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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醉了,也不敢放松脑子里的那根弦。钟间看到这样的她,心里未免有些难受。
她说完那番大道理之后,身体下滑。坐在一边的胡漾赶紧把她捞起来,免得她滚到地上。结果乔其乔就势一歪,枕着胡漾的腿睡着了。头发还是湿的。
胡漾晃了她几下,“乔乔,把头发吹干了再睡,乔乔!”
乔其乔又醉又困,再加上神经紧绷了一天,哪还听得到胡漾在说什么?她的意识早就跑去寻觅周公的身影了。
钟间起身,“电吹风在哪儿?我去拿来。”
胡漾说明之后他便往浴室走去,其间路过乔其乔的房间,看到床上手机边震边亮,也就走了过去。拿起来一看,是李尔的电话。
他接起来喂了一声,对方愣住了,“请问你是?”
“钟间,你认得的那个钟间。”他自觉脑袋清醒,虽然呼出来的气体里都带着酒精味道。
“哦。”对方沉默了半晌,“乔乔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挺好的,身体上是完好无损,心灵上我就摸不准了。她睡着了,要不要我帮你带个口讯?”钟间说话很是客气,不过心里还有些责怪的意思。是他害得乔其乔被绑架的,如果他能小心点儿,会出这档子事?虽然他也清楚,李尔根本不清楚乔其乔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钟间拿着电话,顺便去她的浴室翻找电吹风,还在等李尔的回音。
“谢谢,跟她说声李尔找她,我想向她道歉。”
那边的声音明显听起来憋屈。钟间不屑撇嘴,但这点儿不屑甚至都能从电流中泄露出去,“好的,我会把话带到。小朋友,早点睡。”
钟间挂了电话,吹风也找到。他删了李尔的来电,又将手机关机,放回原处,才走回客厅。
彼时乔其乔已经是睡得神鬼不知,连电吹风那么大的动静她都没办法醒来。胡漾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问钟间,“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在我留学那段时间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
钟间笑笑,“抱歉,我跟乔其乔有过约定,不能说。不过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说完这话,他又去巡视酒柜,看到一只Chateau Latour Pauillac 1990。钟间毫不犹豫的抽了出来,举在手上喊了一声胡漾。
胡漾倒是笑了,“随意。醒酒器在玻璃柜里。”
他打开玻璃柜一看,问了句,“It’s Vinturi aerator”
“你倒识货。”胡漾给乔其乔脑袋下塞了个枕头,随即站起身来。他望着钟间,看着对方熟练的打开塞子,将酒缓慢倒入醒酒器内,转身的时候,两人目光撞上。钟间歪了下嘴,“有话要说?”
“如果你真这么识货,”胡漾用手指了指乔其乔,“她在你眼里,算什么?”
钟间没料到胡漾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镇定如他,倒愣在当场。他目光沉沉,宛如无波古井。低头沉吟片刻,再抬起来的时候回答胡漾:“她不是货物。”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乔乔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啊!你快说啊钟二哥!读者大大们都不给我留言了!!!!你还不准备说嘛二哥!!!!!你要逼死我么!!!!!!
【咆哮腔的敦煌撕心裂肺中……
24 ,禁止转载
钟间说的这话,既认真,又有些隐隐的让人发笑。
但他这句话,却有着好多意思。胡漾也分辨不出来,钟间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他俩都听到了来自沙发上的浅浅□,乔其乔摁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张口就喊,“哥,我头疼。”
这绝对是她睡迷糊的表现,她已经六七年没有叫过胡漾哥哥了。每次都是直呼其名。
这一叫倒是让胡漾激动了,他快步走过去,伸手轻轻的在她的太阳穴上揉着,“我去找找有没有止疼药。”
钟间慢慢踱步过来,手上拿着杯子慢慢的摇着。走到乔其乔的面前,蹲□子。暗红色的液体挂在杯壁上慢慢下滑,透过微黄的灯光,看起来煞是梦幻。
“喝一点?刚刚醒好的酒。”钟间讲话的口气很是诱人,就像杯中的酒是治疗头痛的良药。乔其乔点了点头,倒真的捧着杯子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瘪了瘪嘴,乔其乔半眯着眼委屈的看着钟间,“还是头疼。”
“以毒攻毒,多喝点。”
钟间说完,乔其乔又喝了几口。都是小口小口的抿。她尝得出来酒里淡淡的花香,但太阳穴上的经络像是活的,一跳一跳,突突,突突。
最后仍旧是受不了,她把杯子又递还了钟间,“攻不下来,还是疼。你骗人!”
钟间恨不得要笑死。他看着乔其乔那张涨红的小脸,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然后就着唇印的位置,喝干了杯里的酒。然后继续哄骗乔其乔,“你凑过来点,我跟你说个方法。”
乔其乔本就不清醒,此时迷迷糊糊的凑到钟间跟前去。钟间脑袋微微前倾,准确无误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软软的,他甚至想用力咬出牙印来。他轻轻的啜着乔其乔的嘴唇,然后温柔的撬开了对方的牙关。她的嘴里还有酒香,舌头软软的。深吻的时候,他想不起平日里最熟稔的克制二字,只能凭着直觉,无尽的沉沦。
如果不是胡漾强行分开,钟间恍然以为今天就要“办事”了。他舔了舔嘴唇,真是无比美好的感觉。
而乔其乔没有这么觉得。她脑子发懵,氧气不足,眼睛里看得到斑斑点点的银河星尘。嘴里浓香的酒气和陌生的□交织在一起,还混杂着别的滋味。让她又想抗拒,又想继续。
“喂喂喂,钟书记,别趁着酒醉做糊涂事啊。”胡漾又重新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掰了两颗止疼药塞到乔其乔的嘴里,然后递过杯子给她慢慢喝下去。
经过这么一出,本来晕晕欲睡的人也醒得差不多了。特别是喝了水之后,乔其乔醒得更是彻底。
她脑子还疼,但唇上肿热。喝完水后,她试探性的舔了下嘴。别说钟间,连胡漾都觉得她这幅模样又纯又蠢。但就是透着一股子憨媚的劲儿,是让人想亲。
明白了刚才发生什么之后,乔其乔彻底僵在原地。捧着杯子咬着杯沿,想动又不敢动。眼神发直。坐了一会儿之后,甩下一句,“我回房睡觉。”然后上半身保持不变,连杯子都没放下,就那么端回房了。
她用力摔上房门,钻进被子,把脑袋埋在枕头下面。想借用这样的姿势忘记刚才她和钟间做了什么。
不过她忘记的是今天被绑架的错愕心情,记得牢牢的是钟间刚刚吻她的事情。
钟间倒是跟个没事人似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晃着酒杯一边问着胡漾,“有奶酪吗?打白口喝这个有点寡。”
胡漾被他这话噎得找不着北,“你刚亲了我妹妹这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这会儿还提要求?”
“你妹妹多大?”钟间很是正经的问了一句。
“二十一。”
“我觉得她在你心里大概就十一。她早就过了未成年的年纪,难道你当时和秦迷上个床也要跟她爸爸打个报告吗?”他说完这话之后喝了口酒,眼神依然澄澈。明明该是他理亏,但钟间就是有本事义正言辞占据上风。
这个时候胡漾觉得,这人大概从小受到的教育都很冷酷,以至于长到现在,几句话里淬满了恶意,直中人心。
而且那人还无知无觉,接着又说了几句:“就是因为你这种不客观,所以忽略了很多事情。乔其乔今天失踪,不干李尔的事情。而你胡漾,责无旁贷。”
平日里他不说这话,今天情绪被酒一浇有些失控。钟间说:“你真想知道乔其乔发生了什么,从孟凯和查起,还有,你也可以从林启南那里下手。”他答应乔其乔不亲口讲,但没说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胡漾点了点头,倒是心甘情愿的去冰箱里拿出了一份包装得很好的奶酪,“你试试,这个口感不错,我挺喜欢的。”
两个男人彻夜饮酒,边喝边说,直到天光微亮。低沉的音响里传来Asher Book的Try,酒未醉人歌词倒让这俩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完整的听罢了这首歌后,胡漾才站了起来,“你要休息下吗,我等下要去上班,你可以去我的房间睡。”
“不用了,我还要赶回武汉。今天星期五,区委例行开会,我不在不行。”
“那乔乔呢?”他不想把乔其乔一人留在屋内,经过昨天那件事情,胡漾觉得不太保险。他甚至在想,干脆今天不去上班,陪着她好了。又怕胡修云看出异样,亲自上门审问。所以有些犯难。
“如果你信我,我把她带回武汉。”
这话倒是让胡漾笑了,“如果我连你钟二哥都不能信,我还能信谁?”他拍了拍钟间的肩膀,“辛苦了。昨天也是,今天也是。”
天色尚早,胡漾去洗澡了。钟间也就捯饬人冰箱去了,他翻出了几样可以熬出高汤的蔬菜,便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待乔其乔睁眼,就看到钟间在她房里。她脑子尚未清醒,下意识往旁边一滚,差点摔下床去。还把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挥了出去。
“起来就这么热闹啊?”钟间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心情总能无端变好。
“我……我那什么……你……我……”她语无伦次,又想到昨天的场景,轰然脸红。
“我知道你人称代词用得很好。”说着,钟间捡起来被她挥到地上的手机,重新放到了床头,“快点起床洗漱,吃完过早就去赶飞机。”
洗漱完毕后坐在桌前的时候乔其乔才是被面前的食物给惊呆了。钟间做的不是没有技术含量的一坨鸡蛋几片肉还有油淋淋的面包。虽然那种早餐总被人拿来充作自己品味姣好厨艺上乘。
此刻,她只觉眼前食物才能算厨艺上乘的代表。越简单,越困难。
清汤小面挂着些许绿油油的葱末,面前放上几碟咸菜。虽然模样平凡,但当她吃了第一口之后,立马给钟间比了个拇指。
汤头清亮却无比鲜美,挂面居然能异常爽滑。若不是上好食材精心料理,断然不能这样美味。吃罢之后她感动死了,连平日里必须的一杯牛奶都忘记了。
她换好衣服,拿上包,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