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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傅为何只教你招式,却不教内功?”
“招式也不是师傅教的,我们住的山中有个所在全是书,我找到的,因为师傅不喜欢我看太多书,所以就没告诉他,那里面有本《蛟龙翱海》。”还有讲我李家剑法的书呢。
“《蛟龙翱海》,那是蛟龙帮帮主才有的,怎么会在山中?”我也不知道,娘也从我的脸上读出了这些,不再追问,却还是叹气。
“喆儿,且不说我李家背负血海深仇,单是江湖险恶,你这般心软,怎么生存下去,功夫用来保命时难免要杀人,不能滥杀无辜,但见了恶人也不能手软,否则,丢了小命的是你!”看我想分辩,又道,“不用多说了,你没有内力,但身法也很灵活,又熟知他们招式,那日要杀一个两个也并非难事,只是你心里存着不想杀人的念头,当然就杀不了。唉,我李家大仇,何日能报啊!”说着,娘已落下泪来。
我慌了,只好以袖子不停地给娘擦泪,“是我不好,我会好好学功夫,我一定会报仇的,娘不要伤心了。”
半晌,娘终于收泪,“喆儿,我李家的哀灵剑本是一对儿,另一把,是在皇宫中,要杀他,也许还要从宫中取出那一把才行。只是不知那明是什么来历,要找他倒困难。”
忽然想起来,“娘,我记得他手上戴个有铃的手镯,那铃上有个青字。”
娘的眼里突然象结了一层霜,“青,难道竟是……”
“是什么?”
“你可知当今世上除皇帝最大,还有青帝,没有人见过他,他象个影子,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王国,他将全国分十二省,各省立有一门,设门主,门主大事向他报备,下属从生意人到为官之人,到平头百姓,各派高手,什么人都有,互扶互助,连成一气。动了他的人,永无宁日!若明是青帝的人……这仇,难道不能报了吗?”娘一脸的凝重之色已转为凄凉,向前一扑,一口鲜血喷在了我的身上。
“娘!”我喊道,娘却只是靠在我的身上,仍是那句老话,“不碍事。”
“娘!喆儿发誓,不管有多难,家仇一定要报!”泪水滴在了娘的脸上。
“喆儿,乖孩子,不要枉送性命,不要哭,李家的男儿,流血不流泪。”娘的声音弱了下去,我冲外面的车夫大喊,“快一点,快啊,为什么走得这么慢!”
终于到地修处的时候,娘已是半昏迷的状态,脸上现出黑气来,在石屋里乱翻一气,不知触动了哪里,终于打开了机关。
背着娘,从石缝中好不容易钻过去,谷中景象却让我倒抽一口凉气,死尸,又是死尸!谷中仆人死得七七八八。顾不得细看,我背着娘,直奔地修的房中。
撞开房门,地修斜倚在床头,按住的胸口不住地渗血,见了我愣住了。
“救我娘!”我冲口而出!
“你看我的样子能救人吗?”地修苦笑道。
我放下娘,让她伏在桌边,走到地修身前,“我是小木啊,救我娘,要我怎么帮你?”
“没用了,我已被下了毒,没有解药,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你竟是小木么?那日修说你会变,我还不信。”我跪下来,他伸手在我的脸上摸着,“果然是世上无双!我还是做不到通晓所有药草啊!”
“救我娘,我求你!”我跪着仰头看他。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被人害吗?不要急,听我说完。”看我不安,地修一指柜上,“那罐里的东西,拿给你娘一颗,可多撑一会儿。”我急忙倒出一粒给娘送了下去,娘哼了一声,抬起了头。
我重又跪在地修身前,“求你!”你一定有办法,快点讲吧。
“你知道月光宝藏吗?”见我点头,他接着说,“一般人只道藏宝图是一张纸,其实是在一个唤作月珠的珠子里,十四年前,我接到天修飞鸽传书,说他得了珠子,藏在了德武门李家一个孩子的身体里,并在那孩子左臀打了李字烙记,若是有人害他,只要找到孩子就可重得月珠。岂知一言成真,待我赶到那里,他已……去了。那个孩子我也没有找到。这事我与修说了,他终是帮我将你找到,带你到我这里取出了你体内的珠子。”
“月珠,不过是个害人的东西,我一个家仆找机会给我下了并无现成解药的毒,想从我身上得到月珠,可惜他棋差一着,长期亲近毒物,使我抵抗力比一般人要强,终于,还是叫我杀了他。”
听他好象说到结尾,我又再提“救我娘!”却见他诡异一笑。
“不用了,你已中了我的毒,药力虽慢,但没有痛苦,一会就睡着了,你陪着我吧。”话音还是那么温和,我却打个冷颤。
“不,为什么!?”已觉得困意上来,原来,刚才摸我的时候他已给我下了药,说这么多只是拖延时间。
“因为,我想到除了这里的人,你以后也有可能会猜出七八分,修本说等他回来处置你,当日我一时心软放了你,已经后悔了,没想到,你又自已送上门来,你命该如此,也怪不得别人,我也是不得已,不杀你,恐怕日后修也同我兄弟一样下场。现在——谁也不会知道那珠在修手中了。”最后一句话,带出了一声长叹,“但愿投胎转世,不要再爱上这样一个人。”
我已无心听他自说自话,只是想着如何救自已,如何救娘。
“解药在哪?”换来他无力地一笑,“你找不到。”声音几不可闻。
没有办法了吗,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突然我想到他一直在编的书——《地修百草》。我直扑书柜,书还在,我急速地翻着,回忆着。
找到了,我跑到院中,因画过这些植物,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书中所注的解药所在,顾不得剂量,只是胡乱地往嘴里塞,嚼着嚼着,沉沉地睡去了。
没有死,醒来第一个念头是娘,爬起来跑回屋中,娘倒在地上,扶起她,已没了气息。我再到地修的身前,他嘴角带着笑,似是入了好梦,身子也冷了。
抱着娘,我哭不出,在巨大的哀痛之下,五脏六腹都在绞着,却发泄不出来。如果,我不去找解药,也许还来得及抱着娘度过最后的时光,求生的本能使我犯了大错。
不要,我不要娘死,最后一个亲人了啊,不要,不要从我手里夺走她。为什么,给我幸福的感觉,再夺走它!不要这么残忍!
“娘,娘,娘!”我唤着,声音已沙哑。也许,也许还有救!翻着《地修百草》,不知燥怒的手指撕破了多少页。一次次把嚼好的药草哺到娘的嘴里,吞下去啊,只是有点苦,吞下去就好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到只是徒劳。突然,疯狂的感觉袭上心头,猛烈地晃着她,竭尽全力地嘶喊,“娘!”一遍又一遍,真到喉咙干涸,如刀割一般疼痛,再也发不出音来,泪水终于流出来,却未减轻一丝一毫的伤恸。
娘的身子好冷,直冷到我的心里,就这样靠在墙边,抱着她,用尽一切力量抱着她,想让她暖和一点,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月亮,太阳,交替着出现,百花的香气已被尸体的腐臭盖住,娘始终没有再醒来,没有再念着让我复仇,——复仇,我几乎忘了,是谁夺去了我的所有!明——我要……杀了他!仿佛找到了力量,一个人活下去的力量,我要——报仇!
在谷中将娘烧化了,把骨灰带回去,毕竟娘生前念念不忘的是爹。那本《地修百草》被我埋在了石屋之下,不想让这东西流传害人,也不忍让这心血结晶就此毁了,这只是权宜之计。
(7)
第七章
李家已成为一个空院,找出原来藏好的银子,买些用品,我回到住了十四年的地方——羊角岭的山谷中。
找到那个温泉,我脱了衣服用油布包好,一头扎下去,潜过一个长长的通道,再浮出水面,已是一个封闭的山谷,上有大石挡住,只留有一缝,形成一个穹顶,所以外面不会查觉这个地方。走上岸去,越过也许因强振而塌掉一半的岩壁,里面,就是我的书室了,——都是武功密芨。这里的岩壁干燥而温热,书都保存得很好。这一个洞口的两边还有两个小的但更深的洞,正可做日常起居之用。
我翻看着,找着速成的法子来练内功,所有速成的后面都说易走火入魔,可是,我顾不上了。冰火门的内功,应是最快的吧,且最适合冬天练习,冬天,就快到了啊。
深秋,住入温泉室内,开始了入门的修习,同时发现自已肚子上刀口已然不见,连在江里被刺的伤口也未留疤,倒是那个梅花记,越发地红起来。直觉地,发现自已的身体自珠取出后发生了变化,不单单是褪去了一层皮而已。这个迷,应该是那个地修,不,他不是地修,事到如今,再笨也想到他不是真正的地修,死在谷中的那个才是真的。那么,地修称他为修,至少名字中该有个“修”字。那个……修,地修说他知我会变,他一定知道为什么,难道他医术竟比地修要高,给我下了什么药吗?
冰火门的得意之技还有冰焰掌,发掌之时,受掌之人如坠寒冰洞中,全身的热量全被引至受掌之处,死后身体除了掌印呈烧灼状态,与冻死无异。这个掌法的好处就是不用自身有太深的内功修为,只要是冰火门的内功根基,使用时只以少许内力引动,带动所受之人自已的阴阳分极即可。此掌对我来说大妙!正可速成!嗯,只要练到五层以上的内力修为就够了。
初冬,我已练到四层,身子开始变冷,住在温暖的洞中,还常常突然冷起来,只能缩成一团,后背紧紧贴着暖岩,或是干脆泡到温泉中抱着泉边温温的大石。这时候,总会想起娘,想起娘温暖的怀抱,潜入泉水中,泪就化在里面。
修习内功时,最好在冷的地方。只穿着裤子坐在雪地里,刚开始冷得牙齿也格格响。慢慢地,习惯了这冷气,身体不再有那么大的反应,嗯,很好,以后将不再有受风寒之说。高兴得太早,忘了外部风寒对我无可奈何,却时时有自身体内部的寒气涌上,这时候,最是难过。难道是我分心走火——不要入魔吧,只是有时会想些事情而已,有些事情想不通。
修一定早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