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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家伙的恶劣性格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
什么叫“气氛不错”,一定是邵青耘又使出他那欺人的笑脸、最有利于大小通吃的甜言蜜语,将宝儿给捧上天了。那家伙可不是平日游走在花丛间,“情场圣手”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相茗樵看过太多为他哭泣的女人了。
宝儿也将成为其中之一?开什么玩笑!
“总之,结果如何,等今天两人第二次会面之后,大概就可以清楚了吧!”宋其基笑呵呵地说。
“什么?二次会面!”
“是啊,因为双方都颇有意思的样子,媒婆就说这次让他们两人各带一名仆人,在适当的地方单独见面。那地方叫什么来着!对了,最近很著名的上林园!”宋其基话才说完,只见身前的男子已经霍地站起。“喂喂,小老弟,你要去哪里啊?”
“抱歉,宋老,这酒席改天再……”
“喂!小老弟!小老弟!”
连连两声呼唤,可是相茗樵早已消失在门外,宋其基再度坐回了厢房中,抠了抠下巴,自言自语说:“这可真教人意外,想不到宝儿还真行,生意如此兴隆,一开张说要相亲,就让天下第一贵公子与美公子相争不了啊?呵呵,有意思,不管未来的女婿是哪一位,我宋其基这副算盘怎么打都不输。哈哈哈哈。”
招来了店小二,再追加不少酒菜,人称天下第一的老狐狸,已经提早开始喝他的庆功酒。
***
“好一朵美芙蓉,姿态秀丽,仪表万千,您说是吗?宝儿小姐。”仁立在芙蓉花丛前的优雅男子,等了片刻不见回音,扬起一眉侧过睑。瞟瞟身旁心事重重的小女子。
“要是您不想赏花的话,那让在下送您回去好了。”
宝儿抬起头,意识到自己方才对他的冷落,慌忙地摇头说:“抱歉,我有些心不在焉,这花很漂亮,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
“宝儿小姐。”一笑能勾人魂的唇角弯高,邵青耘啧啧地摇着指头说:“在我的面前请不要有任何的勉强,您脸上明明写着‘花就是花,有哈好看’的,却假装对花有兴趣,反而对花儿是种侮辱呢!”
由于他的形容太好笑,宝儿不禁噗哧笑出来。
“太好了,从方才到现在,总算见到你的笑容了。我猜得果然没错,比起锁着眉头,一段苦闷的模样,还是笑颜最能展现你的美丽。”
“想必一定有不少姑娘被邵公子这么甜的嘴,给迷得晕头转向了吧?”宝儿盯着他出色的容貌,笑道。
“这是在挖苦我或是赞美我呢?”
装傻中的样子,也还是那样迷人。宝儿心中叹了口气,不论是初次在酒楼前面或是上次隔着珠帘看他时,由于距离遥远,宝儿并不特别觉得此人的魁力多大,但这样近距离的独处,宝儿便十分清楚何以他会有京城第一美公子的称号。
大体上这种生得俊美又富裕的公子哥儿,身上往往也带着令人无法反感的气质,姑娘家大多会受此吸引而特别青睐他。可是这对自从性子比较豪迈的宝儿来说,应该是起不了作用,但想不到她居然不讨厌他这种带点油腔滑调,乍看之下十分轻浮的个性。
这或许和他所向披靡的笑容里,总有一抹教人无法抗拒的孩子气有关吧?
那种笑容还满有杀伤力的,天底下大概没有多少女人能抗拒得了这种足以勾起母性的笑——真希望某人也跟他学一学该怎么笑,而非成天板着一张臭脸。
该死的,怎么又想起他了!
宝儿摆起眉头,明明提醒过自己,今天绝对一次也不许想起那个人,可是从进入上林园到现在,他的影子至少出现过五次以上。
先是在欣赏某株名闻遐迩的松树时,不禁猜测他一定会用傲慢的口吻说:“假如○○XX做,那这棵松树的枝叶还可以更茂盛。”接着在越过一处密林时,望着地上错综复杂的树根,就想起了他双臂的触感,牢牢被他抱在怀中的记忆;还有,就连不经意地与一名园丁擦身而过,她都会下意识地想:还要再高一点、瘦一点、腿再长一点,才是他的模样。
我该不是不可救药了吧?自尊被他踩在地上践踏,萌生的情意也被他用最糟糕的背叛撕碎成片片,我怎么还在念着他?
“您又来了。才说完,你的笑容又消失了。”
耳边响起叹息的温柔低语,邵青耘弯下身迎合她的视线高度,直视着她说:“心事闷着只有越闷越糟,干脆说出来吧!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意偷走了宝儿小姐睑上这么可爱动人的笑容?”
“没、没什么啊!”佯装没事地移开目光。
“胡说,你脸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我就将你脸上所写的东西念出来,这样你就无法狡辩了吧!”
以指尖一点她的鼻头,咧着嘴,限眸深处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邵青耘清了清喉咙说:“咳咳,‘我现在心中想着一个无情的男人,他不吭声地离我而去,我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人在哪里?我想知道他的消息,可是又问不出口。’如何?这些文字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他过得好或不好,不关我的事,我才不想知道。”嘟起嘴,空儿忿忿地说。
“喔胆,这么说来你确实是在想着别的男人喽!好大的打击,想不到竟有姑娘家放着眼前这么棒的男人找不要,却惦记着另一个男人。”捧着心,邵青耘做出痛苦的模样。
宝儿跺跺脚,说:“你、你说够了没,不要再提他了!”
“问题是嘴巴上不提,心里头却还在想念着他的,又是哪里的哪一位啊?”邵青耘收敛起笑脸,双手插腰地说:“好歹面对着可能成为自己夫婿的人,也该多少给点面子吧!宋大小姐。还是说……他真有那么好,好到我无法与之较量?”
她又何尝想要记着那种人,只是他的影子不肯从自己的脑海中离去,她又有什么办法?为什么自己要为了襄茗樵而被指责,宝儿低垂着头,委屈的泪水与这些日子积压在心中的苦,一口气全涌上来了。
“唉呀,我可没有要弄哭你的意思,其糟糕。”邵青耘看了看左右,发现自家的仆人与她身边的丫环恰巧在另一头的莲花池畔,立刻二话不说地,牵起了宝儿的手说:“跟我往这边走吧!”那是一个被各色茂密的茶花所遮蔽住的私密天地,他走到其中设制的石桌石椅旁,领宝儿坐下,并掏出了手绢儿递给她。
“平静点了没?”
宝儿揪着用完之后湿了一大片的手绢儿,点点头。
“方才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恶意作弄你的,没想到会真把你给惹哭了。我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入家哭。有人一哭,我就会受不了地想跑掉。这回要不是责任在我,我也真想一走了之呢!”耸着肩,邵青耘伤脑筋地说。
“我也不喜欢哭,只是……”最近泪水就是不听话,总是动不动就掉下来,宝儿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以前她不是好哭的人啊!
邵青耘拍拍她的背说:“抱歉,我不是说你不能哭。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有伤心的事,自然就会想掉下泪来。是我不该提及你心中的芥蒂,我不好!”
他的宽容,反而让宝儿更自我厌恶了。他说得没错,自己是怀有二心才会与他相亲的。当媒婆提的人选上出现郡公子时,她头一个想到的竟是这个人认识襄茗樵,也许可以从他的口中得知些许有关襄茗樵的事。
说不定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甚至可能连“熟”都算不上,但宝儿失去了所有关于襄茗樵下落的线索后,已经没有人可以问了。她不想去问爹爹,因为爹爹绝对会反问她理由。当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她到底还执着于襄茗樵什么的时候,她哪能回答爹爹这个疑问呢?
总不能说自己对一个有断袖之痹的男人念念不忘吧!
“唉,我真看不下去您这苦瓜脸,就怨我直说了,宝儿小姐。呐,你真想知道相兄的事,尽管可以问我没关系喔,我不会介意的,真的。就当作是我向你陪罪吧!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不要我再提他,那我一个字也不会提。”
“你——”她诧异地望着他。
“我怎么会猜得这么准吗?嗯……就当我天生神机妙算好了。”他一眨眼,将问题轻轻带过。
“……邵公子和‘他’……很熟?’上钩的宝儿追问道。
“嗯,熟透了。打从他还在娘胎里喝奶时,我们就认识了。但他和我不是什么哥俩好的交情,或许更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也不一定。那家伙从以前就很优秀,简直到了让人气恼的程度,我们年龄相近,家也住得近,自然被拿来比较陵。背诵四书五经的速度地赢我,但我比他要早懂得鱼水之欢,反正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在竞争就是了。”
宝儿听得猛眨眼睛,鱼……鱼水之欢……莫非是指那档事?
唔,看来这方面的事,还是跳过去不听比较好。
“还想知道什么吗?”
他大方的态度,颇有“尽管放马过来”的气势,这也鼓舞了宝儿继续问道:“襄总管他现在在哪儿高就?还在京城里吗?”
“相——总管?”邵青耘脸色怪异的顿了一会儿,接着爽快地说:“他人还在京城里没错,不过在哪儿高就……呵呵,我想应该在他自个儿家中吧。”
“咦,难道他还没找到新主子?”像他那样手腕高明的总管,应该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愁找不到新差事才是啊!
“呵呵,我想不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能聘得起他的,恐怕天底下除了皇帝老子外,就你爹爹吧!”
这……这是什么意思?在她印象中爹爹付给他的薪饷很普通啊?莫非他和爹爹另有暗盘,而她不知道?
“看小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我?”邵青耘挑了挑眉毛。“要不这么看,我不能白白奉送这么多情报给你,但你若接受我所提出的条件的话,我就一五一十地,将有关于相茗樵这个男人的事,详尽的告诉你。包括他何以身价如此高昂的理由。”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