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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确定的是孟斌肯定是知道的。联系以往,还有上次见面时她的那些不好预感,她可以肯定,孟斌是故意给的假镯子。就是要暗示她,我不喜欢你,不想你做我的儿媳妇!
那季臣呢?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把这假镯子这么郑重地送给她?他要不知道,问起她为什么又不戴了时,她该怎么答?说那镯子是假的?他会相信吗?他要是相信了,那他不就知道了他妈妈的态度,他会站在谁一边?
乔蔚然很彷徨,本来解决了周朝阳的事,她是准备着行李去S市找季臣,按乔蔚民说的,看紧他,不给他犯错误的机会。可是现在……
魂不守宿地过地在外面呆到十点钟,愁思百结地回到家,开门,她再一次被一室的白光跟沙发上的季臣惊呆。
第 42 章
季臣略带委屈地望着一脸吃惊的乔蔚然,“回来啦?我肚子好饿。”从中午看过她跟周朝阳十指相握,脉脉相视的那张照片后,他就没吃饭。到现在已经七个小时过去,他仍感觉不到一丝饥饿,所有的神经都放到了一件事上:她背叛了自己。
“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家里都没你吃的菜。”乔蔚然嘴里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袋面包片,“你先吃点面包垫垫肚子,我现在去超市买菜。”她把包装袋上的绑绳解开,抽出一片递给季臣。他脸色不比上次离开时还差,整个人像是缩了水般,瘦了一圈,他是怎么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乔蔚然想到了孟斌。
“我要吃桂皮脆花鸡、茶熏排骨、起司火腿猪排饭……”季臣舌头都不带结地报出一串菜名,每个都是荤的,那馋兮兮的样子,就似他好几年没吃过肉一样。
“看来你真的很饿。”调侃地感叹完,乔蔚然就提着菜篮出门。
她出门得太急,只拿了钱包跟菜篮,皮包就那么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离季臣一米半的距离。
乔蔚然买完菜回来时,季臣刚好从自己家过来,看她提菜篮子很吃力,便接过来自己提进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这边乔蔚然淘米的功夫,季臣已经系好围裙开始洗菜。他洗得很仔细,特别是那些肉,每一寸都要认真捏着检查,然后再按乔蔚然的要求切成片、块或丝。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扶着银晃晃的菜刀,一抬一落间,干净利索,钝厚的肉在他的刀下脆弱得就像一掰就断的嫩白菜。
要说季臣的表现吧,除了精神不太好外,似乎也没什么异常的。心里有鬼摔坏玉镯,乔蔚然很急切地想把周朝阳的事告诉他,他却一直不给她机会:“专心做菜”“食不言”“寝不语”把她的解释堵死在嘴里。
安静地吃完饭,洗完碗,手里的水渍还没及擦干净,乔蔚然就被季臣边吻边抱地带上了床。
爱有多铭心,痛有多刻骨,这场缠绵就有多惨烈。
事毕,季臣没像以往一样抱着乔蔚然去浴室,而是独自己一个人坐起来,穿衣服。
乔蔚然一身青红,痛得胳膊都不想抬,便斜躺着看季臣,还以为他穿衣服是怕冷,直到他把衣架上的外套也穿上时,她才感觉不对劲,“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一走,也许……
不顾身上的疼痛,她撸着被子坐起来,“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我……”
季臣突然转过身打断她,“让我先说。”桔色灯光下,他的脸色居然泛出铁青。
她怔怔地看着他,那不好的预感愈加浓烈,害怕他把那话说出来,她一把扑上前抱住他的腰,“季臣,我原来有个男朋友,叫周朝阳,他……”
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我们分手吧。”他冷冷地堵住她的解释,站了起来,把她家的门钥匙放到床台柜上,便决然走出卧室。
乔蔚然的身上没有穿衣服,情急之下,她便拥着被子下床,“季臣,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是怕……”一着急,脚便踩在被子上,被绊倒。鼻子正好撞到地板上,痛得她忍不住呻|吟出来。
季臣的脚步因为乔蔚然的痛吟停了下来,回头,脸上却是一片冰冷,“我这次回来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玩腻你了,你也不用再演戏装有多爱我。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带回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这么口是心非地说这番决情话。他只知道每一个字出口,他的心都像被扎进一刀。一段话完,他的心已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但即便这样痛不欲生,他也咬牙忍下来,因为他更害怕她告诉他——我真正喜欢人是周朝阳,你……不过是个替代品。那样,他大概会真疯掉。
“你是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事了还是孟……伯母给你压力?她不同意你跟我交往?季臣,其实上次我说的那个要求也不是非要做到,只要你是真心爱我,我愿意……”乔蔚然不相信季臣说的话,即便曾经有怀疑,但她相信现在的季臣是爱她的,他一定是生气她隐满周朝阳的事,还有她打破了他送的定婚礼。他只是生气,她可以解释,他会原谅她的。
季臣揣在外套口袋的左手紧紧攥着装碎玉的纸包,“我不愿意,我不爱你。”她是在什么情况下砸的这镯子,是向周朝阳表衷心,还是跟周朝阳激情时掉到了地上?他不想去猜,却又克制不住脑中浮现的景像,他们俩身体交缠在一起……爱一个人有很多种,但他的自尊心决定了他的爱只能是:我是你的,你是我的,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
季臣的几次决情之语让乔蔚然无法再保持镇定,“你骗人,我不相信!”冲口而出的声音已经带着嘶吼。原来多少次看到电视里的女主角对抛弃她们的男主角说这话时她嗤以嘲笑,现在,她却一点没犹豫地说出来。此时此刻她终于体会到那些人说这话的心情,多么的绝望。
“乔蔚然,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去当演员真是一种浪费。”冷笑中,季臣把口袋里的纸包扔到乔蔚然身上,“你到现在还不肯跟我分手的原因就是怕我找你赔它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赔的,这镯子就当是我……睡你这么多次的……Piao资。”话音落,他就再没迟疑地离开。只留下两眼空洞,脸白如纸的乔蔚然,赤身坐在被褥中,手里攥着几截碎玉,指缝间隐隐可见殷红汇集。
乔蔚然怔怔地坐在地上半晌,直到指缝间的鲜血滴到大腿上,她才被这湿冷的腥味惊醒。她裹着被子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季臣的影子,三两跑回卧室,随意地套上睡衣服就跑出来,去敲季臣家的门。
她是哄是骗,还带骂地喊,门就是不开。她不死心,她不相信季臣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话,他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一定是孟斌给他施加压力,他怕她难过,怕她记恨孟斌,所以就把一切都担在自己身上,故意做得很决情的样子,说那些难听话来刺激她,想来个快刀斩乱麻。只可惜她看穿了他。
敲了好一会都没见人开门,里面也没听到动静,乔蔚然犹疑季臣到底在不在里面,不会直接走了吧?她跑回家,一边给季臣打电话一边翻找他家的钥匙。电话通了两声就被挂断,再打过去就是关机,无法,她只能拿着钥匙来开他家门。
才打开季臣家门,乔蔚然就被一声巨大的“砰”声吓跳起来,那声音听着像是钝物倒地的声音,不会是……她想也没想就冲去声音的来源——书房。
乔蔚然的脚步止于书房门口,她被里面的景像惊呆了——季臣,整个脸红得就像被染料浸过得一样,连眼珠子都是红的,他的脸已经完全扭曲,狰狞得再无一丝俊雅。他躺在地上,一边抽搐,一边颤抖地拧着手里的药瓶。他的手抖得太厉害,瓶盖一开,药全洒出来,地上,他身上。他痛苦地低吼一声,从胸口捡起一颗药片塞进嘴,又来捡地板上的……
第二颗药片入嘴后,他才扶着桌脚艰难地爬起来,想去喝水。刚才体力消耗太大,腿上一时没跟上劲,一软,他的身子就往下掉,一双手从他腋下托住了他。
尽管那人一个字也没发出,他也从她急促的呼吸中听出她是谁,他羞忿得头都勇气回。“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他使尽全身力气从她手里挣脱出来,踉跄地爬到书桌后面,让她看不到自己的狼狈样。他靠着桌壁,一边喘气一边低吼:“滚,快给我滚啊!”他没想到分手的最后一刻还没被她看到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这下好了,本来是他漂漂亮亮地甩了她,现在呢,她一定嘲笑原来他是个疯子,原来他是个疯子……!
季臣的癫狂之态让乔蔚然不敢追过去,只能站在书桌这一头,把心里的惊慌、疑惑一个接一个地问出来:“季臣,你这是怎么了,你……刚才在吃药,你生病了?是不是因为你的病你才说要跟我分手?你生的什么病?”季臣的异状让她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肯定,季臣之前的话是骗她的。
“你别自做多情。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我对你的那些好只不过是想扳回一局,让你也尝尝被人甩的滋味。”药效开始发挥功效,季臣的崩溃精神也慢慢稳定下来。虽然身子还有些发软,他还是努力撑着桌子站起来,迎视对面一脸不死心的乔蔚然,“就你这样的出身,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更不要提你的人|尽可|夫。瞪我干吗?”他嗤笑地对乔蔚然抬抬下巴,“做我们这行的女销售,谁不知道是用什么换来的单子,你别装得一副受了侮辱的圣洁样。
我估计施庆华大概也是受不了你被那么多男人睡过才甩了你,啊对了,说不准你一直怀不上孩子也是因为他们堕胎太多才……?”侮辱的话都不经大脑思考地蹦出嘴,利索得好像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一样,天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他只想她快点离开,别再用那同情的眼神看他。
理智告诉乔蔚然——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他是故意激你赶你走的,不要相信他。可她的心却被他的每一句言不由衷刺得鲜血直溢。他点中了她心中所有的隐疾,她最忌讳最不愿人品评的事实,当然不全是事实。她不想理会却又无法克制地深究他的话,她的理智慢慢被即将崩溃的情绪取代。