晚上我们在世贸请客,庆祝你回家来。今天你和小敏一起出去买些新衣服。”
我忍不住问:“何罗会去吗?”
爸递给我一张名片说:“我也不知道,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吧。”
原来何罗在医药公司上班。小敏不屑地说:“哦,看那个人好像蛮有派头的样子,原来就是个往医院推销药品的啊。”
我没去睬她,拨了号码,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好听的男声:“喂。”
“何罗在吗?”
“我就是。什么事?”
“我是江凡……”
“我知道。怎么了?”
“今晚我们家请客,你来不来?”
“我没空,不好意思。没事的话,我挂了。”
这个人……
为了感谢小敏照顾我,而且我也欠她家一笔医药费,爸妈给了她很大一笔钱。她在商场里采购了一整天,恨不得每一件衣服都买下来,而且专拣最贵的就买。我不太喜欢逛商店,空气不好,又嘈杂。我认为想好要买什么,找到目标买了就够了。
最后,我累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她一边喜滋滋地整理战利品,一边说:“你妈说杭州只有近十家比较大的商场,不用几天就逛完了。以后我们去上海、香港还有巴黎,那些地方才叫购物天堂。”
“你买这么多不同牌子的化妆品,混在一起用会皮肤过敏的。”我好心提醒,她却充耳不闻。
“咦,江凡?你回来了?”这时几个油头粉面公子哥打扮的男子走过来。
我已经没什么力气做讲解了,不过他们对我爱理不理的态度好像蛮习惯的。
“这个美女是谁呀?”
“我是他未婚妻,我叫小敏。”
“未婚妻?江凡,你改性了吗?”有个人轻笑。
“什么?”我看看他。
旁边的人忙拉开那个人:“别理他,他就喜欢乱说话。什么时候聚聚?新改建的南山路上的酒吧和咖啡厅都蛮有档次的。”
晚上很热闹,有亲戚,也有根本和我没什么关系,完全是讨好我爸妈来的。
我没怎么说话,不过听说我以前就很少说话,听说很少说话的我让人觉得特有气质成事可靠。我在北方的小饭馆里也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