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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张医生脸上的红晕颜色更深,嗫嚅了下嘴皮,“门诊那边有个我的老病人来,我先过去,呆会再来给你检查。”
“嗯,你忙,我等你。”乔蔚然莞尔地对他摆摆手,眼角却转到了右后方的某处。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她跟男医生说话时,她就会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她若是跟别人笑了,那目光就会变得锐利。
张医生离开后,那目光没有马上消失,她也没有马上回头,而是悠闲摆弄着手机,一个转手动作,她“蓦”地回头,直直看下视线来源,玻璃窗干净得什么也没有。要非说有,那照射到它上面的阳光算不算?
她捂了捂眼睛,挡住玻璃窗反射出的光线,轻轻叹气——几时冬天的太阳光也这么刺眼。
耗完了一个平淡的白天,又到了漫长的黑夜。小吴早早便睡着,屋里静得可以听见她的轻酣。乔蔚然躺在被子里,左翻来,右翻去,像擀面杖一样来回翻身。
乔蔚然暗暗思忖——那一夜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只是个梦,我也不计较,就让他来梦里找我吧,不要再让我辗转反侧枯等一夜又一夜。
像是听见她的心语,长廊深处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愈来愈近,到开门,她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慢,直到停止。
“蔚然。”季臣低沉的声音轻轻唤道。
她的心在一颤之后,“砰砰砰”地巨烈跳动。心已若狂,身体却仍旧蜷在被子里,甚到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背对着他。
“生气啦?”随着热热的呼吸吹到她耳窝,热热的身体也钻进被窝,贴上她。“我也想你得紧,可实在事太多抽不开身,过几天就轻松了。”他吻着她的耳垂说。
过几天,明天她就要出院了,他有空还有什么用?!乔蔚然心里有匹马在嘶吼,身体却在季臣的撩B下慢慢软化。
“混蛋!这可是医院,我还是个病人呢。”她压低声音羞忿地斥责季臣,被子里的右手死死掐住他搭在她小腹上的手。虽然她也很想他,可这时间、这地点,它哪哪也不合适干这事不是!
“你胡思乱想什么?”季臣揶揄地一笑,掰下乔蔚然的手,把一个冰冰的东西套到她的左手上,“我是要给你带这个。”
感受到手上被套了个环子,乔蔚然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好在屋里的光线昏暗,他看不到她的脸红。她从被子里抽出手,迎着光亮边看边头号,“这什么东西?”黄亮亮的约半厘米厚的一个金属环,准确地说,是个金镯子。
她的心霎时就冷得跟手上的金镯子一样,“你什么意思。”他还在嘲笑她贪财吗?以为她还是从来那个见金子就笑逐颜开的乔蔚然?愤怒的她,当即便要把镯子扯下来还给他,又一次被他按住。
“看看,你又误会了。”季臣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五指交缠地握住她戴镯子的手,“那翡翠镯不经事砸了,我总得再找个牢固点的东西圈着你不是。”
她忿忿地用指尖抠了下他的手背,“那为什么不是银的?”
他zi了一声,哄道:“银的这么粗,咋一看还以为你戴手铐呢。”
她被他逗得扑哧一笑,恼意便消了一半,刚抠他的指尖轻轻摩挲他的痛处,“那就弄个金的?这么粗、这么大,俗死了。”她嗔怨地说。
“俗才好,大家一看肯定就要问啦:这镯子哪买的呀?谁给你买的呀?那你一答:我未婚夫给我买的。那些对你居心不良的人不就知道你明花有主了么?”他调笑地说着,揽在她腰上的手也慢慢往上滑动。
他手握住她的丰软时,她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出口的声音也变得跟水一样软,“看你平时一副嫡仙样,原来还有这么俗的心思,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轻笑一声,“我这是近墨者黑。”嘴便贴上她的唇,不再给她机会说话。
久未亲近的两人很快便像麻花一样拧到一起,就差剥了身上的束缚。乔蔚然气喘吁吁地催促季臣解衣服,早忘了前几分钟她还义正言词地训斥他。
季臣嘴在乔蔚然胸上点啄,手听话地去解她的衣服,刚解了一粒扣子,他突然停下来,嘴也离开她的胸口。
“怎么停下来了。”她喘息地问。
“她又要醒了。”季臣警戒地说。
乔蔚然往小吴方向一瞥,果然小吴已从刚才的背对变成正对他们,左手还探出被子要抓什么,可能是找手机。怕得乔蔚然赶紧推开季臣,“快,快下去。”
季臣一个翻身,敏捷地下了床。在乔蔚然脸上轻啄了一下,就闪出了病房。惊魂未定的乔蔚然撑着胳膊回头再看小吴,除了刚才见的探出手外,再没有动作。
她一声长叹,懊恼地钻回被窝。
第 49 章
在鸟儿悦耳的鸣叫中,乔蔚然惺忪醒来。
窗外阳光暖暖,小吴靠在窗角摆弄笔记本,餐台上放着两个保温瓶,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粥香,病房外偶有说话声传来。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自然、真实。
她从被子里插出左手,迎着窗户举起,白皙的皮肤被浅金色的阳光照得泛起月牙色。腕上空空,什么也没有。
她失落地垂下手,轻叹一声——果真是场黄梁梦。
吃完中午饭,她就要离开这个医院,去到飞机场,离开S市。下一次再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季臣你倒底在哪?为什么一眼都不来看我?是真的不爱还是太爱我?乔蔚然心里的小狮子愤怒地嘶吼。面上她则淡淡地唤小吴:“小吴,帮我把早点推过来。”
“啊……哦。”小吴连忙放手笔记本,过来把餐车推到她身前,再替她摇起床背,“昨晚你说了一夜梦话,我想你肯定没睡好,早上就没喊你。”小吴解释道。
乔蔚然面上一红,舀起一勺白粥入嘴,“谢谢你。”粥其实蛮烫的,可她一点都没感觉到;她的心思都放在羞愧昨夜的C梦上了。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可千万别让小吴笑话。
小吴并不知道乔蔚然心中所想,调好床背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您在这慢慢吃着,我去办出院手续。”
“嗯。”乔蔚然含着粥闷闷地答应,心思又从羞愧变成对季臣的怨忿。她记得原来在哪看到过一句话:你对一个人有欲望,那叫喜欢。你为一个人忍住欲望,那叫爱。季臣现在这样对她,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太爱她了?
找不到原因,或者不敢面对真相,乔蔚然便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不然她做不到安心离开。她一定会发狂地冲到季臣面前:“我都差点为你死了,你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你他妈也太狠了!”然后连骂打捶地把他揍得鼻青脸肿,再抱着他安抚:“知道漠视我的后果了吗,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我就把你揍成纸片,垫在鞋子里,踩你一辈子。”
乔蔚然分裂的精神状态其实并不是独一的,季臣也正处在这状态。
他坐在办公室里听杨瑞汇报工作,不合时适地答应一声,心里敲着锣数小吴他们到哪了,高速公路、机场二楼、换票……
等了一星期才等到季臣回来处理公事,杨瑞积了一箩筐的事要跟他说,结果……这心不在焉的状态,这让他怎么说下去?
说不下去也得说,季臣没听进他说什么,却是只要他声音一停就会看他——怎么不说了?他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只是慢慢的,他也变成跟季臣一样,心不在焉。
杨瑞很早前就认识季臣,但两人真正有交往还是在季成林病重时。季臣整夜地守在病床边照顾季成林,虽然他不爱说话,脸也是冷冷的,照顾人却很是细心。
有天季臣不在,季成林欣慰又忧虑地对杨瑞说:“我这个儿子啊,长相遗传了我跟她妈的优点,性格却是把我们俩的缺点全集中。即专情又矫情,心思敏感又总端出副清冷样子,好话总要说成难听的,越喜欢什么就越不敢去碰。这样的性子,要是喜欢上个不聪明的姑娘,只怕又会落得我跟他妈的下场。”话到这,他便是长长的叹息。
当时杨瑞还觉得季成林的担忧是多余的,即然季臣是这种性格,那就很难有喜欢的人,就算喜欢了,那个姑娘也一定是聪明的,不聪明的季臣根本不可能喜欢。
现在,他才明白季成林所说的“聪明”是什么意思:有一颗百折不屈的心,厚比城墙的脸,还有能看穿各种假像的眼睛。
季臣的精分状态直到小吴打电话回来:“季总,乔总已安全上飞机。”
他嗯了一声,又问:“跟她说下飞机也打个电话给你没?”
“说了,她说一落地就给给我打电话。”
“好,你不用回公司了,”他话还没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倒抽气,他才恍悟自己的话让对方误会了。遂急忙补充道:“放你一星期带薪假,这几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听见小吴机械地回答:“谢谢季总。”
他笑了笑,挂下电话,对杨瑞扬扬下巴:“你把之前说的,再重新说一遍。”
一群黑色的小鸟扑哧着翅膀从杨瑞头顶飞过,其中还有一只坏坏地拉了坨巴巴,正落在他微抽起的左边嘴角。
又用了半小时,杨瑞才把之前说的事重复完。这回季臣听得很认真,觉得不清楚或不合适的地方就会打断他,一起讨论。如此,说完正事,比杨瑞原计划只延长了一小时。
送走杨瑞,季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瞥眼落地窗外,因为是冬天,天空早早便黯淡下来,西边的天际泛起浅金色。他从茶柜里取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速溶咖啡,在沙发上缓缓坐下。
乔蔚然住院的一个星期,他没再去丁悠那做治疗。他心静不下来,做也也是白做,还不如顺着心意去做想做的事。
他想做的事其实也没完全做,他想去看乔蔚然,不过他不敢,所以就偷偷躲藏起来看她。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变T,可他安慰自己:我本来就不是正常人。便继续偷窥|她。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说话、笑,他就不受控制地想把她揪回病房。他要求小吴把乔蔚然每天的日常生活细致到上了几次厕所,每次厕所上几分钟都要记录下来。然后再通过这些记录取勾勒他看不到她时她的生活。
其实要不是乔蔚然在粤菜酒楼那晚跟吴东川热络得太过火了,他也可以勉为其难来见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