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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姑娘!”我叫道,她立时转过身来。
“不是让你叫我雪儿就好了吗?”她仍是笑容绽放。我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什么事?”她慢慢走近。我退后一步,半截身子退入舱内,仍是向她招手,然后退回舱内。
“小木,你在玩什么?”她跳进来,我转过去在她身后关了舱门,她瞪着我,眼神闪烁起来。
“你从哪里雇的船夫?”我退到里面坐到矮桌前,江雪跟过来坐我对面,“从江边啊,怎么?”
“是你熟悉的人介绍的吗?”
“当然不是了,这么远的地方哪有什么熟人,你以为我神通广大?人有问题?别怕,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有六个人,再说我觉得他们的功夫可不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我总觉得他们互相看的眼神很怪,象是在传什么信息,最好小心一点,还有,我们最好轮流值班看着他们,这海上飞的鸟、水中游的鱼,都可能是他们传信的工具。”
“是和伤了你的人一伙吗?”
“不知道,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我会注意,你身体还虚,不用和我们一起看着,好好睡吧。”说完她起身推门而去。
也许是我多心,江雪说一直都没有发现状况,我每晚都睡得很不踏实,不时地走到甲板上去看,但同样没有发现异常。十几日之后,江雪在船上开心地跳着指给我看远远的一个小点。船一靠岸江雪迫不及待地跳上岸,我跟着跳下船。
岛上一人多高的长草从生,江雪在前面拨开草丛跑着,我与其它四个人在后面紧紧地跟上,这种情形下一个不留神就不知她跑到哪里去了。不知跑了多久,在我以为我们是要跑到岛的另外一边的时候,草渐渐地低起来,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这样子才象一个正常的岛吧。我们走过一个凹谷后再爬上山坡,一翻过山坡就看到坡下的一片小楼,江雪放慢了脚步,“我小的时候来过一次,没想到一点儿也没变,不知他在不在家?”
“他总出去吗?”我也开始担心这个自已从未考虑的问题。
“偶尔会出去。”
在小楼的院门前,江雪大声地喊起来,“齐伯伯!齐伯伯!我是江雪,江胜的女儿。齐伯伯,我带人来看你。”接着用力地拍门环。刚刚拍了两下,大门应声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小道童。
那小道童在我们脸上扫过一遍之后就垂下眼睑,恭恭敬敬道,“请随我来,师祖正在大堂等你们。”我正惊讶,江雪回头冲我笑道,“我在前几日已传了信说我们要来。”我报以一笑,和一个聪慧的女孩说话让人感到轻松。
穿过层层门阁,最终的大堂却不若我想得那么华丽或是清雅,只是个打扫干净的旧道观,屋内所置物品也不多,并无任何特殊之处。我正四下望着,后面走出一个老者来,一脸和蔼慈祥,白须白发,身材高大瘦削,宽大的道袍下仍让人感到骨格的宽阔,明明是个七旬老者的模样,却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他看到江雪,哈哈地爽声大笑,踏下台阶走近我们,“雪娃子也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伯伯快认不出你了。”眼睛又向我转来,“这是你说的那个人吧。果然是人中之龙!眼光不错,不错。”我也上前行礼,叫了一声齐伯伯。
他又是哈哈一笑,上前拉住我的手腕道,“来来来,你们也饿了吧,我这里备了些酒菜,雪娃子咱们慢慢聊。”
齐伯伯表面上不露声色,我却感到从手腕涌上一股热气,我一惊,不自觉地以内力相抵,却由于目前体内的内力所剩无几而如螳臂当车。忽然心念一转,收了内力,他是想试我的功夫来着,倒不必与他太过较真。
手腕越来越痛,他的眼色也越发地凌厉起来,到最后已是狠狠地扣住我的脉门,我不由得咬住了嘴唇与他四目相对。
“你是冰火门的?谁是你师傅?说!你接近雪娃子有什么目的?!”他的脸随着问话的声声重音越来越近,那气势几乎迫得我无法呼吸。“放开我!”我愤然地扭动手腕想挣脱出来。
“放开他!”江雪清亮的声音也几乎同时响起,“齐伯伯,他不是坏人,而且现在受了重伤,他不会害你的!”
手腕被放开了,但他带着杀气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我虽然气愤,却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赶快解释清楚。“我练的是冰火门功夫没错,但是我没有师傅,我是自己按着从山洞中捡到的书来练的。我不会乱杀人的,我练功夫只是为了报仇,这之后我会废去功夫。”这样解释着,心中却越来越是不忿,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低三下四的向他解释,不过是因为我练了冰火门的功夫,他就认定我是坏人。
“报仇?”他的眼光在我的脸上游移,似乎在考虑我的话有几分可信。
“是啦,青云岛的人杀了他的家人,所以他要找青云岛的人理论,这就是我求您的事情啊,我们来求您给个公道。”江雪一边说一边冲我使着眼色,她没有用“报仇”而用“理论”,显然是不确定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哪,我们边吃边聊好不好,齐伯伯也很久没有到我家里去了,是不是又在忙着研究什么新功夫?和小雪讲讲好不好?”她向齐伯伯撒娇地嘟起嘴。齐伯伯释然一笑,回身之前瞥向我的目光却是不善。
席间江雪说个不停,问东问西,齐伯伯也笑着一一作答,只是两人谁都没有再提我的事情,似乎我只是被江雪带来吃饭的。我有预感,这个齐伯伯不会告诉我进入青云岛的方法,似乎他和冰火门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一想,我觉得在岛上多呆一个时辰也是难以忍受,只想饭后找个机会告诉江雪我想回去。
放下筷子后齐伯伯迫不急待先拉江雪去别的地方说话,我一个人在园中慢慢散步,心中觉得有些发酸,如果我有家人的话,是不是也会象这样维护我,怕我被别人骗了?是的,如果娘在的话,一定是这样的,她会仔仔细细的观察我交的每一个朋友,然后温柔地笑着对我说,喆儿,我看这个是个不错的人,你可要和他多学着点啊,还有,那个人你要多防着点,他可能会骗你。
“你是德武门李家的人?”直到身后有人发问,我才发现自己太过沉在假想中,以致忽略了周围的动静。
“是。”我毫不惊奇地转过身来,鬼仙也是这样,他们都知道青云岛和我李家有过节,只要知道我的姓,只要知道我要上青云岛,他们马上就知道我是谁。这一次我从他的目光中什么也读不出来,或者说是读出太多的东西,太复杂而不能区分判别。
“坐下吧,我们慢慢说,”他指向园中一个石桌,那边上有两个石凳,于是我们面对面坐下,他一直以一种研究式的眼神望着我。
“你希望我告诉你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平缓而温和,面容看来也不象刚才那么狰狞。我低下头,看着石面的花纹,“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什么,过去我遇到的每个知情人对我们两家的事都是什么也不想说。”
“哦?那你家人和你都说过些什么?我还不知道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近年来我很少去那边,你们家又刻意少参与武林中的事。你可以先和我说说,我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听他这么说,我保持低头的姿势不语,暗暗揣摩他字面后的意思,他于我,是敌,是友?“或者,你只想去岛上杀人,想从我这里要一张机关的图纸?”半晌,等不到回答他这样问了一句。
深吸一口气,我抬起头来,“我在三岁的时候就与家人失散,大约一年前找到家人,可是那时候他们已被人杀死,只剩我娘,一个月之后也去了。我只知道杀我家人的人带着青云岛的铃当,拿走我家祖传宝剑。其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盯着他的脸,失望吗?我不能告诉他关于李家的更多事情。然而他却微微笑了起来。
“祖传宝剑?哀灵剑吧?那原本就是青云岛的东西。你与家缘份并不算深,我劝你忘了自己的李家身份,废了你现在的功夫,打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吧,这样对你最好。”他站起来,低头看着我,那是一种怜悯的俯视,这种目光刺得我难受,我别过头去看着别的地方。
“我还是告诉你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死心。”他叹了口气。“你们两家的仇是从青云岛上一代的岛主韩烈而起,说来简单,不过是因他救了一个身中剧毒的绝色女子,更在她在岛上养伤的时候爱上了她,那女子为报他救命之恩与他结为夫妻,但却在生下一个女儿之后绝然离去。你知道么,她正是和你的祖父走的。你的祖父把德武门交给你爹之后,与她绝迹江湖。可韩烈对妻子用情极深,十几年寻访找不到她,也郁郁而终。现下这个岛主――寒,我曾见过一次,那时候她大约四五岁吧,韩烈似乎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妻子,一会儿对她呵护有加,一会又恨她负情,狠狠地整她,以前我和韩烈也算是有交情,可那时候我也受不了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再没有去过,你想想那么小的孩子受这种对待,她会变成什么样?她能不恨你们家的人吗?我不知是不是她杀了你们家人,不过要是她的话,你最好不要去找她报仇。”
再次与他目光接触,我的心里乱成一团,我们两家的恩怨,他讲得很清楚,可是为什么我仍是觉得乱,好象还有什么东西,是什么,是什么藏在背后?或许他把我复杂的眼光看成我在是否报仇中挣扎,又补充道,“这对你也好,那个寒,世人都叫她女魔头,不是没有道理的,从小受到那样的对待,她的性情不可能好得了,你打不过她,落在她手里,只怕要受尽活罪。就当你不是李家的人,报仇的事不要再想了。”
我仍是与他对视,不知作何解答才好。
他叹了口气,目光中敌意少了不少,“你不会放弃,是吗?我知道拦不住你,哼,她见了你,恐怕不是爱上你这会说话的眼睛就是挖去它。我这里虽有她岛上的机关布置图,可那是很早以前的,现在早换了不知多少东西,而且我听说她还加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